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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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汪平穩(wěn)的海面上毫無波瀾,海下卻在不斷釋放靈力,昭華靜靜看著手中的水珠,久久不能回神,有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特殊。 他所傾盡一生所守護的東西,亦是前人所困惑過為難過的,彼時三界生平,方才能得永生。 睡夢中混沌,醒來時我卻一身輕松好似之前所激發(fā)出的靈力,一瞬間又全部恢復,慵懶的走下榻去,待望見了對面正坐在軟榻上冥思許久的冥帝司,方才靈識一動,想起來入夢之前的事情,抬手拾起了一顆果子,咬一大口,甚為輕松道:“昨天白日里,你且擔心我的有些過分,奈何咱們交情深,可此番一覺醒來,卻又覺得其中隱隱藏著什么,便想來一探究竟!” 冥帝司原本緊閉的雙眸,一瞬間便睜了開。 見著我翹著腿坐于一旁悠閑的等待著,他嘴角不禁抽搐,繼而周旋道:“幾時藏著什么了,百年交情你這般說,便有些傷了情分,與其在這傷情分,倒不如趁此機會趕緊收拾些厚實衣服,與那人皇一同出城?!?/br> 這事倒是真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由放下手中的果子,與冥帝司處湊了湊說:“一同出城?可是今日那皇帝老才頒布的圣旨,六宮之中又有幾人要去?” 未等冥帝司這廂將事情告訴我,那廂天祿閣外便已聽到了宦官的聲音。 要說這皇帝老用情至深的所作所為,在三界之中都已然能算得是上品,奈何卻投生在了這帝王家,生生被這六宮佳麗牽累,背負了個最是無情帝王家的名聲。 自是皇帝出宮游玩,那家里必然要留上一個能夠主事的,前朝有梁煜同開國侯互相牽絆,倒是不需費心,而后宮能做主的人,也莫過于東宮皇后,此番圣旨上所寫著隨行的妃嬪,也只有我同古麗兩人。 我眨巴了下嘴曉得皇帝老這份心思,難得出行一趟,自是要選些合乎自己心儀的妃嬪,只是古麗近日來情況不大好,此番出宮,怕是回來也要折損半條命了,到底是自己的人魂所造,這廂一想便有些憂慮了。 皇帝老派來的宦官都是甚為合心的,此番宣完旨意便伏地行禮離開天祿閣。我將將站在原地,回想著之前冥帝司說過的種種,這一番冬季過后,晉朝氣數(shù)基本也算是末路了,統(tǒng)共真心喜歡過的兩個人,一個沒能結果個好果子,如今這結出了好果子的,也即將走向了凋零,心中無甚感慨,便一轉身走了出去。 晉朝不似幽幽谷中只有夏冬兩季,也虧得有是那結界護著,谷中的一應生靈才得以存活,依照四季之分加之再沒了那結界,怕是幽幽谷混到三界中,還不如冥帝司那東海歸墟住的舒服。 葉落紛紛,忽而又起了一陣秋風,我只身走在天祿閣外不遠的宮墻內(nèi),心中起了一絲涼意。 一朵朵細小的雪花飄落,讓這一抹朱紅起了朦朧。 我將手探出暖袖接住雪花,不禁喃喃道:“彼時在凡界見到這落雪,卻不似曾經(jīng)所見到的那般歡喜,所觸所見不過曇花一現(xiàn),正如這一季花開,人間再無芬芳......” 原以為這處只有我自己一人,隨著話音漸落,甬道中升起了另一抹腳步聲,那一抹明黃倒映在這片朱紅色的白雪中,竟是那么明顯,觸動人心。 昭華握緊我探出的那只手,極盡深情:“那你又可知,這芬芳退出,雖是凋零,可卻也是在等那一季花開,重燃芬芳?!?/br> 指尖傳過暖意,我低了低頭:“皇上真是好性情,也喜歡在這甬道里賞雪,這應該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 他半擁我入懷:“正是今年初雪,”隨著一同向前,在平坦的甬道上踩出了一行行腳印。 我仰了仰頭,看著他眸中分外清明的目光,有些事情終究不似詩文里說的那般好,苦果已成,誰又能撼動。 金陵皇城建的極為氣派,單單距離皇帝老行宮這處的,便已然是十分壯闊美麗了,迎風綻放的臘梅上,沾染著些許未能融化的落雪,遠遠瞧上那么一眼甚美。 皇帝老也是個懂情的人,此番見有些花枝被寒風打落,便附身抬手將花瓣拾起,一同尋到旁處宮人不知何時挖好的坑中,葉落歸根,好似這般葬了花瓣,也能是對這一季傾吐之情的謝意。我站在一旁,看著他來來回回重復著動作,心中起了暖意,也逐漸附身跟著一同拾起了花瓣。 冥帝司之前曾與我說起過,這一世的人皇,不似之前那幾世封住了凡心,乃是個十分癡情的主兒,這廂看著掌心中殘敗的花瓣,便一慌神想起了,那書閣中的一副美人圖。 那該是個極為幸福的女子,有皇帝老在心底里深深眷戀著,可我問過冥帝司,也私自查過皇宮內(nèi)的冊本,卻并未發(fā)現(xiàn)自皇帝老稱帝后,有這么個容貌艷麗的女子出現(xiàn)過,可她卻真真扎根在心中還萌發(fā)了枝丫。 他伸手捧了培土,將最后一處落花埋進去。我方才張口問出了那副美人圖最后是如何,好似那是一樁塵封已久的事情,他神情甚為悲傷,只道說那女子乃是個幾面之緣的人,卻也在那初次相遇的瞬間,住在了他的心房,可世間之事多喜不隨人愿,那一日的到來取了本不想娶的皇后做主東宮,那女子黯然神傷被藏在了后宮,不知何時受了傷,也傷了情,就悄然離開了。 我安靜的聽著,也跟著他哀嘆。此番皇帝老經(jīng)歷過的情節(jié)卻也正好說了我同昭華那遭,委實傷人的很,莫說是未能參透悟性的凡人,單論我這個自生靈力的,也險些在這處栽倒,此時見他提及女子傷情的很,便探出手輕輕在背上安撫著兩句,以為同情。 然皇帝老卻不這樣以為,竟直抬了頭回望著我,眸中還帶著些許對那女子未能消散的柔情,可我畢竟不是那畫中的女子,乃是個沒心沒肺的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