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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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遙是有些本事,但是都不能現(xiàn)于人前,故而也只能被七皇子抱著一并跳下去。 她份量不輕,七皇子落地的時候,腳一崴,好懸沒有摔出個狗吃屎,因他沒有抱好,懷里的阿遙也跟著掉了出去。 七皇子一驚,正想伸手去撈,就見阿遙在空中翻了個身,靈活地落在地上,一根頭發(fā)絲都沒傷著。 七皇子簡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不過,他也只能在心里嘆服一聲,看來身體靈活的胖娃娃也不是沒有的。 過了小巷,沒走多久二人便到了麗春院的大門處。 七皇子身上銀錢不少,為了叫阿遙也能進去,出手甚是大方。 麗春院既然能稱得上是京城第一大院,里頭待客的自然也都是能慧眼識人的。七皇子出手大方自不必說,便是阿遙,單看她腰上掛著的玉佩,也能斷定這位非富即貴。收了銀子,里頭的人也大方地放了七皇子二人進去。 進來的客人都是有人領著的,可是阿遙不太習慣身邊跟著不熟悉的人,便叫七皇子推拒了,只他們二人漫無目的的游蕩。 不得不說,這處雖是個風月之地,但也是一等一的風雅,大堂之內(nèi),布置地絲毫不見俗氣。 阿遙頭一次進來,對什么都新奇,七皇子亦然。七皇子和阿遙不同,他總知道些羞恥,不像阿遙那樣,見到什么東西還會上手摸一摸瞧一瞧,弄得跟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般。 七皇子自打進了麗春院的大門就渾身不自在,一步不落地跟著阿遙身后。他不敢多聽,也不敢多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jīng)憋了一頭的汗了,惹得邊上的人稀罕地望著他。 來這里的都是些情場老手,乍一看到這么純情的,都忍不住譏笑一二。 七皇子怎么說也是皇家兒郎,金樽玉貴的,被這么一嘲笑哪里還能忍得了,好幾次都想直接掉頭走了??蔁o奈邊上有個阿遙,她揪著七皇子的衣裳,揪地還緊緊的,叫七皇子想退都退不了。 阿遙知道七皇子的難處,不想叫七皇子太過尷尬,遂拉過一人,讓她領著他們?nèi)チ撕箢^的小樓。 到了小樓的包間中,那姑娘略留了一會兒,眼神在阿遙和七皇子身上晃悠了兩下,最后聲音柔柔地問起了七皇子:“公子可要叫幾位姑娘作陪?” “不必了?!逼呋首用Σ坏鼗氐馈?/br> 那姑娘想是見過的人多了,也不奇怪,只道:“那公子在這兒歇息,有事您吩咐一聲便是?!?/br> 七皇子趕緊點點頭,將那姑娘送走。待門關上,七皇子倚在門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此一次,下次便是打死他也不會來這地方了。 才緩了不過一口氣,后頭的阿遙又從椅子上滑下來,走到他邊上:“你關門做什么,我們還要出去呢。” 七皇子急道:“你不是都已經(jīng)看過了么?” “方才只看了大堂,這小樓里我還沒探過呢。來都來了,你不會要一直在這兒坐著,那與坐在酒館茶館里有什么分別,忒沒趣了些。” 她說著,就將七皇子推到一邊去,動手打開了門。 不待七皇子出聲阻止,阿遙就已經(jīng)昂首挺胸地出去了。七皇子沒法子,也不能由著她一個人到處亂晃,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跟在后頭了。 阿遙是打了出來見世面的心思的,她人小,可是該有的心眼還挺多。這小樓里有不少隔間,每個隔間似乎都有人,站在門外都能聽到里頭的動靜,男子的聲音各種各樣,可女子的聲音,確實千篇一律的嬌媚,聽得人骨頭都軟了。 阿遙眉眼彎彎地從走廊的一側走到另一側,直到走到一處最不顯眼的隔間才停下腳步。 七皇子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慌忙問道:“縣主,你要做什么?” 阿遙也不理他,只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周圍,見四周都沒有人,這才踮起了腳尖,對著旁邊的窗戶戳了一下。立馬,那窗戶就沒阿遙戳出了一個小洞。 她嘿嘿一笑,趕緊湊上去看。 七皇子氣地跺腳,真不知道她怎么就這么大膽,可是這檔口,罵又不能罵,還得幫她守把風,真是憋屈死了。 不多時,屋內(nèi)漸漸有嚶嚀聲傳出來,粗粗細細,輕輕重重,兩者兼有。期間更有那不堪入耳的言語,聽的七皇子面紅耳赤,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了算了。 他的清白,今兒可算是沒了。 