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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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遭了一上午的罪,午膳時迎接他的,還是那一片綠油油。 其實,清秋寺的齋飯很是美味,冬季的蔬菜難得新鮮,又是大廚精心烹制,用料和手法獨(dú)具匠心,嫩嫩的油菜葉放入口中別有一番青菜中自帶的甜美滋味,但對于無rou不歡的大王來說,再怎么美味,他也嘗不出來。 這頓飯,心理陰影還未消散的趙先永坐的離大王八丈遠(yuǎn),大王也非常聽話,即便看著那些菜葉直惡心,也硬生生的往下咽。 這頓飯,吃的還算是融洽。 趙先傲優(yōu)雅的吃著從表面上看很簡樸的青菜和玉米餅,每一個細(xì)小的舉動都帶著皇族耳濡目染出的教養(yǎng),他和端王一樣,吃東西并不會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兩位高僧雖然在清秋寺有很高的地位,但是在皇上和王爺面前還是會謹(jǐn)慎小心,也十分安靜。 正因如此,大王咬勺子的聲音很刺耳。 趙先傲略略側(cè)頭,見大王蜷成一團(tuán),似球一樣坐在椅子上,憤怒的把碗大的湯勺叼在嘴里,要張肅用力的拽,他才肯松口,然后苦著臉迎接下一勺難吃的菜,再次重復(fù)相同的動作。 趙先傲嘴角漾起一抹幾乎淡不可見的笑意。 “元?dú)g,吃完了就讓張肅陪你在寺里逛逛,別亂跑,天黑之前回院子。” 不用去佛堂了! 大王這么努力的吃東西為了就是這個,他沒有片刻猶豫跳下椅子向門外跑去。 跟逃難似的。 住持很是擔(dān)憂的看著大王的背影,生怕他吃素沒吃飽,出去隨便捉個和尚吃。 趙先傲看出他的憂慮,寬慰道,“大師不必?fù)?dān)心,獸王雖為猛獸,但心地良善與端王相似?!?/br> 趙先永差點(diǎn)捏斷了筷子。 大王不知道趙先傲又用他來惡心端王,得了空他便遠(yuǎn)遠(yuǎn)甩開張肅,往昨日發(fā)現(xiàn)的小佛堂跑去。 這個門他現(xiàn)在必須得進(jìn)去,否則菜就白吃了。 清秋寺屬實大,除了皇上和王爺?shù)谋亟?jīng)之路,地上還存著積雪,大王沒有走多遠(yuǎn)鞋子就濕了,習(xí)慣了保持爪子永遠(yuǎn)保持干燥溫暖的大王有些不適。 走到小佛堂時,那道門還關(guān)著,不過從地上的腳印來看,不久前這里有人出去過,還沒回來。 小佛堂旁有一道長廊,大王尋了個較為干凈的地方趴了下去,打算守株待兔。 可大王給趙先傲慣的是愈發(fā)嬌氣,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趴了一會,他的肚子就開始不舒服。 大王去拉了個粑粑。 拉完他看了一眼,仍是那令人討厭的綠色。 再回來的時候,小佛堂門前的地上多了一排腳印,人已經(jīng)進(jìn)去了。 大王悠悠的嘆了口氣,感覺這兩天他可能是時運(yùn)不佳,就這么一小會功夫,怎么就錯過了呢。 等等,這是什么味道。 大王湊到門口嗅嗅,聞出一股很濃重的rou味。 是烤鴨。 嗯,絕對沒錯。 和尚居然吃rou!那憑什么不讓我吃rou! 大王抬起爪子憤怒的砸著門,發(fā)出砰砰砰的巨響。 隨即,他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嚮艁y的腳步聲,沒一會的功夫,門被推開了,是一個年老的和尚,眉毛花白,胡須也是如此,在大王眼里和那兩個住持高僧長的差不多,卻不知為何,顯得很輕浮,沒有那么的德高望重。 那老和尚一推開門看到了一只老虎,腿都嚇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王趁機(jī)闖進(jìn)去,忽略了院子里濃郁的靈氣,直奔佛堂偏殿,一爪子推開門,又一爪子掀開被臥,從褥子底下翻出了沒了一只腿的烤鴨。 好啊這個老和尚,真的在吃rou! 