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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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路子,雖然時間太長,也充滿了不定性,但是目前唯一比較靠譜的解釋。 “那他們唯一能藏匿的地方就是州云島!只要上島找,雖然要耗費一些人力跟時間,但……” “不是州云島”許青珂忽然反駁了謝臨云跟霍允徹的推理,就好像推翻了她所有的思緒。 兩人齊齊看向她,尤其是霍允徹,幾乎以為許青珂是在耍他了,所以目光尤為銳利冷峻。 兩人注視下,許青珂指尖在地圖上點了下,“有一個更好的法子,也是最得利的法子,為何還要選這么吃力不討好的?如果假設(shè)他們不是在出驛站之后劫殺糧船的,而是在到驛站之前就劫殺了人占船,將船上的人全部殺死拋尸,且在驛站上端就藏了糧食,再讓其余海盜們偽裝成船員或者軍衛(wèi),將糧船開到驛站露面,制造出還未被劫船的假象,再將船開到州云島將船燒毀,用不著藏糧食,他們有充裕的時間燒船跟藏人,甚至可以在燒船后就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其余船只接走,經(jīng)過駐軍檢查后離開……” 她面若璇璣,眼若星辰,語氣那樣冷淡,卻在說著一個讓人大吃一驚卻也是最完美的強盜行徑。 謝臨云沉默無語,霍允徹卻是死死盯著許青珂,拳頭握了又放開,最后瞇起眼,“你有何依據(jù)?” “假設(shè)而已,不需要依據(jù),若是我萬分篤定,殿下該懷疑我是強盜一伙的內(nèi)應(yīng)之一了。”許青珂輕描淡寫,霍允徹卻是輕笑了。 “內(nèi)應(yīng)?你之前提及的是一部分海盜!恐怕是在暗示真正的內(nèi)應(yīng)不在驛站那邊,而是糧船上有軍衛(wèi)或者船員是海盜的人,傳出消息給海盜后聯(lián)合海盜劫船殺人藏糧,且因為他們是熟面孔,可以露面跟驛站的人打招呼,最后輕松將船開往州云島。” 也等于是借死隱遁!看起來很簡單,但就因為一上一下兩個位置的錯位,讓這一切變得順理成章,也成功將…… 的確是很可怕的設(shè)想,卻也讓人越想越有可能——在所有駐軍跟官府都拼命在下面搜尋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輕松派其余船到驛站上方將糧食帶走,且不會有人盤查,多好的計劃,無需讓那糧食在州云島干巴巴藏著。 霍允徹終于喝了茶,露出了笑。 而謝臨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不再蒼白,但又浮起一念——她這般厲害,恐怕霍允徹是不會放過她了。 而她今日來這里目的,難道就是為此? 第40章 認(rèn)錯人了? ———————— 霍允徹顯然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人物, 很快就跟自己的心腹密聊去了,怕是要在這里就將命令下了,免得耽誤時間。 這次他沒有當(dāng)著許青珂兩人的面, 也讓謝臨云心里松了一口氣。 這年頭不怕不知道事兒,就怕知道太多。 不過他跟許青珂面對面喝茶, 又有幾分無風(fēng)不動的安靜。 這種安靜讓他心頭卻越發(fā)波瀾起伏,生生壓不下去。 “你不怕?還是已得償所愿?!?/br> 許青珂將目光從屋外風(fēng)景收回來,“謝郎君好像很喜歡揣度我的心思。” 這話淺淡涼薄, 卻讓謝臨云有種別看透了心思的難堪, 仿若之前她淡淡一句龍陽之好什么的, 他就無所遁形狼狽而逃。 “你想太多了。”謝臨云面無表情。 許青珂指尖轉(zhuǎn)著茶杯,淡淡一笑, “你瞧, 又是你的猜測了,你怎知我想什么?” 