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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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起身,打開殿門。 一身盔甲的紀(jì)峒大步跨進(jìn)來,抱拳:“臣紀(jì)峒,參加娘娘!” “皇上派你來的?”舒慈問道。 “臣奉命送娘娘回京城?!?/br> “他呢?” 紀(jì)峒對此避而不談,只拱手道:“娘娘,車馬已經(jīng)備好,可以啟程了。” “他為什么不親自來跟本宮說?”舒慈坐著沒動,臉色已經(jīng)冷了。送她回宮?他倒是想得出來! “皇上有要事在身,囑托微臣護(hù)送娘娘回京。”紀(jì)峒抬手,“娘娘,請吧。” 舒慈:“若本宮不配合,紀(jì)將軍是不是直接將本宮綁回去?” 紀(jì)峒低頭:“微臣不敢,但皇上留了旨意,若屆時娘娘不配合微臣,微臣便可去請?zhí)竽锬??!?/br> 用太后來威脅她?舒慈倒吸了一口氣冷氣,她從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想對待敵人一樣對待她,將她的所有反應(yīng)都猜測到了,并一一作出了對策。不,她應(yīng)該想到的,他們本來就是敵人?。∈撬凰`導(dǎo)了,迷失了方向,以至于現(xiàn)在受制于人。 舒慈起身,眼睛直視前方,她周身環(huán)繞著一股氣質(zhì),冷若冰霜。 “算本宮輸了,走吧?!?/br> 紀(jì)峒抬頭看了她一眼,抬手:“娘娘請!” 舒慈大步朝殿外走去,一步未曾停留。 看守在殿外的禁軍隨著舒慈的離開緊跟在后,看樣子是要一路護(hù)送了。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作甚!” 一聲斥責(zé)從身后傳來,趴在墻角的馮丫兒差點兒腿軟,她轉(zhuǎn)身看著面色肅穆的姑姑:“奴婢的耳環(huán)昨天掉這里了,奴婢想找回來......” “干什么都拖泥帶水、丟三落四,我看你早晚會被主子拖出去打死!” “是是是,姑姑說的是,奴婢這就做事去!”說完,馮丫兒飛快地跑開,像是怕被姑姑逮住再罵一頓似的。 “這小妮子?!?/br> *** 舒慈坐在馬車中,閉著眼小憩,旁邊的夏荷幾次想開口說話都不太敢,只得把一肚子的歉意憋在心里。 馬車搖搖晃晃,從熱鬧中穿行而過,出了城門,直往官道上去。 “停車?!?/br> 半個時辰后,從馬車?yán)飩鞒鲆宦暡桓卟坏偷穆曇?,車夫聽見后,立馬勒住了韁繩。 紀(jì)峒驅(qū)馬上前,聲音透過車窗:“娘娘有何吩咐?” “本宮要更衣?!?/br> 紀(jì)峒看了一眼這四周的環(huán)境,下馬走到了馬車前:“娘娘,前面便是驛站了,您可否再忍耐片刻?” “還有多遠(yuǎn)?” “兩里地左右?!?/br> “好。” 隊伍重新出發(fā),前后五十多個禁軍呈包圍趨勢,將這輛馬車?yán)卫蔚乜词刂?/br> 行了兩里地后,隊伍停在了驛站進(jìn)行休整。 夏荷扶著舒慈下車,往驛站里面走去。 “你在外間等候便可?!钡搅碎T口,舒慈對夏荷說道。 這里狹窄逼仄,前后都沒有出口,只有夏荷所站的地方是唯一的進(jìn)出口,進(jìn)出都必須經(jīng)過她。夏荷奉了皇上的旨意,要對舒慈寸步不離,想著這里也沒什么可防的,于是她點了點頭,守在了門口。 里面,從草席下面鉆出了一個人。 “速度要快。”舒慈壓低聲音說道。 “您需要我假扮多久?”開口說話的人,正是在舒慈后腳混出行宮的馮丫兒。 “兩天即可,兩天到了,你自己找時間逃走。”舒慈將衣服脫了下來,頭上的發(fā)釵也一一卸了下來。 馮丫兒捧上自己的粗布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委屈夫人了?!?/br> “是我要謝謝你?!笔娲却┥纤囊路?,邊交代,“你假扮我的時候少說話,最好端起架子不說話,紀(jì)峒聰明得很,你瞞不了他多久的?!?