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眼看著又要一分高下,趙先傲乖乖閉嘴了,“行,你更想朕。” 大王滿意了。 趙先傲還得批奏折,大王趁著這會功夫去了清茶坊。 他不在清茶坊當(dāng)差后芙蓉又找了個奉茶的小太監(jiān),每天忙的不得了。 大王去的時候,那小太監(jiān)不在,“芙蓉~” 芙蓉轉(zhuǎn)過頭,看到他笑了起來,“怎么想起來這了?!?/br> 皇上和大王的事,宮里人或多或少都知曉一些,宮里憑空消失的妃子,死去的皇后,都讓他們惶恐不安,生怕趙先傲把他們都殺了封口,因此,就連私底下討論都不敢。 “我要成親了,來向你學(xué)繡荷包,我看話本上,成親之前都要送定情信物,手帕啊,荷包什么的?!?/br> 大王一句話扔過來兩個雷,把芙蓉劈蒙了,不知道是該為他要成親這件事震驚,還是為他要學(xué)刺繡震驚。 “你,為什么來找我學(xué)啊?!?/br> 大王理所當(dāng)然道,“我看你天天在這刺繡,一定很厲害,而且我倆關(guān)系最好對不對。” 芙蓉不知道該說什么,“你要繡……給誰?” “給……”大王頓了頓,才說,“給要和我成親的人。” 芙蓉委婉的問,“你是打算,繡鴛鴦呢……還是繡龍呢……” 大王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是好久以前,他還是獸王的時候趙先傲給他畫的畫,“繡老虎,然后呢,在下面繡恭喜發(fā)財四個字?!?/br> 芙蓉扯了扯嘴角,“你的定情信物,好生別致。” 大王眉眼彎彎道,“這個叫做……嗯,奉承?迎合?反正就是那個意思?!?/br> “我懂,你準(zhǔn)備布和線了嗎?” 大王朝她的簸箕揚了揚下巴,“你這不都有嗎?” “嗨呀,這些都是我平時繡著玩的,你要給……要和你成親的人,必須要好一點的針線和布才是?!?/br> 大王理解了,他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宮里最好的線和布都在內(nèi)務(wù)府。 大王匆匆趕到內(nèi)務(wù)府,他前些日子在清茶坊當(dāng)差的時候常常來取茶葉,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大王這次來,受到了內(nèi)務(wù)府二把手的熱烈歡迎。 “這不是小元公公嗎!” 大王看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王省,笑著說道,“我想要紅色的布還有黑色的線和金色的線?!?/br> 這是趙先傲最喜歡的三個顏色,作為前大內(nèi)二把手,王省自然是知道的。 “你等著!” 王省自己掏腰包,在內(nèi)務(wù)府拿了上好錦布和絲線,光是布就兩匹,“如何?” 大王哪知道好不好,不過摸上去手感不錯,“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這多大點事。” 大王捧著布和線回了清茶坊,芙蓉頓時無語,“你繡荷包而已,哪里用的上這么多。” 抱著皇上的大腿果然不一樣。 闊氣。 “沒關(guān)系,快來教教我?!?/br> “這很難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我這么聰明,什么能難得倒我?!?/br> 其實芙蓉對大王沒有什么太大信心,他手笨是一件眾人皆知的時。 不過……就算繡不好,受到荷包那人也得稀罕的不得了。 趙先傲批完奏折,小順子立即送來凈手帕,趙先傲擦了手,問道,“他呢?” 不必說名字,小順子就知道這個他是誰,“今個小元公公沒來御書房,也沒去藏書閣?!?/br> 趙先傲沒說話,小順子拿著手帕退了下去,趙先傲收整好自己的東西后,剛到門口,小順子便上前,“小元公公在清茶坊,和清茶坊女官芙蓉學(xué)刺繡。” 趙先傲一個踉蹌差點從御書房前的青石臺階上摔下去,“學(xué)什么?” 小順子重復(fù)了一遍,“刺繡。” 趙先傲愣了片刻,笑起來,“走,去看看?!?/br> 趙先傲剛到清茶坊,就聽到了大王的聲音,“芙蓉,針掉了……” 底氣不足。 芙蓉倒是中氣十足,“你是中風(fēng)了嗎!哆嗦什么!不哆嗦不繡的挺好的嗎!” “我這不是,怕被扎著嗎……” “我看你成親之前是送不出去了!” 定情信物嗎? 趙先傲緩緩?fù)顺鋈ァ?/br> 看來,他也得著手準(zhǔn)備一下才是。 第59章 大王是真的很慫。 他長這么大, 根本沒有受傷過,就算前段時間因為李總管倒霉到那種地步,渾身上下, 別說流血了, 就連死皮都沒蹭掉。 