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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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軍癱坐在角落里的一張椅子上,從她們進來之后就一直沒抬過頭。 聽到周萍的話,他才終于抬起了頭,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仿佛老了十歲。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已經(jīng)跟你們講了幾十遍了,還要我說什么???”趙大軍顯然是被這事兒逼得都快瘋了,蘇安安覺得他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邊緣。 “可玉琴她們不知道?。 敝芷贾钡卣f。 趙磊也在一旁催促道,“爸,你就給玉琴阿姨她們再解釋一遍吧——” 趙大軍滿心無奈,只得又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邊。 今天下午,于秀芝托人給他帶話,讓他去醫(yī)院一趟,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當時周萍不在他身邊,所以他就自己去了。 到了醫(yī)院,于秀芝的態(tài)度特別好,還特別誠懇地說,“大軍哥,這段時間在醫(yī)院里我想了很多。其實你跟周萍姐對我們姐已經(jīng)夠好了,雖然二娃不在了,但你們給了撫恤金,也承諾會資助鳳霞的學費,算是很對得起我們了。之前是我自己鉆了牛角尖,起了壞心思,是我不對。不過現(xiàn)在,我想通了,等我的腿好了,就帶著蘭蘭回家去。以后啊,我們母女三個就好好的過日子!” 趙大軍以為她真想通了,心里還挺高興,還承諾她走的時候會給她一筆錢,讓她以后自己做點小本生意。 于秀芝說了幾句感激的話之后,就遞給他一杯水。 趙大軍也沒多想,正好也有點口渴了,就直接喝了下去。 喝完那杯水之后,趙大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于秀芝的病床上,身上什么也沒有穿。 而于秀芝,身上也是光溜溜的,見他醒了,還笑著說了句,“大軍哥,以后你可就甩不掉我了——” 說完,她就趴到了趙大軍的身上。 趙大軍一驚,正待將她從身上掀開,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然后,就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 “所以,那個撞門進來的人是誰?”蘇安安聽完之后就問,“是醫(yī)院的護士嗎?如果不是,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于秀芝的同謀!” 趙大軍和周萍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是田貴玲!我就說她怎么會在那個時候來病房,原來是事先跟于秀芝串通好了的!” 趙玉琴和蘇安安都很不解,楊娟的嫂子田貴玲確實不是個好的,但她怎么會突然插手這件事? 周萍就嘆了一口氣道,“這說來話長啊——” 原來,趙大軍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相中過田貴玲,還找了媒人上門去提親。只不過那時候的趙大軍沒錢沒本事,長得也不咋得,田貴玲自然看不上。不但看不上,田貴玲還當著媒人的面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說趙大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諸如此類的。 媒人回來之后,就將這些都給趙大軍說了。趙大軍一氣之下,就離開趙家鎮(zhèn)去了c城。 拒絕趙大軍之后的田貴玲最終選擇了家底不錯還有手藝的楊飛,她以為自己嫁的很好。誰知幾年后,趙大軍居然風風光光地回到了趙家鎮(zhèn),還帶回來一個漂亮老婆。 趙大軍越混越好,很快就成了趙家鎮(zhèn)的首富。 田貴玲心里那個悔恨啊,那個嫉妒啊—— 趙家鎮(zhèn)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次遇見,田貴玲都不給趙大軍和周萍兩口子好臉色,私下里還經(jīng)常給他們使絆子,找茬兒。 只不過趙大軍和周萍大度,都不跟她一般見識。 誰也不知道田貴玲跟于秀芝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更不知道她們居然會設(shè)下這么一個局來陷害趙大軍。 周萍說完之后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滿心疲憊地道,“現(xiàn)在咱們鎮(zhèn)上所有人都認為大軍跟于秀芝早有一腿,大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一定!”