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綠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伸向了他的褲子,只不過有只手比她更快,還極快的換了兩人的位置,把她壓在一邊的樹干上,單手撐在她頭上,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雷澤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了,怎么可能上當(dāng)?shù)诙?,一旦她笑的好看的時候,他就得提起十分的警惕,才能保證不出意外,他聲音向來低啞,如今扳回一局,未免帶著些調(diào)笑,這就顯得更加悅耳:“你想做什么?” 前面已經(jīng)提過許多次,這位大兄弟,不但有腹肌人魚線,面貌也是相當(dāng)英俊的,他勾著唇,狹長的眼里露出幾分笑意。 他如果穿的是一身西裝的話,那便肯定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本了。 綠茶又在腦子里胡亂想了,她的思維是相當(dāng)發(fā)散的,要是真的是霸道總裁用錢砸她,她說不定會心如撞鹿,兩頰緋紅,此生非君不許了。 但是她前面是雷澤,這就好比,軒轅澤變成了軒轅鐵牛,滿滿的鄉(xiāng)村味。 她是沒感覺,要是雷澤敢抓她的手時間長一點(diǎn),她會一腳踹他命根子上,能忍這么久,無非是因?yàn)槔诐傻哪樅腿唆~線。 雷澤在低頭看她睫毛半垂,唇微抿的樣子,倒是真的有點(diǎn)心動的感覺,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diǎn)唐突,摸了下鼻子,退到一邊。 兩條大長腿,可以說的上非常閑適了。 綠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言不發(fā),乖巧像個兔子。 她的這張臉,在她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十分有殺傷力的,頗有兩分小白花的我見猶憐的感覺。 雷澤沒接觸過類似的生物,只覺得心里有什么在悄悄生長。 就是一說話就破功,只見她幽幽然的抬頭,動作僵硬的活像個飄魂:“大兄弟?!?/br> 就在這一瞬間,雷澤所有的心動,煙消云散,他們倆仍然相看兩相厭,好歹,他不在排斥這個稱呼,也沒做出什么不恰當(dāng)?shù)男袨?,只是抬了下眼皮:“什么事??/br> 綠茶聲音輕飄飄的:“我從今兒起要跟你恩斷義絕,你走你的陽關(guān)路,我過我的獨(dú)木橋,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祝福你在走陽關(guān)路能有一道雷劈你,走路能平地摔……” 雷澤見她說話越來越?jīng)]有個準(zhǔn)兒,打斷了她:“你就說你要什么補(bǔ)償吧?!?/br> 綠茶聽見著兩個字,又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從剛才的鄉(xiāng)村愛情中振作了出來。 因?yàn)橐抢诐墒擒庌@鐵牛,那她就是歐陽翠花,誰也別笑話誰。 要知道綠茶的理想一直是,豪門生死戀,宮廷虐心劇,血色陀羅記……總之,是各種揮金如土,視金錢如糞。 理想和現(xiàn)實(shí)相背的滋味不是很好受,但是她有一顆強(qiáng)大的心,支撐著繼續(xù)在這個世界里蹣跚前行。 綠茶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勵志了,然后她笑的特別狗腿:“我也沒別的要求,雷大……爺在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時候記著我就行了。” 雷澤這才真的被逗笑了:“你整天想的什么?!?/br> 無非是吃喝玩樂睡,難道還是宇宙和平嗎? 但是她不能這么說,她微微調(diào)整了下表情,就顯得特別認(rèn)真:“我在想如何給社會和國家?guī)砀嘤杏玫臇|西,奉獻(xiàn)、燃燒我的一生,讓人們更加的幸福,人——生而就該帶來一些有用的東西?!?/br> 這話逼格就立馬凸顯出來了,簡直是要嘔心瀝血,為人類奉獻(xiàn)一切。 可怕的是,雷澤信了。 