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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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元慢吞吞說著,卻又看向周闕:“可事實證明這條路的盡頭多數(shù)都是失敗告終的死亡?!?/br> 他們現(xiàn)在臨江而坐,因為在釣魚。 年紀(jì)大了,總有一些打發(fā)時間的愛好。 周厥握著魚竿,皺著眉:“所以你覺得不是五皇子,甚至疑心是太子禍水東引,不僅讓自己擺脫嫌疑,甚至為自己除卻唯一的對手?!?/br> 鐘元失笑,“這種推測太過大膽,作為臣子可不敢如此放肆,不過也許有一個臣子敢……” “許青珂”周闕手中魚竿的線頭在水面上有輕微的波動,鐘元留意到了。 他說:“是的,許青珂,此人讓我感覺到了年老者的無能為力,說是半壁朝堂,其實另外半壁也曉得何為如日中天,良禽擇木而棲……” 周闕轉(zhuǎn)頭看他,“你為此苦惱了?” “我倒覺得是你一直在為這個人苦惱……事實上,你已經(jīng)離開朝堂多年,仿佛沒有必要再為了一個許青珂而憂心,除非是這個人有一種獨特的原因,讓你為此……” 周厥:“你是在試探我?鐘元……那我可以疑心你的目的了,畢竟以你的作風(fēng)跟在朝堂一貫的閑散,本該對她十分提攜或者尊重,但你好像想要除掉她,這讓我也甚為憂慮……” 鐘元過了一會,苦笑,“非我所愿,而是宮中出了點事情,君上……找到了我?!?/br> 很顯然,五皇子有麻煩,許大人也是。 是五皇子也要禍水東引?還是幕后之人想要一箭雙雕,亦或者許大人……罪有應(yīng)得! —————— “到南城不到半個月,還未有徹底的眉目,現(xiàn)在就要我們回去,許大人,這次……”許念胥再次覺得許青珂之前在南城給他的提醒在此時已經(jīng)算是一種征兆了。 這很不尋常。 “血牙還留在南城,我卻回了邯煬,這的確是一場征兆,但我想的是,你回去后最好不要去找你的母親,而是去找你的祖父?!?/br> 許念胥忽然懂了。 誰會出事。 —————— 這世上最敏感的或許不是朝廷中一個個都算聰明的臣子,而是那些為人奴役的宮人,他們太懂得一陣風(fēng)吹來,會吹動這宮中哪顆樹,哪一多花,而這花或者樹都將為此搖曳。 或者凋零。 “許大人,君上正在忙,還請稍后?!睂m人掐著尖細的嗓子,似乎有傲慢,從前許青珂在宮中看到的多數(shù)是善意而卑微的臉。 但她并不以為意,只在宮門口站著,神色淡漠,直到天上飛雪。 雪花一片片飛落而下,落在她的頭發(fā)上,也落在肩頭。 負責(zé)守衛(wèi)宮門的護衛(wèi)有些于心不忍,想說些什么,卻又從那宮人身上聞到一股氣味。 危險的氣味。 這種危險也曾出現(xiàn)在許大人曾經(jīng)弄死的那些官員身上。 一報還一報,他想起上官對此幸災(zāi)樂禍的話。 而此時,他的上官正走向許大人。 “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嗎?許大人?” 禁軍都督楊云臉上帶著怨毒的嘲笑,作為一個親子被五馬分尸的父親,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分外揚眉吐氣。 “事實上,三年都不到?!痹S青珂眉目雋永,永是那般茫茫飛雪跟百花盛開也奪不去的光彩。 楊云笑了,“看來許大人有自知之明,也免得我多費口舌,畢竟老鼠過街被打死之前,跟它待在一起的也會倒霉?!?/br> 許青珂:“素來老鼠怕人怕其他活物,也只跟蟑螂等物能一起生存,有時候還會以蟑螂為食。” 楊云臉上的笑淡去了,“真想讓天下那些以你為儒道清明的癡傻讀書人看看你現(xiàn)在的嘴臉,也聽聽你這樣絕地掙扎的言論。” 他上前,低下頭咧開嘴,“不過許大人畢竟是風(fēng)云人物,等你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顱,我一定磨好刀,一塊塊割下你身上那些雪白嬌嫩的rou?!?