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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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別吃我做的飯。” 王樸:“誒!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奧,說的不是公子您?!?/br> 兩人插科打諢也是讓許青珂不用那么尷尬,畢竟這裹胸布包扎什么的真真是……壞到家了!也不知公子被吃了多少便宜! 許青珂倒沒有什么尷尬的地方,瞟了兩人一眼,淡淡道:“說完了?” 兩人頓時悻悻。 正此時,外面阿青在帳外報景霄來了。 無疑是來看望她的。 王樸跟趙娘子對視一眼,蜀王忙于三皇子的事兒一時來不及看,這景侯倒是閑得很,也不知是懷著什么心思。 許青珂闔了眼,打了一個手勢,趙娘子就去打開簾子了。 景霄進(jìn)來的時候聞到一股藥味,旁邊爐子上還燉著藥盅,他步子停了下才漫不經(jīng)心走上前,抬眼去看榻上側(cè)臥軟墊的人,儼然已經(jīng)打理過了,換了干凈的袍子,依舊是風(fēng)華絕代的許探花,也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許大人。 短壽體虛?倒是命大得很。 第155章 獒,秘密 ____ 景霄何等人物, 自帶兇煞陰邪之氣, 端是站在那兒就給了趙娘子跟王樸莫大的壓力。 也就許青珂憔悴中卻有了幾分比往時更深刻的冷清,尤是她偏頭看來一眼的時候。 但她又不說話。 景霄也由著她不說話, 先開口了,“瞧你這樣子, 恐是受了不少苦啊,本侯倒是有些后悔沒親自下去尋你了?!?/br> 許青珂:“侯爺是遺憾沒能看到下官狼狽的樣子?” 景霄正要上前, 就看到那婦人戒備得很,他瞇起眼:“你身邊忠誠的人可不少,護(hù)你跟護(hù)崽子似的, 本侯可少有能看到你狼狽的時候, 如今自然有些可惜。” “以侯爺?shù)哪苣? 想必日后還是有機(jī)會的。” 景霄懶散,聞言卻雙手負(fù)背, 走來了, 一步一步, 在王樸當(dāng)自己沒看到而趙娘子只能站著不動的情況下, 到了床邊,居高臨下似的。 “恍然覺得許大人好像以為諸事是本侯安排似的。” 景霄瞧著許青珂的臉跟身子在自己眼皮底下, 看到她波瀾不驚的眼。 “忽然覺得被人冤枉的感覺真不好受,雖本侯最喜歡看別人委屈狼狽又拿本侯毫無辦法的怨恨樣子?!?/br> 許青珂纖細(xì)指尖按在薄被上, 略涼,她說:“梟雄者,好饞弱, 侯爺有梟雄之心?!?/br> 梟雄?可一般沒什么好下場。 明褒暗損的,端是一張好嘴。 “本侯將來若是梟雄,許大人該是什么呢?”他似乎在思索,很是認(rèn)真的思索,最后近乎調(diào)侃其實(shí)譏諷甚至邪意得咧嘴:“在籠子里跟龍床上搖擺的禁臠?!?/br> 他笑著離去,邪肆輕狂,王樸不動聲色寫著藥單子,趙娘子怒意之下反而冷靜了,只低頭認(rèn)錯。 她剛剛的確差點(diǎn)冒犯,踏錯了步子。 許青珂偏頭,卻是有些無所謂,“無妨,在一個瘋子面前無所謂規(guī)矩?!?/br> 瘋子? “公子對瘋子的定義如何?”王樸問。 因他從景霄的身體來看,此人可是一點(diǎn)毛病都沒有,還身強(qiáng)體壯,武功高強(qiáng)。 “心瘋,過往魔障?!痹S青珂指尖摩挲,“可也沒什么好可憐的,天下人就他一人委屈不成?” 她嘴角緊抿,那言語薄如紙,含著鋒利。 兩人噤若寒蟬。 ———————— 說可憐,被冤枉的三皇子可憐?可他實(shí)際真真是刺殺了許青珂,然,他的刺客痕跡被找出來了,便是得硬生生背下刺殺蜀王、北琛世子跟許青珂的鍋。 人心詭詐毒如蛇蝎,父子相殘最是帝王家。 當(dāng)時蜀王在寬闊草原之上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如此言,眾人便是在想,父子相殘?子刺殺父,端是要父殺子才能有父子相殘這個詞兒吧。 想來……蜀王不會放過三皇子了。 彼時霍允徹跪地,還鏗鏘了背脊,喊著自己冤枉,但愿意入獄,只因堅信蜀王會給他這個兒子公道。 以退為進(jìn),這一手不錯,但太子不軟不硬得替他求情。 “三弟雖犯了大錯,罪不可恕,可晾在他往日素來忠誠,如今必是遭歹人設(shè)計,如此才刺殺父王,還請父王徹查幕后之人……” 這好話說的相當(dāng)于在三皇子屁股上踢了一腳,可刺殺之罪委實(shí)不敢有人開脫,畢竟是一等一的大罪,是要誅九族的。 當(dāng)然,皇家之內(nèi)就沒有這個說法了。 “你若是無辜,自是不必怕,若是不無辜,寡人這顆項上人頭也不是別人能輕易謀劃的?!?