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阿沙陀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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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后雖已將欒溪綁縛成自己的傀儡,可卻也應(yīng)天時,走了生平運氣,那一日繆若綁了冥帝司,將氣運簿上一眾篡改,卻也留了條后路,畢竟如今昭華仍在凡界,免不得會冥帝司會像他說清這一處的情形,屆時,她天后坐不穩(wěn)當,仲靈又未能成功消散于天際,這筆賬委實不劃算,但蒼翼說的不假,凡人較于仙者更好看透些,譬如眼前這個東宮皇后。 她緩緩一笑,借著午夜東宮朦朧昏黃的燈光入了那皇后的夢境,再以三兩句省世之言,命那皇后第二日守在宮門口,等著一位仙者。 這么一樁借刀殺人的事便也算順理成章定了。 繆若不過略略施了些小巧的術(shù)法,便已讓皇后大開眼界,避退宮人伏地跪拜,口中生生喊著活佛在世,但凡人終究只是凡人,看不透世俗與魔障邪念,這廂還是被利用了。 先有神子青侖木所傷,此時即便昭華真敢舍去元神相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也未必能救的回仲靈。如此一想繆若嘴角便曉得愈發(fā)陰邪,抬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瓷瓶,雖說瓶中只不過裝著幾滴淡藍色的眼淚,卻正是舉世難尋的阿沙陀之淚,那上古時期痛失愛子的母神所泣,意欲毒死害她痛失愛子的惡人,也是重傷的仙家大忌。 交與皇后,囑咐再三,便悄然施了術(shù)法隱在了東宮之中,想必昭華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這一世轉(zhuǎn)生的欒溪再不似從前,沾染了紅塵亂世,仲靈的那份千年姐妹情,就再也不是唯一重要的了。 她在九重天等了千年忍了百年,到頭來都不如一個仲靈在他心中的地位,昭華這一切都是你逼我做的。 皇后聽聞自己有仙家相助,便一改以往畏手畏腳的做派,再不聽從家族里長輩的計劃,認定后宮之中唯有仲靈及欒溪才是她命中的仇敵,不除不快,手中握著阿沙陀之淚,連夜便感到了晚晴塢吩咐下去。 回想起了這些,走在回往東宮路上的皇后,忽而頓住了腳步細細琢磨,為何這位仙家好似帶著某些目的而來,直奔冷宮的仲靈不放,還是說自己這個皇后又成了旁人手中的一柄劍,任由所用。 這樣想著,皇后便瞇了瞇眼眸意欲探一探虛實。 凡界不比九重天,日出日落甚為分明。 繆若自下凡便居?xùn)|宮,整日里唆使著皇后,卻不曾想有一日會被凡人試探,心中起了一層無名之火甚為惱怒。 皇后見狀也瞧出仙者的不快,連忙命宮人端上了茶點緩解氣氛。 皇后緩緩笑道:“仙家切莫生了本宮的氣,說到底那冷宮的棄妃,已沒什么大用,本就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婢女而成,委實犯不著用這么大的力氣。” 她所執(zhí)著的不過權(quán)勢,而仲靈與欒溪相比較,失去皇上的寵愛,根本不值一提。 反倒是現(xiàn)在依附著自己的欒溪,才是未來藏匿兇險的人,皇后這廂在心中無端揣測著繆若,卻不知她此時的心思早已被人看透。 繆若淡淡撇過一眼,看著茶盅內(nèi)浮動的葉子,最為厭惡的便是凡人自以為是的小把戲,冷聲道:“本仙怎么做,自然本仙的道理,還是請皇后按照之前答應(yīng)本仙的話,先把妖女收付,不然這皇城怕是撐不過兩年了!” 皇后聞言指尖一抖,一塊制作精巧的糕點掉落在了毛毯上。 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廂倒是領(lǐng)教了,皇后苦不堪言,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話搪塞。 只得笑的甚為討好卑微,瞞住了欒溪失手一事,生生將這一處的事又拖延了三日。 適逢日落,被我指派出去尋欒溪身影的冥帝司,也終是踏著余輝回了冷宮來報信。 他一陣清風(fēng)吹進屋中大口飲盡杯中水,說:“這一次可別在暗暗在心中編排我遇事就躲了,為了找欒溪的蹤跡翻遍了皇城,結(jié)果人就安安靜靜的在晚晴塢......” 我坐在桌旁神情一愣,幽幽問道:“白衣少年郎弄了這么一大陣仗,目的就是為了將欒溪擄走,送到晚晴塢,這又是個什么道理?!?/br> 冥帝司不覺挑眉道:“道理是什么我摸不清楚,總之這人算是幫你找到了,只不過瞧著那東宮的皇后有些不大對勁,你日后得需多多留意才是!” “皇后?”我神情更為疑惑,且不說白衣少年,單論皇后的心思也不過都是在皇權(quán)之上,又何須防備?不由得努嘴說:“自我進了這皇城打過交道最多的,不外乎就是皇貴妃和皇后,但他們兩個人卻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唯利是圖,與其說是爭奪皇帝,倒不如說是爭奪背后家族勢力的支持,何須憂心?!?/br> 冥帝司張了張嘴,又將本欲脫口而出的話,吞回了腹中。 前幾日氣運簿被篡改。 天君便已然猜到了果,如此看來還是莫要告訴仲靈才是。 這廂知道欒溪很安全,我的心里也不在擔(dān)憂。 只是回想那日,吃過飯菜心口處的揪疼,心中便愈發(fā)的憋悶。 不想與冥帝司那廝理論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便推開了殿門,準備獨自走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誰知這廂才走出兩步,便看見了不想見的人,今日勢頭果然不好。 昭華身穿明黃色的常服站在冷宮門外,淡漠道:“夜里睡不熟,便四處走走,沒想到來了這處?!?/br> 若是之前感情好的時候,他這些謊話我倒還真心得,只是太多錯過的曾經(jīng),在心尖上匯成了一道疤,誰都過不去。 我將將站在原地看著他映在月光中,生出了幾分冷清與蕭索。 但論舊人這事還真算不上如何算,我同昭華那糟,便要比他差幾分,若不是后來出了往生地一事,也應(yīng)做了那句好句好散的話才是。 如此這般想著便也不再扭捏,我跨出了殿門,說:“仲靈不知皇上此番夜里到冷宮是何用意,卻也曉得人走茶涼的道理,夜深寒涼卻涼不過此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