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呲呲拉拉的聲響后,歸于安靜。 現(xiàn)場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這段對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兩道聲線都很容易分辨,是鄭倚菱和梅衫衫。 以衛(wèi)三父子的不和為誘,梅衫衫關(guān)心則亂,的確會很容易上鉤。 真是心機深沉啊,鄭影后…… 衛(wèi)修轉(zhuǎn)了轉(zhuǎn)梅衫衫皓腕上的手鐲,輕嗤一聲,“朋友公司弄的小玩意,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br> “這……這是……”饒是鄭倚菱自詡見過風(fēng)浪,也不免慌亂失措。 “是什么?”衛(wèi)修挑眉,“是仿照你的聲音合成的?這個簡單,每個人的聲紋都是獨一無二的,和指紋一樣,大不了把這段錄音送交到權(quán)威機構(gòu),分析一下,就能知曉?!?/br> 他昂起下巴,眼神輕蔑,“你,敢嗎?” 看到這里,余母終于靈光一現(xiàn),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竅。 “好你個賤人!”她一躍而起,薅住鄭倚菱的頭發(fā),啪啪左右開弓,“算計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鄭倚菱為了保持身材,吃飯都數(shù)著米粒,哪里是膀大腰圓的余母的對手?不一會兒,便被扯得披頭散發(fā),臉頰紅腫,浮現(xiàn)出好幾道指甲劃出來的血印子。 “你敢打我的臉?!” 鄭倚菱理智全然崩潰,形同瘋癲地反擊,“死老太婆你找死!艸你祖宗!你媽……” 小太妹出身的鄭影后原形畢露,臟話滿天飛。 地板再次收獲了一堆的下巴。 ……繼菜市場撕x之后,又上演潑婦打架的戲碼? 一個記者對身邊的人咋舌:“要是梅小姐也上陣,那可就是老中青三代混合三打了??!” 身邊人白了他一眼,“梅小姐可是藝術(shù)女神,講事實擺證據(jù),連句惡言都沒有,怎么可能跟這兩個潑婦一樣?” 另一個附和,“就是!以為衛(wèi)少是死的嗎?” 鄭倚菱的助理呆愣片刻后,上前去拉架。余致瑤好歹顧忌著場面,又怕自己老媽吃虧,先讓姑母顧好孕婦徐詩音,也趕忙上前。 推搡間,不知道是誰的手肘拐到了余致瑤的眼角,她瞬間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余大小姐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認定是鄭倚菱方下的黑手,這下再不拉架,直接卷袖子動手打回去。 身為深受梅衫衫羨慕的運動健將,余致瑤還是空手道黑帶。有章法的武術(shù)和無章法的潑婦打架完全不是一個級別,揍起手無縛雞之力的鄭倚菱和助理,跟捏著小雞仔打沒什么區(qū)別。 待到保安終于分開了她們,余致瑤基本毫發(fā)無損,余母略有掛彩,呼天喚地地喊痛,用各種精彩的語言咒罵鄭倚菱。而鄭倚菱…… 鄭倚菱雙手遮著臉,助理脫下外套披在她頭上,替她擋住攝像頭和窺視的目光。 “拍到了嗎?” “拍到了拍到了!等會兒傳上去,靠,流量要爆要爆!” “我擦!剛慢速回看了一下,好像看見鄭影后鼻子里的假體被打出來了?!” …… 至此,上市酒會在一片混亂中宣告結(jié)束。無人不感嘆,好一場大戲,真是不虛此行??! 尤其是各路媒體人士——今晚這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劇情,還有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親自下場撕x打架……仿佛看到了流量變成張張粉紅的毛爺爺,匯入自己的戶頭。 早在混亂伊始,衛(wèi)修的人已經(jīng)護著梅衫衫和他,撤到了安全區(qū)域。