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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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這場針對張琴母子的流言里,陳二爺?shù)乃谰妥兂闪岁愖诱龖押抻谛?,唯恐陳二爺真要廢了他,扶持二少陳子恭上位。為了謀奪家產(chǎn),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害了陳二爺。畢竟只要陳二爺沒有親口說出立陳子恭為繼承人的話,或者立下遺囑,陳子正就能按照祖制分得陳家七成家業(yè)。 否則當(dāng)初陳家四位少爺一起抬棺,怎么就獨獨砸死了陳子正。 這一定是陳二爺怨氣難消,回來復(fù)仇來了。 至于先前撞死在棺槨前的陳家小兒子,以及暴斃身亡的小兒媳,他們倆雖然不是罪魁禍?zhǔn)?,卻直接性的造成了陳二爺猝死。陳二爺順便要了他倆的命,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樣一來,流言可算得上是有理有據(jù),來勢洶洶。 隔天,陳家剩下的三位少爺中的競爭最為厲害的兩位索性同仇敵愾,揚(yáng)言要請族里清理門戶,奪了陳子正的繼承權(quán)。 丈夫死的不光彩也就算了,轉(zhuǎn)眼間兒子又沒了,張琴痛不欲生,沒成想這個時候又傳出這種流言,簡直是想把她和孫子逼上絕路啊。 站在張琴的角度,想想也知道這流言是誰傳出來的,用她的話來說,除了那兩個畜生還能是誰。 陳子正雖然死了,可誰讓陳二爺死在他前頭,加上他底下還有一個兒子活著。無論是按家訓(xùn)來,還是從國家繼承法上來看,這份家產(chǎn)該他的一分都不能少。 現(xiàn)在那兩個畜生分明就是想借機(jī)趕盡殺絕。 張琴不想坐以待斃,可眼下大家伙都圍著那兩個畜生打轉(zhuǎn)去了,誰還會管她們老老小小的死活。張琴沒辦法,只好求到了方家頭上。 邵云去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紙巾,細(xì)細(xì)的替橘貓擦去嘴邊上的奶糊糊,這才看向方先覺,“所以這位張女士是想請我過來查明事情真相,好替她爭奪遺產(chǎn)?” 邵云去說的直白,畢竟從方才方先覺的轉(zhuǎn)述中,他可沒體味到那位張琴女士對她丈夫陳二爺哪怕一分半毫敬意。 方先覺無奈說道:“沒辦法,我那jiejie早就后悔當(dāng)初所托非人,落到今天這般下場。她如今哭著跑回來,我父親心軟,便開口答應(yīng)了替她出頭,這才不得已請來了小爺。” 方士元苦笑一聲,哪里不明白兒子的意思。當(dāng)年張琴執(zhí)意要進(jìn)陳家的門,不惜一哭二鬧三上吊,鬧的滿城風(fēng)雨,幾乎丟盡了方家的臉面。 于方先覺看來,方家養(yǎng)育了張琴這么多年,她離開方家之時,方士元更是拱手送上了方家兩成的家產(chǎn),這般也算仁至義盡了。偏偏方士元如今為了張琴,不惜浪費(fèi)一次求助邵云去的機(jī)會,方先覺自然很是不滿。 只聽他緩聲說道:“無論怎么說,麻煩小爺千里迢迢趕過來,老朽感激不盡?!?/br> 邵云去微微頷首:“方老先生寬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子必定竭盡全力。” 方士元點了點頭,看向方先覺。 方先覺當(dāng)即站起身來,伸出左手,“邵小爺遠(yuǎn)道而來,不妨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再陪您去陳家。” “也好。”邵云去跟著站起身來。 …… 港市瀕臨戊省,早點同樣種類繁多。榴蓮酥、蘿卜糕、楊枝甘露、腸粉、牛rou丸、燒麥……零零散散擺了滿滿一桌,大概是考慮到邵云去的飲食習(xí)慣,桌角上特意添了些豆?jié){、油條、煎餅之內(nèi)的早點。 橘貓萬分嫌棄的抬爪推開邵云去送過來的榴蓮酥,專心致志的解決擺在面前的牛rou丸。 吃完早點,方先覺將邵云去請上車,直奔陳家。 港市島內(nèi),地價向來不菲。方家別墅占地足有三畝,但地段并不算顯眼。