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新來的租客
從我決定離開北京的那一刻起,就為結(jié)束這段戀情奠定下了基礎(chǔ)。 我還愛著張瑤,但我清楚現(xiàn)實的差距,還有她所面對的壓力,所以我要給她自由;同樣的,張瑤也還愛著我,不然到了最后她不會說出那句混蛋。 之所以最后她能夠接受這個結(jié)果,大概是她看到了我的逼迫吧。 長吁一口氣,我悵然若失的站在橋上,迎著風(fēng),看著河,很安靜,也很痛苦......原本,我想著現(xiàn)在就告訴佟雪我的選擇的。 可當我面對她的電話號碼時,卻沒有勇氣撥打出去,因為她真正想要的結(jié)果,是我的心里只有她,不能存在第二個女人。 更何況,在剛剛結(jié)束一段戀情的當下就去告訴她,然后尋求重新開始,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草率與輕易。 我是了解佟雪的,即便她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也需要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才能要我的交代。誠然,與張瑤分手,只是表象上的交代,真正的交代,是我的心里只會有她。 現(xiàn)在我還無法做到。 這一切,需要時間來將它抹平,也需要我用事業(yè)來充實自己,漸漸的,等我開始習(xí)慣之后,才是真正擁抱她的時刻。 想明白這一切,我笑了。 有釋然,有解脫,也有無奈。 該來的已經(jīng)來了,余下的,是需要我慢慢將它習(xí)慣。 ...... 凌晨兩點。 我在同昨天一樣的時間回到了青旅,前臺小妹盯著惺忪睡眼叫住了我,“你那個房間新來了租客,回去的時候盡量安靜點?!?/br> “哦?”我止住了腳步,下意識的想起了白天王雨萱跟我說過的話,一陣擔心中,我對她問出了心中疑惑,“新來的人是男還是女?” 聞聲,她驚詫的看了我片刻,帶著點揶揄說:“一男一女出現(xiàn)在二人間的情況,只有你們是情侶或者關(guān)系很要好的朋友......” 聽到這句話,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心卻放在了肚子里,“見諒哈,第一次住這種青旅,不是很了解規(guī)矩?!?/br> “沒事的,你安靜一些不吵到那個人就好。” “得嘞,心里有譜?!毙χc了點頭,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開門的間隙,我有在想:這個新來的租客會不會是像顧燦那樣的逗比,他能否有什么怪癖?當然,更多的,我則是感到了安慰。 昨天那個漫長而難捱的夜晚中,我一次次的在心里奢望房間能夠趕緊住進一個跟我一樣會呼吸的生物,至少他能陪著我一起抵抗孤獨。 門開。 我好似盜竊的小偷一般,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不大不小的鼾聲在房間中異常清晰,月光入室,就著這點微弱的光亮,我脫下了衣服,躺到了床上。 剛準備閉眼,從右邊床鋪便傳來了一道有些朦朧的男聲:“回來了?” “我靠?!?/br> 我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罵了一句之后,我才意識到是那個新租客醒了過來,半帶歉意,半帶揶揄的說:“吵醒了你,不好意思哈哥們兒......不過說真的,你這警惕性還真是強,這點聲響都能讓你清醒?!?/br> “哈......沒什么的,習(xí)慣了?!?/br> “呃,你這習(xí)慣還真特別。” 有人跟我說話,我便不會再面對孤獨,哪怕這個人我不曾相識。 “你還是直接把燈打開收拾吧,反正我也醒了?!?/br> “謝了。”我依言,打開了位于我這側(cè)床邊的床頭燈,有了光亮后,我也可以看到這個新來的租客。 他正拄著頭好奇的向我這個方向打量,眼神中帶著點對陌生人的警惕,他長的很清秀,這一幕,讓我想起了離開不久的顧燦。 他們應(yīng)該是同齡人,都是那種初入社會或者還未畢業(yè)的小青年。 “哥們兒你好,我叫陳默,在烏鎮(zhèn)玩了半個多月了,如果你想知道哪家酒吧駐唱唱歌好聽、或者哪家店里的東西好吃,都可以問我?!?/br> 對這個陌生的小青年,我表達出了自己的善意,畢竟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們將會共同睡在一間屋子里。 “陳哥你好,我叫施光琦......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都在各大旅游論壇的攻略上看到過,如果真的想問你什么的話,我還是想問什么地方單身的姑娘多?!?/br> 說著,施光琦有些羞赧的笑了。 “哈哈......這簡單啊,晚上八九點的時候,遍地都是姑娘?!?/br> “真的么?看來網(wǎng)上說的都是真的了。” 我被他的這句話勾起了好奇,“網(wǎng)上說什么了???” “呃......你沒有聽說過嗎?” 我如實的搖了搖頭,“還真沒聽過什么?!?/br> “就是、就是,單身男人都希望遇見的事情?!?/br> “......艷遇?” “嗯?!?/br> 輕聲囁喏了一句,施光琦躺了回去,“陳哥晚安。”很快,他的那張床上便傳出了不大不小的鼾聲。 “到底還是個孩子啊?!?/br> 怔了半晌,我才感慨了一句。 “陳哥我成年了?!?/br> “我靠......你不是睡了嗎?” “對啊,我這是在說夢話?!?/br> 挑了挑眉,我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個新來的租客,遠遠不是顧燦所能比擬的,他的逗比屬性簡直能甩顧燦幾條街了! “得嘞,你接著做夢吧,我收拾收拾也睡了?!?/br> 這次,施光琦沒了言語,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鼾聲。 說是收拾床鋪,不過是把剛剛自己扔在床上的衣服疊好放在床邊的柜子上,關(guān)掉燈,我重新躺了回去,但我卻久久沒有閉上眼睛。 我怕,怕自己在夢中見到張瑤,怕她質(zhì)問我為什么這樣選擇,怕她責怪我對愛情沒有堅持......人這一生,都在選擇與面對選擇之間生活,而這些選擇,或多或少都會讓人感到深刻。 儼然,我今天所作出的選擇,足夠讓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深刻,我不禁會想,當我老了的那一天,自己的孫子坐在我的腿上問我,爺爺,您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的時候,我會不會想到今天烏鎮(zhèn)的子夜,我逼迫著自己愛著的女人,做出分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