所以面對尖銳的針,他實在是心慌慌, 手就像八十歲老頭似的,抖抖抖個不停。 這讓芙蓉很生氣, 不過冷靜下來以后, 她想了想, 大王現(xiàn)在畢竟身份不同了,她得巴結(jié)著,便溫柔的給他講道理, “我跟你說,初學(xué)刺繡被針扎是很正常的事,你需要克服恐懼,我相信你可以的?!?/br> 大王低頭看了一眼手指間捏著的針, “我不可以的,我害怕。” “沒事……慢慢來……” 過了一會,芙蓉奪過大王手里的針, 一把抓住他的手掌,“來來來!扎一下就好了!” “不要不要不要!”大王就知道!雖然乍眼一看芙蓉和惠心姑姑很像,可從那天她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就能看出來!她根本不像惠心姑姑! 大王抽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警惕的盯著芙蓉,“你這樣是不對的?!?/br> 芙蓉堅信自己的做法非常正確,她伸出自己的手,用針輕扎了一下,隨即云淡風(fēng)輕的表示,“一點都不疼?!?/br> 大王眨了眨眼睛,“不疼你就扎著自己玩唄?!?/br> “……你難道不想在成親之前把這個繡好了嗎?” “想……”大王咬咬牙,把手遞了出去,“你扎吧,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芙蓉死死的攥住他的中指,“準(zhǔn)備好了啊。” 大王把頭偏到一旁,“好了?!?/br> “一,二,三……” 大王鼻子眼睛都皺到一塊,正當(dāng)他打算把頭轉(zhuǎn)過來時,指尖才傳來刺痛感。 “疼嗎?” 大王看著自己的指腹,嘿嘿一笑,“不怎么疼?!?/br> 就如芙蓉所料,感覺被扎也不疼的大王握針的手不在抖了,刺繡起來也游刃有余的多。 “嗯,不錯……就是……修的有些……歪。”芙蓉感覺大王初學(xué)就繡這么難的東西,實在是很為難他,“不如這樣吧,這張畫是誰畫的,你去找他在布上用炭筆畫一個輪廓,這樣你繡起來就不會歪了,等繡好把炭的痕跡洗掉就可以了。“ 大王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可問題是,他去找趙先傲在布上畫畫會不會太刻意了? 大王拿著布和畫紙緩緩的往乾清宮走,腦子里琢磨著滴水不漏的說辭。 到了乾清宮,小豆子守在外面,他看大王來了急忙笑臉相迎,“小元公公。” “嗯,我找皇上……”大王有些心不在焉的和他搭了一句話。 小豆子攔住了他,笑的很是尷尬,“我有些事想和小元公公說。” “什么事?。俊贝笸醢欀急凰搅艘慌?。 “是這樣的,那個,過些日子,宮里年滿二十的宮女就都要出宮了,到時候會有一批新進宮的宮女……”小豆子不止笑的尷尬,聊的也很尷尬。 “所以呢?”大王啥也沒聽明白,這些事和他說做什么,他又管不著。 正巧這時,小順子從乾清宮里出來了,小豆子看了他一眼,撓了撓脖子,“沒事了……我剛剛突然想起,我記錯了?!?/br> “你有病?!贝笸醪豢蜌獾牧R他,就怪小豆子這一打岔,他想的那些主意都給忘了。 “是是是是,小元公公趕緊進去吧?!?/br> 大王走進乾清宮,趙先傲正端坐在塌上,練習(xí)書法,案幾上擺放著香爐和花瓶,一縷縷縹緲的青煙劃過染著水珠的花瓣,旁邊就是趙先傲精致的側(cè)面,他鼻子高挺,睫毛纖長,坐那那里的他,仿佛融入了畫中一般。 怎么那么好看! 大王看的嘴巴里都濕了。 “皇上~” 趙先傲好似剛察覺到他來了一般,轉(zhuǎn)過頭微微一笑,“你來了?!?/br> 大王顛顛的走過去,把畫和布平鋪在案幾上,“你還記不記得這幅畫?!?/br> 趙先傲點頭,“記得,怎么了?!?/br>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副畫畫在布上?!贝笸跽f這話的時候很緊張,因為他發(fā)過誓不和趙先傲撒謊,他都想好了,若是趙先傲問起,他就算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也絕不說。 可令他意外的是,趙先傲竟然沒有問,只是笑著說好。 大王萬分慶幸,連忙去給他準(zhǔn)備炭筆。 “給,畫吧?!彼€趕著要繡,老虎可比鴛鴦難繡的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成親之前趕出來。 趙先傲一手接過炭筆,“幫我按著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