好戲散場后,又雙雙坐回車中。 隔板升起,將后座隔離成一片隱秘的天地。 “真是狗咬狗。你算到她們會打起來了?” 他的薄唇貼著耳畔,說話間氣息溫?zé)?,梅衫衫禁不住顫了顫,嗔他一眼,“別胡鬧?!?/br> “就對你胡鬧?!?/br> 非要耍無賴,梅衫衫也拿他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伯母最在乎的莫過于兒子。她揪心大半天,心里早憋著一股氣,還被你逼得騎虎難下,就像一個膨脹到頂點的氣球。這時候被她發(fā)現(xiàn)始作俑者是誰,就好比針尖扎在氣球上——” “——砰?!毙l(wèi)修接過話頭,“這下,鄭倚菱恐怕又要去日本了?!?/br> “她一定會收買媒體,刪除視頻,用水軍竭力洗白。” “今天來的媒體眾多,我早就吩咐下去了,她收買不了幾個的?,F(xiàn)在訊息傳播的速度可不是八年前,她以為,我還能任憑她來混淆黑白?” 梅衫衫心疼地親親他的下巴,“那就好。別忘了,余家也不會放過她的。招惹出這這樣的麻煩,衛(wèi)永言一定對她很有意見,沒有他的庇護,她就是個篩子,渾身都是破綻?!?/br> 她搖搖頭,“她也是得意太久了,忘了自己的風(fēng)光不過是無根的浮萍。樹倒猢猻散,接下來你大可以從她身邊入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br> 她心中還有另一層隱慮。 梅衫衫曾懷疑過是鄭倚菱蒙蔽了衛(wèi)永言,讓他以為衛(wèi)修并非親生,可是被衛(wèi)修否定了這種可能。 然而今天鄭倚菱說“事關(guān)三少的身世”。她應(yīng)該只是為了誆她入甕而故意說的,因為如果她有這個級別的確鑿把柄,那她沒有理由不用來攻擊衛(wèi)修。 不過,這也暴露了鄭倚菱同樣因為衛(wèi)永言的態(tài)度,而有所懷疑,才會潛意識地以此為借口。 她的手伸不到衛(wèi)修身邊,懷疑無法驗證,而衛(wèi)永言雷厲風(fēng)行地懲治過懷疑衛(wèi)修血統(tǒng)的人,必然讓她更為謹慎,不敢貿(mào)然質(zhì)疑,以免失去衛(wèi)永言的歡心。 所以衛(wèi)永言到底…… “嗯……!” 耳垂冷不防被濕熱含住,柔軟舌尖打了個轉(zhuǎn),牙齒碾磨帶來的微微刺痛化為一股電流,讓梅衫衫忍不住嬌吟出聲,“干……干什么呀!” 衛(wèi)修松開小巧的耳垂,瞇起眼眸打量她,須臾,驀然俯首,噙住她紅潤飽滿的唇。 這個吻來勢洶洶,火熱而霸道,帶著不由分說的占有之意,如烈火燎原一般,瞬間席卷她全身的感官。方才的思緒斷了鏈,被完全地拋在了腦后,眼下她所能感知到的,填滿她腦中思緒的,只有他。 鼻息間是他清冽的氣息,唇舌交抵,他的味道一如既往地令她著迷,他溫?zé)岬氖终朴我浦?,所過之處,點起簇簇撲之不滅的火,激起陣陣令人瘋狂的電流…… 快|感襲來,梅衫衫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只能緊緊地攀附住自己唯一的錨,任由海浪起伏,一次次將自己送上浪尖…… …… 下車的時候,梅衫衫渾身軟綿綿,是被抱下去的。 她把臉埋在衛(wèi)修胸口,假裝沒看見開車門時周伯意味深長的臉。 直到回到家中,被輕輕放到沙發(fā)上,她還是像鴕鳥一樣,埋著臉不肯起來。 “……寶貝別害羞了,憋壞了,我要心疼的?!?/br> 他嗓音中饜足的愉悅太明顯,她憤憤地張口就咬,“你倒是不憋!凈會亂來!” 衛(wèi)修想笑,怕惹得她更惱,竭力憋住。然而低沉笑意還是在胸腔中震動,緊貼著他的她自然感受得一清二楚。 心情激蕩之時,他的確是沒憋住,不顧場所不管時間,肆意妄為了一通。 他知道她今天順著鄭倚菱的安排,以自己為餌,破了對方的局,還反將她一軍,是因為憐惜他曾在那女人手里吃的虧,想要為他報仇出氣。 明明那么柔弱,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受點涼就會感冒好久,她應(yīng)該是被捧在掌心里,受盡寵愛和呵護的。