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邵云去眉頭微皺:“你應該慶幸,它雖然給你下了詛咒,卻沒打算要你的命,否則你現(xiàn)在也就不是躺在床上怎么簡單了?!?/br> 他靜了靜氣:“要破除這詛咒并不難,這么說吧,現(xiàn)在你家老太太身上相當于是覆蓋上了一層陰穢,只要破除掉這層陰穢,魚鱗沒了,詛咒自然也就解了。做法也簡單,只需往你家老太太身上擦一遍公雞血就是了。公雞血至陽,用來祛除陰穢再好不過?!?/br> 他頓了頓:“不過我建議你慢慢來,不要妄想一次性就給治好?!?nbsp;他指了指老婆子胳膊上皮開rou綻的傷口,“看見這兒了嗎?” 唐兆點了點頭。 “公雞血和鱗片撞上,估計最后的情況和這個差不多?!毕炔徽f祛除陰穢的過程有多痛苦,這要是全身上下都變成了這個樣子,怕是連大羅神仙都救不回老婆子這條老命。 “我建議你還是找一家靠譜的醫(yī)院住進去,陰穢破除之后,她手腳里的骨頭肯定會再長出來,要想重新站起來,還得靠醫(yī)院里的復健科?!?/br> 所以那鯉魚雖然沒直接要了老婆子一條命,卻叫她嘗到了貪得無厭的苦頭。 “這、這得花多少錢啊?”老婆子吶吶說道,眼底滿是后悔和恨意。 唐兆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向邵云去,忍不住的問道:“少師,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要知道他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水泥廠會計,一個月工資四千出頭,扣除五險一金什么的,到手也就三千多一點,加上兒子才剛剛滿周歲,正是要花錢的時候,突然弄出來這么一出,他真能負擔的起來嗎? 邵云去搖了搖頭。 老婆子一臉希冀的看著唐兆。 唐兆心下一軟,咬牙說道:“媽,你放心,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大不了、大不了我把這房子賣了?!?/br> 說到這兒,唐兆眼睛一亮。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門口站著剛才在巷口和唐兆對峙的年輕女人,她一臉冷笑:“你想賣房子好拿錢去救你媽?唐兆,你是不是忘了,這房子我家也出了一半的錢。想賣房子,先過我這一關?!?/br> 唐兆苦著一張臉,哀求道:“曉華,都這個時候你就別鬧了好不好。只好籌夠了錢,咱媽就能活,你難道忍心看著她一直這樣人不人……”他憋著一口氣:“的樣子嗎?” 年輕女人繼續(xù)冷笑:“我鬧?這要是我親媽,我肯定心疼,這要是她,嘖——” “曉華,”唐兆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以前我媽做的是有點出格,可現(xiàn)在她都這樣了,看在她養(yǎng)了我這么多年的份上,我求你不要再計較以前那些事情了好嗎?” 床上的老婆子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出格?只是出格這么簡單嗎?”年輕女人不依不饒:“我只說兩件事,第一件,我和你定親的時候,說好了十萬彩禮,你媽知道我懷了孕之后,仗著我不嫁給你不行,硬生生的把彩禮減掉了一半,我爸勸我悔婚,我念著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咬牙嫁了過來?!?/br> “第二件,孩子好不容易出生,我坐月子,你媽說什么她老了該享福了,寧愿去鄉(xiāng)下種地也不愿意給我做頓飯,給孩子洗一件衣服,這還是她親孫子呢。你在廠里忙不過來,是我爸一個大老爺們忙里忙外伺候我到出月子,她就惦記著我爸那點養(yǎng)老金呢!” “你說,她都做的這么絕了,叫我怎么不計較,我告訴你唐兆,你要做孝子,可以,”她指著唐兆的鼻子:“別連累我們母子倆,你要是敢賣房,我就敢離婚。你拿著你那一半房錢去救她,我?guī)е覂鹤踊啬锛??!?/br> 她一臉冷意:“反正我爸只有我一個女兒,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給他帶回去一個孫子,他高興還來不及。” 說著,她轉身走了出去。 唐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像是揪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兩眼突然一亮,轉身問道:“媽,你不是說還得了五顆珍珠嗎,珍珠呢?” 