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這嘴巴甜得,該你有賞?!笔娲葥]了揮手,對紫嬋說,“把本宮那串瑪瑙手鏈拿來?!?/br> 耿莘忙說道:“小女可不是來討賞的,娘娘千萬別。” “本宮就喜歡嘴巴甜的人,你算是撞上了,別客氣,你客氣這胭脂本宮也不收了?!笔娲刃χf。 “那……小女就收下了。”耿莘一笑,眼睛瞇了起來,“下次母親調(diào)制新胭脂小女還給娘娘帶。” “那感情好。” 待紫嬋去取手鏈的功夫,舒慈問:“你父親可回家了?” “勞娘娘掛念,早已回家了,在牢里受了點兒苦,現(xiàn)下在家正在慢慢恢復?!惫⑤反鸬馈?/br> “真是禍從天降啊……”舒慈感嘆。 耿莘說:“家父說了,這點兒陣仗不算什么,想當初跟北狄人打仗的時候還被捉到他們的營地去了呢,還不是全身而退?這次有皇上做主,父親他料想就無事?!?/br> “耿大人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是如此?!?/br> “只不過經(jīng)次一難,倒是看清了不少人心。才入京時我們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父親一遭被jian人污蔑,好多人都巴不得離咱家遠遠的,等著看咱家的笑話呢。”耿莘抬頭看舒慈,“那時候娘娘請小女來園子里,無異于雪中送炭,讓那些背后對咱家耍手段的人也顧忌了不少,小女在這里謝過娘娘。” 說完,她對著舒慈行了一個大禮。 舒慈笑著說:“本宮不過一后宮婦人而已,耿家能全身而退還是耿大人為官正直罷了。” “家父的清白固然是真,但娘娘待耿家的恩情耿家一樣不會忘?!惫⑤房牧艘粋€頭,言辭懇切。 紫嬋端著盒子進來,一看這種場景立馬把耿莘扶了起來。 “你是個有心人,本宮愿意待你好?!笔娲任⑽⒁恍?,“樂暢還等著你陪她玩兒呢,快去吧?!?/br> “小女告退。” 舒慈倒在榻上,說:“有些人記恩,有些人卻只記仇,人吶……” 她閉著眼,昏昏欲睡。 紫嬋嘆氣,執(zhí)了一把團扇,輕輕地扇著。 “紫鵑jiejie!” 紫鵑正準備去內(nèi)務司領一套新茶具,聽到聲音往后看去,一個小宮女匆匆走了上來:“紫鵑jiejie!” “你是哪個園子里的,有何事情?”紫鵑問。 “我是玉貴人宮里的,有位jiejie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毙m女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小紙。 紫鵑皺眉:“玉貴人宮里的?” “jiejie拿著罷?!毙m女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我的任務完成了,先告辭了?!?/br> 紫鵑捏著紙條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打開一看,上面書著:今晚子時,芳子湖西岸見,有要事相告。 紫鵑眼底一暗,轉身往回走去。 紫嬋打著扇,突然看到了屏風后面紫鵑在向她招手。 “娘娘在小憩?” “你有何事?”紫嬋上前。 紫鵑把小紙條交給她:“有人在半路攔下我,聲稱是玉貴人宮里的人,遞給了我這個?!?/br> 紫嬋拆了一看,面色沉重,說:“你我現(xiàn)在去向娘娘稟報此事。” 舒慈打了個哈欠,醒來:“嘀嘀咕咕作甚,要說進來說?!?/br> 紫嬋把紙條交給她,紫鵑把剛才遇到的事情重述了一遍。 “這是有人知道了玉貴人和娘娘的關系了?”紫嬋猜測道。 舒慈展開紙條,微微挑眉。 紫鵑:“主子,要不要奴婢現(xiàn)在去告知玉貴人一聲?” “你現(xiàn)在去,才算是中了她的計?!笔娲确旁诩垪l,“如果她的猜測只是五成,那你現(xiàn)在去豈不是不打自招?” “那……” “今晚去赴約,本宮到看是何方神圣裝神弄鬼。”舒慈說。 紫嬋有些擔憂:“那萬一確實有人發(fā)現(xiàn)咱們和玉貴人的牽扯,那對主子您可是極為不利的?!?/br> 舒慈微微一笑,眼底有精光劃過:“是嗎,對上本宮,那她可真是自尋死路了?!?/br> *** 子時的梆子一敲,紫鵑出現(xiàn)在了約定的地方。 夜晚的風有些涼,呼呼吹過,揚起岸邊的樹葉,發(fā)出唰唰地聲響。 “紫鵑?!?/br> 一個低沉的鴨公嗓從后面?zhèn)鱽?,紫鵑身體一顫,回頭:“是誰?” “我,你不是認識了?”一個身材與紫鵑差不多的太監(jiān)出現(xiàn)在她身后。 紫鵑凝神一看:“王貴兒?” “難為jiejie還想得起我來,真是不容易?!蓖踬F兒扯著嘴角笑了笑,眼睛一直死死地盯住紫鵑。 “你找我有何事?這大晚上的,你不會是有什么歹心吧?”