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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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如果他洗完澡,水聲一定會消停,那就是說,只要浴室沒了水聲,她立馬變成蘭花回到盆里,這樣不就可以了? 姝蔓為自己的機(jī)智點(diǎn)了個贊,搖身一變,化形成人,蹲到茶幾旁邊,一邊小心地聽著浴室那邊的動靜,一邊急切地拿起一個巧克力糖果,剝開外面那層金色的糖紙。 才剝開一半,臥室那邊便傳開兩聲輕咳。 姝蔓嚇得手一抖,糖果掉落在地,她顧不得許多,直接變成蘭草回到了花盆中。 隨后,姝蔓聽到水聲停止。 沒一會兒,穿著睡袍的男人從浴室走了過來,他很隨性地拿著毛巾擦頭發(fā)上的水珠。 因?yàn)閯傁催^澡的緣故,他的臉色被溫?zé)崴糜悬c(diǎn)紅,琥珀色的眸子愈發(fā)明亮,半濕的發(fā)梢還掛著未干的水珠,看上去竟有幾分性感撩人。 他穿著毛絨絨的藍(lán)色毛拖走到茶幾面前,姝蔓有點(diǎn)緊張地繃緊了葉子,祈禱男人不要看地上。 不過,上天可能沒有聽到她的祈禱,男人恰好看到了。 他貓腰將地上的糖果拾起來,頗為不解地自言自語:“怎么就滾落到地上來了呢?還被拆了一半,難道家里有老鼠?” 還好,遲鈍的男人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姝蔓心想。 男人坐到沙發(fā)上,將那顆糖果的紙皮全部拆掉,放在唇上小小地咬了一口,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嗯,真香!甜而不膩,好吃!” 姝蔓沒忍住,又吸了一口難吃的土。 男人興致不錯,吃完糖果還在沙發(fā)前看起電視來,還是她完全聽不懂的外國片。她無聊地耷拉著葉子和花苞,盼著男人早點(diǎn)回房睡覺。 男人其實(shí)也沒有很認(rèn)真地看電視,他拿起沙發(fā)上的粉色睡袍看了眼,頗有些遺憾地說:“可惜她悄悄走了,不然穿上這身衣服一定很好看。” 他口中那個她,應(yīng)該就是指自己吧? 姝蔓看了一眼粉色的貓咪睡袍,點(diǎn)了點(diǎn)葉子,很贊同男人的觀點(diǎn)——衣服很漂亮,她穿更漂亮。 男人感慨完之后,將睡袍放在沙發(fā)上,打開落地玻璃門,隨后去臥室睡覺了。 夜色漫漫,糖果的香味盈滿了整個客廳,侵蝕著姝蔓的植物細(xì)胞,讓她無處逃脫。忍了三四個小時之后,姝蔓終于沒有忍住,又從花盆里走出來了。 她小心謹(jǐn)慎地剝了一顆糖果放在嘴巴里,確實(shí)甜而不膩,香氣四溢。 早春的夜風(fēng)吹得門窗呼呼響,姝蔓抱緊手臂,將沙發(fā)上的睡袍套在自己身上。睡袍剛剛合身,可惜客廳沒有鏡子,也沒有燈光,她沒法看到自己穿上身的樣子。 睡袍上還留著一股很淡的香氣,和男人衣服上的香氣有點(diǎn)類似,是洗衣液的味道。 其實(shí)男人也挺好的,自己為什么要躲著他呢? 姝蔓悵然地想著這個問題。 她又剝了一顆糖果,慰藉自己悵然若失的心靈。 就在這時,啪一聲清響,房間瞬間點(diǎn)亮,一道溫雅又略帶戲謔的聲音伴著燈光響起:“偷吃的小老鼠,要逮你可真不容易。” 第17章 夜風(fēng)穿過大開的落地玻璃門吹進(jìn)來,帶著早春的料峭,讓姝蔓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瞬間清醒。 頭上的吊頂燈流轉(zhuǎn)著冷清的光,她蹲在地上,埋著頭,嘴里的糖果變了味。她要收回剛才的話——男人不僅不遲鈍,還很狡猾。 男人正朝她走來,軟軟的毛拖踩在冷硬的米白色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臟上,壓得她大氣都不敢出。 姝蔓頭皮發(fā)麻:難道我又要凋零一片珍貴的花瓣! 上次浪費(fèi)掉的那片花瓣現(xiàn)在都還沒有長出來,嚴(yán)重影響了她的美觀,而且還不知道今后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她的每一瓣花,每一片葉,甚至每一根根須,都是彌足珍貴的存在。 