第124節(jié)
一路順風(fēng)的跑到門口,踮著腳溜達(dá)進(jìn)屋, 小聲道:“皇上, 睡了嗎?” 躺在床上正郁悶的徐延聞言一頓,冷冷的哼了一聲。 周書郊便知道他沒睡, 笑嘻嘻的往里間走, 邊走邊說:“許久未見, 你這幾日可還好?反正我是不好, 你看你什么時候有空,把我那通緝令給撤了吧, 對我行走江湖實(shí)在是太不利了?!?/br> 徐延翻了個白眼, 這貨男扮女裝羞辱自己,他還有臉來讓自己撤通緝令?要自己說,就該現(xiàn)在把他抓了,直接給砍了腦袋。 見徐延不接話,周書郊嘆了聲氣:“你也別怪我, 我就是靠這身裝扮吃飯的, 真不是故意騙你, 你若是還生氣,就現(xiàn)在把我打一頓好了,只希望你打完可以消氣, 我們繼續(xù)做朋友。” 徐延心中一動,不由得被他的話勾起前些日子的回憶,說起來他當(dāng)時也不過是對這混蛋有一點(diǎn)好感,真要是說多喜歡,好像也不見得?,F(xiàn)下自己通緝了他這么久,也算是給他了教訓(xùn)了,以后還要做一起吃rou喝酒的朋友,好像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周書郊不知道徐延內(nèi)心已經(jīng)動搖,仍舊情緒飽滿的朗誦:“我這輩子,因?yàn)樯矸莶荒茌p易示人,所以就沒有交過朋友,你是我唯一真心想結(jié)交的人,如果你因?yàn)檫@點(diǎn)事恨我,那我會愧疚一輩子……” “行了行了,你話可真多,”徐延不耐煩道,說完想說原諒他的話,可又不好意思直言,只得硬邦邦的轉(zhuǎn)移話題,“屋里太暗,你把蠟燭給點(diǎn)上?!?/br> “好嘞!”周書郊一聽有戲,忙屁顛屁顛的跑去把蠟燭點(diǎn)上了。 屋里頓時明亮起來,一直守著門口的李林忙對著門板道:“皇上,可是有事?” “無事。”徐延沉聲道。 周書郊跑到徐延面前坐下,樂道:“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小氣?!?/br> “……你怎么還是一身女裝?”徐延厭惡道,以往以為他是個女人時,他穿什么自己都不會覺得別扭,可現(xiàn)在再看周書郊這張臉,就覺得穿女裝時特別詭異。 周書郊聳聳肩:“你的通緝令上是我男裝扮相,我哪敢那樣出來?!?/br> “哼,知道怕了?”徐延得意的挑挑眉。 周書郊笑了笑,打量了眼周圍疑惑道:“方才我進(jìn)來時便察覺到屋子里除了你沒別人,怎么,你這當(dāng)皇上的,連個伺候的人都沒?” “就算他們都留在屋里,我不照樣被黑山劫走,干脆也別留屋里煩我了?!毙煅訜o所謂道,他先前二十幾年都沒人在屋里伺候,當(dāng)皇帝之后本想遵從祖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什么用,干脆恢復(fù)以前的習(xí)慣了。 周書郊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歸正題:“你打算什么時候把我通緝令給取笑了?浪費(fèi)國庫銀子就為了抓我,好像不值得吧?!?/br> “明日吧?!毙煅有绷怂谎?。 周書郊怕他反悔,干脆留了下來,想等到他改了旨意再走,可兩個大男人相對干坐到底無聊了些,干脆叫李林送了酒菜,二人大半夜的喝起酒來。 半個時辰后,兩人都有了醉意,徐延惺忪中看到周書郊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便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出的糗,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不痛不癢的,周書郊半躺在地上連動都沒動一下,半闔著眼睛問:“做什么?” “看見你就生氣,趕緊去把這身衣裳給換了去!”徐延不耐煩道。 周書郊酒意也有些上頭,聞言笑嘻嘻的湊近徐延:“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看,所以就喜歡上我了?” “……” 周書郊得意的看著他:“別不好意思,喜歡我的男人多了,你又不是唯一的,不過可惜了,我喜歡女人哈哈哈?!?/br> “……所以,你嘲笑過我?”徐延的臉黑了下來。 周書郊渾然不知:“誰嘲笑?