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宋廣峰一愣,下意識說:“生日快樂。” 林既笑了一下,說“謝謝”。 宋廣峰一拍腦門,他是連自己結(jié)婚紀(jì)念日都不記得的糙漢,這些年林既沒提過,他也就從沒想起過。他頓時愧疚不已,“宋哥不好,這些年都沒給你準(zhǔn)備過?!?/br> “沒事,之前我也沒打算過?!绷旨日f,“你今天別不放我走就行?!?/br> “怎么會!”宋廣峰大手一揮,又想起了什么,“你、你說的度蜜月,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去吧?” “當(dāng)然?!?/br> “那是和誰?” “你說呢?” “……那男的?!” “是啊?!绷旨忍固故幨?。 宋廣峰的臉色一時變化莫測,他的聲音像擠出來那樣:“祝你們玩得開心?!?/br> “好的?!绷旨纫娝麆e扭的神色,低笑不已。 宋廣峰看著他愉悅的笑容,心里不由感慨萬千,他知道林既曾在這個時間經(jīng)歷過什么,林既之前用工作充填自己,正是說明他沒走出來,可如今,他愿意去享受生日,至少說明他愿意放下了。 林既看了眼手機(jī),說:“接我的人到樓下,宋哥我走了。” 宋廣峰點點頭,林既路過他身邊時,他拍了拍林既的肩膀,低聲道:“回來的時候,帶他過來吃個飯吧?!?/br> 林既詫異地看著他,宋廣峰對他有個男朋友的事雖不再插手干涉,但也說不上贊同支持,他這么說,是表示認(rèn)可的意思? 宋廣峰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你喜歡的,又能讓你幸福的,就行?!?/br> 林既的心里松了松,他說:“謝謝你,宋哥?!?/br> 這個時節(jié)北方城市的游輪幾乎都不出航,而相十方訂的是熱帶國家的航線,從新加坡出發(fā),林既下班后就直接去機(jī)場飛往新加坡,在新加坡上游輪。 相十方派來的司機(jī)把他送到了機(jī)場,放他下來后,林既環(huán)視了一圈,疑惑道:“你們相總呢?” “相總還在開會,是下一班飛機(jī)?!彼緳C(jī)答道,“下一班是五個小時后,相總不想您等太久,就先安排您過去?!?/br> 林既依然感到狐疑,這不太像相十方的作風(fēng)。 司機(jī)說:“林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快進(jìn)去吧?!?/br> 林既只好先走了。 飛到新加坡非常順利,下了飛機(jī),早早有人在等候林既,他連行李都不需要提。登船時間是第二天的早上十點,林既被帶到了臨近碼頭的酒店,這自然也是相十方的安排。 但林既聯(lián)系了相十方,卻得到“飛機(jī)晚點”的答復(fù)。 林既擔(dān)憂不已,“你能趕得過來嗎?” 相十方顯得很淡定,“放心。” 林既還想再說,但相十方讓他早點休息,就掛了。 他們相隔萬里,林既也沒法做什么,只好聽話休息。 第二天早上八點,林既就收拾好離開酒店,在辦理退房手續(xù)時,前臺的華裔小姑娘甜甜笑道:“祝您生日快樂?!?/br> 出了酒店大堂,門口的門童也微微一鞠躬,“祝您生日快樂?!?/br> 林既并沒有很驚訝,畢竟登記的護(hù)照上有他的生日。 前來接他的車是游輪公司特派的,上車時,司機(jī)也對他說:“祝您生日快樂,林先生?!?/br> 林既說:“謝謝。” 開車后,他又打電話給相十方。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林既一時無言。 很快就到了碼頭,由于不是旺季,人不是很多,林既順利登船,彬彬有禮地侍者領(lǐng)著他來到了房間,相十方訂的是最好的套房,房間在船頭,有陽臺和溫泉,從舷窗看出去,能看到蔚藍(lán)的海水。 侍者為林既介紹完房間的設(shè)施后,風(fēng)度翩翩地退去,在離開之前,也說出了那句“祝您生日快樂”。 林既卻感覺不到快樂,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一直都是他一個人,最應(yīng)該陪在他身邊的人還沒出現(xiàn)。 之后林既發(fā)出的聯(lián)系,相十方只回了一條信息。 很快到。 也就是說還沒到的意思。 林既隱隱不安,他沒興致去參觀船內(nèi)風(fēng)景,只是坐在房間里干等,在不知不覺中,他睡著了。 醒來后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像地震一樣。 他猛地坐起來,三秒后才意識到自己在海上。 船開了?! 林既跑到陽臺,船在行進(jìn)著,目所能及的只有一望無際的大海,碼頭早已無影無蹤。 可……相十方還沒來。 林既又打電話給相十方,但海上沒信號,聯(lián)系不出去。 ……不會吧? 林既茫然地拿著手機(jī),他一時沒法消化著最可怕的結(jié)果。 相十方?jīng)]來,他要一個人在游輪上渡過六天五晚。 太糟糕了吧…… 這時有敲門聲,林既眼睛一亮,他快速跑過去,可門打開,是早上的那個侍者。 “林先生,晚餐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好了,請跟我來餐廳。”侍者說。 “……”林既的臉色蒼白了下來,他有些虛弱地說:“不用了,給我送到房間里來吧?!?/br> “可這是相先生特意叫我們準(zhǔn)備的,您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br> “他還有心準(zhǔn)備那么多,可他人呢?”林既忍不住爆發(fā)了一下。 侍者無辜地看著他,說:“抱歉,這個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