沒收! 大王連骨頭帶rou一口咬進(jìn)嘴里,嚼的稀爛也舍不得咽下去。 這時老和尚也回過神來,跑進(jìn)屋里,指著大王手都在顫抖,“你,你還我烤鴨!” 大王這才把烤鴨吞下去,因為憤怒,他的質(zhì)問脫口而出,“老和尚你竟然敢吃rou!” 老和尚用相同的口吻質(zhì)問大王,“你這只胖老虎竟然敢說話!” 呀? 他剛剛說話了嗎? 被發(fā)現(xiàn)了? 大王第一個念頭是吃了老和尚毀尸滅跡,可下一秒,他又反應(yīng)過來,這老和尚剛剛說的是敢說話而不是會說話。 大王是一只聰明的小老虎,他意識到,這個老和尚有故事。 “我為什么不敢說話。”大王盯著老和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老和尚就一步一步的往外退,他的眼神從探究到飄忽,最后化成了驚訝,“你不是妖……” 大王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只見老和尚周身被一股白煙漫過,大王眼前模糊了一下,在看清楚時,老和尚沒了,地上是一只有圓盆那么大的老烏龜。 懵了。 大王真的懵了,他不懂人為什么會變成龜。 不對,是龜為什么會變成人。 大王掃了一眼已經(jīng)被拴好的大門,對這個行事謹(jǐn)慎的老烏龜充滿疑惑,他有好多問題想要問。 可沒等他問,老烏龜就自己說了,“我是空見大師養(yǎng)的烏龜……” 老烏龜生在野外,常年藏身在河水中,吃些小魚小蝦度日,在他一百歲那年終于開了靈智,從一只狐妖那學(xué)習(xí)了修妖之術(shù),從此靠吸食來河邊洗衣的農(nóng)婦和玩耍的孩童精氣修煉,雖然修為進(jìn)展緩慢,但是老烏龜很是滿足,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總會有能化成人的那天,可漸漸的,被他吸食過精氣的人接連生病,甚至臥床不起,有人說是風(fēng)水不好,有晦氣,于是村長找來了一個道士,想要查出晦氣的根源。 老烏龜也是倒霉,碰上了一個有真學(xué)實干的道士,他查出有妖物作亂,便讓人把老烏龜從河水里撈了出來,說他就是那晦氣的根源。 村里的人也都知道這河里有只龜,可龜寓意是長壽,誰也沒想過會和他有關(guān),便問道士該怎么辦,道士說要做場法事,把老烏龜燒死,村里人的病自然不治而愈。 不幸中的萬幸,道士在做法事的時候,吸引了清秋寺上一任住持長老空見大師的注意,那時的空見大師已經(jīng)得到了先皇的青睞,有了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他見老烏龜可憐,便把他帶回寺中度化,希望他痛定思痛,以后不再修行那些害人之術(shù)。 這佛堂就是空見大師生前的住所,恰巧這佛堂的院中有一株名憫生的神草,老烏龜正是因為這憫生神草用短短三十年的光景便修煉成妖,他成妖后,空見大師看著他又搖頭又嘆氣,最后收了他做清秋寺的和尚,讓他一直待在清秋寺里守護(hù)憫生神草,不準(zhǔn)離開半步,之后空見大師便外出游歷,在也沒有回來過,他就以給空見大師打理佛堂的名義留在了這里。 “一轉(zhuǎn)眼都過去十年了……這些年我也沒再見過一只妖,可能他們都像我一樣偽裝成人了吧?!?/br> 大王聽他說完,才慢慢的把嘴巴合上,“你,那你為什么說我不是妖?” “你今年才多大啊,我都一百四十歲了,我以前見過的那只狐妖得兩百歲,你肯定不是妖。” 所以嘛,他就是一只小老虎。 老烏龜?shù)南乱痪湓掝嵏擦舜笸醯氖澜缬^。 “你應(yīng)該是白虎神獸和老虎的后代?!?/br> ??? 白虎,神獸? 神獸! 大王腦子里自動省略了別的字眼,只剩下聽上去就很氣派的神獸兩個字。 老烏龜看著大王,皺皺巴巴的腦袋寫滿了無奈,他老氣橫秋的說道,“你干嘛那副表情,你又不是真的神獸后代,最多是個混血。” 