阿遙就這么湊合著看了好久,直到腿麻了,直到屋子里的聲音沒了,這才意猶未盡地松了手,從窗戶邊上退了出來。 七皇子再不想在此處待下去,催促道:“這回可以回去了吧,再不走,那邊的人該要察覺了。” 阿遙想到剛才的畫面,真的與話本上寫的一模一樣,因而顯得臉色酡紅,又嘿嘿了兩聲。聲音不似方才的精明古怪,反而透著些許傻氣。 七皇子更加擔心了,不管阿遙反抗與否,伸手抱著人就跑了。早知道阿遙會變成這樣,他一定不會帶著人過來的。 一刻鐘后,七皇子氣喘吁吁地將阿遙待會了雅間,此刻外頭剛好響起了敲門聲。 七皇子心虛不已,趕緊應了一聲。 映雪聽到聲音,便開門進來了。里頭沒什么不對的,只是椅子上坐著的兩個人明顯不太對勁,七皇子一腦門的汗,她們姑娘臉蛋紅紅的,看人的時候還有些呆。 “殿下,我們姑娘這是怎么了?” 七皇子眼神恍惚了一下,道:“她方才喝了兩杯酒。” “原來是這樣。”映雪倒也沒覺得不對,她們姑娘看著好像是醉醺醺的。 阿遙這邊見了世面,成王府這頭卻是氣氛凝重。 今兒早上,蕭翎下朝之后便被幾個兄弟惡意地打趣了幾句,所言無非就是江侍郎送妾一事。蕭翎沒有心思同他們搬扯這些,只幾句話就打發(fā)了人。 他們是挺好打發(fā)的,可不好打發(fā)的還在后頭。不多時,皇上身邊的德公公便過來了,笑著請蕭翎去了御書房。 等應付了皇上,饒是蕭翎也覺得脫了一層皮。從御書房出來,他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戶部,一日忙碌之后,等回了王府,想要找阿遙說幾句話,卻被告知人還沒有回來。 蕭翎心中不虞,后來不知怎么就看到了阿遙放在角落里的書囊。 因阿遙平日不讓人碰這個,蕭翎也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今兒靜下心來,蕭翎卻忽然生起了給阿遙檢查功課的興致。 豈料,這一檢查,還真檢查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自己藏零食,藏親戚偷偷給的零花錢,甚至連糖紙都要藏(為了不被老媽發(fā)現(xiàn)自己吃糖了),藏得挺好,可是每次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明明說好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而t_t ☆、表白(修) 日落之后, 阿遙帶著一隊人馬風風火火地回了成王府。 今兒也算是收獲頗豐了,阿遙到現(xiàn)在還樂呵著, 明顯未從麗春院一行帶來的刺激中回神。映雪和秋霜二人見此, 也覺得奇怪地很。雖說七皇子解釋了,說姑娘喝了兩杯酒才變成這樣, 可映雪后來抱著阿遙的時候, 并未聞到她身上有什么酒味兒。 她不太放心,試探著問了幾句, 卻都被阿遙岔過去了,到最后也沒有問出什么門道出來。 臨到院門處, 阿遙終于清醒了一些, 伸手拍了拍自個兒的臉蛋, 強制性地醒神了。 幾人還沒進屋子呢,就瞧見那邊有三四個丫鬟站在門外,翹首以盼。阿遙固然自戀了些, 可也沒有自戀到覺得她們是在等自己。 不料過去之后,那些丫鬟都面帶惶恐地奔到阿遙面前, 道:“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再不見您人影,只怕王爺就要派人去找了?!?/br> 阿遙不明所以:“王爺找我做什么, 又不是不回來。” 其中一丫鬟回道:“這個奴婢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王爺從外頭回來之后,瞧了一眼姑娘的書囊。再之后,王爺就莫名地生了氣?!?/br> 阿遙心一緊, 方才心中的那些旖旎瞬間就被拋到腦后,小小地掙扎了一下道:“映雪,你先放我下去?!?/br> 映雪會意,立馬就將阿遙放到地上。 阿遙也沒含糊,邁開步子就往里頭走去,一面快步走,一面囑咐眾人道:“我去看看,你們退到院外,一個都不要跟來?!?/br> 幾個丫鬟見她這樣說,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尤其是映雪秋霜二人,一直追著阿遙的小身影,直到里頭的門被關上再看不見別的東西。 以阿遙這性子,若是事情與她無關,她才不會這般上心了,指不定還會幸災樂禍一番??扇缃袼@表現(xiàn),便說明王爺生氣多半還是她惹出來的。且她讓別人不要留在院子外頭不讓靠近,一準是不想到時候自個兒丟臉被人聽到了。 即便王爺待阿遙極好,可是映雪二人心中還是止不住地擔憂。 阿遙這邊,待她躡手躡腳地溜回了內(nèi)室,還極為小心地看了看左右。結果一回頭,就見到蕭翎坐在錦榻上,目光凜然地看著她。 阿遙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更加緊張了。