蘇安安想了想道,“大軍叔,于秀芝給你喝的那杯水,你喝完了嗎?現(xiàn)在杯子在哪兒?” 趙大軍就哭喪著臉道,“我當時正好口渴,就把一杯水全給喝光了!至于那個杯子,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就換一條。 蘇安安轉(zhuǎn)身看向王院長,“雖然杯子不見了,水也被喝光了,但是水里的東西肯定殘留在了大軍叔的胃里。如果提取大軍叔的胃酸的話,肯定能檢測出里面的成分!” 年過半百的王院長一愣,“你這個說法倒是沒錯,可我們醫(yī)院根本就沒有那種檢測的儀器啊——” “有的!”蘇安安肯定地道,“王院長剛剛不是已經(jīng)檢測過了嗎?大軍叔的胃酸里查出了蒙汗藥的成分!” “這——”王院長有些猶豫。 蘇安安轉(zhuǎn)眼看向張東。 張東略作考慮就下定決心道,“等會就先這么說,看看于秀芝的反應(yīng)——” 得了張東這句話,蘇安安就放心了,然后又在周萍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周萍聽得面露喜色,直點頭。 之后,一行人就去了于秀芝的病房。 第56章 此時的于秀芝倒是已經(jīng)將衣服穿好了, 正坐在病床上抹眼淚。 田貴玲在旁邊一邊勸她一邊咒罵趙大軍和周萍兩口子。 圍在一旁的不知內(nèi)情的醫(yī)生護士們見此情形,心里還挺同情于秀芝。 看見張東和王院長一行人進來,在場人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田貴玲看見趙玉琴和蘇安安,顯然吃了一驚, 但她臉皮多厚啊, 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問張東, “張鎮(zhèn)長,你們商量好了嗎?這事兒到底怎么解決?趙大軍都把人都給睡了, 還不想認賬, 這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張東就滿臉嚴肅地道,“剛才王院長提取了趙大軍的胃酸進行檢驗,確實發(fā)現(xiàn)了里面有殘留的蒙汗藥成分,所以趙大軍之前所說的有人蓄意陷害他是有可能的!” 這話一出, 在場的人頓時面面相覷。 而于秀芝和田貴玲兩人,更是被嚇得心里一驚。那杯下了蒙汗藥的水都已經(jīng)喝進趙大軍肚子里這么就了, 居然還能檢測出來? 張東一看她們表情有異, 就繼續(xù)道,“就算趙大軍跟于秀芝真有什么, 那也不過是亂搞男女關(guān)系, 是道德問題。但如果真有人給趙大軍下蒙汗藥, 那就是刑事犯罪了,下藥的人是要坐牢的!” 聽到這話,田貴玲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腿都軟了,差點沒癱倒在病床上。 反倒是于秀芝,很快就平定了心神,滿臉委屈地看著張東道,“張鎮(zhèn)長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算有人給大軍哥下藥,那也不是我??!我這么愛大軍哥,怎么可能給他下藥呢?我的身子早就是大軍哥的了,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這話說得趙大軍渾身的雞皮疙瘩地起來了,對上于秀芝含情脈脈的目光,他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周萍非但沒生氣,反而還一臉平靜地道,“于秀芝,你說你跟我家大軍早就好上了,對嗎?” 于秀芝點了點頭,“對呀,要不大軍哥怎么會接我跟蘭蘭來趙家鎮(zhèn)呢?” 周萍就冷笑著道,“既然你跟趙大軍都已經(jīng)坦誠相見了這么多次,那你對趙大軍的身體應(yīng)該也很熟悉吧?” 于秀芝就害羞道,“那當然,大軍哥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我問你,”周萍似乎被她這句話惹惱了,紅著眼睛道,“趙大軍肩膀上那個圓形胎記,是像月牙還是像太陽?” 于秀芝看著已經(jīng)漸漸失去理智的周萍,心里竊喜,這個周萍是被自己給氣傻了嗎?她都已經(jīng)說了是圓形胎記,居然還問是像月牙還是太陽? 在場其他人聽見周萍這個問題后,也都跟于秀芝一樣的想法,糟了,周萍別是被氣得腦子出毛病了吧? “當然是像太陽了!”于秀芝肯定地道。 “你確定?”周萍再次問道。 “當然!”于秀芝含羞帶怯地看了趙大軍一眼,給自己加戲道,“大軍哥還讓我還誒在他那胎記上親過一口呢!” 聽見這話,蘇安安覺得惡心急了,這個于秀芝厚顏無恥的程度,絕對是已經(jīng)達到了一定境界了! 但是周萍卻笑了,然后對著在場所有人道,“剛剛我跟于秀芝的對話,大伙兒可都聽清楚了吧?”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紛紛點頭。 周萍就笑著看向趙大軍,“大軍,你把衣服脫掉給大家看看——” 趙大軍在眾人驚異的視線中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肩膀—— “沒有胎記!”趙玉琴第一個喊道,“趙大軍的肩膀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胎記!于秀芝在說謊!” 