他眼里暗沉了兩分,隨后勾起了唇:“很好?!?/br> 綠茶笑的謙虛,又大浪打船頭的不慌不忙的坦然:“一般,一般。” 雷澤看向她眼神更溫和了。 綠茶面帶微笑,在裝逼這方面她就沒輸過,至于,裝完逼如何解決以后的問題,那就不是現(xiàn)在的事情了。 兩人說完話,就各自回去了,以后再見面,也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反倒有種溫情脈脈在里面。 這讓邢文雪看兩人的眼神更不對勁了,有次在聊天,還脫口而出姐夫二字。 綠茶對此表示坦然,她是一個佛系的人,都隨她去。 綠茶依然擔(dān)任著老師一職,但是聽她課的學(xué)生,逐漸增多,先是隔壁家的二狗,最后村長家的二丫也來了。 綠茶講東西,講究一個扯字,從天文扯到地理,從近代扯到大漠洪荒,從細(xì)胞能說到億萬年前的恐龍,隨著她的娓娓道來,展開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副波瀾壯闊的畫卷。 她上個世界認(rèn)識許多學(xué)識淵博,風(fēng)流倜儻之人,亂世必出英雄,她只不過剛好在那個階層,耳濡目染兩下,也學(xué)了兩分。 所以,是有很多人愿意來聽的,后來規(guī)模慢慢宏大,在想聽她講課就要提前搬著板凳坐等。 她這個老師不是很盡職,都是憑著喜好做事,開課什么的全然沒有規(guī)律。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名聲大噪,開玩笑,也就只是附近幾個村相互傳傳。 他們沒什么知識文化,只是覺得綠茶說的好玩,要是讓一個教授來,鐵定是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價值的。 綠茶她姑姑并沒有在這里呆多久,大約住了小半個月。 邢文雪走的時候,那叫一個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就連邢文禮也是哭的凄凄慘慘的。 至少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可喜可賀。 更讓邢文雪悲傷的時候,那天天空還下著小雨,簡直是在同情她。 就是一大家子都起來了,還是少個人影:“二jiejie呢?” 這些日子讓她們熟悉了許多,許靜到?jīng)]有那么不好意思了,可能是聽的多了,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稍許變化,多了一點(diǎn)淡定:“她還沒起?!?/br> 邢文雪嘆了口氣:“我當(dāng)初是怎么信她會早上會晨跑的?!?/br> 許靜還是個老實(shí)人,她只是抿唇笑了下,并不做回答。 三人還是走了。 邢文雪在快到拐彎的時候,見路口出現(xiàn)了一個人,懶洋洋的沖她揮手,她忽然就笑了,對著一邊的邢文禮:“快看,是不是二jiejie?!?/br> 是許鳳先回答的:“肯定是的。” 她媽怎么會看錯人,當(dāng)初力排眾議讓她去讀書,現(xiàn)在又寵著一個孫女,早先看,還有些不成器,這次來了,發(fā)現(xiàn)她性格沒變大多,就是讓人覺得,她以后定非池中之物,讓孩子多接觸一下是好的,也得提前跟她丈夫說一下,不是該讀中學(xué)了嗎? 縣城里的教育資源自然比鄉(xiāng)下要好,想到如此,她輕輕的哄著自己邢文禮:“文禮,你喜不喜歡二jiejie呀?” 邢文禮生的白嫩:“喜歡?!?/br> 許鳳笑意更深了點(diǎn):“那就多跟你奶奶說,你喜歡你這二jiejie,想讓她常來家里住?!?/br> 邢文禮依舊一副懵懂的樣子,但是他聽話:“我會跟奶奶說的。” 許鳳摸了摸他的頭:“文禮乖?!?/br> 她能嫁給一個縣城里的中學(xué)老師,不可能就憑著長的好,必要的時候,就要算計(jì)著一些什么。 第68章 村里一只花10 暑假是過的很快,綠茶開學(xué)了, 她以為自己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 其實(shí)并沒有。 要走八里地去讀書,晚上在走回來。 她現(xiàn)在正考慮著賣一下天才人設(shè)的可能性, 自學(xué)成才也是可以的。 葛老太今起了個大早,她的乖孫可是要去上學(xué)了,可得做點(diǎn)好吃的補(bǔ)補(bǔ), 家里的幾個媳婦兒都扣的要死,做飯不舍的放一點(diǎn)油, 這怎么行? 