/br> “我知道,演戲我最拿手了?!瘪T丫兒點點頭。 兩人換完衣裳,舒慈拿出自己做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地給馮丫兒貼了上去。多虧她對凡事超出尋常的好奇心,不然她也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作出可以以假亂真的面具來。 “記住,兩天后,一定要找時間離開?!笔娲葒?yán)肅的囑咐道。 馮丫兒整了整衣裳,說:“夫人放心,我明白的,倒是您要小心,別被老爺抓到才好。” 舒慈嘴角輕揚:“抓我?他做夢?!?/br> 馮丫兒肩膀一顫,似乎被舒慈話里的殺氣給濺到。她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摸著身上的料子,感嘆:“我這輩子也沒有穿過這么好的衣裳?!?/br> “走的時候帶走吧?!?/br> “可以嗎?”馮丫兒眼睛都亮了,女人嘛,無論何種年紀(jì),總是對衣裳首飾無法抵抗的。 舒慈推了她一把:“想要什么自己拿走,現(xiàn)在快點兒出去?!?/br> 馮丫兒踉蹌了一步,整了整衣裳和頭發(fā),大步走了出去。 “娘娘?!毕暮捎松蟻?,伸手?jǐn)v著她往外走去。 門縫中,舒慈看到馮丫兒回頭看了她一眼。或許馮丫兒并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對于舒慈來說多么意義重大的事情,她只是向以往一樣,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對于舒慈來說,馮丫兒則成為了她生命軌跡中無法被抹除的身影。 擁有這么一顆俠義心腸的姑娘,任誰都難以忘記。 隊伍重新出發(fā),馮丫兒順利地混過了紀(jì)峒的視線,舒慈也從茅房里走了出來,在路邊搭到了一輛進(jìn)城的牛車,往揚州城的方向駛?cè)ァ?/br> 此時,坐在行宮里的駱顯卻有些后悔。沒有她的寢殿,跟沒有了生氣似的,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僵硬刻板,她最愛坐的軟塌失去了溫度,她常放在炕桌上翻閱的書也不見了蹤影。所有的一切都提醒著他,她已經(jīng)離開。 這是兩人第一次分離,卻不像是京城和清泉峰的距離,而是一個往北一個往南?;蛟S待他南巡結(jié)束后回去,她的肚子估計都如簸箕那么大了。聽說婦人懷孕的時候尤其辛苦,會整夜整夜地失眠,會不停地起夜,還會腳抽筋,有時候肚子里的孩子也會鬧騰起來,讓她備受煎熬。 想到這里,他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他怎么可以錯過她最辛苦的時候?怎么可以放她一個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生活?或許她是做錯了很多,但他卻不能因為她的過錯而讓自己也跟著犯錯!讓她一個人回宮?他怎么忍得下心! “李江,備馬!”他大喝一聲,如醍醐灌頂。 作者有話要說: 舒慈:來啊,追我呀~ 駱顯:呵呵,分分鐘。 第55章 由愛生懼 馮丫兒心里并不緊張, 對著幾個人演戲比對著一群人演戲要輕松多了,尤其是她扮的這個人還是個寡言的主兒, 所以她只需要閉著眼坐在那里, 裝作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樣子就可以了。 聽著噠噠地馬蹄聲,馮丫兒昏昏欲睡。 “娘娘, 到驛站了。”馬車一停, 夏荷輕聲喊道。 馮丫兒聽到她的聲音,身子一緊, 立馬睜開眼來。她眨了眨眼,穩(wěn)定了一下面部表情, 然后伸手遞給夏荷, 由夏荷扶著她下馬車。 紀(jì)峒站在馬車龐, 見“舒慈”下車,立馬道:“娘娘,今日就在此歇息, 您的房間在二樓最末的一間,請!” 馮丫兒神色微變, 紀(jì)峒道:“娘娘,可有什么不滿?” “并無?!瘪T丫兒嘴唇一抖,肅著一張臉走過他, 徑直往驛站里去了。 