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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徐卓晏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緊盯著夏黎初,像是要在人身上鑿出兩個洞來,他再次沉聲說道:“過來。” 夏黎初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跟對方見面,更沒有設(shè)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相逢?;氐胶J泻螅鸵恢毙拇鎯e幸。結(jié)果越不想見的人,出現(xiàn)得卻越讓人猝不及防。 徐卓晏態(tài)度強硬,誰都看得出,夏黎初現(xiàn)在過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喬真一顆心霎時高高掛起,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夏黎初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招惹到這號人物了。 這時,夏黎初卻有了動作,他抬起頭,嘴角已經(jīng)帶上了一抹笑,看起來很乖順,似乎是有點懊惱的模樣,明明已經(jīng)是二十多歲的人,身上卻居然還帶著少年獨有的天真,“徐總,對不起,我剛剛太緊張了。” 誰也不知道夏黎初看起來平靜的表情下,內(nèi)心藏著多少洶涌。 夏黎初話音一落,徐卓晏滿臉的古井無波終于出現(xiàn)了變化,他的臉色更差了,滿臉陰沉,又一次說道:“過來?!?/br> 這次的語氣又要比先前差上幾分。 本來是一個簡單的飯局,這會兒走向居然有點沒辦法收場了。 喬真能夠把夏黎初塞進這個局也是有熟人,熟人是一個公子哥,姓李,長相清俊,一副風(fēng)流相。這個局是他攢的,鬧成這樣不好看,但他也不是很愿意為了夏黎初去得罪徐卓晏。 他先是觀察了會兒,又接連收到喬真的眼神暗示,最后才開口道:“徐總,黎初是我喊來的,這孩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徐總多擔(dān)待些。”接著又拿起一杯酒,朝著徐卓晏說:“我先替黎初跟徐總賠個不是。” 一口一個黎初到是顯得親熱,若是落在別人耳中說不定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可這是落在了夏黎初的前男友耳中。 “原來是李少的人,”徐卓晏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與李澤碰了杯,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夏黎初身上,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比起李少喝這杯酒,我更想這位小朋友喝。” 兩人的視線隔著許多人撞在了一起,夏黎初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仍舊是無懈可擊的笑,“既然徐先生說了,那我就當(dāng)這樣給您賠罪了?!?/br> 喬真想要拉住他,但夏黎初已經(jīng)到了徐卓晏身邊,端起那杯斟滿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夏黎初將杯口朝著徐卓晏,注視著他,“徐先生,好了。” 夏黎初的爽快讓徐卓晏愣了會兒神。 徐卓晏回過神后便抬手奪過了那只酒杯,在場許多人以為要有好戲,然而徐卓晏卻只是接了一杯溫?zé)岬牟杷缓筮€將其遞給夏黎初。 前后態(tài)度轉(zhuǎn)化得讓人跟不上節(jié)奏。 “你這未免也喝得太急,”徐卓晏眼眸深不見底,旁人沒辦法窺探其中的情緒,“還有,都是老朋友了,何必還那么生分地喊徐先生呢?” 隨著這樣的一句話,這場鬧劇終于結(jié)束。 接下來,夏黎初需要做的就是減少存在感,慢慢吃飯,不參與話題,可是他能夠感覺到有道視線時不時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抬頭,他也知道那是徐卓晏。 雖然腦子還是很空,但好歹恢復(fù)了一些思考能力。 夏黎初終于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他跟初戀男友、芋圓的另一個父親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重逢了。 想著,他抬起了頭悄悄地看了徐卓晏一眼,對方正在與李澤說話,側(cè)臉好看得不行,一直都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慢慢的,徐卓晏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夏黎初身上了,這讓他松了口氣。 “喬姐,我去一下洗手間。”夏黎初想出去透透氣。 “嗯,去吧,”喬真說道,末了,她又添了一句,“注意安全?!?/br> 夏黎初離開包廂的動作很小,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徐卓晏抬眼去尋找夏黎初時,正好看見他推門而出,于是眉頭又一次皺起。李澤看他面色不虞,心想又是哪兒不對惹這位生氣了,他循著徐卓晏的視線望去,原來又是那個小明星。 過了沒有兩分鐘,徐卓晏也離開了座位,喬真立即打起十二分警惕,想要起身跟過去,沒想?yún)s被一個大導(dǎo)喊住。 夏黎初站在洗手臺前仔細(xì)的清洗著手,他注視著鏡子,鏡中的青年有著一張昳麗的臉蛋,任誰看了都得多給幾個眼神。 夏黎初卻突然覺得很累,又很懊惱,也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落在徐卓晏眼中會是什么樣子。他扯出一張紙巾,放在水底浸濕,接著就拿起紙巾往臉上招呼,把妝卸了看上去或許就能夠像一個正經(jīng)人了。 這時,洗手間的門被人突然推開,夏黎初下意識停住了動作,往門口看去,然后又一次愣住,是徐卓晏。 這又與先前在包廂時的情況完全不同了,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對著那人都發(fā)慌,更何況是單獨相處。夏黎初輕輕吐出一口氣,把紙巾扔到了垃圾桶里,想要繞開徐卓晏離開這里。 但是徐卓晏卻往前走了幾步,率先抓住了夏黎初的手腕。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兩人都愣了神。 透過薄薄的衣袖,徐卓晏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處的溫?zé)?,甚至能夠回憶起沒有任何阻礙時夏黎初手腕的細(xì)膩光滑。 于是徐卓晏甩開了那截手腕,他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夏黎初,言語間再不屑偽裝,“你就這么急著去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