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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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青珂到底是如何懷疑到它的? “不是我懷疑你的筆,我只是懷疑你。” “懷疑我?”閆東平皺眉,“你的意思是,你直接懷疑我?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綻?” “前后表現(xiàn)不對?!?/br> 前后表現(xiàn)? “徐大人死之前,你表現(xiàn)得無懈可擊,將一個癡情于畫的人體現(xiàn)極好,徐大人死之后,你卻沒有留意到畫上濺上許多血跡,甚至跟其他人一樣乖乖隨著這個案件調(diào)查,這是因為前期你需要讓眾人相信你是閆東平,一個最不容易被懷疑是殺手的人。而后期,你已經(jīng)成功擊殺了自己的目標(biāo),要做的便是時刻關(guān)注這個案子,確保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那時你是一個需要掩飾痕跡的殺手,需要控制情緒淡化你的存在感。前后表現(xiàn)都很專心,但扮演得不夠協(xié)調(diào)一致,反而讓人懷疑?!?/br> 事實上,懷疑的人就你一個而已。 謝臨云暗暗道,他也不過是圈出了兇手在他跟知府大人這一群人里面,再觀察每個人身上的血點……事實上,這還是在許青珂的啟發(fā)下。 不如她。 十分不如。 謝臨云垂眸,面上冷峻。 第一次如此不如一個人。 一個人?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光,猛然抬頭,厲聲:“許青珂,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并不是真正的閆東平?。 ?/br> 原本在場已經(jīng)有人覺得許青珂的話有點不對勁,還未細想出來,就被謝臨云震驚了。 “不是閆東平大師?!”眾人大駭,韓楓都是眼角狠抽。 知府大人赫然大喊:“快,拿下他!” 只是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閆東平”已經(jīng)冷笑一聲,陡然突襲……直奔知府大人,似乎要挾持他。 然而馮刀頭剛剛已經(jīng)看到許青珂飄來一眼,當(dāng)時便是戒備,因而拔刀,刀鋒極快。 但這殺手能在須臾之間殺人,那速度更快,竟腳下一閃就避開了這一刀,掠上桌案再一彈,竟躍向知府大人。 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知府大人當(dāng)時驚駭無比,甚至閃過一念——難道今日就是我卓凌云的死日?與徐世德這等人同死一日一地? 剎那一念,那殺手已至身前。 死!??!卓凌云睜大眼,卻陡然聽見風(fēng)聲雨聲。 什么聲? 破空之聲。 劍,寒芒,那殺手探來的手掌被一短劍瞬息割斷。 殺手劇痛中看到那冷峻瘦高的青年手握短劍擋在卓凌云身前,且撲來一掌。 轟! 殺手被一掌拍出兩三米,落地后吐出一大口血。 嘩啦啦,官軍跟捕快們都圍上,其余人便是嚇得都躲避外側(cè)。 許青珂站在原地,看著半跪地的殺手一臉猙獰,卻有不甘。 “原來是左手劍阿青,這江金云竟雇了你,不過若不是這姓許的小子過于聰明,提前讓你準(zhǔn)備,你今日絕不是我對手。” 左手劍阿青,這是一個近些年來在江湖上十分新銳的劍客,不過此人有三大特點,一,用左手耍劍,二,劍是短劍,三,只要錢。 阿青盯著這個殺手,微微皺眉,“如果我沒認錯,江湖上會用盤龍絲又有如此速度的人不超過三個,其余兩個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接這個買賣,也就只有一個傳聞跟我一樣死要錢的殺手會接這個買賣,你是影子?!?/br> “對,我是影子,不過我有一個名字世人都不知道。” 他重傷,反而盤腿坐在地上,嘴中有血流出,卻笑得幽深而鬼魅。 他是盯著知府卓凌云說這句話的。 “卓凌云,可還記得府學(xué)蓮花池里的那顆人頭?” 卓凌云臉色一變,謝臨云也皺眉。 果然是同一個人做的案子。 兩者有什么聯(lián)系? “可知道我為什么要殺那小子?因為他姓李,因為他是府將李恒的兒子!而我……我姓張!” 他的臉上有猙獰,有怨恨,也有悲戚。 那樣復(fù)雜。 眾人,尤其是在場好些官僚卻是一個個臉色大變。 “張?你姓張!你是郡守張俊揚的子嗣!”卓凌云難以置信又不得不信。 “對,當(dāng)年李恒跟徐世德兩人一同在我父親手下辦差,卻為了一己私利謊報我父親通敵賣國,致我張家被朝廷滅了滿門,這等大仇如何不報!” 