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舒慈半邊身子倚靠在駱顯身上,對著她笑了笑,說:“以后有什么事就去找剛剛那個小將,他會幫我照顧你們的。” “舒jiejie……”貴姐兒往前走了幾步,似有不舍。 “再會?!笔娲刃α诵Γ抗鉁厝?。 要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駱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麾一裹,抱著她大步朝后面的馬車去了。 兩邊的禁軍讓出道路,看不清圣上懷里的人的模樣,只知道是他們沒日沒夜找了四天后的人。 陽光盛行,小茅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貴姐兒握著丈夫的手看著一行人遠去,感覺像是夢境一樣,她飄然而至,然后輕輕離去。貴姐兒踮著腳尖朝遠去的隊伍揮手,此時她并不知道命運已經(jīng)為她們一家人鋪好了坦途。 馬車里,他握著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幫她脫了鞋,看到一大塊兒紅腫的地方鼓了起來。 他伸手覆在她的腳腕上,不言不語。 馬車里除了車轅滾動的聲音,安靜一片。不過四天而已,兩人猶如經(jīng)歷了一段生死離別,此時再開口,說什么呢? 指責?氣憤?委屈?傷心? 她抬起手,觸摸到她的臉龐:“你瘦了。” “嗯?!彼皖^看著她的腳腕。 “孩子好好的?!彼f。 他抬頭看她的小腹,喉結(jié)上下滾動,目光灼熱,像是要把她的皮膚灼傷。 “你坐那么遠做什么嗎?”她看著他,目光清澈,像是碧凈的天空,澄凈的湖水,毫無雜質(zhì)。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她的腳踝,他開口:“你還讓朕靠近你嗎?” 她愣了一下,有些沒有讀懂他的弦外之音。 “你如果點頭,那這樣的事情就沒有下一次了。”他視線上移,和她的眼神交匯在了一起。像是兩把寒氣凜冽的劍,還未出招,劍氣已經(jīng)灼傷了對方。 “是你逼我的,我沒想逃,是你要把我送回京城?!笔娲绒q解道。 駱顯側(cè)頭,不再看她:“說到底,你覺得自己沒錯?!?/br> “我有錯,我不該對你的抱有幻想!” “幻想?” 舒慈嘴唇輕啟,睫毛顫動:“我不該指望一個坐擁天下的男人,把心放在我一個人身上?!?/br> 他回望她:“你是這么想的?” 搭在膝上的手漸漸收攏起拳頭,她不該這樣想嗎?要求自己的男人把心專注在自己身上,很難? 哦,忘了,他不是她的男人,名義上不是。 駱顯卻是滿臉的疑惑和不解:“如果朕沒有把心放在你一個人身上,你覺得朕現(xiàn)在和之前都是在做什么?陪你玩兒一場偷情的游戲嗎?” “你——”舒慈被噎住。 男人雙臂展開,一把將她摟入懷里。 舒慈覺得肋骨都要被他擠壓斷了,伸手想推開他??伤牧鈱嵲谑翘蟮搅耍袷悄九既艘粯颖凰吭诹藨牙?,動彈不得,連頭都要努力仰起才能呼吸到微薄的空氣。 “笨女人?!彼戳R一聲,道盡了他的一腔相思情義。 舒慈:“……” 再次回到行宮,舒慈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榻上,徐季拎著藥箱給她上藥,一邊上藥一邊忍受某人強烈的目光注視。 “嘶——”舒慈皺眉。 “輕點兒,沒聽清朕方才說的話嗎?”駱顯黑臉,對著徐季開吼。 徐季委屈:“臣……臣下手夠輕了,是娘娘的傷太重了?!?/br> “要養(yǎng)多久?” “至少一個月才能下地。” 舒慈瞪眼:“你莫不是庸醫(yī)?一個月讓本宮不能下地?” 駱顯用眼神安撫她:“沒事,一個月不算長?!?/br> 徐季左右被夾擊,這感覺甚是不好。 “娘娘,請把手伸出來,臣要把一下脈。” 舒慈伸手,徐季兩指搭了上去。 “孩子無事吧?”舒慈試探性的問道。 駱顯在一旁不滿:“哼,現(xiàn)在才擔心孩子?從懸崖上摔下去的時候你怎么沒想到!” “我怎么知道會從懸崖上掉下去!”舒慈拍床,受夠了他這樣的陰陽怪氣。 徐季冷汗連連:“娘娘,不要動,不要動。” 舒慈收回手,半躺在床上,用眼神刺了駱顯一刀。 “皇子無事,只是娘娘最近要少動氣了,氣大傷身,于胎兒也是有礙的?!毙旒景淹昝}收回手。 “當真?”舒慈有些懷疑。 “自然?!毙旒军c頭,“最好保持心情愉悅?!?/br> 舒慈瞥了一眼駱顯,后者上前,坐在她的床頭:“看,太醫(yī)都說了不要動氣,你以后少生點兒氣?!?/br> “那是誰經(jīng)常惹我?”舒慈冷笑。 徐季背上都冒汗了,拎著藥箱站起來:“陛下、娘娘,臣、臣先告退了?!?/br> 駱顯揮揮手,暫時沒功夫搭理他。 