/br> 他一揮手,將剛剛開始的朝事給提前結(jié)束了,至于百官撤去后,蜀王跟三皇子獨(dú)處一個殿內(nèi)是否有父子談心…… 不得而知。 “對了,君上的人到底在三皇子府里搜出了什么啊?!背贾杏虚w老也有武將,更有權(quán)貴,他們都在心里狐疑。 “三皇子若真有這般厲害的手段,分出這么多的刺客,一面刺殺君上,一面又去刺殺晉國世子跟許青珂,還不如合一呢,而且他若真有這般底氣,何須一直小心謀劃,早在背后……” 但鐘元這些聰明人只關(guān)注一個重點(diǎn),“三皇子刺殺誰,畢竟是親子,而且也必然要二選一,帝王者就算動怒也不會這么蓋棺定論,至少會先壓著,君上這么急于控制三皇子,恐怕是三皇子觸了君上的逆鱗?!?/br> 所以,到底從府中搜出了什么寶物呢? 而且…… “又是誰以雷霆之勢橫掃了三皇子府?!?/br> 廷獄?御史臺?刑部? 還是真正的君王爪牙出沒了。 “廷獄無頭無爪,哪有這般能耐,御史臺的頭兒都掉進(jìn)了懸崖底,若真有心對三皇子府有準(zhǔn)備,也不會貿(mào)貿(mào)然出去冒險。若是刑部……傅太何那老泥巴最會和稀泥,也沒這么快的手腳,最有可能是許青珂主張,刑部配合……” 可又覺得許青珂這次是真真倒了血霉的,瞧那肩膀都差點(diǎn)廢了,還掉進(jìn)了深不見底的裂谷,若是苦rou計也真真太真實(shí)了。 于是……君上的底牌出現(xiàn)了? 殿內(nèi),蜀王面無表情得看著跪在冰冷地上的霍允徹。 后者沉默良久才說:“父王,兒臣的確暗恨那許青珂屢屢害我跟云家,是兒臣不對,可真真沒有刺殺您跟世子,試想刺殺了您,也是大哥繼位,兒臣又有何好處?!?/br> 這是皇子跟君王的最大膽談話。 這是退了好幾步以求活命。 至少要活命。 蜀王卻依舊盯著他,一雙眼冷酷 ,眸光似有閃爍。 那種陰戾讓霍允徹很是不安,至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蜀王,好像陌生極了,也可怕極了。 但幸好蜀王很快闔了眼,斂去了那可怕的眼色,卻問了一句讓霍允徹心里沉下的話。 “獒是何意你可知?” ———————— “霍允徹府中搜出了《獒》,不管他知不知道它的真正秘密,他都被隔絕在那王位之外,而且九死一生?!?/br> 姜信對北琛是這樣說的,后者沒有半分平時的嬉笑臉,只凝重:“一副畫而已,為何那般重要?” “不知道。” “那你還一副我知道所有秘密但是你不知道你是個蠢貨的表情?!?/br> 北琛翻白眼,很是不屑。 姜信對此人的白眼不以為意,淡淡道:“若是你知道從蜀國先帝起就開始追上鏟除滅口所有關(guān)于《獒》的知情人,甚至連小兒不放過,就該猜到它勢必關(guān)乎了皇家的根基?!?/br> 北琛挑眉:“皇家的根基?我知道啊,所謂根基呢,如不是財寶命脈,就是極大的丑聞,足以讓民間跟朝堂翻天覆地,而且會引發(fā)動亂,讓群雄起兵造反,哎呀,難道蜀國的皇家已經(jīng)愚蠢到這個地步了?” “什么愚蠢不愚蠢,有些見不得人的把柄不過是因為欲而已?!?/br> 姜信忽想到了嚴(yán)松,白星河,歸寧府……也莫名想到許青珂。 他不自覺闔了手掌,稍稍用力。 “我怎覺得你還是知道了一些卻不跟我說的樣子,丫,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不行了,咱得趕緊回去,這蜀國魑魅太多,烏煙瘴氣的,反正人也找到了?!北辫∽岆S從的醫(yī)師給他上藥療傷,一面安排人準(zhǔn)備回國。 但他卻又下意識看向姜信,“你說,這《獒》到底是誰安排的?。俊?/br> 姜信垂眼,那《獒》的秘密有誰知道,就是誰安排的。 至于是誰安排了《獒》,而誰安排了誰,那就很難說了。 ———————— 《獒》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知道的人都該死,而秘密的危險性就在它不能被人知道,或者被很多人知道。 蜀王自是怕的,景侯可殺,因為是臣子,可一個臣子有時候都比不上一群亂民來的可怕,否則他那位父王也就是先帝也不會在當(dāng)年大開殺戒了。 這是皇族的秘密,也是上下兩代君王的秘密。 “一幅畫能有多大的秘密,就在于是誰畫了這幅畫,畫上的花花鳥鳥山山水水還是鶯歌鐵馬到底意味著什么,畫上的詩又意味著什么?!?/br> 許青珂這般說的時候。 蜀王已經(jīng)將三皇子府封死,三皇子霍允徹被關(guān)入死牢。 那個地方……從未有人活著出來過,要么活著出來,但被送到午門斬首了。 三皇子必死! 蜀王殺心之盛讓太子都聞到了恐怖的氣息,云妃跪殘在大殿外都無用,甚至被一夜貶入冷宮,云家被查封,三皇子相關(guān)的人都被嚴(yán)查,一茬一茬的官員被逮了起來。 天上人間,眨眼之間。 不過人死了,秘密自然就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