影子恨意如此深,導(dǎo)致在場的人一時間都有些緘默。 兩個案子本來天差地別,也就一個人頭可以勉強掛上,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淵源。 張俊揚那個案子當(dāng)年也是因此很大震動的,其實滿朝上下都知道證據(jù)十分不足,但還是…… 只能說,君王心難測,而背后之人卻抓牢了君王心。 如今又有誰敢替張家翻案,于是這影子殺手便用了自己的手段復(fù)仇。 卓凌云一時間神色也有些陰沉,只盯著影子默不作聲,但馮刀頭知道他的意思——不管為什么殺人,反正是殺人,而且殺的是不能殺的人。 抓! 馮刀頭正要上前,卻忽然看到影子勾唇一笑,猙獰而血腥,他似乎在看著一個人。 許青珂。 怨恨嗎?反正他嘴里猩黑的毒血流出。 服毒自盡了。 —————— 碧月湖心閣的二樓,上等華美的屏風(fēng),高雅脫俗的壁畫,琉璃剔透的酒杯,碧湖長空一色的美景,還有涼涼清香的湖上清風(fēng)。 江金云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桌子上有諸多美食,對面是看著外面美景而手中輕轉(zhuǎn)茶杯的既俊且美的年輕郎君。 他好半響才回神,說:“我這一生自詡經(jīng)歷過許多大風(fēng)大浪,但都不及今日讓我這般心潮起伏,難以恢復(fù)?!?/br> 許青珂轉(zhuǎn)頭看他,秀美輕挑,薄唇微揚:“江東家不是一個畏死而怕事的人,之所以這么心緒不寧,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命運之輕薄,他人權(quán)勢之熏天?” 江金云有些震驚許青珂的字字珠璣,竟如此明白點出了他心中的虛浮。 “對,你別看我在這地方還有臉面,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可誰又知道,那些上位者動一動腦子,動一動手指頭,我這項上人頭就得被那些捕快們按在板上充當(dāng)別人的替罪羔羊。” 頓了下,他卻是起身,又忽然跪下,竟是一十分鄭重近乎叩拜父母天地的大禮。 許青珂自自然然得受了。 江金云拜完,直起身子,看著許青珂說:“我之前雖倚重許老弟你之才能,卻并未太過尊重,只覺得你還是羽翼未豐的雛鳥,而我卻是浸yin江湖的老饕,可憑目前之資本來雇傭你為我工作,但……其實我的處境還不如你,起碼你是能騰飛的云龍,而我卻是過江而不能自保的泥牛,蠢笨不堪啊。若不是老弟你高義,竟毅然站出替我洗去嫌疑,且直接抓出兇手,恐怕哪怕我洗去了嫌疑,那徐世德背后的御史大人也是要拿我出氣的。” 這番話下來十分之誠懇,并不該是一個精明老道的商人巨富該說的。 但許青珂卻說,“我?guī)湍?,也不全是為了你。?/br> 江金云一愣,卻見對面風(fēng)姿秀雅絕俗的翩翩郎君并未解釋,只是闔了眼,繼續(xù)看向外面的風(fēng)景。 江金云卻越發(fā)覺得此人高深莫測,是即將化龍的江中錦鯉。 心中不知為何忽起一念,陡然就下了一個決定,他后來想想都覺得自己十分沖動,但仔細想想又從未后悔。 “許老弟,不知能否許我對你換個稱呼。” 許青珂瞟來一眼,喝了一口茶。 “不等我金榜題名嗎?” “錦上添花很沒勁,雪中送炭最有情。” 許青珂偏過臉,看向他,淡淡一笑。 “等下我走的時候,容我?guī)ё吣阋黄渴甑呐畠杭t吧,還有一個人。” —————— 第27章 公子 阿青跟在許青珂身后下樓走到水橋的時候,看到走在前面的人頓了下足,將女兒紅遞給他。 阿青接過,走遠了些。 許青珂站在原地,謝臨云走近。 “看起來你不像是一個喜歡喝女兒紅的人?!?/br>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等著的阿青。 “我的確不太喜歡喝?!?/br> “那為何還要?謝禮?看不出江金云的命這般廉價。” 或者那個阿青是江金云的謝禮。 “就是因為不喜歡喝酒,才得學(xué)著喝,總有一天會喝習(xí)慣的,即使不喜歡,也不會覺得那么不舒服?!?/br> 很奇怪的說法,卻出奇打動人心。 謝臨云看著許青珂淡然又有幾分寧靜安好的臉,忍不住皺皺眉,撇開目光,道:“查案我的確不如你?!?/br> 許青珂頷首,“恩?!?/br> 那似乎鼻尖輕微發(fā)出的聲音,讓謝臨云又忍不住將目光轉(zhuǎn)移,落在那張讓人心神不定的臉上。 她漫不經(jīng)心,目光游離在江河水流波光瀲滟之上,察覺了他的注視,似知道自己失禮,于是偏頭朝他輕勾了唇角。 于是,他的腦子里忽然浮起了自己的那些恩科同窗偶爾不正經(jīng)的風(fēng)月之談。 ——桃華之美,夭夭其妖,雌雄之艷,勾之莫饒。 莫饒,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