我嗎?對啊哈哈哈特別好笑,你竟然會喜歡我,蠢不蠢啊,都跟你說了我是個男人了,你還不信,還說什么要我進(jìn)宮的話哈哈哈……” 徐延沉著臉看他,周書郊伸了個懶腰,自顧自說道:“不過也并非真心嘲笑,只是覺得好玩罷了,包括你通緝我,我也沒有生氣,朋友么,不就是這樣你整我一下我整你一下的。” 徐延的面色這才好看些,壓下了叫錦衣衛(wèi)抓他的心思。 只是這心思還沒完全壓下去,便聽到周書郊作死道:“不過你也是夠慘的,先是喜歡嫂子,再是喜歡男人,沒一次喜歡的是正常女人……話說你該不會有什么、什么心理疾病吧?這個詞兒是發(fā)福蝶教我的,說是人長期壓抑,就容易變態(tài),難道你現(xiàn)在變態(tài)了?” “……” 周書郊沒注意到徐延又開始黑化了,喋喋不休的設(shè)想徐延是不是有病,最后在他說那句“你這樣或許并非心理疾病,也許是……腦子有病?”時,徐延爆發(fā)了—— “來人!給我把刺客抓起來!”徐延怒道。 周書郊懵了一下:“哪有刺客?” 徐延直直的盯著他,周書郊腦子這才開始清醒:“……你認(rèn)真的?” 徐延冷笑一聲,代替他回答的是從門外涌進(jìn)來的禁軍,周書郊咽了下口水,來不及說話便從窗戶跳出去了,跑老遠(yuǎn)還能聽到徐延怒吼:“抓住了別傷他,給我關(guān)到天牢里關(guān)上個十天半個月!” 周書郊聽得冷汗直流,天牢怎么樣他可是見識過,怎么也不可能被抓到那里去,思及此便加快腳步,拼命逃走。 只是他縱然對皇宮已經(jīng)熟門熟路,可終究比不上這些禁軍熟,還越跑身后的隊(duì)伍有越大的趨勢,周書郊無奈,只好鉆進(jìn)旁邊小路,七拐八拐的挑隱蔽地方逃,直到進(jìn)了一個偏僻院落,眼看身后人要追上來,只得躲進(jìn)一間屋子里。 “誰?!”一清越的聲音響起。 周書郊沒想到這里會有人,還這么容易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腳步聲,當(dāng)即心里暗暗叫苦,喪著臉走到那人面前,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你是?”那聲音警惕道。 周書郊頭也不抬的啜泣:“公子救我,皇上要強(qiáng)占民女,讓禁軍來抓民女,還請公子救我啊!” 一邊演戲一邊心中祈禱,這人可千萬別是個不開眼的,把自己抓去建功。那人聽了眉頭一皺:“抬起頭來?!?/br> 周書郊眼淚巴巴的抬起頭,二人目光對視上的一瞬,各自都愣神了。 好漂亮…… 這小子相貌真是了得,是個扮女裝的好苗子。 那人咳了一聲,正欲說什么,外頭便有人猛烈砸門,周書郊慌忙躲到床下,外頭的人一腳將門踹開了。 “為何不開門?!”為首的禁軍怒聲問。 那人的臉當(dāng)即冷了下來,正想說的也閉上了嘴。 禁軍在房里搜了一遍,將屋里搞得亂七八糟,正欲再找其他地方時,那人冷聲道:“當(dāng)我錦衣衛(wèi)沒人了?由得你如此欺辱?!” 禁軍一頓,當(dāng)即不敢再翻,但仍是強(qiáng)硬道:“我們分明看到那人躲了進(jìn)來。” “若真有人進(jìn)來,我為何不知道,你難道覺得我的身手不足以發(fā)現(xiàn)?”那人冷笑,這些人要找人,他偏不讓他們找到。 禁軍氣勢去了大半,但仍僵持著不動,眼看氣氛越來越糟,禁軍身后立刻有人出來圓場:“趙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既然此處沒有,那我們便去別處找?!?/br> 床底下的周書郊松了口氣,便聽到那人道:“等一下,你們要找的是什么人?” “刺客?!?/br> “刺客?”那人挑眉。 “怎么,趙大人見過?” 那人既是已經(jīng)否定過,自然不會打自己的臉,只是道:“沒見過,不過等我見了,定要親自將她抓到皇上面前。” “那就麻煩大人了,不過大人要記著,這個刺客和皇上好像關(guān)系匪淺,莫要傷了她才是。”打圓場的禁軍小聲提醒道。 那人不動聲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卻對周書郊方才說的話信了大半:“知道了,你們先走吧?!?/br> 禁軍們離開后,那人立刻將門給關(guān)上了,周書郊從床底下鉆出來,也不急著站起來,直接抱著那人的大腿嚎:“恩公剛才也聽到了,若民女是什么壞人,皇上又怎會不讓人傷我性命,還請恩公幫幫我,將我送出宮去!” “……你先撒手,站起來!”