她起來用上了白面烙了兩張餅子, 里面卷的雞蛋炒黃瓜,仔細(xì)的放到一個鐵盒子里面,用紅糖泡了一壺水, 等準(zhǔn)備好這些后, 她才洗洗手,去叫綠茶起床。 可能是似有所感, 綠茶在葛老太進(jìn)來之前就坐了起來,又把葛老太歡喜的:“我乖孫就是聽話, 不用叫就起來了, 快來, 吃罷飯, 就該上路了?!?/br> 綠茶聽見上路二字, 覺得頭皮發(fā)麻, 上黃泉路么, 但是她還是起來了:“奶,你先去吃飯,我這就穿好了?!?/br> 葛老太笑瞇瞇的應(yīng)了:“奶奶去外邊等你,這次就咱倆吃飯?!?/br> 綠茶猶豫了兩下,還是把自己的書包帶上了,里面沒裝兩本書,但是她還是不想背,因?yàn)楣馐秋埡芯蛪蛑氐牧恕?/br> 她吃完飯,就該走了,天才蒙蒙亮,她只覺得悲從心中來。 從此以后她就要披星戴月,做一個不歸人了。 特別是她經(jīng)過某些院子的時候,還有狗沖她叫,于是她更兇的叫了回去,并且,她吵贏了。 綠茶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她腳下,這美妙絕倫的感覺。 就是她忽然聽見了一聲輕笑,讓她感覺有些不太爽,愿意跟狗吵架是她的事,但這不代表她愿意被別人聽見。 “那個傻逼,現(xiàn)在出來我還不打你?!本G茶挑唇,眉間依然說著陰郁二字。 然后她就看見,她大兄弟蹦出來了,就在那堵墻后面。 雷澤比綠茶高了不只一個頭:“姑娘家家的,別整天說臟話。” 綠茶見是他,把自己的包扔給他:“你是來接駕來了?” 雷澤拎著她的包,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空蕩蕩的街上就他們兩個人。 “大清早亡了,接什么駕。”雷澤我不知道今天他起這么早干什么,等意識過來,他就跟著她走好一段路了,剛剛是真不小心,才笑了出來。 否則是肯定不能讓她聽見的。 “你還知道這個呢?”綠茶偏過頭,唇角帶著愜意的笑意,“還不傻?!?/br> 早上草里還有露水,雷澤走著走著就到綠茶前面了:“你晚上幾點(diǎn)下課?” 綠茶覺得前面的傻大個是想追她:“莫非你是覺得天生人間就只有我一人,傾心不已?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非我不可?” 雷澤聽的頭大,他忽然頓住了腳步,綠茶沒注意,然后捂著鼻子嗷嗷叫:“雷澤,我要揍你啊,停下不知道先說一聲!”,鬼知道,他后背多硬嗎? 她一向如此嬌柔,怎么能受的住,她可憐可愛可漂亮的鼻子啊。 雷澤見她捂著鼻子,原地蹦,才皺眉:“很疼嗎?” 綠茶淚花都飄出來了,她不敢相信的拉住雷澤領(lǐng)口,雷澤配合的彎腰。 “你看看我的臉,你好好看看,你仔細(xì)看看!”能不能在過分一點(diǎn)! 雷澤還真就認(rèn)真看了,越看越好看。 本就漂亮的眼睛里面有著一點(diǎn)晶瑩的淚花,鼻子可能是撞的狠了,隱隱發(fā)紅,她的臉很是小巧,他一只手就能蓋住,她的唇可能是因?yàn)橐Я藘上?,透著隱隱的血色。 他看的認(rèn)真,也真記掛上了,他向來是一個遵從本心的人,他小心的摸著:“咱倆好吧?” “你說什么?”綠茶不蹦跶了,因?yàn)檫@位大兄弟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她蹦不起來了。 雷澤是第一次表白,以前也沒練習(xí)過,手心都緊張的沁出來了不少汗,嗓音也啞了不少:“咱倆好吧,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夏天給你打蚊子,冬天給你暖腳丫,掙的錢全給你,背著你逛集市,家務(wù)活我全做?!?/br> 綠茶突然笑了:“大兄弟。” 雷澤依然緊張,然而還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個字:“嗯?!?/br> 綠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肯定沒想過你還有這么一天,還能落我手上?!?/br> 雷澤覺得她就沒正經(jīng)過,就是這個時候,她還說著這些有的沒的,他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先跟我說成不成?別的以后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