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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既很快就找回了理智,他在心里暗罵自己太不矜持,面上調整回來,溫雅笑道:“是的,我和相總是高中同學?!?/br> “這圈子可真小,有能力的人果然也和同樣的人玩在一起?!编崊R平感慨。 林既但笑不語。 他在心里說,你說錯了,高中時我和相十方,是貨真價實的云泥之別。 所以他才會不記得我啊…… 林既把身后的宋理原拉上來,介紹道:“理原,這位是相氏集團的總裁,相十方。相總,這是我的助理,也是宋廣峰總裁的兒子,宋理原?!?/br> 宋理原打量相十方眼中的探究毫不掩飾,這人長得跟明星似的,年紀輕輕就是一個集團的總裁,怎么看怎么不真實。 林既皺了皺眉,“理原?!?/br> 宋理原才想起來說:“相總你好?!?/br> 相十方只點了點頭,他對楊仁說:“姨夫,可以過去了嗎?” 楊仁點頭,“行啊。”可他和老朋友正聊得火熱,還有點依依不舍,“你們今天就仨人???” 鄭匯平點頭。 “要不,咱們拼一桌得了?!睏钊收f,“你們年輕人交流經(jīng)驗,我們兩個中年大叔敘舊,多合適?!?/br> “行??!”鄭匯平喜上眉梢。 林既敏銳的注意到,相十方嘴角下塌了一分。 也是,他本來就不喜歡吵鬧,和兩個……兩個半生人同坐一桌吃飯,對他而言肯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但這個場合,提出建議的是長輩,林既也沒有立場拒絕,他只能帶著歉意的目光看著相十方,用嘴型說了句“抱歉”。 相十方接收到了,結合他此刻的情緒,林既為何而道歉顯而易見。他的抗拒出現(xiàn)的一瞬間,林既就能立刻察覺然后安撫,該說他察顏觀色,還是體貼入微? 相十方不喜歡被人一眼看穿,但林既就是有種繞指柔一般的潤物細無聲,毫無攻擊的洞察力,激不起他的警覺,反倒真的撫平了他的不快。 和林既同坐一桌,應該不壞。 于是相十方也點頭,“按您說的吧?!?/br> 到了包廂,宋理原上廁所去了,楊仁和鄭匯平坐下就開始“二十年前”。林既和相十方相鄰,相十方神色淡淡,林既心跳漸快。 相十方答應拼桌,林既只當他不想讓長輩下不來臺,所以想緩和氣氛,便說:“最近工作怎么樣?” “忙。”相十方言簡意賅。 林既想起上次宴會的競標,相十方拿下了一個項目,這段時間估計在忙這個。 不得不說,相十方這人相當不會聊天。 雖然他本人也不喜歡聊天。 不過相十方的工作范圍是林既的領域之外,于是他換了個方向,“既然楊懂事是你的姨夫的話,那……他的兒子是楊澤義?”林既對這個人也印象深刻。 “嗯,你認識?”相十方看了他一眼。 “他是你表弟,高中也是一個學校的,我見過幾次?!绷旨日f。 高中見過幾次就能記到現(xiàn)在?相十方生疑,接著他明白了,因為是他的表弟。林既好像對和他相關的人都記得很清楚。 林既很專注我。相十方得出結論。 “楊澤義發(fā)展得怎么樣?”林既隨口一問。 “在國外學習管理。”相十方說: 這時宋理原出來了,他還洗了把臉,袖子濕了一塊,領帶也亂了。 林既招手叫他過來,無奈地說:“你就不能把外套脫了?” 宋理原一臉不在意。 林既一把扯著他的領帶,把他拽到面前,然后替他整理好。 “系松點兒!”宋理原嗷嗷叫。 林既:“別叫喚。” 這一幕被相十方看在眼里。 林既替那人系領帶,撫平領子,手指靈活,動作細致,他們的關系似乎很親近,不像上下級。 因為這是總裁的兒子?相十方面無表情的想,或者說,林既就是這樣的人,對誰都很在乎的樣子。 相十方垂下了眼簾,斂去了一閃而過的不悅。 幾個男人一起吃飯是不可能不喝酒的,兩位年長的從當年放棄穩(wěn)定的國企工作去創(chuàng)業(yè),到現(xiàn)在事業(yè)的發(fā)展與瓶頸,自然是不可能拋下年輕人自說自話,對他們又是夸贊又是叮囑,這期間,不免一杯一杯滿上。 相十方注意到,林既只喝了兩杯,剩下的都被宋理原搶過去。 宋理原說:“林叔……林總他酒量不好,喝一瓶就醉,他的我代喝。” 林既也笑著說:“見笑了,我確實不勝酒力,還請各位手下留情?!?/br> 雖這么說,林既之后只喝茶,就算想再喝一杯,還被宋理原擋開了。 “少喝點兒?!绷旨刃÷晫λ卫碓f。 “小意思。”宋理原說。 鄭匯平有些醉了,豪爽地笑起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了不得,我在酒桌上幾十年都喝不過你!” 相十方的目光在他們倆身上流轉,他拿過林既的被子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jié)M,舉杯道:“敬你一杯?!?/br> 林既接過來正要和他碰杯,宋理原又駕輕就熟地奪過來,敷衍地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林既:“……”這杯我想喝! 相十方的目光微沉,之后任林既怎么和他搭話,他的回答都不會超過兩個字。 宋理原這么個喝法,不出所料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