紫鵑故作防備的說。 “你上次去玉貴人的宮中,我看見了?!蓖踬F兒說。 “你看見又如何?” “貴太妃娘娘的貼身宮女,為何會和玉貴人走得如此之近?稟報到皇后娘娘那兒,不知娘娘會不會誤會?!?/br> “誤會什么?” “當然是誤會玉貴人是貴太妃的人啊。”王貴兒獰笑一聲。 “呵!”紫鵑不屑的哼了一聲,“就憑你這閹人,你還想我家主子身上潑臟水?不自量力!” 王貴兒突然撲上前,抓住紫鵑的衣袖:“好jiejie,只要你跟我成事,從事我半個字都不會往外漏去!” 紫鵑惡心得要死,甩開他:“你放開我!” “好jiejie,咱們好歹一個村子的,你可憐可憐我,就從了我吧……”說著,王貴兒大力地將紫鵑撲倒在地,撕扯她的衣裳。 “前方何人!”突然,旁邊一聲大喝一聲,似乎是發(fā)現(xiàn)兩人了。 頤春園里,紫嬋匆匆進殿。 “主子,紫鵑和王貴兒被押到皇后娘娘那兒去了?!弊蠇让嫔珟е鴵鷳n。 “你可聽見他們說了什么?”舒慈坐在帷帳后面,慢條斯理地穿著外衣。 “聽見了,王貴兒說他撞見了紫鵑去了趟玉貴人的宮里,用此來要挾紫鵑,說他要去皇后那里告發(fā)玉貴人是主子您的人?!?/br> “王貴兒是誰的人?” “德妃娘娘?!?/br> 帷帳被拉開,舒慈的臉露了出來,她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蠢貨,又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br> “您看……” “走一趟吧,不把她拍死在地上,她真當本宮是好惹的人呢!” 皇后的暢心園里,此時燈火輝煌,不僅德妃到了,連難得跟皇后睡一張床的皇上也被驚擾了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jiān)的事兒,當場就沒了好臉色。 “李公公,快伺候皇上歇息去,此處有本宮就行了?!被屎竽睦锊欢噬系男乃?,立馬就這樣說道。 “貴太妃娘娘到!” 正準備起身,聽到貴太妃來了,駱顯皺眉:“怎么還有她的事兒?” “這下方跪著的宮女就是貴太妃的貼身宮女,她老人家自然要來。”皇后說著,暗中打量皇上的臉色。 舒慈一進殿,嘩啦啦地跪了一地,她對著上方的皇上頷了頷首,后者同樣回禮。 “貴太妃到了,那咱們就開始審吧?!被屎蟾A烁I恚尦隽俗髠鹊纳献?。 舒慈坐在皇上的下側,轉頭看他:“皇上還也被驚擾了?” “自然。” “那真是他們的不應該了?!笔娲容p笑一聲。 皇后說:“你們倆到底犯了何事,速速招來,不要逼本宮用刑?!?/br> 王貴兒噼里啪啦地就說了起來,只是他越說旁邊的紫鵑臉越黑,到最后似乎被氣得不輕。 “奴婢和他絕無私情,他這是污蔑!”紫鵑氣憤的說。 “你們倆沒有私情,為何要約在深更半夜在湖邊見面?”德妃笑了一聲,“宮女和太監(jiān)的那點事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承認了咱們還道一聲恭喜,這打死不認可就沒意思了?!?/br> 皇后:“紫鵑,你來說?!?/br> 紫鵑事無巨細,一一告知。 “皇后娘娘明鑒,奴婢并沒有與他有所牽扯,只是紙條上寫得甚是奇怪,奴婢想著去逮出這幕后搗鬼之人,沒想到被這人拉扯了兩下,正好被巡邏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這才得以脫身?!?/br> “你要事心里沒鬼,你為何要去?”皇后問。 “奴婢也覺得奇怪,這紙條上沒有寫告誰知,也沒有寫落款是誰,好生奇怪。奴婢想著,這宮里竟有如此裝神弄鬼之人,定要被奴婢找出來不可,所以奴婢才會去假意赴約?!弊嚣N頭頭是道的說來。 “哼,你這小小的宮女倒是很有責任心?!钡洛Φ?。 “奴婢為主子們當差,自然要十分用心?!弊嚣N低頭。 德妃被氣笑,轉頭看舒慈:“不知貴太妃娘娘對您這位能言善辯的宮女有何想法?” “本宮?”舒慈愣了一下,“需要本宮說什么嗎,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不夠清楚?” 德妃:“自然不清不楚,這兩人一人一套說辭,到底信誰呢?” “那就要問德妃娘娘了,處心積慮的讓你宮里的太監(jiān)攀上我這宮女,有何圖謀呢?”舒慈眨眼一笑,故作驚訝,“不會又是德妃敬仰本宮已久,想要和本宮做親吧?” 德妃被氣了個倒仰:“貴太妃真是……” “本宮如何?”舒慈斂下笑意,“德妃三番五次找本宮的麻煩,本宮當你是小輩所以不加以斥責,怎奈德妃越來越長進了,如今教唆太監(jiān)來攀扯本宮這宮女,這可真是有什么奴才就有什么主子啊,到哪里都甩不掉你德妃。” “一派胡言!”德妃憤然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