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地府之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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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我去道謝,那土地便已消失在霧中,冥帝司見狀湊了過來指著昏黃的河水說:“水怎么是黃的?還好我們剛才沒有先過河,不然現(xiàn)在又出事了,但那個土地還不錯,竟然識時務(wù)的自己跑過來幫助咱們?!?/br> 話落間競走過去,開始研究起河水了。 我跟過去,看著水面平靜的忘川河說:“這一路太兇險,不如你留下等我回來?!?/br> 冥帝司聞言呆了呆,不甚將手中折下的彼岸花掉在河中說:“仲靈,欒溪也是我的朋友!” 我見冥帝司很堅決,便點頭,輕快的說:“我會保護好你!” 可十里之外卻沒有想象中要簡單,當我和冥帝司穿過大片彼岸花時,才算看清楚,這黃泉路莫回頭的由來。 隨著越走向花叢深處,鼻尖那股異樣的花香就越發(fā)的濃重,恍惚間我竟有些頭重腳輕。 我見冥帝司沒有異樣,便強撐著這種頭暈的感覺跟著一直往前走著,直到在前方出現(xiàn)眾多宮殿,才停住腳步看著天門,神情呆滯。 心中不知為何開始傷感,緬懷起了曾經(jīng),想抓住什么,卻又撲了空,只能踉蹌往前追去...... 腳下生起了清風,我看著天門,就像曾經(jīng)坐在浣紗殿前等著昭華一樣,滿心歡喜,癡癡遙望,晚霞飄落。 記得昭華曾經(jīng)說過,晚霞飄落時,正是世間萬家燈火團圓之時,他便會回來跟我一樣守著霞光萬里。淚珠滑落,刨心斷情,我把自己困住太久,只想登上天門將昭華找回來,問一問那顆心會不會疼,那扶搖臺的情有多深。 許久沒有我的動靜,冥帝司轉(zhuǎn)過身,卻見我此時正飄蕩在了忘川河之上像入了魔障:“仲靈!回來,忘川河前莫回頭?!?/br> 隨著冥帝司一聲大喊,我卻見眼前天門模糊失去了意識,身子一歪就要直直墜落到忘川河中。 但冥帝司術(shù)法實在低微,眼睜睜看著我即將落入河中,卻使不出術(shù)法救人,焦急在岸上不斷來回踱步。 一道金光劃過河面,將四處聚集來的孤魂,盡數(shù)射殺在原地,卻將我護在那片金光中。 忘川河水淹沒了我身上的衣服,竟重如千金,昭華吃力緊皺雙眉。 可昭華卻忘記他此時也正沉在河底,身上重量加劇,上浮力逐漸減慢,四周惡鬼也不斷聚攏,準備撕咬,不得已幻化出真身,沖出了水面,抱著我穩(wěn)穩(wěn)落在岸上。 未能料到昭華會此時出現(xiàn),冥帝司呆了呆之后說道:“帝司見過天君!不知您會大駕來此,小仙這廂給您賠禮了......” 側(cè)頭看了一眼冥帝司,昭華卻沒有說出半句話,只是低下頭看著我,神情十分擔憂。 抬手緩緩運出九龍真氣,不斷修護著我周身被惡鬼撕咬的傷口。 見傷口逐漸愈合,昭華才對冥帝司說:“周圍的彼岸花會使人逐漸陷入魔障中,我不在你要照顧好仲靈!” 話落間昭華劍眉微皺,看向冥帝司時眼含深意。 不一會人就消失在空中。 金光逐漸散去后,我迷蒙著睜開了眼睛,看著坐在面前表情十分怪異的冥帝司,微咳了一聲說:“我怎么了?不是一起去找水船嗎?” 冥帝司一愣,進退兩難,像是吞了只死蒼蠅。 想起昭華離開時,冷冽的目光,便知是說不得,于是左右思量一番說道:“想你近來疲憊,我甚是心疼,不如就在這鳥語花香之地小憩,也不失為興致,如何?再說地府近至眼前,你也無需在整日憂心找不到欒溪生魂,對吧?” 抬頭看了看四周遍地的彼岸花,只感覺冥帝司這廂又在騙人,竟編出這荒唐說辭,他哪里是心疼人,八成是趁著我睡覺的空蕩又做了壞事,挪動下有些微痛的手臂,上面卻沒有任何的傷口。 我冷笑:“你可不要騙我,說謊話!你可會吃大虧,雖然還沒有到十里之外,但進了地府后,你想保命,還需得巴結(jié)著我才行,也算是還你人情,免得最后你虧得慌?!?/br> 冥帝司哀嘆,感覺上當了,卻只能干笑著說道:“是吃大虧,只不過現(xiàn)在就吃了!哪里還用等進了地府之后一說。” 沒來由冥帝司便開始嘟囔,礙于聲音委實太小,我便嚷道:“你小聲說什么呢?那位土地仙說的地方不遠了,我們緊趕些興許今天就到了,也能早一些將欒溪生魂找回來......” 冥帝司一人帶頭走在前方花叢中,只是剛走到一半就急忙轉(zhuǎn)身,生拉著我說要閉氣,怕彼岸花會迷心智。我見他神情十分認真便沒拒絕,一是想著不耽誤救欒溪,二來嘛怕受罪更怕入魔。 細細琢磨下,我便轉(zhuǎn)過頭,笑著看向一旁的冥帝司說:“你今天話很少,但很有用,想起舊事了?” 冥帝司干笑,心中感慨萬千。若不是天君事先囑咐,這魔障怕是他們誰也闖不過,到底是真愛,忘川河都肯跳,還非拉著他做墊背,九重天天君誰惹得起,這要是那句話說錯了仙途也算完了。 路至盡頭,面前就是水船,我招呼著冥帝司幫忙,研究著怎么把船拉回來。 花叢深處,昭華緩步走了出來遠遠遙望著。 隨后清風拂過,憑空便出現(xiàn)了一名身穿青衫的仙者,他側(cè)頭看著昭華,眉頭皺的很深,卻沒打破片刻安寧,只是靜默的站在一旁等待著,腰間斜掛的紅色冊子,不時閃著靈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他見過九重天仙子下凡甘愿貶黜仙籍只是為了愛,也見過凡人為修仙,鄙棄所愛的,但無論哪種,都不曾堅守過,所以他說世上唯有情愛不可信,卻不知怎樣才能勸解得了天君。 見遠處二人劃走水船,這一事便算了了。 玉樞真人雙手作揖說道:“天君您該去療傷了!” 昭華聞言才匆匆收回目光一笑,只是轉(zhuǎn)身剎那卻牽動了華服中的傷口,順著手臂緩緩流下赤金血,這才撩起廣袖看到傷口潰爛,忘川河底的惡鬼果然是咬住東西便撕的粉碎。 適才不過抬手遮擋了幾下惡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