據(jù)老烏龜所說,上古時期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龍性本yin,青龍上了一只牛,生下了麒麟,上了一只豬,生下了象,所以民間才有了龍生九子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的說法,白虎和青龍關(guān)系好,卻不是像他如此,他愛上了人間一只普通的母老虎,并且對母老虎言聽計從,兩只虎所生之子卻像了青龍,在人間四處留情,幾百年過去,他的孩子可以說是遍布天下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很多兄弟姐妹?那我怎么沒見過?” 老烏龜沒敢說,可能都死了。 即便是神獸后代也都有生老病死,能活個二十年算是壽命長的了,這人世間僅有少數(shù)的生靈能得老天垂愛,活到開靈智的年紀(jì),也僅有極少數(shù)的生靈能修煉成妖,這一切還都要看機(jī)遇。 “嗯……你看到綠眼睛的老虎大概和你就是一家人,對了,我從空見大師那聽說,先皇的那只虎將軍就是白虎的兒子,你的親爹?!?/br> 這都啥玩意啊。 大王自詡聰明絕頂,也好半天沒理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第19章 上古四大神獸與萬物同生,受天地靈氣養(yǎng)育,自有一股神力,與妖修是完全不同的。 隨著時代變遷,靈氣逐漸稀薄,四大神獸順應(yīng)天意的隨之泯滅,可神獸血脈仍舊存在,大王是幸運(yùn)兒,誕生在靈氣濃郁的虎頭山,身體里的神力自小被靈氣滋養(yǎng),愈發(fā)壯大,所以那菩提樹里的靈氣遇到他自然而的涌進(jìn)他的身體當(dāng)中。 大王理清楚了有關(guān)自己的事情后,感到了一絲憂傷,為他那沒有見過面的爹。 “你說我爹,既然是白虎之子,為什么會死了呢?!?/br> “據(jù)空見大師所說,三十多年前,先皇馴服了虎將軍,以他為坐騎攻占天下,但是在一次攻城之時,先皇被箭所傷,生命垂危,為了救先皇,虎將軍與他定下血契約,生同生,死同死……” 大王聽他說完不由感慨,他爹那么大歲數(shù)了,好好的怎么就傻了。 虎族生性親情淡薄,大王難過了一會就把他那個不靠譜的爹扔在了腦后,專注的打量起空見大師守了一輩子的憫生神草。 這神草與普通野草看著沒什么兩樣,長長的綠葉慵懶的舒展著,葉梢微微打卷,中間夾著嬌嫩的草芽,在寒冷的冬季,在白雪覆蓋的土地上極為乍眼。 大王這只虎不老實,看了一會見老烏龜不注意,把爪子伸了過去。 “哎!干什么呢!”老烏龜伸長了脖子張著大嘴要來咬他,大王連忙抽回了爪子,悻悻的說道,“我就摸,摸摸?!?/br> “你當(dāng)我傻,不準(zhǔn)摸?!?/br> 大王瞧著他那龜殼,堪堪手掌厚,卻看上去十分的堅硬,他自己掂量了一下,感覺是咬不動,便對著老烏龜笑了,“火氣這么沖干嘛,一株草而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守著也沒什么用。” 老烏龜還挺講情義,“空見大師對我恩重如山,他讓我守好憫生神草,我就決不能有半點(diǎn)差錯!” 老烏龜!老頑固!死板板! 大王在心里罵了一通,也就不在打神草的主意,左右他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他沒什么興趣變成人,就保持這樣也挺好的。 “行行行,我不摸,對了,你從哪弄的烤鴨?還有沒有了,我快餓死了?!?/br> 老烏龜身上有冒出一陣白煙,眨眼的功夫變成了老和尚,“哪來那么多烤鴨,清秋寺禁葷,我好不容易趁著沒人注意偷偷下山買了一只打算慢慢享用,還被你一口給吞了……” 他話未說完,便被大王噓了一聲,大王壓低了聲音道,“有人來了?!?/br> 老烏龜一聽說有人來,嚇的臉都白了,連聲說糟了糟了。 “寶泉觀平時鮮少有人來往,定是我剛剛上山的時候被看到了!他們來捉我了!” 大王從院中的葡萄架三兩步跳上墻檐,向外張望,“你別自作多情了,是來找我的?!?/br> 張肅尋著他的腳印找到了這里,正傻了吧唧的往他拉屎的地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