謝臨云:“……” 左右都是說不過你的,行了吧! 霍允徹回來了, 看到謝臨云的臉色, 挑了下眉, 似乎緩了步子,突兀道:“你們可知這世上有碧海潮生閣?” 這話實在突兀, 許青珂兩人對視一眼, 接著齊齊看向霍允徹。 謝臨云沉吟了下, 說:“傳聞不知存在于何地, 不知崛起于何時, 但籠絡(luò)了這天下五國最頂尖人才的碧海潮生閣,神秘莫測,強大無比,都說能得一碧海潮生閣一脈四人的其中一人才便可揮斥方遒于天下?!?/br> 他說四人,沒有任何頭銜,就只是四人。 的確,偌大的碧海潮生閣,似乎也只有這四人能代表碧海潮生閣。 其余皆是下屬。 霍允徹是要問鼎君王的人,自是對這樣的人才有渴求之心,是以面上有堅毅,也有勢在必得的決心,“歷代碧海潮生閣一脈都有浮屠,魁生,妖靈,伏尸四人,這是代號,無人能知他們真正的出身背景,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真正面容跟身份,只知四人皆是碧海潮生閣籠絡(luò)天下精英培養(yǎng)且重重選□□的頂級人才,謀攻,軍伐,治世皆是上乘,若是得一……” 他說這話的時候,卻看著許青珂,謝臨云也反應(yīng)過來了,臉色一變,便是直勾勾聽著許青珂。 難道這人是那四人之一?所以霍允徹特意前來,志在奪她到自己麾下? 也是他爺爺為什么從來青樽,意思便是霍允徹來江東必會來青樽,莫不是爺爺也猜到許青珂是四人之一? 謝臨云忽然覺得自己的道行遠(yuǎn)遠(yuǎn)不夠。 而霍允徹卻是看著許青珂,神色凝重,似乎在求賢若渴。 氣氛有些安靜跟凝重。 許青珂終究是放下了茶杯,回:“殿下是覺得我是四人之一?” 霍允徹:“難道不是?” 許青珂:“不是” 否認(rèn),她竟否認(rèn)?若真的是碧海潮生閣四人之一,何須拒絕,誰不知道碧海潮生閣是最驕傲的,這天下間只有他們擇明主的份,絕沒有明主擇他們的事兒——當(dāng)然,除了淵國的那位君主。 所以她如果否認(rèn),就兩個可能。 一,是她在有意拒絕霍允徹?二,她的確不是碧海潮生閣的人。 霍允徹眉頭擰了起來,盯著許青珂的目光也有些打量跟暗沉洶涌。 殺意?懷疑? 他不是蠢人,如果許青珂真的是碧海潮生閣的人,哪怕拒絕了他,他也是不能對他出手的,因為人家有背景,他雖是皇子,卻也忌憚碧海潮生閣的高深莫測,所以絕不會做此蠢事。 所以絕不是第一種,那便是第二種了——他認(rèn)錯人了。 竟認(rèn)錯人了?謝臨云都替霍允徹尷尬,他也尷尬,只覺得自己又在許青珂面前丟臉了。 但這樣一來,霍允徹很可能會惱羞成怒,殺了毫無根基的許青珂。 謝臨云繃直了背脊,正要開口…… “臨云,茶也喝了,卻還未見過你這莊子其余景色,不如走走?” 霍允徹忽然笑了,他似乎從之前開始就自稱我了,而不是本皇子,這像是一個暗號。 不是許青珂,那到底是誰?他這青樽莊子難道藏著碧海潮生閣四人之一?可惜他爺爺就是不明說,恐怕也是想磨礪他。 心中不斷起伏的謝臨云起身,恭敬而克制:“是我失禮了,殿下請?!?/br> 他領(lǐng)著霍允徹走在前頭,許青珂就沒跟著了,仿佛霍允徹對她已有厭惡之心——可不是,認(rèn)錯人了,好生尷尬的。 她也犯不著跟上去惹人嫌。 但那些心腹就沒跟著了,因一部分被他安排出去辦事兒了,還有一部分便是剛剛看到了皇子殿下的丟臉而被留下。 許青珂看了一眼他身邊跟著的幾個護(hù)衛(wèi),奧,下船的時候那么多人,現(xiàn)在就剩下了這么幾個? 這廳子變得空蕩蕩了,被“冷落”的許青珂站在亭臺之上,看著謝臨云等人漸行漸遠(yuǎn),隱隱朝著那頭方子婧等人所在的地方去。 “公子,這三皇子恐怕會對您懷有惡感?!卑⑶鄬こ2还苁聝海婕暗皆S青珂的安危,他很是謹(jǐn)慎。 且他的確看不太懂許青珂的一些用意——比如她今日為什么要來,比如她為什么要在霍允徹面前顯露自己的能力,再比如又為什么明知霍允徹找的不是她,卻仍舊要…… “皇子么,對任何不為自己所用的人都懷有惡感的?!