目光下移,便看到蕭翎手上拿著一本青皮小書。此刻,阿遙恨不得自己壓根不認得半個字,或者瞎了眼看不到字也好。可惜,她耳目聰明,那書面上的四個字她也實在是看了許多回了,不認得也認得。 忐忑地干笑了兩聲,阿遙主動開了口,一副寒暄的語氣:“王爺,您回來地真早啊?!?/br> 蕭翎微微抬起下巴,也沒有回話。 阿遙被他這態(tài)度弄得不尷不尬。是她錯了,早知道就將書囊丟到學堂里,在學堂里也比在王府里安全,如今好了,書被蕭翎看到,叫她平白無故矮人一頭。 明明前一天她還占了上風,將蕭翎壓得抬不起頭了,這才過了多久就輪到蕭翎翻身做主人了? 阿遙抖擻了兩下小肥rou,決定先譴責再說,于是她壯著膽子,質(zhì)問道:“我方才都聽丫鬟說了,你動了我的書囊,還拿了我的書,那可是我的私物,你這樣,未免太不尊重我了?!?/br> 蕭翎笑了一聲,笑阿遙到這個時候還死不悔改。 “若是不看,又怎么能知道你每日在學堂到底做什么呢?” 阿遙怔怔地聽他說完了這一句話,剛想反駁,又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嚇地阿遙小心肝兒都隨之一跳。她看過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蕭翎將手上的書扔到桌子上了。阿遙無端地心疼了一會兒,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寶貝好么,這般不珍惜,遲早要遭天譴的。 “怎么,都這個時候了還有空發(fā)愣?” “我……” 阿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像樣的話來,許是蕭翎也不期望她說什么悔恨之詞了,直接問道:“說吧,這書你究竟看了多少?” “沒有多少,我不過只翻了翻前面幾頁,許多不認得的字,看著都一知半解的還能看進去多少。” “當真?” “自然是真的?!?nbsp;阿遙揚著脖子,盡量真誠地看著蕭翎,以顯示自己所言未摻半分假。 蕭翎當即黑了臉色:“是么,這書中間皺了好幾張,顯是有人翻過的。后頭還夾著一張紙,上頭全是你的筆跡??磦€禁書,還要留個批注,普天之下,大抵也只有你一人能干得出來!” 阿遙翻了個白眼:“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在詐我做什么?” “你,簡直不知所謂!” 蕭翎簡直被她氣笑了,他竟不知,這小怪物從何處習地這一身說謊話的本事??诶镎f的,沒有一句是真的,叫人如何再相信她。 也是他的錯,他只養(yǎng)不教,結果將她養(yǎng)出個這副德行,看了下九流的東西還這般理直氣壯。 阿遙卻覺得蕭翎有些大驚小怪了,她雖然看了禁書,可也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啊。且阿遙覺得,這種書是個人都想看,她不過是好奇翻了翻,真沒什么的。 “尋常女子誰會看這等禁書?!?/br> 阿遙立即道:“那是因為她們看不到,這書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br> “放肆!”蕭翎厲聲呵斥,竟拿出了御下的口氣出來。 阿遙被他罵地驚住了,一臉惶恐,還有些不敢置信,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詞來回他。 蕭翎,他還是頭一次這般疾言厲色地跟她說話。阿遙被罵地有點膽怯,有點傷心,揪著食指,茫然地縮在原地,神色委實可憐地緊。 蕭翎看她那樣子也知道這脾氣發(fā)地太過了,只是話說出來便不能再收回去了,他也想給阿遙一點教訓,趁著這個機會將她的性子徹底扳一扳,遂冷著臉教訓道:“我看你是翻了天了,什么都敢看,什么都敢說,若是再沒有人管教,指不定連天都敢捅破。” 阿遙默默地退了一步,弱弱道:“我,我沒有?!?/br> “你沒有?方才不是還振振有詞么,現(xiàn)在害怕了?長到這么大,竟然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知道,阿遙,你真是叫我太失望了!” “不,我沒有,你別生氣?!?nbsp;阿遙搖著腦袋,害怕蕭翎還會說出更叫人害怕的話來。她想說自己只是不服管教了些,只是不聽話了些,并不是真的鮮廉寡恥。 可是想到自個兒看的那些書,想到今兒她逼著七皇子去了麗春院,還看了那些不該看的,先前準備辯解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難道……她真的像蕭翎說的那樣,不知道羞恥嗎。阿遙也變得不確定了,一不留神,眼眶里就蓄了淚,呢喃道:“我下回不看了,你別再說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