/br> 許青珂探手接住一片雪,并不語,卻從這人的臉上看到了莫大的笑意,那笑里是謙卑,他隱隱鞠躬了。 因為看到了景霄。 景霄冒雪出了宮門,在另一扇門那兒隔著飛雪遙遙瞥了許青珂一眼。 似乎遙遠,似乎冷酷,似乎無情。 是他嗎? “許大人,君上宣您覲見。” 許青珂收回目光,進門。 景霄上了馬車,四平八穩(wěn)坐著,簾子放下后,他的嘴角滑過一絲嘲諷。 這蜀國啊……這皇宮……呵! —————— 殿上只有蜀王一個人,許青珂冒雪而來,宮人甚至沒有上前服侍,只冷冷看著她。 “許青珂,你素來聰明,不如猜猜今日寡人叫你來的緣故?!?/br> 許青珂垂眸,道:“微臣可對他人聰明,可不能測量君心?!?/br> “平時不可以,此時可以,因為事關(guān)你的性命?!?/br> 蜀王高高在上,盯著許青珂,目光深沉。 許青珂想了下,道:“那也不可以?!?/br> 蜀王一愣,微微皺眉,想了下,揮手,宮人往偏殿后傳喚,片刻后,皇后帶著人來了。 準(zhǔn)確的說,那個人也是被押過來的。 許念悠。 她被扔在了地上,是有些狼狽的,形容憔悴。 皇后的臉上有不忍,也有憐憫,忍不住看向蜀王。 蜀王卻無視,只冷冷道:“自古君王有兩樣?xùn)|西絕對不能為臣子觸碰,許青珂,你說說是什么?” 許青珂看了許念悠一眼,后者神色蒼白,身體羸弱,且雙手護著肚子,嘴巴張了張,似乎…… “王位,還有王的女人?!?/br> 許青珂緩緩回答。 “那你說,你動了寡人哪一樣,還是兩樣都動了?” 蜀王聲音孤冷。 —————— 霍允延閑在府里,很是懶散,畢竟他起起伏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這一次看起來形勢十分嚴(yán)峻。 直到他的下屬前來報信。 他逗鳥的玩意兒落在地上,他轉(zhuǎn)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表情幽深。 “我卻不知道,這個人的胃口這般大……” “不僅想吃我,還想吃許青珂,也不怕把牙齒磕壞了?!?/br> 下屬的人知道霍允延過去溫泉山,以為他已經(jīng)跟許青珂有了協(xié)議,便問:“殿下也有什么吩咐的?” “有什么好吩咐的,我倒想看看這一局會怎么走……又得死人咯。” 他吹了一聲口哨,那鳥兒嚇得吱吱叫。 穿著便衣的秦夜正在院子里舞劍,鄭青城急匆匆來,一開口就要說出剛剛聽說的事情。 然而秦夜的劍芒一指。 “拔刀!” —————— 殿上,蜀王殺意深沉,宮人們噤若寒蟬,許念悠一言不發(fā)。 許青珂一個人站在那里,甚至沒有跪下。 皇后說:“君上息怒,許大人體質(zhì)有礙,恐怕不是……” “有礙,而非不能,而且寡人早已聽說許青珂你跟這賤人早已情分往來,前有秦笙,就有許念悠,倒是讓寡人顯得甚為可笑了。” 如此聽來,的確殺心很重,皇后垂眸,很是憂慮的模樣。 第187章 你死定了 —————— 蜀王身體不行, 是他自己清楚認(rèn)知到又不肯承認(rèn)的,可許念悠在此之后的懷孕, 讓他內(nèi)心的那一根神經(jīng)崩斷——兩年了, 無人能懷孕,只有她。 憑什么只有她! 于是當(dāng)知道許青珂跟許念悠郎情妾意…… “在你去南城之前, 你跟她還在梅林里見過一面, 郎情妾意,好生親近, 顯然不是第一次了?!?/br> 蜀王此時的脾氣反而顯得低沉,并不憤怒的樣子,基于對他的了解,皇后覺得許青珂這一次的確在劫難逃。 “君上, 微臣是從事刑偵的, 知道凡罪者必要證據(jù)?!?/br> “你要證據(jù)?好, 寡人給你?!?/br> 有人進來了,墨子歸, 他緩緩而來,膚白勝雪, 眉眼精致, 這樣的容貌跟嬌養(yǎng)是讓所有妃子都嫉妒的。 皇后眼底卻很平靜。 墨子歸行禮后,蜀王讓他重復(fù)自己從前的證詞。 “是的, 君上,奴在梅林遠遠看到許大人……” 看到許青珂跟許念悠似有親密、 似是而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