那可是蠶豆大小的珍珠,賣出去怎么著也得兩三萬一顆吧,這么一想,他心里也就有了底。 老婆子瑟縮著眼,結結巴巴的說道:“那珍珠、珍珠……” 唐兆焦急的問道:“到底去哪兒了?” 老婆子被逼的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給你二叔了,他摔斷了兩條腿,你也知道,他那幾個兒子都不管他,住進醫(yī)院可就是幾百上千的花錢……” 二叔?怎么到處都是二叔? 唐兆咬牙切齒,突然間靈光一閃,他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和二叔——” 老婆子干脆閉上了眼睛。 唐兆一臉絕望,難怪他媽支支吾吾的,感情問題的癥結在這兒呢! 邵云去望著天花板,原本還想著讓唐兆送他回去呢,現(xiàn)在看來,得,還是他自個兒打車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橘貓:你們想朕,朕知道了,乖巧.jpg! 第93章 隔天上午, 邵云去提著一個暖壺去陳叔家打新鮮牛奶, 正遇上了開著小三輪送玉米過來的何漢生。 他忍不住的湊上來搭話。 唐兆要離婚了。 他鐵了心要賣房救那老婆子,年輕女人的態(tài)度稱得上冷漠而果決, 兩年的婚內遭遇足以消磨掉她曾經(jīng)對唐兆有過的感情。她拋卻了傳統(tǒng)女人得過且過、以德報怨的落后思想, 最主要的是她有娘家人支持。邵云去前腳離開,她也沒和唐兆爭吵, 后腳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相比于不經(jīng)意間用著鄙薄的語氣批駁年輕女人無情無義的何漢生,邵云去卻敬佩她的果敢。 婚姻,說白了就是見色起意和權衡利弊。唐兆母子沒能帶給年輕女人同舟共濟的勇氣,又憑什么要求人家義無反顧去投身毫無希冀的未來。 正說著,陳家大哥推著一大桶剛擠下來的新鮮牛奶出來, 先是熱情的招呼了兩聲,然后拿了塑料瓢給邵云去帶來的暖壺灌滿。 邵云去隨即掏了二十塊錢出來。 陳家大哥頓時就炸了,怎么也不愿意收錢, 邵云去直接把錢塞進他口袋里, 笑著說道:“你養(yǎng)牛也不容易,光是每天的飼料錢就是一筆不小的花費,怎么說外頭一斤黃牛奶收購價也得五六塊,我這個暖壺瓶膽大,灌滿了少說也有四五斤, 真要論起來還是我沾了光呢?!?/br> 他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道:“再說了,我以后說不定隔兩天就要過來弄點牛奶回去,總不能一直吃白食吧, 這錢你要是不收,我以后怎么好意思上門?!?/br> 陳家養(yǎng)的黃牛屬于大型rou牛,以公牛為主。母牛產(chǎn)奶量不多,喂飽小牛之后剩下的更少,所以陳家才沒有外銷牛奶的意思,索性開口讓村里人免費喝。 原本這也沒什么,本意是好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哪能計較這些??赡筒蛔∮行┤瞬蛔杂X,天天到點了就提著大壺小罐的上門,自己喝也好,拿來洗臉也行,偏偏還偷偷摸摸的往岳家送,實在是過了些。 后面來的人沒打著奶,免不了抱怨兩句,口角也就有了。這兩天村里的閑言閑語不少,反而弄得好心好意的陳家人左右為難。 今天邵云去開了給錢的口子,他倒要看看那些厚著臉皮不自覺的家伙要如何自處。 果不其然,他話音未落,身后相伴著涌進門來的老老少少面上一僵,說話的聲音漸漸沒了。 陳家大哥回過味來,眼中閃過一抹感激,當下也沒再推脫,只是爽快的說道:“那行,錢我就收下了。周六我家還會再殺牛,準備試試散賣。你要是想吃的話,那天早點來?!?/br> “好?!?/br> 邵云去滿口答應,提起暖壺轉身沖著那群面帶尷尬和不滿的村民說道:“各位舅舅外婆也來打牛奶啊,我已經(jīng)買好了,就先回家了,你們繼續(xù)?!?/br> 說著,不管他們神色如何,他拎起暖壺抬腳就走。 回到老宅,邵云去收拾出兩間相連的房間,一間放置藥材和木炭,另一間用來煉丹,他花了半天時間搭好土灶和煙囪,當然也少不了準備鍋碗瓢盆和書桌床鋪。 到此,前期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煉丹的日子實在枯燥,邵云去數(shù)著時間,一邊往鍋里添藥材,一邊琢磨著課本上的知識點,總算是把他的小男朋友給盼了過來。 他把衛(wèi)修洛的書包往書桌上一扔,轉身將人摟進懷里,嗅著他的氣息,一臉滿足的說道:“我在家這幾天可想你了。” 