痹S青珂不置可否,“皇族血脈一貫如此?!?/br> 這話讓阿青瞳孔一縮,確定周遭沒人才放下心。 “那您這是?” 許青珂轉(zhuǎn)身,側(cè)靠著勾欄,腰肢纖細(xì),側(cè)頭看著謝臨云等人那邊,嘴角噙著笑,“你可知為什么他剛剛支走的那些人里面有誰?” 自然是不知的了。 “此番出行,他的船上必然有三種人,一是他自己的人,二是太子的人,三是蜀王的人。到青樽莊子的時候,太子的人被他留在了船上,但蜀王的人是跟著的?!?/br> “也就是說,蜀王必然會知道三皇子來了青樽莊,而且拉攏謝臨云,且在尋謀士,難道三皇子就不怕蜀王惱怒?” “有什么可惱怒的,皇子尋謀士圖謀大業(yè)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他這樣才算是正常的,符合蜀王對他的了解,若是無懈可擊,全然不在掌控,就該是蜀王出手料理他的時候了。” 頓了下,許青珂垂眼,“懷疑心跟掌控欲是君王的通病,也本就是必備的能力?!?/br> 阿青沉思了下,點頭,“的確如此,那么也是因為三皇子知道有君王的人在場,所以才不會對公子出手?為什么?” “太子跋扈張狂,無容人之心,蜀王不可能不知的,若是他表現(xiàn)也跟他一般,試想本就更疼愛太子的蜀王憑什么會選擇他?他必須表現(xiàn)得跟太子不一樣,但又不能威脅到蜀王的掌控,所以他不會殺我,何況你以為他剛剛是真的惱怒了?” 許青珂輕笑,“不過是表現(xiàn)給君王的人看而已,表現(xiàn)完了,他才借著處理海盜的事情跟厭惡我讓他丟臉的理由,帶了脾氣順理成章兩度支開君王的人,只留謝臨云跟幾個護(hù)衛(wèi)跟在身邊,等這些都做完,確保無人泄密,他才去尋自己真正要找的人。” 碧海潮生閣的四人之一。 也不知是哪一位,竟藏在青樽莊。 心里本該這樣想的阿青卻盯著許青珂發(fā)呆,許青珂:“怎么,為何這般看我?” “公子厲害,是我愚鈍了?!币幌蚶淇岬陌⑶嚯y得有幾分澀然。 “不是我厲害,而是你入了江湖,有一顆江湖的心。而我是入了這陰謀詭計的江河,欲謀其事必擅其器,擅心機(jī),你不怕我就好?!痹S青珂笑,那樣美好,阿青看著看著,低了頭。 都是沒有選擇的人。 第41章 妖靈 ———————— 走著走著, 霍允徹跟謝臨云聽前頭有一閣中隱有女子纖美笑聲,抬眼一看,便見那四面敞開的閣中幕簾飛舞, 那些女子正在學(xué)習(xí)刺繡,偶爾有言語聲, 便是淺笑婉約又粲然。 女子么,總是比男子看起來賞心悅目的,當(dāng)然, 除了個別人外。 霍允徹目光一掃那閣中, 神色淡漠, 本應(yīng)轉(zhuǎn)身離開的,畢竟他該忌諱男女大防的不是, 可他卻頓足了, 閣中的人似乎反應(yīng)過來,那些女子頓時安靜了。 那文錦先生也看到了,卻是十分鎮(zhèn)定, 只淡淡道:“謝郎君可有什么事兒?” 她沒問霍允徹, 畢竟她不知道這位貴人的身份不是。 “無事, 只是過來看看,先生不必介意?!敝x臨云看了下霍允徹, 卻朝文錦先生一作揖, 世家子弟多傲骨, 能讓他們作揖的人很少, 無非官場文壇或者類似的圈子, 文錦先生雖是刺繡大家,卻非男兒能敬重的,所以他這個動作讓霍允徹眼底微微沉。 文錦先生略頷首,似乎要繼續(xù)教授,卻聽霍允徹忽然說:“母妃平日里也常刺繡,尤是對文錦先生的繡功十分欣賞?!?/br> 文錦先生似沉默了一會,半響才轉(zhuǎn)頭看向他們,隔著飄飛的幕簾,“只是繡功?”,那聲音有些沙啞,婦人之聲。 謝臨云一怔,心里忽然滑過許多念頭,但最終開口讓方子婧等女子回去先。 方子婧等人可不知其中深淺,只齊齊起身跟文錦先生道別,且從另一邊出去,但經(jīng)過那個廳子的時候,正好可以看見許青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