可這樣的她,卻挺身而出,只為保護他不被算計。 長這么大,指揮著手下教訓(xùn)人的事情,他沒少做過;可有人這樣保護著他,想要為他遮風(fēng)擋雨…… 自母親去世之后,幾乎沒有過了。 “衫衫……”衛(wèi)修下巴摩挲著她的發(fā)頂,嗓音暗啞地嘟噥,“你真好。你怎么這么好呢?” “哼,別以為撒嬌就能蒙混過關(guān)了!” 他的領(lǐng)帶散得半開,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小半截誘人的鎖骨。梅衫衫扯住領(lǐng)帶一邊,眼眸威脅地瞇起,“聽說,有不少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對衛(wèi)少青睞有加?我就不見了一會兒的功夫,那個誰,還有那個誰,都貼上去了?享受嗎,嗯?” “誰啊?我的眼睛只看得到你,”衛(wèi)修壓低聲線,“我也只享受你……” 不待梅衫衫反應(yīng),他又加了一句,“也很享受你吃醋的樣子,酸溜溜的梅jiejie,真可愛,還可口。” 他總愛在激情難耐的時候,在她耳邊喚她“梅jiejie”,暗啞而纏綿,帶著深深的依賴與愛戀,每每讓她心尖發(fā)顫,手腳蜷縮。 “……哼!” 半真半假的醋是吃不下去了,梅衫衫轉(zhuǎn)而說起方才的事情。 “周伯安排的那個小哥也太嚇人了,32層?。【尤痪湍敲磸母舯谂肋^來,翻窗子進來了……” 當(dāng)時余致遠背對著窗戶,窗紗輕擺,送入一陣清風(fēng),也送進來一個身手矯捷的小哥。 小哥大箭步上前,一手刀劈在余致遠頸側(cè),干凈利落地放倒了他。 接下來,梅衫衫只顧著目瞪口呆—— 只見他抬起腳,哐哐哐幾腳踹在余致遠身上,出腳速度快極了,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踹完人,他像沒事人一樣站定,恭敬地向梅衫衫解釋,“請梅小姐放心,我接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不會傷及他的肋骨與內(nèi)臟,只會造成皮下傷,醒來后會感覺很痛,非常痛,但外觀不明顯。他應(yīng)該會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在哪里撞到了?!?/br> 梅衫衫:“……” 小哥又追加,“這是衛(wèi)少的吩咐。” 梅衫衫眼睜睜地看著他像拖死狗一樣,把余致遠扔到床上,提起被子,蓋住。 她目光掃到窗臺,猛然一個激靈,“我不走窗戶!” 雖然她不恐高,但這是32層?。∷龝樀叫乃モ赖?! 小哥側(cè)耳傾聽了一番,梅衫衫才注意到他戴著耳機,略有些汗顏。周伯素來周全,應(yīng)該不可能安排她走窗戶,她真是腦子抽了…… 果然,門鎖“滋”響一聲,打開了。 一邊大喇喇走出去,乘貨梯下樓,小哥一邊解釋,“周長官的老友黑進了酒店監(jiān)控系統(tǒng),把這一段的監(jiān)控都替換掉了,不必擔(dān)心。” 想到這里,梅衫衫由衷道,“周伯真可靠??!” 衛(wèi)修卻仍有些后怕,“你也太大膽了!那么短的時間,我真怕哪里安排得不夠妥當(dāng),讓你吃了余致遠那個禽獸的虧……”他咬牙切齒,“我非殺了他不可!” “不要打打殺殺的嘛,”梅衫衫給他順毛,“聽說今天掛牌后,余氏股價穩(wěn)步上浮?” 她坦白:“我提前讓我爸爸籌措了資金,打算做空他,割他的rou?!?/br> 衛(wèi)修奇道,“你還懂這個?” 又覺不對,“業(yè)界普遍看好余氏文旅,你怎么會想到做空?”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霸道33保護我!激動!感動!決定再踹姓余的幾腳,慶祝一下! 一位……聲名顯赫的周伯掏槍,砰砰砰打爆了周圍的監(jiān)控攝像頭。 余總:……??? 雙更的分量,沒有雙倍的評論我就不起來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