衛(wèi)修洛抱著邵云去的腰,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紅著耳尖,嗯了一聲。 心跳聲漸漸重合,邵云去動了動喉嚨,把人放開,正對上衛(wèi)修洛微閃的眸子,他慢慢的湊過去,鼻尖抵上對方的鼻尖,嘴唇貼上去,輕觸即離。 眼看著衛(wèi)修洛的眸子里有了光,邵云去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抱住他的背脊,再次欺身而上,含住他的唇瓣,慢慢啃咬舔舐。 “唔……”這種略帶侵略性的親吻叫人難以把持,溫熱的氣息如游絲般輕觸,酥麻的感覺刺激大腦皮層,衛(wèi)修洛不禁環(huán)住他的脖子,伸出粉嫩勾人的舌頭出來挑逗。 邵云去自然得寸進尺,追著衛(wèi)修洛的舌頭撬開他的貝齒,鉆入口腔,由淺入深,打著圈吮吸起來。 剎那間天雷勾地火…… 等到衛(wèi)修洛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了綿軟的被子里,襯衣上的扣子解了一半,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鎖骨。邵云去趴在他身上,順著他的嘴角,由上而下的咬上他的喉結。 “嗯……”他悶哼一聲,紅著眼瞼,夾住邵云去的左手,輕喘著氣:“不,不行……” 邵云去呼吸一滯。 他回過神來,抬頭對上衛(wèi)修洛水汪汪的雙眼,喉結上下滾動,好一會兒才壓下心中的躁動。抽出手來捏上衛(wèi)修洛的下巴,貼上去慢慢的輕吻,算作安撫。 等到他親夠了,依舊壓在衛(wèi)修洛身上,伸手將他襯衣上的扣子一顆顆的系回去。 衛(wèi)修洛臉上飄著緋紅,毫無底氣的說道:“我……我自己來……” 邵云去輕哼一聲,盯住他左右閃躲的眸子,湊上去吧唧一口,放緩了聲音,“放心,我現(xiàn)在不會動你的。”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衛(wèi)修洛瞬間憋紅了耳尖,他、他一點也不怕,他只是沒預料到事情進展的這么快而已。 正說著,突然間砰的一聲巨響,兩人身體一抖,齊齊往火灶上看去,卻是高壓鍋炸了,藥液濺了一地,一股子濃烈的藥香飄了出來。 邵云去額上嘴角一抽,卻也不郁悶,雖然損失了一份藥材,卻再一次品嘗到了他家小男朋友的美妙滋味,算起來一點也不虧。 他擁著衛(wèi)修洛往旁邊一滾,抽出身下的被子蓋好,這才握住他的手,心滿意足的說道:“不管了,陪我睡一覺再說,我都好幾天沒閉眼了?!?/br> “嗯?!毙l(wèi)修洛趴在邵云去身上,僵直著身體,等到他大腿上抵著的硬邦邦的團子徹底軟了下來,他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緊了緊和邵云去握住的手,閉上眼睛。 接下來的日子,恬靜而美好。 邵云去一邊盯著煉丹的鍋子,一邊看書,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一心二用。 衛(wèi)修洛負責喝酸奶,咬炸牛奶,吃鹵牛rou……偶爾給陷入苦思的邵云去指點迷津。 于是當天晚上,他揉著肚子,胡亂扒了兩口米飯就擱了筷子。 邵云去看在眼里,第二天就把零嘴全都撤了下去。 衛(wèi)修洛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書桌,略有些失望,抿了抿嘴唇,到底是沒說什么。 他坐在邵云去身邊,一邊回味鹵牛rou的滋味,一邊給邵云去做好的理綜測試卷判分。 這樣恬謐的生活沒能持續(xù)太長時間,當天下午,衛(wèi)修洛乘車返回縣城。 送走小男朋友,回頭再看空蕩蕩的老宅,邵云去不免升起一股清冷孤寂的味道。 沒成想當天晚上,咚咚咚的一陣敲門聲響起,邵云去拉開房門,橘貓蹲坐在地上,仰著小腦袋,尾巴一晃一晃的。 它精致的貓眼微瞪:“喵喵喵~” 登徒子,本喵嗅到了鹵牛rou的香味。 邵云去心尖一顫,他滾了滾喉嚨,兩眼一暗,沉聲說道:“進來吧?!?/br> 橘貓當即踩著愉悅的步子跳上書桌,一本正經(jīng)的蹲坐好。 邵云去掩去眼底的笑意,轉身切了一盤鹵牛rou,又從冰箱里端了一小碗酸奶出來,放到橘貓面前。 橘貓?zhí)蛞豢谒崮蹋б黄u牛rou,尾巴搖的更歡快了。 邵云去不動聲色:“好吃嗎?” 橘貓瞇著眼,舔了舔爪子,“喵~”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