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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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她是個人,有血有rou,有親有疏,有承受的底線。 蒼瞳給她找來了一塊很好的巖石。竹生將那巖石劈成了石碑立在了喬升的墓前。她撫摸著那巖石粗糙的石面,用手指在上面刻字。靈力所到之處,堅硬的巖石碎成石屑,撲簌簌的掉落。 蒼瞳忽然轉(zhuǎn)身?!伴L天”一身青衫,慢慢走了過來。 他走到蒼瞳身前,和他對視。蒼瞳忽然蹙眉。 “初次見面。”那青年道,“多謝你陪伴她。” “蒼瞳……”竹生面對著石碑,背對著他們,輕聲道,“讓我和他單獨(dú)待會兒?!?/br> 蒼瞳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他鼻梁挺拔,目光如電,山岳般清朗,泉水般澄澈。蒼瞳一直想看看他,現(xiàn)在他看到了。 這是竹生現(xiàn)在愛的人,他是沖昕。 他原是想看看他,如果他真的那么好,他就把竹生交給他??山Y(jié)果是這個男人連自由身都失去了,竹生如何跟他繼續(xù)在一起? 蒼瞳漠然道:“不需你謝?!迸惆橹裆?,保護(hù)竹生,原就是他的事,何需沖昕來道謝。 他說完,飛走了,把空間留給了竹生和沖昕。 竹生寫完了最后一筆,拂去了碑上的石屑,站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她問。 沖昕注視著她,道:“長天想來。他想讓你留下來,留在仙盟軍?!?/br> 他忽然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臂,低聲道:“別答應(yīng)他!不管他說什么,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這些事,交給他去做就行了。你……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竹生沒有答應(yīng)他。她道:“我也想你平平安安的,你能甩掉長天嗎?” 沖昕啞然。他不能,決做不到。然則他又如何這樣要求竹生? 他苦笑,放開竹生的手臂。再抬眸,已經(jīng)是長天。 “竹生,留下?!遍L天道,“我需要你。” 竹生道:“你想干什么?” 長天道:“被你教訓(xùn)了好幾回,我好好的反思了自己,現(xiàn)在,我擔(dān)心一件事?!?/br> “何事?”竹生問。 長天看著她,道:“我擔(dān)心……這次,我依然會失敗?!?/br> 竹生的臉色變了。長天是一個聰明至極、自負(fù)至極的人,他這樣的人會“擔(dān)心”失敗,就意味著失敗的概率相當(dāng)高,高到了一個踩到了他心理底線的水平上。 竹生吸了一口氣,問:“你打算怎么對付魔君?” 長天道:“和上次一樣?!?/br> 竹生宛如看到一個智障。 長天無奈道:“真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br> “他在世間無敵,沒有任何方法可以直接殺死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我拼著和他同歸于盡,將他囚困,慢慢的耗死他?!?/br> “這個事,只有我能做到。我和他源出一體,只要見到他,我就能將他和我綁在一起。他應(yīng)該意識到這件事了,所以一直避免和我相遇。” 竹生問:“這一次,要犧牲多少人?!?/br> 長天搓搓額角,道:“我這具身體,實在不怎么樣,融合也失敗了,我現(xiàn)在比起從前,已經(jīng)弱了太多。” “但幸好,他被囚仙大陣鎮(zhèn)壓了這許多年,也虛弱了很多。而且這幾千年來我也沒閑著,陣法……已經(jīng)被我徹底改進(jìn)了?!?/br> “這一次,只要很少的人就足夠了。他們都已經(jīng)知情,我不會強(qiáng)迫他們。反正我是必死,倘若我死而魔君不滅,他們遲早也是死?!?/br> 說了不強(qiáng)迫,卻耍起了流氓。 但他說的,卻又是真的。 這個家伙就是你恨不得打死他,卻只能忍著氣跟他手牽手做好朋友。 竹生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立刻就打死長天”的沖動壓了下去。她問:“我留下做什么?” “你啊……”長天道,“我需要你做最后一道保障,當(dāng)我失敗之時,你來收拾殘局。” 竹生問:“我要怎么做?” 長天嘴角微翹,道:“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等到了需要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br> 竹生又想打死長天了。 長天忙道:“不是故弄玄虛,是你的確不能知道太多?!?/br> “你啊……只要你是無垢體就可以了。”長天嘆氣道,“現(xiàn)在世間……唯一一個無垢體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事,二更可能晚上。不能保證三更。 260 青君昏沉沉的醒來。 她動動身體, 覺得渾身虛軟無力。