相比于方家的低調(diào),陳家別墅卻是實打?qū)嵉穆湓诟凼凶钬?fù)盛名的富人區(qū)之內(nèi)。鄰居或是國際商場上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或是政府高級官員。 方先覺解釋道:“陳二爺追崇享樂主義,生性奢侈。這幢別墅還是他前年購置的,當(dāng)時花了整整十三億元?!?/br> 正說著,車子停在了陳家別墅前。 下了車,陳家的管家疾步迎了出來,他胳膊上還綁著一根白布條:“方先生,”他看向邵云去,似乎是察覺到了一抹若有若無的敵意,眉頭微皺:“這位是——” 邵云去盯著管家,瞳仁一縮。 上一世,正是這人千里追殺,逼得他四下逃竄,不得不躲進(jìn)長白山避難。 想到這兒,他眼簾微垂,收回了視線。 方先覺卻說道:“大太太在嗎?” “在呢?!惫芗业椭^:“三位少爺并陳家?guī)孜婚L輩都到了,正商量著后續(xù)事情如何處理。” 方先覺沉了沉氣,聽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陳子恭兩人按捺不住,逼宮來了。 他當(dāng)即看向邵云去:“邵小爺,請——” 管家眉頭微皺,心中越發(fā)不安起來。 “陳子正狼子野心,除了他,還有誰會處心積慮的謀害父親?!倍訇愖庸Яx憤填膺,厲聲叱道。 “沒錯,”三少陳子仁拍案而起,“陳子正雖然已經(jīng)伏法,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天理難容,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將陳子正開除出族譜,以慰父親在天之靈?!?/br> 說著他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六七位陳家長輩,大聲喝道:“各位叔伯,叔祖,你們覺得呢?” 一干陳家長輩或捧著茶杯,或舉著煙桿,不動聲色的看向其中一位年紀(jì)最大的唐裝禿頂老者,他們既然被請到了這兒來,私底下都收了陳子恭和陳子仁一筆不菲的好處費(fèi)。 唐裝老者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默不作聲的四少陳子敬:“子敬怎么看?” 陳子敬與大少陳子正素來交好,又是大學(xué)教授出身,為人清正,算是陳家兄弟里的一朵奇芭,他嘆聲說道:“大哥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 二少陳子恭冷笑一聲:“四弟倒是好性子,你想兄友弟恭,可曾想過父親死的悲慘。他在天之靈,聽見你這番話,怕是不得安息?!?/br> “好了好了,”唐裝老者打斷了爭吵,“這件事原本是你家的家事,我們這些老頭子作為陳家旁支,實在是不好插手。那我們索性便做個公證吧,現(xiàn)在子恭、子仁都贊同將陳子正開除出族譜,子敬反對,結(jié)果二比一,那便按照子恭、子仁的意見吧——” “好?!倍訇愖庸?,三少陳子仁異口同聲說道。 陳子敬張了張嘴,只覺得心力交瘁。 張琴一家縮在角落里,默不作聲,心里期盼著方先覺快點到來。 陳子正死了,他兒子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手底下的人馬看不到未來,隨之鳥作云散,各奔前程去了。 張琴一家儼然已經(jīng)不成氣候,陳子恭等人自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二少陳子恭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既然陳子正的事情解決了,那咱們不如趁著族里的長輩都在這兒,也把遺產(chǎn)分配的事情商量出個章程來?!?/br> “也好,”三少陳子仁皮笑rou不笑:“按我的意思,這遺產(chǎn),咱們?nèi)值芷椒志褪橇??!?/br> “三弟是在說笑嗎?”二少陳子恭冷笑著說道:“不說我陳子恭現(xiàn)在做著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父親本就意屬我做繼承人,現(xiàn)在陳子正沒了,我便是名副其實的陳家長子,按照家訓(xùn),我該分得家產(chǎn)的七成。” 