夏荷跟在她的身后,紀(jì)峒轉(zhuǎn)身指揮著后面的人把行李給卸下來。 馮丫兒一個人進(jìn)了房間后關(guān)上門,一顆心上躥下跳。 “娘娘,娘娘!竟然是娘娘!”馮丫兒一臉苦相, 嘴唇不停地發(fā)抖,手腳都軟了。 “我我我竟然冒充了一位娘娘,夫人竟然是娘娘!” “天哪!” “怎么辦?怎么辦?” 馮丫兒腦海里閃過很多個念頭,如果現(xiàn)在跑的話一來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二來就算被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贗品”那也沒招,找不到她了! 但是……馮丫兒咬著指甲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答應(yīng)了夫人……不,是娘娘,她答應(yīng)了娘娘要幫她演足兩天的,如果她現(xiàn)在就跑了,那是不是娘娘馬上就會被捉到呢? 哎……跑什么啊,都是娘娘了,皇帝的妃子啊,錦衣玉食綾羅綢緞享用不盡?。●T丫兒以拳擊掌,頗為替舒慈不值。 “她是娘娘,那老爺……”馮丫兒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皇、皇……” 她喉嚨里發(fā)出咕咕咕地聲音,就是沒辦法把整句話給念出來,足以證明震動之大。 “夭壽??!”馮丫兒大嚎。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 馮丫兒立馬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拍了拍自己的過分僵硬的臉,輕聲道:“進(jìn)來?!?/br> 夏荷推門進(jìn)來,后面跟著扛著行李的士兵,夏荷有條不紊地安排他們放好,然后吩咐他們?nèi)ゴ蛩畞?,娘娘要洗漱歇息?/br> 馮丫兒看著那幾個大箱子,目不轉(zhuǎn)睛。都是宮里的東西啊,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好的木頭,卻做成了箱子,真是……真是詞窮到不知道怎么來形容。 士兵打來了熱水,夏荷上前道:“娘娘,天色也晚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可好?” “嗯?!彼褪娲鹊穆曇舨煌?,所以她盡量不說話,能用一個字表達(dá)清楚絕對不用倆。 夏荷看“舒慈”一動不動,輕聲提醒道:“娘娘?” “嗯?”馮丫兒抬頭看她,見她關(guān)切的神色,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站起身,讓夏荷給她寬衣解帶。 夏荷邊給“舒慈”寬衣,邊說:“娘娘,您也別怪皇上,他也是擔(dān)心您。您上次不見了,皇上急得都要把行宮翻過來找了,您就體諒體諒他吧?!?/br> 馮丫兒挑眉,有些驚奇。皇上竟然是顆癡情種子? “娘娘,奴婢雖然向著您,但也不敢違拗皇上的旨意,請您也不要責(zé)怪奴婢。”夏荷低頭,似乎是很愧疚。 你何錯之有?馮丫兒在心里暗忖道。 “奴婢前幾日便知曉皇上要讓紀(jì)將軍送您回宮,之所以沒告訴您就是怕您……”夏荷抬頭看了“舒慈”一眼,低頭,“就是怕您又藏起來讓奴婢找不著?!?/br> 你們經(jīng)常玩兒捉迷藏的游戲?看來宮里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馮丫兒咋舌。 她現(xiàn)在就是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一會兒驚訝一會兒遺憾,一會兒又有些好奇那位逃跑的娘娘的內(nèi)心是如何想的。 夏荷見自己說了這么多,“舒慈”仍舊沒有答話,不禁有些氣餒和難過。她伺候完“舒慈”梳洗完畢后,在她的床邊開始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