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夜探相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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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突然將碟碗交到了我的手中,而后彎腰拾起外衫說:“走時的囑托全作了耳旁風(fēng),自是仗著自己一身好武藝,硬闖知府密牢,可知此事傳到金陵便會害了探花郎,不但無法救出欒溪,反而會使梁煜因此提高朝中戒備,如此一來,那欽差怕是難以回京復(fù)任了,而如今這番結(jié)果,也恰恰印證了,你當(dāng)初做法是多么的荒謬,實乃是下下之策!” 話畢俠便提著外衫緩步回到了竹屋。我自看了看手中的瓷碟碗筷,他倒對朝中之事甚為了解,就像本身也在其中似得,若非當(dāng)初他不聲不響的離開,我也不會心急硬闖那密牢,結(jié)果一敗涂地,哪討到半點(diǎn)便宜!如今是東窗事發(fā)了,便來訓(xùn)斥,未免讓人心中有些不快,但俠也是個奇人,論武藝無人可及,論學(xué)識也是個天上地下難尋的人才,只是不知為何會獨(dú)身做了江湖俠士,藏身在這片翠竹林小筑避世清幽,不足為外人道。 俠住的這翠竹林不遠(yuǎn)處便有湖泊正值春暖夏涼,昏睡幾日免不得生味,待晚飯后借著空中月光,悄然潛入到湖水中納涼,避著肩上傷口身子也順暢了許多。 未想那林中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大驚冷呵道:“什么人樹后偷窺我洗澡,識相的趕緊背身離開,否則本姑娘一劍揮過去先結(jié)果了你的性命!”話畢白衣逐漸在樹影中現(xiàn)出來,竟是那早一步去竹屋的俠,不免身子一頓僵在水中。 琴音于指尖奏起。 原是俠背了身,垂眸于古琴:“月光下你沐浴我奏琴,并無甚矛盾,更何況,我早坐在此多時!又何來偷窺一說,莫不是你胡亂惱人,硬栽在我頭上?” 傷口刺痛我皺眉道:“既是早知我來此地沐浴,你便不應(yīng)撫琴!如今倒是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殊不知是衣冠禽獸,以救命之恩做了下九流,現(xiàn)在已是深夜,誰又會月下?lián)崆??若我真心要?dú)鈵滥悖挂膊o道理?!?/br> 我摸索著游到岸邊,側(cè)頭看了看肩上傷口,果然是滲出了血,可又礙于衣衫放在遠(yuǎn)處,此番真真是要困在這湖中了。豈料俠帶著衣衫走過來,說:“月下,花時,方才能襯出琴音之韻,正如我和她。” 他這番話我聽這倒是很耳熟。 卻又記不得何時何地聽到過,只得接過衣衫,胡亂套在身上離開了小湖。雖說當(dāng)年九重天撿回一條命,但到底是丟了顆心多少都會有些影響,正如我清楚記得與欒溪點(diǎn)點(diǎn)滴滴,卻將昭華的些許忘得很干凈,從前我于浣紗殿心心念念,不過是一招夢醒,他自故在九重天安然做著天君,不理塵世煩擾,更不知,曾有人將他許在心尖尖上,只為每日晚霞落下時能見到他,那便是最大的歡喜。 琴音止昭華喃喃道:“也好!” 哪怕只留的一世相守時。 是以我正在屋內(nèi)小心翼翼上著藥,俠便敲了敲門:“傷口遇水不愈合,金瘡藥在門外,你幾時包扎好傷口我們便幾時趕赴金陵相國府,若是晚了可莫要惱我沒有助你......” 他竟要陪我一同去,我提了提滑落下去的衣衫輕聲問:“你會如此好心? 竹林本就距金陵不遠(yuǎn)。 快馬不過三四個時辰。 梁煜雖貪財權(quán)卻在朝處事極為謹(jǐn)慎,所以相國府,無論宴席或小聚皆素簡,除卻內(nèi)院,當(dāng)屬梁煜自己的院落,存放了些珍稀物件,彰顯韻味,極其地位。 府外重兵把守,府內(nèi)外院有二十四門待命,亦或可以說比金陵皇城還要安全幾分,唯一可尋的缺口,大抵也只有相國府外圍幾間廚房算是松懈,能悄然混入。 是以當(dāng)衛(wèi)兵緩緩路過后,那相府廚子推車緩緩走出,我見機(jī)提了提面紗準(zhǔn)備一舉翻墻而過,右腳卻被俠一手給拉了回去,免不得落地瞪過去,他卻淺笑著,伸手指了指側(cè)門。 彼時我不得不佩服俠,梁煜雖處心積慮防著,卻未料手下人辦事不精心,唯獨(dú)廚房這處無人巡邏,一扇側(cè)門等刺上門。 我伸手扯落面紗,轉(zhuǎn)頭看了看俠,他像是很熟悉相國府,又知道各方換守時間不由心生起疑輕聲問:“既然甚為熟悉相國府,那對于梁煜,你又知道多少?一早便知道晏修遠(yuǎn)是欽差,為何不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許是我這番話說的太粗魯,俠走在前的身影瞬間便頓住了,目光甚為深邃,直盯著前方遠(yuǎn)處假山不放,微瞇了瞇眼眸。 料想梁煜本就不是個能善待手下的人,待門復(fù)命便已承了催命符,荷花池初初綻放卻難以想象其下所掩蓋一切真相,不免令人嘆息,凡人所執(zhí)著一世的東西,也不過水中月鏡中花,唯有離去之時才能參透,何為真何為惜。 俠見我在荷花池呆立,便伸手指向遠(yuǎn)處書房。須知梁煜也是個書生出身,但凡常用所需必要藏于此,往來密信也一樣。 畢竟曾親自見過皇帝老日需所用,卻不及梁煜。 上方所制徽墨,竟要比那皇帝老用的還要珍貴。 俠挑了挑眉,怕是與我想到了一處去,伸手提起卷紙所寫的正氣人間不免輕輕一笑:“難能可貴!梁煜,竟還有這份心,始于民但卻從不用于民,人間又何來正氣一說......” 我聞言也探頭過去看了兩眼,字跡帶著硬氣卻毫無愛民之心,頓時有些心疼皇帝,喃喃道:“帝王者必修百世德,平四海,鎮(zhèn)八方,承天意,潤萬民,如今這番看來,皇帝老也不過爾爾之輩,鎮(zhèn)不住梁煜又何談開國侯,你怕想多了!” 既是注定改朝換代,若鎮(zhèn)遠(yuǎn)將軍真能就此滅了梁煜和開國侯,于百姓來說倒也算是一樁極好的幸事了。 俠嘴角一笑,轉(zhuǎn)身離開書案,走向一旁紅木書柜說:“我并未是想多了,越是像梁煜這般小心謹(jǐn)慎的,便越簡單?!?/br> 我自是不想信俠的話,卻又期望有證據(jù),便也湊到了他身邊看著書柜,雙手一拉,竟有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