他兩眼一瞇:“不過看在三弟和四弟是我親兄弟的份上,陳家家產(chǎn)我只拿六成,剩下四層,三弟和四弟平分,你們覺得呢?!?/br> 四少陳子敬面無表情,想想父親還未出殯,兄弟們便為家產(chǎn)鬧的不可開交,心中頓時寒意更甚,他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客廳,去了靈堂。 三少陳子仁嗤笑一聲:“父親意屬你做繼承人?我的好二哥,你還真以為你做的那點破事,我不知道呢?” 陳子恭妄想以退為進(jìn),讓出一部分利益出來好誘使他善罷甘休,也要看他上不上鉤。 二少陳子恭眉頭微皺,“三弟,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陳子仁冷哼一聲說道:“老小媳婦為什么會去爬父親的床,還不是因為你這二哥做了個好榜樣,為了討父親的歡心,不惜把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推上了父親的床,這才讓他對你另眼相待。小弟他眼饞啊,可不就有樣學(xué)樣了嗎……” “你胡說八道——”二少陳子恭睚眥具裂,怒聲喊道。 一只腳踏進(jìn)大門的邵云去兩眼一挑,哪能想到一進(jìn)門就聽見這一件勁爆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陳子仁: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96章 三少陳子仁抬著下巴, 他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陳子恭,一臉得意,“我的好二哥,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氣急敗壞, 就越說明你越——心虛啊!” “你——”陳子恭雙手緊緊握住,渾身顫抖不已, 胸脯劇烈地起伏,臉漲得通紅, 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后, 他急聲說道:“陳子仁,你血口噴人!” 三少陳子仁器滿意得,“二哥,我有沒有冤枉你, 你心里頭沒有一點底數(shù)嗎?” 陳子恭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臉側(cè)的肌rou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 等到他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怒火,這才意識到陳子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情披露了出來。 他猛的一回頭, 正對上一干陳家長輩目瞪口呆的神情,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臉當(dāng)下一陣扭曲。 “好好好,陳子仁,你夠狠——”陳子恭緩過神來。 陳二爺死的實在是不光彩,消息一經(jīng)流出,陳氏的股票立即連續(xù)下跌了好幾個百分點。他和手底下的人費(fèi)盡心思, 好不容易才穩(wěn)定了局面,要是眼下再傳出這樣的丑聞,陳氏怕是得狠狠的摔上一跤,董事局的那堆老太爺不得活剮了他。 陳子仁為什么敢肆無忌憚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事情披露出來,因為相比于其他陳家子弟,陳子仁并沒有在陳氏集團(tuán)里任職,而是借著陳家的人脈和實力,自己開了幾家公司,這些公司雖然掛在陳氏集團(tuán)名下,但擁有相當(dāng)大的自主權(quán),實力不菲。 所以即便是這件丑聞傳出去,陳子仁損失的不過是些還沒有弄到手的遺產(chǎn),他陳子恭卻要落個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下場。 陳子恭絕不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于是也就給了陳子仁反制的機(jī)會。 