那人蹙眉道。 周書郊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這人的臉脫口而出:“好矮?!?/br> “……” “我什么都沒說!”周書郊這輩子吃過不少嘴上的虧,可就是不長記性,這會兒一起身便看到小錦衣衛(wèi)比自己矮了半截腦袋,便忍不住脫口而出。 說完便有些后悔,男人嘛,最是在意個子高矮,他怎么可以直接戳人心肺,傷人自尊是小,惱羞成怒把他交給徐延是大。 “你在這兒待著吧?!蹦侨藷o言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不怎么計(jì)較。 周書郊心中好感大增,立刻道:“恩公叫什么名字???” “你問這個做什么?”那人蹙眉。 周書郊歪歪頭,笑道:“只是想知道而已,恩公不想說嗎?”其實(shí)是想等到以后跟徐延和好了,讓他給這小孩升升官兒,也省得有人像今天這樣不將他放在眼里。 那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出手直擊他面門,周書郊一驚,忙往后仰,那人厲聲道:“你果然不簡單,還騙我!” “……我騙你什么了?”周書郊無辜道。 那人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往門口去,周書郊忙攔住他:“你要去哪?” “我去問問那群禁軍,想必他們比我更清楚你是什么人?!蹦侨死涞馈?/br> “站住!”周書郊皺眉,這人怎么反復(fù)無常的,虧他先前還覺得這人不錯。 那人卻不聽他的,周書郊只得沖上去攔他,二人又開始打了起來,屋子里的擺設(shè)因?yàn)檫@二人遭了殃,頓時碎的碎倒的倒,一切都變得亂七八糟的。 周書郊和他過了幾下手后心中松了口氣,知道這人不是他的對手,當(dāng)即變得有余起來,那人一看他如此輕視自己,立刻惱了,手下的招式更是凌亂。 結(jié)果還沒打到周書郊,腳下便踩到了碎瓷片,直接往后滑去,而他身后則是更大一堆碎片,且全是尖銳朝上,倒上去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周書郊忙拉著他的手將他往自己這邊拉來,卻沒想到他會突然偷襲,自己一時不防,直接抱著人旋轉(zhuǎn)一圈后倒在旁邊平坦干凈的地上,而自己的右手因?yàn)橐獡跛囊u擊,不偏不倚的按了在他的胸上。 還捏了捏。 有點(diǎn)軟啊…… “你做什么?!”那人的臉猛然紅了,羞惱的看著身上壓著的人,他想一腳把人踹開。 周書郊卻察覺了他的舉動,直接手腳并用的將他扣死,而這個過程中,他的右手始終按在那人的胸上。 周書郊本是一驚,心想難道這人是女扮男裝?忍不住又捏了捏,接著在對方的怒吼聲中放下心來:軟是軟些,可女人怎么可能會這么小,這孩子估計(jì)是紅薯吃多了。 放心之后看著身下的小錦衣衛(wèi),周書郊玩心大起,瞇起眼睛道:“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捏一下怎么了?” “……誰準(zhǔn)你捏了?放手!滾開!”縱然知道對方是個女人,羞憤感也不能減少半分。 周書郊嗤笑一聲:“我偏不?!?/br> “……” “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br> “我死都不會說。”那人梗著脖子道。 還挺嘴硬,周書郊右手離開他的胸,沒等他松一口氣,便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曖昧的畫圈圈:“說不說,不說我可就捏了?!?/br> 那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怒罵一聲:“□□!” 而周書郊給他的回應(yīng)是笑嘻嘻的彈了他的胸一下。他也沒有什么奇怪的愛好,今日不過是覺得這小錦衣衛(wèi)的反應(yīng)實(shí)在是好玩,便忍不住逗逗他。 “……” “叫什么名字?” “趙寶?!?/br> “什么?”周書郊又問。 “趙寶!你不是已經(jīng)聽到了!”趙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