這下,所有人看于秀芝的眼神就都變了。 其中一個平時跟周萍關(guān)系不錯早就看于秀芝不順眼的女護士就嘲諷地道,“人趙大軍肩膀上根本就沒有胎記,有些人居然還說什么她在人家肩膀的胎記上親過一口,呵呵——” “真不要臉,之前還說什么記得趙大軍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就是,這個女人滿嘴謊言——” “之前趙大軍不是說了嗎,他來的時候這女人給他倒了一杯水,蒙汗藥肯定就是下在那杯水里了!” “看來趙大軍真的是被陷害的!” 大家議論紛紛,彼此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再次看向趙大軍的時候,眼里就有了同情和內(nèi)疚。 周萍見狀,驚喜地看了蘇安安一眼,蘇安安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最后還是張東這個鎮(zhèn)長開口平息了sao亂,他看著于秀芝滿臉嚴肅地道,“于秀芝,你怎么說?” 于秀芝的眼神閃了閃,被周萍這么一套話,她的心都已經(jīng)亂了。 于秀芝垂著眼睛半天不說話,張東的心里就有了定斷。 “所以,你承認自己之前是在說謊了?趙大軍根本就沒有跟你發(fā)生過關(guān)系?” “那又怎樣?”于秀芝惱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管我跟趙大軍有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但之前我們光著身子在床上抱在一起卻是事實!我的身子都已經(jīng)被趙大軍給看光了,他就得對我負責!” “我呸!”趙玉琴終于忍不住了,上前指著于秀芝的鼻子就罵道,“于秀芝,你以為你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嗎?你那骯臟的身子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看過了!要不是你下藥陷害,人家趙大軍根本就不屑得看,怕污了眼睛!你裝得跟朵小白花兒似的,就以為沒人清楚你的底細了嗎?當初田二娃死了你回來奔喪,田家溝的人卻根本不準你進村,直接把你趕了出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是為什么嗎?” “你——”于秀芝原本并不大的眼睛此時因為驚恐被睜大道了極限,仿佛女鬼一般。 屋里其他人也有些震驚地看著趙玉琴,因為在趙家鎮(zhèn)人的心里,趙玉琴是特別溫和的一個人,從不在背后說人小話,也從未跟人爭吵過。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她一起之下說出來的話更讓人信服。 趙玉琴也是被于秀芝氣狠了,索性豁出去了。原本于秀芝以前做的那些事太過齷齪,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必須得把她的真面目揭穿了! “我什么我?我趙玉琴行的正坐得直,從來不說謊話騙人!”趙玉琴瞪著于秀芝道,“像你這種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要是在古代,早就被侵豬籠了!也是你運氣好,生在了這個時代!” 趙玉琴說了老半天,卻還是沒說于秀芝以前究竟做了什么,旁邊就有人心癢癢了,“玉琴,你別說這些廢話啊,你快告訴我們,這個于秀芝到底做了什么讓田家溝的人那么恨她?” 趙玉琴就道,“她偷人!以前田二娃只要一出門做活兒,她就在家到處勾搭男人,據(jù)說連田二娃的堂兄弟們都不放過!” “這——這——”在場的人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女人們看向于秀芝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怒,男人們也是滿臉尷尬與和鄙視。 大家心里都在想,原來這個于秀芝是這樣的爛貨啊,怪不得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趙大軍了。而且勾引不成居然還下藥誣陷,也是壞到?jīng)]邊兒了! 于秀芝心里慌得不行,這趙玉琴怎么知道她這些事兒? 不過,她這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居然還裝得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紅著眼睛道,“你胡說!你這是污蔑,是毀我的名聲!田家溝的人不讓我跟蘭蘭母女倆回去,是因為我公婆他們想貪了二娃的撫恤金!”說道這里,于秀芝突然變臉,呼天叫地地哭喊道,“天吶,我好命苦??!我男人死了,村里的人想貪我們的家產(chǎn),就把我跟孩子趕了出來!我好不容易找到大軍哥這個依靠,現(xiàn)在你們又這么污蔑我!二娃呀,你咋就去得這么早呢?二娃呀,你看見了嗎?看見我們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了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