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姜如意確實是需要金瘡藥。 罪魁禍首在屏風那頭的書桌上看軍務(wù),那副一絲不茍的樣子,實在讓姜如意不能把他和昨天晚上的那位重疊在一起。 根本就是兩個人??! 她的腿就是這么給被他給弄傷了。 而且不是左腿,是另外一條從小到大就沒出過毛病的腿。 現(xiàn)在好了,兩條腿都壞了,以后出門靠坐輪椅了。 她坐在一個勁兒地往嘴里塞點心,突然心生一計。 如果把自己吃成個大胖子,他會不會就會膩煩自己了? 她忍不住都要給自己歡呼了,在心里給自己地點了個贊,開始拼命往嘴里塞東西,一盤玫瑰酥沒一會兒就一掃而空。 在她第四次讓黃丫給她送點心的時候,錢昱終于把手里的筆放下來,繞過屏風,朝床的方向走了過來。 姜如意正捧著一碗羊rou湯,就著饃饃喝湯,里頭還灑了胡椒粉! 能敞開肚子大吃大喝,實在是太幸福了,就是少了點香菜。 她還要喝,然后碗被錢昱用手蓋住了:“不許喝了?!?/br> 她巴巴地看著他把碗和饃饃都接了過去,三兩下嘴里,灌了口湯,咽了下去。 “回頭積食,又要鬧?!卞X昱瞪她一眼,把碗遞給黃丫,接過手巾擦了擦嘴,道:“給你姜主子漱口,不許再給她吃東西了?!?/br> 頂著姜如意一臉幽怨的神情,錢昱輕咳了一聲:“再上一碗粥。” 姜如意喝了粥,又吃了兩個柿子餅,還有十幾塊麻辣牛rou條,錢昱很堅決要了水,讓她洗漱。 到了用完膳的時候,姜如意風卷殘云般,又干掉了兩碗細面,把桌上的兩盤鹵牛rou、羊rou也一并干掉了。 還說不夠。 錢昱決定傳胡軍醫(yī)。 順便把黃丫帶到外間,問姜如意是什么日子換洗的。 黃丫說,這些日子主子不曾換洗。 張鄂眼睛亮了,“恭喜”兩個字在喉嚨里滾了一圈,最后還是不敢說出來。還是得等胡軍醫(yī)聽完脈,確診了才道喜。 錢昱端著茶坐在上頭,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就是半天忘了喝。 張鄂還是機靈地發(fā)現(xiàn)他眼睛里帶了幾分期待。 這還不是福氣?。?/br> 要真是有了!這可是三殿下府上的第一位孩子! 要還是位公子,那就是長子! 胡軍醫(yī)頂著重重目光的審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手搭載了姜如意的脈搏上。 姜如意摸著圓鼓鼓的肚子,看著汗涔涔的胡軍醫(yī),這不是一般的尷尬啊。 聽完脈,胡軍醫(yī)顧不上去抹頭上的汗,弓著腰退到外間回錢昱的話。 張鄂偷偷用眼珠子狠狠戳了他幾下,胡軍醫(yī)沒看見似的,死都不肯承認診出了喜脈。 原因很簡單,他不確定。 時間太早了,要真有了,也就才一個多月。 他就是華佗再世,也不敢診出一個多月的身孕,怎么也得等三個月以上,脈象穩(wěn)了,才能確定。 所以他說沒診出來,不過姜主子身子安泰,沒什么其他問題。 順便補了句,有孕這事兒也是遲早的。 張鄂眼見著三爺?shù)哪樕查g就黑了,眸子也冷了,心里又嘆又怕,逃似的去送胡軍醫(yī)出門。 路上,張鄂拽著他:“你給我透句準話兒?!?/br> 胡軍醫(yī)狂抹汗:“這還真說不準!” 張鄂灰頭土臉的回來,錢昱正坐在書桌前玩食指上的扳指。 以為她有身孕的那一刻,無疑他的心里是期待的,她性子軟,膽小怕事,出生也不行,有了孩子也不怕她會變得驕縱。 所以他是真正地期待這個孩子的。 她有了孩子,往后入了府里,也能有個倚靠,喬氏就是心里有刺,估計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收斂些。 總之,他是很欣喜的。 所以,現(xiàn)在他很不高興,張鄂進來,很自然地就挨了一腳:“滾出去跪著!” 里頭姜如意嚇了一跳,拽著被子角,縮到床最里面,一點聲音不敢發(fā)出來,企圖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第一次看見錢昱生氣。 過了一會兒,黃丫給他添茶,不知道又怎么他了,又是一通罵:“茶都倒不好,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