她閉上眼睛, 明明有結(jié)界, 卻依然覺得洞室中彌漫著惡臭。 她閉著眼睛伸出手, 在榻邊摸索, 摸到了一堆冰涼的靈石。那些都是純凈的上品靈石。她握了一塊在手中,吸收其中靈力。那樣一塊上品靈石, 普通的金丹若借以修煉,尚需幾日時間才能將其中靈氣吸收干凈。青君片刻后就放開了手,晶瑩潤澤的靈石變成了干硬的普通石塊。 青君一連吸收了十幾塊靈石的靈氣, 頭腦才清醒些。 忽然有腳步聲響起, 朦朧的帳子外隱約有人影晃動。有個侍女撩起帳子,道:“你醒了?魔君吩咐……” “滾!”青君低喝。 侍女撇撇嘴, 轉(zhuǎn)身退下,嘴里低低的嘟囔了一句。 長長的狐尾倏地掃過來,侍女的身體被掃到了洞壁上,又摔落到地上,隨即就像被看不見的手大力拖拽一樣,嗖的一聲便被拖拽到了榻邊。青君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一只畜生而已?”青君瞇起眼睛。 “饒命!”侍女驚恐叫道, “青君饒命!” 她掙扎著, 一個香囊便從身上掉落。沒了那香囊, 她身上的臭氣便刺激著青君那靈敏的嗅覺。 “臭死了?!鼻嗑鬼此? “吃了多少人?” 她手下發(fā)力,那侍女碎成了黑色的齏粉。洞室里頓時惡臭刺鼻。 青君放了一團(tuán)狐火,將那些齏粉焚盡。一股小小的旋風(fēng)卷動著, 卷走了洞室中的臭氣,青君才覺得能喘口氣。 她吸了兩口干凈的空氣,低頭看自己的身體。她玲瓏婀娜,對雄性有著絕對的吸引力。那些魔君留在她身上的痕跡,這一大覺之后,都已經(jīng)消失了。 她這一覺睡了多久?她睡的時間總是越來越長了。 青君手一揮,榻上便鋪滿了美麗的衣衫。她的儲物法寶里裝著穿不完的衣衫,每一件都美麗似云霞。 小衣、褻褲、中單……青君秉持著良好的穿衣習(xí)慣,一件一件,有條不穩(wěn)的穿上了身。當(dāng)最外面的大衫也披上身,白如素雪的手自衣袖中伸出。那衣袖一層、一層復(fù)一層,層層顏色遞進(jìn),疊加出繁復(fù)華貴的美麗。這是昔年在神宮中,長天一脈傳承下來的審美。 長天喜歡的,青君就也喜歡。從她化形開始,就將自己打扮成長天喜歡的樣子。 很巧,又或者說,理所當(dāng)然的,長天喜歡的樣子,魔君也喜歡。 青君的手指撫過肩頭,將大衫的衣領(lǐng)整理貼服,無一絲褶皺。再轉(zhuǎn)身……那個男人靠著憑幾,撐腮含笑的望著她。 “干什么?”青君問。 “真美……”男人贊嘆,“女人穿衣,和脫衣一樣的美?!?/br> 他站起來,一步跨出,化作了一團(tuán)黑霧,在瞬息間便到了青君身前,一步踏落,又凝成了人形。 他最初其實是魂體,但就像修士在還虛境之后都會努力煉實陽神一樣,他經(jīng)歷漫長歲月的淬煉,早就將自己煉實。 “你……”他含笑將青君擁入懷中,吻她,“尤其美……” 青君閉上眼睛。 她喜歡他用深情的聲音贊美她,喜歡他褪去她衣衫時目光中的激賞,更喜歡他在她身上縱橫馳騁。這讓她覺得,自己被愛著。 “我睡了多久?”她問。 “不長……”男人道,“半年吧。” 青君睜開眼睛,目光晦澀難明。她獲得的愛,代價沉重。 “別擔(dān)心?!蹦腥藨z惜的道,“下次我輕點(diǎn)?!?/br> “這里是哪?”青君問。她雖還沒去外面,卻能分辨得出這里已經(jīng)不是她沉睡之前的地方。 “別處。”男人道,“泉原谷那里出了岔子,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 青君垂下眼眸,不讓男人看到她的神色。她反手輕輕的撫上男人光滑的下頜,滑動到他的喉結(jié),在那里輕搔了一下。男人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吻住了她的頸子。 “衣服這種東西,最美的……就是你來穿,我來解?!蹦腥溯p笑著,拉開了青君的衣帶。青君才一層層穿上的衣衫,又一件件掉落在榻邊。 青發(fā)鋪了滿榻,床笫間青君閉上眼睛,皺眉道:“臭死了?!?/br> 男人衣衫剛褪下一半,聞言低頭嗅了嗅自己,道:“的確是?!?/br> “剛剛才去吃飽,”他道,“這臭氣真是討厭。” 他施了個術(shù)法,洞室中便再沒了一絲臭氣。他其實也是極厭這臭氣的。長天在神宮中花團(tuán)錦簇,擁香偎玉。他卻要被這些惡臭的東西包圍。 “真香……”他親吻著青君,“你這么香,叫我怎么不愛你。” 青君睜開眼,摟緊了他,道:“可你的愛……讓你的侍女都敢輕視我?!?/br> “因為她蠢?!蹦腥诵χ撬八幻靼啄銓ξ叶嘀匾??!?/br> “我也蠢?!鼻嗑p聲道。 男人笑得迷人:“你蠢得可愛。至少……你知道該活著?!?/br> 青君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不想被他的笑蠱惑得更深。 青君炙熱guntang,那皮膚下的血管汩汩流動,心臟砰砰跳動,都是熱的,也沒有臭氣。青君在他身邊幾十年,不曾入魔,她是活的。 男人覺得不夠。 “明明不是人,為什么一定要作人形?”他道。 除非戰(zhàn)斗需要,否則化了形的妖都會以人形出現(xiàn)。雖不知根源,但這世上,妖族也好,靈族也好,在強(qiáng)大進(jìn)化的過程中,的確是將“人形”看得高于他們的真身原形的。 青君不肯,但男人自有手段。她控制不住的現(xiàn)了真形。玉色的皮毛,毛茸茸的尾巴。此時,那尾根處箍著一個鑲嵌著美麗寶石的金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