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酒吧。

    當(dāng)張瑤將我?guī)У竭@里之后，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東西。

    正了下衣襟，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輕輕吸了一口，淡淡道：“不覺著這樣很無聊嗎？”

    “做事憑心情，大抵是我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達(dá)到的狀態(tài)?！?/br>
    “事出有急...更何況，我當(dāng)時是為你好！”眼見她要開口，趕忙說道：“好，你可以認(rèn)為我是良心發(fā)現(xiàn)，但至少我也有點良知不是？張總，您要想出氣，現(xiàn)在您可以隨意出氣，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總成了吧？！”

    “最煩你們這幫道貌岸然的人渣，總是站在一個至高點上來看待問題?！?/br>
    張瑤側(cè)著頭，微風(fēng)拂過她的發(fā)梢，午后的陽光灑在她精致的臉上，很美，如果她會露出一絲微笑，我一點都不會懷疑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幅畫面.....

    可惜她不會，張瑤不可能對我這個人渣露出笑容。

    “大姐......我認(rèn)錯?！睗M是無奈的看著她，心下后悔不已，如果能提前預(yù)知她會帶我來這里的話，我一定會把心中那點好奇扼殺在搖籃里！

    “千萬別告訴我就因為你沒有陪那家伙睡覺，讓你虧損了幾百萬，我可賠償不起?！?/br>
    是了，按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來看，張瑤所要清算的怨仇，無非就是那天我出頭‘救她’而已，不然我真的想不出，我們之間會有什么帳要來這種地方清算。

    “沒有多少，兩百萬而已?！睆埇庉p輕抬頭，注視了酒吧招牌片刻，說道：“我也沒讓你賠償...給你個忠告，不要隨便把別人想的那么齷齪，你是什么樣的人，所看到的世界就會是什么樣子的，我有理由懷疑......”

    她眼神鄙夷，答案不言而喻。

    “我就是這樣的人?！?/br>
    很坦然的點頭，破罐破摔道：“正因為我是一個在那方面很亂的男人，才會知道男人的想法。說真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姑娘自甘墮落而已?！?/br>
    “真他媽高尚?！?/br>
    張瑤笑罵一聲，對我說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要么進(jìn)來跟我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下問題，要么你現(xiàn)在就離開，以后只要你在北京城一天，我就玩你一天，相信我，這不是玩笑?！?/br>
    “牛逼！”

    豎起拇指，連連點頭：“什么理兒都在你那里，難道我今天跟你把事兒了了，你就能放過我？”

    “我還真就不信，我挨打、出名這事兒不是你搞出來的，在北京...說真的，除了你，我沒得罪過有這方面力量的人?！?/br>
    事已至此，再加上張瑤也有解決問題的意思，不如我也跟著攤牌，將所有的事情都擺在明面上來。

    在北京我肯定玩不過她，但我也有那么一點不為人知的尊嚴(yán)，最近的這些事，發(fā)生在誰身上，都會無法忍受，更何況，我現(xiàn)在掌握的資料大部分都指向了她，我沒理由還去忍讓。

    這種時候，無關(guān)男女。

    “對于你的那些遭遇，我真的不知情?！?/br>
    “那你在卓瑪看見我面試的時候，怎么那么篤定我失業(yè)了？！”

    “長點腦子好吧，我跟沐姐什么關(guān)系你也不打聽打聽，她在卓瑪根本就是負(fù)責(zé)招人的，如果你依然是律師，負(fù)責(zé)接待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她！”

    “......萬一是她有什么案子咨詢呢？”不甘中，我給自己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

    “呵，你知道她的身價嗎？”

    張瑤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打擊道：“她的私人律師，至少是你們律所主任那個級別的。”

    貧窮真的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有些窘迫，又有些無語，心道這個女人也沒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簡單...干咳了一聲，問道：“那你所謂的成年人解決方式是？”

    說到這，我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看著她，“解決也不能來這吧？難道你比較重口，喜歡在衛(wèi)生間里......”

    “流氓?！?/br>
    罕見的，張瑤羞紅了臉，輕啐一口，“來不來隨你。”

    “嗨，我還真不想去，還有工作需要面試去呢，我可比不上你?！?/br>
    “你想不想去卓瑪工作？”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張瑤淡漠的聲音傳來，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一般。

    真的很厭煩這種態(tài)度，對她來說，我這種小人物的工作的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能否成功入職卓瑪都是她一句話的事情......說真的，卓瑪給我的待遇，是我這幾天面試遇見過最好的了，打從心里我也很需要這份工作。

    矛盾，就代表著我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

    而我又厭煩這樣的抉擇。

    聳聳肩，沒有回頭，對她道：“我承認(rèn)自己需要那份工作，可那又怎樣？不能北京所有企業(yè)，有同等職位招聘的公司你都認(rèn)識吧？我他媽還就不信了，沒有了卓瑪，我找不到別的公司？”

    “你能找到?！?/br>
    張瑤不置可否：“不過，我也能找到你。北京對你來說很大，可它對我來說，很小，不信你試試?！?/br>
    很想回她一句試試就試試，可我沒那個資格，現(xiàn)實情況就擺在面前，假設(shè)我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用不了多久張瑤就會找到我，如果那時候她開始無理取鬧.....要不了多久我又會失業(yè)，陷入這樣的死循環(huán)里，對她來說損失的是時間，對我來說，損失的可是實實在在的金錢！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有了錢，卻可以讓我在北京生活下去。

    我慫了。

    轉(zhuǎn)身，強迫自己嘴角上挑，問道：“畫個道吧，怎么了事。”

    “跟我進(jìn)去。”

    “好。”

    跟在她后面走進(jìn)酒吧，現(xiàn)在不是晚高峰，沒多少人，只有一個駐唱歌手在撥弄琴弦唱著歌，單調(diào)且安靜。

    “啤的，白的，紅的。”

    她有些張揚的打了個響指，對著酒保呼喝道。

    “你開了車的。”

    “可以叫代駕。”

    “我怕你爬不出去讓人撿尸.......”我弱弱的說著。

    “如果能發(fā)生那種事情，那要你還有什么用？是不是男人？”

    “喝酒未必能證明，可在別的方面還是可以證明的。”

    張瑤神色淡然，聞言莞爾，她幽幽道：“如果你給我喝開心了，未必沒有機會證明你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