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安穩(wěn)與漂泊
“師傅,謝了?!?/br> 老王的支持,足夠讓我安下心來去做那件事情,正如他說的那樣,既然決定了要去做,就一定要讓李正得到應(yīng)得的公允與補償,這是法律賦予每個公民的權(quán)利。 “跟我客氣什么。”老王擺了擺手,繼續(xù)忙碌著手頭的事情。 眼見如此,我站了起來:“師傅,沒什么事兒,我就撤了,再跟陽子好好研究研究?!?/br> “嗯?!?/br> 老王應(yīng)了一聲,猛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我:“默兒,你覺得梓琪那孩子怎么樣?” “......”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老王許是意識到自己的突兀,咧咧嘴,說道:“嗨,我跟她爸是朋友,這不就讓她在咱律所實習(xí)了么,平時我太忙了,沒怎么注意,她爸昨天問我來著,我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我這不尋摸著你們平時接觸的多一些,想想問問你?!?/br> “哦......”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師傅你知道的,一般我留在律所的時候很少,所以我跟你了解的也差不多?!?/br> “那你也比我了解的多不是?” “嗯...那孩子挺好的,認(rèn)學(xué),有正義感,以后能成咱們律所的中流砥柱?!?/br> 盡量說些好話,加上自己的一點的了解,我如是評價道。 “這樣啊。”老王點了點頭,叮囑道:“以后你有空了就多帶帶她,也讓她經(jīng)手點案子?!?/br> “咳咳...安排案子不是您的事兒嗎,我就一小兵,哪有這權(quán)力?!?/br> “我意思是,讓她跟你學(xué)習(xí)?!?/br> “師傅唉,我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聲嘟囔著,心道他這是怎么了。 “有問題?”老王臉一板,問道。 “哪能??!” “滾吧?!?/br> “......” 不正常,老王這表現(xiàn)太不正常了一些,原來他根本就沒提過這茬兒,現(xiàn)在他突然提起來,又怎么能正常?難道說,我告訴了他我跟佟雪分手了的事情之后,他想撮合我跟張梓琪? 不,一定是我想多了,老王是了解我的,應(yīng)該不會傻到將自己朋友家的閨女推向火坑...... 搖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海,從老王的辦公室里退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空間不大,卻讓我覺得發(fā)慌。 李正的案子已經(jīng)移交給了孟陽,沒了事情之后,我突然感到無盡空虛......仿佛有一道黑色的光將我籠罩,讓我見不到方向,迷失了,迷失在這個灑滿了陽光的中午。 我該怎么辦?不能就這樣讓它得逞,它要將我吞噬,它會趕我離開北京! 心臟上好似爬滿了螞蟻,焦慮不安中,我怕了,怕自己突然發(fā)瘋,然后從這里跳下去...那樣我就會面目全非的告別這座城市,以及這個世界了吧?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眺望。 天空那樣蔚藍(lán),云朵也是潔白的,這在北京的冬天并不常見,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年輕姑娘的身體,是如此的吸引我......忍不住想要打開窗子,試圖更近距離的接觸下這個景色。 “陳律,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里?!?/br> 就在我要打開窗子的間隙,張梓琪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 “......” 剛剛這是怎么了? 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深知差一點就要自己結(jié)束生命,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脫離身體。 還好有她。 轉(zhuǎn)身,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張梓琪,咳了聲,問道:“你找我?” “整個律所,也只有你姓陳吧?!睆堣麋髑纹さ恼A讼卵?,揶揄道。 “切,找我什么事兒啊?!?/br> 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暗道自己剛剛真是太不正常了,就像在那么一瞬間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這很危險,也很無奈,更讓我深思。 我離開正常的圈子太久了,久到分不清什么是虛妄跟現(xiàn)實...... “王叔...哦,不,王總,他讓我來找你的。” “老王?” 疑惑的問了聲,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就過去?!?/br> “不...不是他找你?!?/br> “你磕巴什么???”打量了她一眼,問道:“到底是誰找我?” “我,我,我?!?/br> 張梓琪一連應(yīng)了三聲,說道:“王總交代,讓我去朝陽區(qū)法院跑趟腿兒,咨詢點事兒?!?/br> “那就去唄?你又不是找不到?!?/br> “可我沒熟人啊,王總說讓你帶我過去,他說你可是那兒的常客。” “嘿......這話說的。” “嘻嘻?!?/br> 張梓琪吐了下舌頭,越發(fā)顯得俏皮。 原來年輕這么好,天真無邪,沒被社會過多的污染,什么話都敢說,什么事兒都做的出來。 ...... 既然是老王安排的,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跟著張梓琪一起出門,開著老王的那輛寶馬五系趕往朝陽區(qū)法院。 “還是你有面子?!睂α讼潞笠曠R,將車子倒出來,跟她感慨道。 “為什么?。俊?/br> “以往我們出門,都是自行解決的,條件好一點的會打的,像我這種,只能苦逼兮兮地擠地鐵。” “......王總說讓開車的啊?!?/br> “孩子,你真天真?!?/br> 搖頭笑笑:“你要不是他侄女,他能讓咱開車去?” “???你怎么知道?!睆堣麋鞯椭^,嘀咕道。 “你問問整個律所,誰不知道?!?/br> “......我已經(jīng)很注意了好吧?!?/br> “關(guān)系戶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你解釋什么啊。”翻了個白眼,將車速控制在四十邁左右,行駛在擁擠的馬路上。 “可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br> “哦。”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br> “那現(xiàn)在呢?”張梓琪好奇道。 “現(xiàn)在啊.....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想了?!?/br> “為什么?”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生活沒給我那么多的時間去想這些,我現(xiàn)在想的,就是怎么能在北京待下去,你們北京,真的是......” “我們北京怎么了?”張梓琪打斷了我。 “你們北京好!” 搖搖頭,便不再搭茬,她永遠(yuǎn)都不會懂得背井離鄉(xiāng)在外漂泊的滋味兒,如果她愿意出去漂泊的話......她又怎么能出去漂泊? 她從小就生活在北京,這里的一切是那樣讓人沉醉,這里是中國最好的城市,她又怎會離開? 我又何必跟一個習(xí)慣了安穩(wěn)的姑娘,闡述什么叫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