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殘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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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華在一旁垂眸思量著,冥帝司遠瞧著不好言明,畢竟天君如今身子如何,他比魔君要清楚,更何況十方圣水仍在,再強大的修為也難抵反噬,這一番下來若將凡人三魂七魄養(yǎng)在元神中,怕是九重天天君真的要另立了。 三人在屋中各自想著各自心事,唯艷艷一人大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 艷艷說道:“若想集齊欒溪散魂,實則不難,”話畢看了昭華一眼,又說:“這宮婢大抵想著我是嬰孩,便在我面前談論從不遮掩,也是這閑話中,才窺探出了些許機巧,原是在魔界元神催動之下,這幻境也發(fā)生了變化,便有幾塊散魂也顯現(xiàn)出來,這幾日引魂燈有反應,我便夜里時常爬出去看一看,唯有那東南方向的冷宮,反應異常,就連宮婢們之間也傳聞,說是冷宮里招了不干凈的東西進來,夜里鬧鬼,人人敬而遠之,想來天君與魔君無論哪一方去尋,畢竟能尋回那殘魂,屆時若能趕在幻境破滅前,筑成欒溪真身,凡人的事也有些許緩機。” 魔君見不過是尋散魂,抬手猛拍向桌面應下了,可也是這聲響,將睡夢中的人恍惚間驚醒了。 我朦朦朧朧瞧不真切,只以為這轉(zhuǎn)眼見寢宮來了這么幾個人,還甚為眼熟。 朦朧著扶著額頭,我茫然的問道:“我我竟一覺睡到太陽落山,莫不是真生了什么癔病,你為何不叫醒我?”話畢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的司徒,他倒是坐的安穩(wěn),從未挪動過一步。 他面前放至著兩三卷竹簡,瞧著早已讀完了。 我捋了捋微亂的發(fā)。 他卻緩緩收拾起了竹簡,作勢要走。 月光悠悠,一陣涼風突兀的吹進了寢宮中,我蹦跳著起來,幾個箭步?jīng)_到了司徒的面前:“你這就要走了嗎?風大,夜深,不如本宮親送,也好免去大人后宮的麻煩,如何?” 豈料司徒身影一頓說:“娘娘如今微臣怕是不同您在一處,才算是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我僵在原地,原以為他與朝中、宮里的那群勢利小人不同,事實可見又錯了。 索性坐在了殿前,我看著才剛漸黑的夜色,月下倒影有些涼薄。 出了后宮便是前朝,三兩隊侍衛(wèi)輪換,昭華淡淡攏了攏布袋中的竹簡緩步走至宮門前。卻見東南方向隱隱閃過靈光,可見便是鳳艷艷口中所說的散魂,霍亂于宮禁間,久而久之成了鬼怪一說。侍衛(wèi)見是昭華便揖手放行,直至遠離了宮墻,走在甬道間那一處暗影中,恍惚有了絲聲響,又像是起了打斗,不一會一本冊子被甩了出來,砸在了路中央。 原是冥帝司拗不過魔君,收才一送力便被退出來,直挺挺站在了正在走路的昭華面前,賠上一張討好的小臉,又抖了抖不斷被扯住的衣擺,昭華這才看清那地上原來也爬著個小人兒。魔君站的老遠,環(huán)抱著肩膀就等人齊,一同來去看那冷宮里住的是個什么妖怪,只是不想有些人耽擱到了現(xiàn)在,命冥帝司去催促,怎奈那廝是個膽小的慫貨,一番爭執(zhí),這才不得已動起了手。 待到了夜深時分,昭華才下了封印。翻墻而入之時,魔君便開始念叨,這一處破爛成這樣,莫不是從前那妖女受了什么委屈,還留著這么個地方。 誠然魔君不理解這一處,冥帝司卻極為了解,訕訕點了頭賠笑。 月光傾斜而下,唯有那一抹枯井在院中尤為顯眼,冥帝司緩步走過去,還未伸手觸碰,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靈力,悻悻收了手看著井口,卻始終沒能瞧出個一二三,這廂耽擱的時間長了,魔君便跟了過來,那一戰(zhàn)戟揮下,二人耳畔只聽得嗡嗡兩聲,便雙雙后退了兩三步,這才站穩(wěn),艷艷爬的慢,索性昭華一手提著,方說:“那井中怕是被人設(shè)下了結(jié)界,這才致使此院大王達聽不到,也不在幻境之中?!?/br> 魔君性子急,一手推開擋在面前的冥帝司,便俯下身來追問道:“那依著你的意思,老子剛才那一戟下去,實則是驚擾了井中的人?” 艷艷不敢不應,只是又礙于魔君兇怒,這才點了頭。 冥帝司聞言圍著枯井伸手掐算著,一番下來臉色未變,索性蹲在了井旁不斷謀劃著什么。 昭華看著遠處的寢殿,一雙眼睛愈發(fā)深沉,放下了手中提著的鳳艷艷走了進去,魔君不解自以為是中了什么魔障,抬手便要攔住。 豈料冥帝司猛地從地上坐起來,無奈道:“魔君不是天君,不懂得他心中那份愧疚,或許這也是唯一一次能夠懺悔都機會罷?!?/br> 魔君聞言一臉驚愕,湊近了些說:“老子從前只聽聞昭華斷七情絕六欲,唯一娶的天后也不過是為了天詔而做,此番知道了心中人,竟還有個虧欠?” 也正如冥帝司所說的,昭華的虧欠,正源于凡界晚晴塢一遭。 艷艷卻猛然喊道:“你們來,這井下果然是被人布下了陣法,只是修為深厚,我此時已然沒有了什么術(shù)法,只得煩請二位神君親自動手破陣,我才能使用引魂燈招出欒溪散魂!”話畢冥帝司面色一僵,魔君卻抬手便迎了上去,那井口的陣法也瞬間被破開,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整個冷宮。 昭華走出殿外,感覺到的卻是一股極為熟悉的法力,不由得皺了眉。 魔君見狀得意的挑眉看向昭華,說道:“老子自然不是你們九重天的昭華天君,可老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純爺們,既然枉費了凡人一命,即便尋遍三界,也必然要將他的性命還回來,哪里像你們天界!明明害死了老子那苦命兒子,卻還嚷嚷著不是,真是可笑至極!”聞言冥帝司抽了抽嘴角,垂下眸看向井底,卻瞧不出異樣來。 艷艷不懂魔君一番話為何意,只能一面流淌著口水,一面用兩只胖乎乎的手指掏出引魂燈,隨著那一點點幽藍色星光飄出,四周傳來微弱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