正想著,藍(lán)色毛拖鞋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 姝蔓蹲在原地,頭埋得更低了,裝出一副乖巧可憐的模樣。 這一招在她前世的主人身上屢試不爽,無論她做錯了什么,只要裝成小可憐,青玄仙君就會無奈地嘆口氣作罷。 想起女人醉后的媚態(tài)和大膽,再看她現(xiàn)在連頭都不敢抬的可憐樣,沈清晏不禁輕輕揚(yáng)起唇角:“上次不是還伶牙俐齒么?現(xiàn)在怎么成了小啞巴?” 姝蔓氣結(jié)。 她這才意識到男人不是青玄仙君,不會像青玄仙君那樣無條件包容她。 她抬起頭來,仰著頭望向站在眼前的高大男人。 這樣姿勢仰頭看他,使男人顯得越發(fā)高大,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的脖子仰得有點(diǎn)發(fā)酸。 吊頂上的燈光落入她瀲滟的眸子中,像燃著兩團(tuán)淡淡的火焰,顯得愈發(fā)明亮。 這一刻的女人看上去像極了被惹惱的小刺猬,渾身倒刺,高度戒備著,隨時準(zhǔn)備扎向拆穿她的人。 原來她不止兩張面孔,還有第三張。 沈清晏心里評價著,很泰然地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一本正經(jīng)地說教:“未經(jīng)允許就偷吃糖果,是很不好的行為?!?/br> 他的聲音溫和清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姝蔓理虧,身上的倒刺漸漸收斂,給他致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是糖果太香了,我沒忍住。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犯了錯事,光是一句對不起可不行。你不僅偷吃了我的糖果,還撐死了我的金魚,害我提心吊膽,驚動了警察……你說,我該怎么罰你?” 什么? 男人還要罰她? 剛剛收斂倒刺的刺猬又重新戒備起來,她睜圓了眼,帶著幾分慌亂地看著男人,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他一般。 明明他和青玄仙君有著一樣溫潤儒雅的氣質(zhì),但心腸卻完全不一樣,一個是紅的,一個是黑的。 姝蔓有些恐慌,她不知男人將會怎么懲罰她,她甚至開始猶豫自己該不該先下手為強(qiáng)。 沈清晏憋著笑看她,見她眼中漸漸浮現(xiàn)出戒備和精光,才悠悠地開口:“糖果雖好吃,但吃多了牙齒會壞掉,就罰你三天之內(nèi)不準(zhǔn)吃糖吧!” 姝蔓愣住:等等,就這么簡單了事? 她狐疑不定地看著男人,好像要確定對方到底有沒有說謊誆她。 男人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拿出紅色心形的pure love包裝盒,將一顆顆精致的糖果又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眼底里藏著笑意,但又和平時姝蔓看到的笑容不一樣,儒雅溫潤之外,還多了一些狡黠。 不過,更有誘惑力了。 男人沒再看她一眼,很有耐心地收拾茶幾。姝蔓遲的意猶未盡,看著糖果被沒收,心中雖有遺憾,但是也不敢開口要。 見男人沒有打算真的罰她,她懸著的心終于安放下來,便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很自然地把手搭在男人的膝蓋上,“你真的不生氣?” 男人看了眼自己膝蓋上的手,反問:“那你希望我生氣嗎?” 姝蔓忙搖搖頭。 “那今后就別那么淘氣,總讓我擔(dān)心?!鄙蚯尻躺焓謱⑺龔牡厣侠饋恚屗ぶ约鹤谏嘲l(fā)上。 男人的手寬大溫?zé)幔凰|碰的時候很舒服。姝蔓想起他悉心照顧自己的那些日子,心底的怨氣也跟著消散,她很誠懇地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清晏看她收起了身上的倒刺,露出里面軟萌的一面,不禁輕笑一聲。隨后他起身走到門口鞋架前,將一雙粉色的兔耳毛拖鞋拿過來。 “地板這么冷,不能這樣赤腳踩在上面,會感冒。”他將鞋子放到姝蔓腳邊,示意她穿上,“時候不早了,穿上鞋早點(diǎn)休息?!?/br> 其實(shí)姝蔓也曾趁男人不在家的時候,穿過男人的鞋子,不過穿上后總覺得走路不利索,后來就沒玩了。 男人拿過來的鞋子漂亮可愛,她看著就很喜歡,便把腳伸進(jìn)去。 她試著走了一步,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柔柔軟軟的,還很暖和。 唯一的不好就是沒有赤腳輕便,如果穿著這樣的鞋子去追獵物,指不定獵物早就逃之夭夭了。 沈清晏看她穿上鞋子走路時繃緊了神經(jīng),不由得覺得好笑,便伸手扶住她:“你不用這么緊張,多走幾步試試,很快就習(xí)慣了。” 姝蔓像想起了什么,眼神幽幽一轉(zhuǎn),側(cè)頭看向男人:“你抱我,我很喜歡你抱我,就像上次那樣?!?/br> 沈清晏被她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弄得神情一凝,他頓了下,才穩(wěn)住自己的表情,沒讓自己失態(tài)。 “男女有別,而且你也不小了,不能隨便讓異性抱你?!鄙蚯尻虒⑦@話說得十分正人君子。 姝蔓頗有幾分失落,人類的規(guī)矩真多,還是當(dāng)仙獸過得恣意。如果她興致好,還可以在青玄仙君的懷里打滾。 沈清晏拒絕之后,心頭還是有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就補(bǔ)充道:“不過,我可以牽著你走?!?/br> 他扶著女人,教她放松身體,一步步朝臥室走去。 他帶女人來到洗漱臺前,給她擠了牙膏,把粉色的漱口杯遞給她,并說:“你吃了糖,要先刷牙,才能睡覺?!?/br> 姝蔓這才發(fā)現(xiàn)洗漱臺上還多了一套新的用具,是男人給她準(zhǔn)備的。 嗯,他雖然比青玄仙君狡詐,但心腸和青玄仙君一樣好,都很貼心,對她也很好。 沈清晏斜靠在浴室和臥室的交界處,抱著手看她刷牙,沒想到她刷牙的姿勢還挺熟練的……沈清晏猛然想起自己總是莫名其妙用得很快就見底的牙膏,不禁扶額。 難怪她刷牙的姿勢和自己一模一樣。 等姝蔓刷完牙洗了臉,沈清晏便將被子掀開一角,讓姝蔓脫了鞋躺到床上,然后再將羽絨被給她蓋好。 他坐到床邊,教她道:“牙刷、牙杯和洗臉巾,都是私人用品,今后不能和別人混用,這樣不衛(wèi)生。” 姝蔓睜著眼靜靜地看他,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真的比凌霄道的守則還多。 不過男人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她聽得很舒服,便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清晏看她安靜乖巧的樣子,心口又像塞了一團(tuán)軟軟的棉花,很想伸手摸摸她的額頭。他努力將這種想法壓下,繼續(xù)說:“你有名字嗎?沒有的話,我就叫你小蘭好了。等再過幾天,我?guī)闳ヂ鋺艉娃k理身份證?!?/br> 不管怎么說,她還是該有個合法身份才行。 “姝蔓,我叫姝蔓,靜女其姝的姝,野有蔓草的蔓。” 這是青玄仙君給她取的名字,雖然現(xiàn)在她不再是青玄仙君身邊的夢貘,但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想一直用下去。 “靜女其姝,野有蔓草……”沈清晏淺笑,“很美的名字。嗯,那等我這一陣忙完,我們就去落戶。好好休息!” 姝蔓輕嗯了聲。 沈清晏把被角給她掖好,準(zhǔn)備起身離開,沒想床上的人卻突然伸出手來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哪里?不睡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闊艄馓^柔和的關(guān)系,女人的眼里像落了星河,沈清晏聽著她嬌軟的聲音,看著她這副勾人的表情,心中像藏著一只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