徐季松了一口氣,如獲大赦,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駱顯掀開被子,大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說:“朕摸摸,皇兒如何了?!?/br> 舒慈輕哼:“萬一是女兒,你豈不是要把她摔死?” “噓——”駱顯豎起手指擋在她的嘴唇前,神色嚴肅,“這種話不能亂說。” 舒慈:“??” “女兒朕一樣喜歡,只不過就要勞煩娘子一直生到兒子為止了……”他嘴唇一勾,笑著說道。 娘子……舒慈老臉一紅,心口一熱,卻口不對心的伸手掐他,嗔怪:“誰是你娘子!” “你啊?!彼麅A身向前,一口咬住了她的唇瓣。 她嚶嚀一聲,掐他的手漸漸卸了力道。 抓緊機會,他單臂纏繞到她的腰間,往回一摟,溫香軟玉在懷。他描摹著她的唇形,試探著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關(guān),她的手軟軟地搭在了他的背后,像是半摟著他一樣。 “歆兒,下次別再這樣嚇朕了?!鼻橐饩d綿之時,他才敢回想那些不敢入眠的夜晚。怕她墜落懸崖,怕她就這樣香銷玉殞,怕這個世上他再也找不到一個如此契合的另一半…… 舒慈雙手纏繞在他的脖間,她微微往后退了一下,眼神里帶著霧氣,朦朧不清:“……不會了?!?/br> “永遠別離開朕。”他捧著她的臉,深情而專一的注視她,“百年之后,讓咱們的兒子將咱們合葬在一起,咱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開?!?/br> “不會膩嗎?”她輕笑一聲,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了下來。 “不會,你這么愛鬧騰,朕膩不了你?!彼妙~頭抵住她的額頭,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笑意。 她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淚水打濕了他的頸脖,鉆入了他的衣襟,流進了他的心臟。 “別哭,朕愛你啊?!彼皣@一聲,像是感嘆,像是輕撫,像是一生一世的承諾。 披在她身上的那層軟猬甲終于被他的不懈努力戳出了一個洞,她開始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們的后半生只有彼此,哦,還有他們的孩子。 “駱顯。” “嗯?” “告訴你一個秘密。”她跪起身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唇湊到他的耳邊,“我喜歡看你身著戎裝的樣子……” 他瞇了瞇眼,似乎在理解她背后的意圖。 “第一次見你穿上盔甲的樣子,我……” “你怎么?”他雙臂纏在她的腰間,微微收緊。 “你便入了我夢?!彼p笑道,調(diào)皮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他渾身一顫,身體漸漸緊繃。 她像是一條藤蔓纏繞著樹干,越纏越緊,用力收縮。 “我夢見……你就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我……還吻我。”她低聲呢喃,嘴唇從他的脖頸一晃而過。 渾身像是燃著一團火,他翻身倒在床上,將她摟在了胸前,聲音喑?。骸澳愎匆蓿俊?/br> 她的手指從他的喉結(jié)滑過,像是彈琴一樣,來回游移:“那又如何?” 他的手從她的褻衣里鉆了進去,捏住她腰間的軟rou:“你知道……除了徹底進入你的身體,朕是還有其他辦法的吧?” 她放肆一笑,笑出了聲音。 低頭,她拉著他的手覆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低聲道:“你敢當著他的面欺負我?” 駱顯的身體明顯僵硬:“……” “是兒子也就罷了,是女兒的話……”她壓下腰,湊在他的耳邊,輕輕一咬。 駱顯咬牙:“起來!” 舒慈挑眉,他翻身坐起,一把將她拖入被窩中蓋了個嚴嚴實實。 “躺好。” “你去哪兒?”她微微抬起身子看他。 “放心,朕不會去找別人的?!八а狼旋X。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舒慈聽到他在外間吼李江,讓他去準備熱水,他要沐浴。 “哈哈哈——”舒慈笑倒在了床榻上,一雙眼睛彎得像是月牙兒一般。 哼,還敢趕我回京城,你真當我記性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