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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初沉吟片刻,把劇本放下,說:“嗯,麻煩喬姐了?!?/br> 喬真聽這話當即就笑出了聲,她拍了拍夏黎初的肩膀,“臭小子,你什么時候跟我那么見外了?” 兩人幾分鐘就來到了休息室門口,喬真不明狀況,還問夏黎初要不要帶些水果零食過來。 “外帶一杯咖啡吧,我要一杯熱牛奶。”夏黎初想了想鄧嬋的飲食習慣說。 “行,我等會兒讓小陳他們?nèi)ベI?!眴陶嬲f。 一推開門,夏黎初便看見了鄧嬋眉目冷淡地坐在凳子上,望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動靜便望了過來,目光落在夏黎初身上,沒有半分波瀾。 喬真小聲說:“那我先走了,你的戲應該在四十分鐘之后,我到時候過來喊你?!?/br> 夏黎初小幅度點點頭,“嗯?!?/br> 喬真輕輕帶上門,門內(nèi)只剩母子二人。 夏黎初拉過一張凳子隨意坐著,直視著鄧嬋,“又有什么事情嗎?” 鄧嬋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夏黎初可不認為鄧嬋會突然母愛泛濫,對此懶得回復。 鄧嬋今天過來不為其它,就是為了和徐卓晏合作這件事。夏黎初給的那個回復在她看來太敷衍了,鄧嬋等這天等很久了,饒是以她這樣冷淡的性子也免不得著急。 鄧嬋昨天去徐氏找徐卓晏,卻被告知徐卓晏不在公司。不與徐卓晏確認此事,她心中實在不安。 鄧嬋一直知道夏黎初有一個同性戀人,自從夏父去世,她對許多事情都看淡了許多,或者是強迫自己不在乎,又或者是逃避。夏黎初未來的另一半是什么性別她真的無所謂。但她在乎那人的身份。 徐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家族勢力遍布政商兩界。鄧嬋心中那口氣已經(jīng)憋了十幾年,若不是徐卓晏這樣一個“意外之喜”,恐怕得把那些秘密帶到墳墓里去。 鄧嬋說:“我只是在想你那天說的話是不是在耍我,所以特地來跟你確認一些事情。” 夏黎初打算靜觀其變,“那就是卓晏的原話,你不信就算了?!?/br> 鄧嬋卻輕輕笑了笑,眼中隱約流露出一些瘋狂,“你以為我真的只是要那套房子嗎?還是你覺得我在說謊,說出想合作的話只是在忽悠你們?!?/br> 夏黎初不知道鄧嬋為什么要說這些,心不由得緊了緊。他試圖從鄧嬋的表情中看出一些東西,然而看出的東西只是讓他的心越發(fā)不安起來。 “我不認為你會缺這套房子,可我想不出夏雄旭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說到這里夏黎初停頓了幾秒,然后接著說:“總不可能是因為我上次說的那些話,我知道你不在乎夏雄旭對我的態(tài)度,你總是覺得我能夠有口飯吃、能夠長到大就行?!?/br> 鄧嬋是一個奇怪的人,她愛丈夫,愛自己,卻唯獨不那么愛這個她親自生下來的孩子。所以她才能夠在丈夫去世后,毫不猶豫地把孩子交給他人撫養(yǎng)。因為更愛自己,所以她才能夠迅速改嫁,為自己選擇一個更優(yōu)渥的生活。 鄧嬋的娘家是一個古玩世家,家族世代經(jīng)商,她是被愛意包圍著長大的,從來都是衣食無憂。她嫁人前被父母愛著,嫁人后被丈夫愛著,然而她學不會好好愛人,可到底還是有那么一星半點兒感情在。 鄧嬋面容平靜,說:“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層原因。” 夏黎初愣了愣,自己先覺得好笑,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又不稀罕鄧嬋的愛,他有徐卓晏和孩子就足夠了。 夏黎初擺擺手,說:“別說這些了,你今天來找我一定不是來敘舊的。” 鄧嬋深呼一口氣,正要進入正題,休息室的門卻突然被敲響。 “進來?!毕睦璩醪聭撌切£悺?/br> 果不其然,推門而入的是小陳,他手中除了兩杯飲品還有一盒水果,想來是喬真另外交待的。 小陳把東西放下后提醒了一句夏黎初注意一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就該去片場了。 這時間還真是過得夠快,夏黎初想。 夏黎初無奈笑笑:“還有什么要說的就趕緊說吧,我得去片場了?!?/br> 被小陳這樣一打斷,鄧嬋想說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而且那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你什么時候結(jié)束?”鄧嬋問。 “要說很久?”夏黎初反問。 鄧嬋點點頭,“一兩句話說不清,你放心,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不會做什么,只想跟你一起吃個晚飯,然后把事情說清楚了?!?/br> 夏黎初眸光微閃,思索片刻,然后應下了鄧嬋的要求。 夏黎初努力讓自己進入狀態(tài),若是從來太多次,這事兒恐怕得說到深更半夜。 下午一共還剩三場戲,三場都是很簡單的日常戲,基本上都是三場以內(nèi)過,饒是如此,等結(jié)束也已經(jīng)是六點多。 梁語現(xiàn)在就是跟著夏黎初,她的任務沒有變化,仍舊是負責夏黎初的日常飲食,以及將此匯報給徐卓晏。 一下戲,梁語就踩著細高跟來跟夏黎初今晚的晚餐內(nèi)容是什么。 夏黎初這才想起來他忘記提前說今晚在外面吃了。 “我今晚不在家吃,不如梁秘書去臨山替我解決那份?!毕睦璩蹰_著玩笑。 梁語偶爾去臨山蹭飯,她已經(jīng)被姜姨的手藝征服,時不時在夏黎初耳邊開玩笑,說要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