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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秘書離開,徐卓晏臉上才顯露出幾分疲態(tài),困擾他的不會是公事,只會是夏黎初這個人。 把人圈入自己的勢力范圍之后,徐卓晏越發(fā)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夏黎初,人人都說他鐵血手腕,卻不知他所有的心軟都給了一人,甚至當年夏黎初出軌之后,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分手,而是挽留。 他總以為夏黎初這個人已經(jīng)給夠自己教訓(xùn),卻又在多年后見面的第一眼控制不住自己,又愛又恨,不莫如是。 遇見王部長之后,夏黎初以為會發(fā)生點什么事情,然而一星期過去,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fā)生,他并沒有松口氣,因為他那叔叔總是擅長于給人致命一擊。 有著這樣的擔心,他便又開始期待徐卓晏的歸來。 夏黎初一直都是這樣沒出息,自強是給別人看的,柔軟的肚皮是給徐卓晏摸的。一個人時遇事兒還能自己扛,有另一人在身邊,就如同小動物一般,本能的去尋求對方的庇護,哪怕只是陪在身邊也可以。 然而夏黎初不太敢去sao擾徐卓晏。 于是梁秘書成了被sao擾的對象。夏黎初每天給她打一通電話,語調(diào)又輕又柔又討好,最后都歸于一個問題:徐卓晏什么時候回來。 梁秘書是個拿著高薪、盡職盡責的好秘書,目前只負責夏先生的日常生活,并定時向上司匯報。 于是,在澳洲的第七天,徐卓晏收到了一份打包音頻。 點開的第一時間,他就迅速關(guān)閉。 他握著鋼筆的手青筋暴起,呼吸也有些錯亂。夏黎初還真是只公孔雀,在哪兒都能開屏,對著梁語說話居然用這樣的聲音。 又嬌又軟,盡不學(xué)好。 音頻里一共有十一句話,全是:徐先生什么時候回來啊。 第八天,徐卓晏不給對方公司任何情面,談判桌上氣勢強大又凌厲,當場簽訂了磨合了七天還未簽下的合同。 第九天,徐卓晏抵達海市,第一件事就是回臨山看了看芋圓。 小朋友每次見著他都很開心,徐卓晏身上像是有種特殊的磁場,引著小朋友去探尋。 徐卓晏掂量著手上的重量,小家伙好像比之前重了一點。 姜姨做了一大桌子菜,看芋圓和徐卓晏相處得好,她也開心。 芋圓喜歡吃魚,姜姨做了龍利魚,小朋友可以不用挑刺。他不挑食,很好養(yǎng)的樣子,吃飯時很乖,夏黎初把孩子教得很好。 徐卓晏心下一軟,問:“后天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芋圓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緊張又開心的地問:“真的可以嗎?” 徐卓晏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當然可以。” 芋圓立即撲到了徐卓晏懷中,興奮得不得了,“謝謝叔叔!” 于是那天晚上,夏黎初一回房間就收到了一大一小兩個驚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上去抱住哪個。 徐卓晏把芋圓放回地面,小朋友立即沖上去抱住夏黎初的大腿,仰著一張小臉甜甜的笑著,說:“爸爸,我們又見面了?!?/br> 夏黎初蹲下身,抱住了小朋友,點點他的鼻子說,“所以你想我了嗎?” 芋圓重重地點點頭,小朋友表達感情總要直白許多,“超級想?!币约?,小朋友的腦回路也跟大人不太一樣,他側(cè)了側(cè)小身體,指著徐卓晏說:“叔叔也想你了。” 夏黎初的臉倏然爆紅,他立即抱歉地看了看徐卓晏,然后跟芋圓解釋,“叔叔沒有想我?!?/br> 芋圓認真反駁:“有的,我來看爸爸是我想爸爸了,那叔叔來看你肯定也是想你了?!?/br> 徐卓晏的臉色rou眼可見地開始變差,夏黎初看得那叫做一個心驚膽顫,于是也不管別的,直接說:“不是的,叔叔來看我是因為爸爸想他了,所以才讓叔叔過來。” 芋圓似懂非懂地望向徐卓晏,“是嗎?” 徐卓晏皮笑rou不笑,“你爸爸說得都對?!币捕煎e。 夏黎初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到徐卓晏了,吃晚飯時候尤其明顯,對芋圓態(tài)度很好,一轉(zhuǎn)向自己就冷著一張臉。 芋圓睡得早,九點一過就鉆到被窩里打哈欠睡著了,夏黎初這才有時間跟徐卓晏獨處一會兒。 徐卓晏訂了房,卻還是留了下來。在徐卓晏沖澡期間,夏黎初就坐在沙發(fā)上玩游戲,他瞄準時間,等人一出來就立即黏了上去。 徐卓晏這次沒有急著把人推開,在夏黎初又要來親自己時才躲了躲。 夏黎初也不惱,仍舊滿臉都是笑,他扯著徐卓晏的袖子,“我又惹到你了?” 徐卓晏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說:“沒有?!?/br> 夏黎初又上前了幾步,趁徐卓晏不備,又一次把人推到,整個人都趴在了他懷中,然后迅速落下一個吻,說:“晚安?!?/br> 接著就像兔子一樣飛快地竄回了房間,徐卓晏閉上眼呼吸漸重,臉上有些懊惱,他今晚就不該留下來。 想是如此想,最后還是上了同一張床。 夏黎初早上醒來時還有些發(fā)懵,緊接著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芋圓還在睡,他越過小朋友摸到手機,小聲與那邊的交談。 沈澤給自己到了一杯咖啡,問:“是還在休息嗎?” 然后手機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帶著一絲壓迫感:“是的?!?/br> 夏黎初瞬間清醒,從頭涼到腳,他忘記床上還有另一個人。他沒敢回頭,捂住手機說:“等會兒再聊。”說罷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