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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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在洗云齋回來,鶴葶藶就再沒戴過那對兒墜子。她把那倆珠子都放進(jìn)了匣子里,沒事就拿出來摸摸看看。 粟米笑她這是怪癖,她笑而不語。其實(shí),這是執(zhí)念。她看著這匣子,就想起了那日傻傻地看著她笑的那個人。想起他,她便也想笑了。 可又笑不出來。因?yàn)樗换钤谒挠洃浝?,不知何時才會見,不知以后會不會見。 想著這個,鶴葶藶又忽的沒了興致。她把那匣子扣起來,推到一邊去,低頭看著手邊的茶杯。 她剛才太專注了,確實(shí)不記得手里攥著個杯子。讓粟米笑話了。 杯里茶葉上下翻飛,銀綠隱翠,卷曲如螺。茶湯清澄明亮,清香撲人,滿鼻的青葉氣。 鶴葶藶盯著茶湯看了半晌,倏地把杯子推遠(yuǎn)。頗有些賭氣地看向粟米,“怎么不是我的茉莉花兒?” “…???”粟米愣了一下,又笑著回她,“姨娘說這是侯爺新送過來的洞庭碧螺春,有花果香,更好喝。姑娘怎么又小孩子脾氣了呢?” “洗云齋那日的花茶也好喝的?!柄Q葶藶抿抿唇,默默把杯子移回來啜了口,小聲地嘟囔,“那茶還帶著甜味兒呢。” “姑娘又在自個嘀咕什么?”粟米撫著額狀似受不了似的嘆了口氣,“您這是魔障了還是怎得?!?/br> “要你管?!柄Q葶藶嘟嘟嘴,站起身來,踩著繡鞋噔噔噔地往床邊走,“就你話最多,再啰嗦告訴姨娘罰你月錢?!?/br> “姑娘就靠著這個嚇唬人?!彼诿滓稽c(diǎn)兒不怕,反而笑嘻嘻地跟著她往臥房里去,然后便靠在門邊瞧著她翻床倒鋪地折騰,“呀,姑娘您這是藏什么呢?” “你…”鶴葶藶氣急敗壞地把荷包往枕頭底下一塞,轉(zhuǎn)了頭就像說她兩句,沒想到竟是被突然進(jìn)了門的傅姨娘給插了嘴。 “你們做什么呢?要罰誰?又在藏什么?” 藏的是荷包唄。去八寶寺那日江小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送出去的那個荷包。藕粉色,藥草香。 從洗云齋回家后,鶴葶藶就又在箱子里把那個荷包給翻了出來,洗得干干凈凈的放在枕邊。睡前總要聞一聞才能安心。 她把那荷包保護(hù)的很精心。本來那料子就好,她又日日供著捧著的,現(xiàn)在那上面的水云紋還清晰可見。摸上去滑溜溜的,一點(diǎn)舊跡都沒有,整個像新的一樣。 可這些,哪兒能跟傅姨娘說。 粟米本來是調(diào)笑著的,誰知道忽的就招來了尊大佛,趕緊挪著腳往鶴葶藶身邊蹭。 “嗯?”傅姨娘蹙了蹙眉,又問了遍,“你倆在做什么?” 鶴葶藶把手伸進(jìn)粟米的袖子里輕輕掐她指尖,還暗地里瞪了她一眼。粟米自然是會意,萬般不情愿地抖了枚銅板出來給她,腳尖蹭著地,有點(diǎn)難過。 那枚銅板她是留著給房大嬸讓她給自己帶串糖葫蘆的。她月錢本就不算多,讓傅姨娘左罰一次右罰一次的早就沒剩了多少?,F(xiàn)在好了,連串糖葫蘆都買不起了。 “姨娘,我們倆玩呢?!柄Q葶藶把掌心里的錢幣拿出來給傅姨娘看,又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地轉(zhuǎn)悠了一大通,“藏銅板,看看是在左手還是右手?” “…得了,別玩了,給我吧?!备狄棠镄绷怂谎?,伸過手把她手心里的東西摳走,“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一句,你爹有個原來的門生進(jìn)京趕考來了,現(xiàn)在住在咱們府里。你平時出門注意著點(diǎn),別讓別人說了閑話?!?/br> 別人指誰?大壞心眼侯夫人和小壞心眼大姑娘。 “喏?!柄Q葶藶點(diǎn)頭應(yīng)是,撥開粟米可憐巴巴拽著她衣袖子的手,送傅姨娘出門。 . 二姑娘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整個侯府都知道。她也不像以前那么愛笑了,練完琴后還總愛唉聲嘆氣,連去幫傅姨娘侍弄花兒都提不大起勁兒來。 云天候也看出來她的不高興,也不天天追著她問這問那了。只是勸著哄著讓她多笑笑,說琴是彈給別人聽的,身子卻是養(yǎng)給自個的。讓她放寬心,別那么多惦記。 人人都以為她是因?yàn)閷W(xué)琴時遇到了瓶頸,心里郁郁,在她面前說話做事也都拿捏了三分的小心。就連孫先生最近也都和顏悅色了很多,沒事還總給她多些時間歇息。 可沒人知道,鶴二姑娘心里惦記的不是什么勞什子的琴。她想著的,是那個頂著荷花沖她傻笑著的人。 鬧得她心尖上貓兒抓似的癢。 鶴望蘭不知道這些。她腳好多了,卻還是不能多走動,成日里躺著坐著,悶的她砸了不下二十個古董花瓶。 一天砸一個,不高興時砸一對兒。 還好侯夫人瞞著這事,云天候不知道她糟蹋東西。要不然,怕等她傷好了還是要罰她跪祠堂。 這日,屋里易碎的東西都讓丫鬟悄摸摸地給收拾走了,鶴望蘭沒東西可砸,就一個人坐在床上生悶氣。 鶴葶藶本是隨著傅姨娘過來倚梅院請安??蓜偟轿?,傅姨娘就被侯夫人給叫過去陪她說話了,正屋里就剩了她一個人。 呆著也是呆著,鶴葶藶顧著禮數(shù),就順到來了偏房看看鶴望蘭。 都是姐妹,平日里就算打打鬧鬧,病了時還是想著要關(guān)切幾句。不能讓外人聽了去見了笑話,說她們侯府后院失火。 她想的是好,可床上躺著的那人不這么想。鶴望蘭看著慢悠悠進(jìn)來的鶴葶藶,眉梢猛地一挑,一句話還沒說,嗤笑聲就從齒縫兒里傳了出來。 那聲音不可謂是不尖利,聽得人心里悶悶的不舒服。鶴葶藶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想往外走。 她就不該亂cao這些閑心。 “meimei怎么不待一會就走了?”鶴望蘭喊住她,眼角眉梢里都是笑意,“怎么不陪jiejie多說會話兒?” 鶴葶藶沒回頭,聲音還是輕輕柔柔的,卻帶著明顯的冷淡和不耐煩,“jiejie身子不好,meimei不好多叨擾。”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像鶴望蘭這樣不陰不陽不人不鬼的,還是少和她說話。 “meimei真是好教養(yǎng),姨娘教的好?!笨粗挥晃盏男〖?xì)腰兒,鶴望蘭斜了一眼,把嘴撇過去,“要不然我娘也不會這么急三火四地cao心著你的婚事?!?/br> …婚事。 “你什么意思?”鶴葶藶心頭一跳,回了頭看向她,“什么婚事?” “哼。”鶴望蘭身子往下一沉就又躺回了床上,把被子往脖子那一拽,愛搭不理地閉上眼,“jiejie我身子不舒服,meimei先回去吧。瑤階,送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