三少陳子仁冷笑一聲,“我這算什么,比不上二哥你,連同床共枕十幾年的老婆都能拱手于人?!?/br> 聽見這話,陳子恭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tuán),他死死的盯著陳子仁:“你到底想怎么樣?” 陳子恭的妥協(xié)使得三少陳子仁不叫春風(fēng)滿面,“我也沒想怎么樣,只是希望二哥你也別再揪著什么陳家家訓(xùn)。老老實實的把陳家分做三份,等到父親一下葬,咱們各回各家,日后是做兄弟也好,老死不相往來也罷,隨你的便?!?/br> 陳子恭閉上眼又睜開,喉結(jié)上下滾動,終于徹底冷靜了下來,他除了接受陳子仁的條件別無他選,“好?!?/br> “好!”陳子仁當(dāng)下?lián)嵴拼笮Γ氩[著眼:“那弟弟我就不客氣了,陳氏集團(tuán)的股份我一分不要,但我名下的公司必須全部從陳氏摘出來,你再把達(dá)晨基金劃給我?!?/br> 陳子恭兩眼一瞪,那可是陳氏集團(tuán)的兩大中堅產(chǎn)業(yè)之一,他握緊拳頭,沉聲吼道:“我答應(yīng)你?!?/br> 陳子仁笑的更加得意,仿若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我們現(xiàn)在就把協(xié)議簽了吧,至于他們……”他看了看一旁欣喜萬分,眼底滿是貪婪的一干陳家長輩,“就麻煩二哥你解決了。” 陳子恭心底又是一抽,這些老東西都是見錢眼開的主,要想堵上他們的嘴,少不了又要大出血。 眼看著陳子恭兩人旁若無人般從助理手中接過紙筆就要撰寫合同,方先覺額上黑線直冒,重重的咳了一聲。 在場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看見是方先覺,陳子恭不以為意:“原來是方先生,怎么,這是來替張琴撐腰來了?晚了,我陳家上下已經(jīng)決定將陳子正驅(qū)逐出陳家了。不過,你來的正好,”他指了指張琴一家:“我家現(xiàn)在容不下他們,你把他們接回你方家去吧?!?/br> 盡管方家差不了陳家多少,但陳家雖然明面上是洗白了,可好歹幾十年的底蘊(yùn)在那兒擺著,如今的陳家在港市黑道上依舊有幾分薄面,這份人脈遠(yuǎn)不是方家比得上的,這也正是陳子恭囂張的底牌。 方先覺似笑非笑:“我看陳二少怕是被氣糊涂了吧,若是陳二爺沒死,又或是你成了陳家新任家主,你說這話,我方家自然不敢不從??涩F(xiàn)在陳二爺已經(jīng)歸西了,按照你方才與陳三少商議好的遺產(chǎn)分配方法,你陳家怕是轉(zhuǎn)眼就要分崩析離。陳二少如今還是這幅高高在上的語氣,也不怕得罪我方家嗎?” 陳子恭面色一變,隨即拍案而起,怒聲喝道:“方先覺,你可別忘了,這是我陳家,輪不到你來撒野。” 話音剛落,客廳里的黑衣打手齊齊看向方先覺。 方先覺身后的保鏢不甘示弱,直接瞪回去。 方先覺面無表情,轉(zhuǎn)身看向角落里的張琴:“大姐,你怎么說?” 張琴一臉狂喜,狠狠的松了一口氣,頗有種揚(yáng)眉吐氣的感覺,她看向陳子恭兩人,惡狠狠的說道:“想把老頭子的死推到我兒子頭上,沒門。我告訴你們,要么拿出我兒子謀害老頭子的證據(jù)來,要么老老實實的分給我們一家兩成遺產(chǎn),否則——” 她冷笑一聲:“剛才你們吵得那么大聲,我要是不錄下來,怎么對的住你們這么投入的表演。” 說著,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手機(jī),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陳子恭和陳子仁敢趕盡殺絕,她就敢豁出去毀了陳氏,她倒要看看,這兩個畜生還怎么狂妄。 陳子恭和陳子仁臉上俱是青白交加,他們只顧著內(nèi)斗,哪能想到方先覺會在這個時候進(jìn)來。 想到這里,陳子恭狠狠的看向侯立在方先覺身旁的管家,要不是他把人帶進(jìn)來,事情怎么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管家面無表情,誰能想到陳子仁竟然也知道這個秘密,而且為了反制陳子恭,不惜在大庭廣眾之下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