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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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一個情花初開的小姑娘,想起了自己喜歡的兒郎,躲在桃花樹后,悄悄看他。 是的,不可一世刁蠻任性的公主姣也曾這樣天真浪漫過。 如今想一想,都覺得已經(jīng)過去好久好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往后大概就是蜀國篇的高~潮了,其實這本也算到末期了,然而師傅還沒出來……哈哈,我覺得角色好不好,不在于戲份多不多,而在于精不精。 第205章 疑心 許念胥腦子里不自禁出現(xiàn)一個人, 絕世風(fēng)華,但那張臉……他不知為何帶入了許青珂的臉。 難道是因為這個人是他見過的最絕世的人嗎? “那后來又為何從軍了呢?” “因為燁軍來了?!?/br> 多簡單的回答啊, 許念胥驚訝,霍姣轉(zhuǎn)著茶杯, 輕輕說:“當(dāng)年邊境兇險極致,國家羸弱,朝廷昏庸, 他撫了琴, 擦了琴, 又封了琴,次日便穿了戎裝騎馬去了戰(zhàn)場,整整殺了十年?!?/br> 許念胥沉默,他知道,他從別人嘴里聽說過,他在北地待了十年, 鮮少回邯煬。 連婚禮都是在那邊辦的。 “那……” “你想問他的正妻是嗎?” 許念胥搖頭, “若是會傷母親, 我愿不問。” 霍姣有些沉默,只說:“她很好看,我跟沈靈月合起來都不如她,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的時候,旁人連嫉妒之心都生不起,因為……” 太好看了。 許念胥默默順念自己母親的感慨。 “他們在北地相遇,相識, 相愛……還有了一個孩子?!?/br> 許念胥愣松,他其實已經(jīng)察覺到了哪里不對勁。 沒有她,沒有她的母親,仿佛在那個人的人生里,沒有他母親的存在,可他們明明是成親的?。?/br> 還有孩子…… “孩……孩子?” “死了。”霍姣神色淡淡,似乎不愿多談,但反而提起自己。 “我于他大概算是一些特殊原因才成婚……他是一個好人,他的妻子也是?!?/br> 他從未見過自己母親有這樣緬懷溫柔的模樣,但好像又有幾分隱忍跟難以言語的不堪。 但在嫁給許寧遠(yuǎn)這件事上,仿佛在皇族看來頗為屈辱,于她卻是莫大的慶幸跟眷顧。 所以堂堂長公主竟會感激身份遠(yuǎn)不如自己的正妻? 要么是那位正妻真的魅力驚人,要么就是這門婚事當(dāng)年有幾分迫不得已。 但許念胥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死了。 渾身都冷了……是哥哥jiejie,還是弟弟meimei? 他忍不住想。 “宴上可出事了?”霍姣忽然問。 許念胥回神,便是將剛剛的事情說了,起初還好,等最后說到蜀王將許青珂叫去。 霍姣表情變了變,竟有幾分緊張。 ———————— 如今已是傍晚快入夜了,時間過得如此快。 宮殿中已經(jīng)點了燈火,蜀王坐在塌上,旁邊的太醫(yī)不多,就一個,是太醫(yī)院的頭兒,姓王。 王太醫(yī)是名聞天下的御醫(yī)了,醫(yī)術(shù)一向好,望聞問切無所不精,沒多許就得出了結(jié)論。 “君上身體無恙,只是……” 簾子外坐著喝茶的許青珂必然是聽不到里面聲音的。 她坐在那兒,靜靜喝茶的樣子,讓不遠(yuǎn)處貼著拱簾的宦官有些失神。 這天下俊彥或是美人在朝中在宮中都看多了,可真如許青珂這般有美人姿容又有俊彥才能的人實在是稀世罕見。 起碼他只看到這一個。 看許青珂的茶水略少了,他上前添上一些。 茶水淺綠,緩緩倒入清白的茶杯中,許青珂淡淡看著,思慮卻過得很快。 今日這一壽宴上什么魑魅蛇蝎都有,各有心機(jī),但也有意外。 師寧遠(yuǎn)是一個。 還有一個大概就在于那位血牙統(tǒng)領(lǐng)了,那人目前也只能利用蜀王來對付他,那么變故就會衍生到蜀王身上。 茶水夠了,宦官臉紅紅得朝許青珂恭敬欠身。 朝中人早知道宮中宦官換了好些人,多是唇紅齒白的年輕小子,跟那勾欄里的兔兒郎沒啥區(qū)別,眼前這個也是一個美貌宦官。 但許青珂看了他一眼,稍闔了眼,很是淡漠。 正好此時王太醫(yī)出來了,他出來的時候,對許青珂稍行禮。 按慣例許青珂也得對蜀王健康關(guān)心一下,但她還沒問,里面的蜀王就開口讓許青珂進(jìn)去了,但讓王太醫(yī)跟宦官等人都出去。 不留一人? 王太醫(yī)低頭,不敢多問似的,很快離去了。 宦官退出去,關(guān)門的時候看到許青珂一人站在那兒,頓時目光晦澀。 —————— 許青珂走進(jìn)內(nèi)屋,蜀王坐在那兒,臉色蠟黃,龍袍完整罩住了那瘦削的身體,不威嚴(yán),只覺得陰鷙。 殿內(nèi)有一股味道,許青珂一早就聞到了。 青樓勾欄所屬。 她垂眼:“太醫(yī)可說君上身體如何?” 在此之前,蜀王看著許青珂緩緩走來,這人一向消瘦,但偏偏個子不矮,身姿玉立,氣度冷清,因此一人走來的時候,體態(tài)尤其好看。 他這兩年多將歡愉落在了宦官兔兒身上,墨子歸顏色最好,氣質(zhì)也最好,因此最得他寵愛,可這兩年他心理也不得勁。 有一個人……總讓他恍惚。 恍惚中,許青珂撩了簾子,簾子珠玉清脆,蜀王回神,真正看到那張俊美清艷的臉,他手指微微曲起,有些沙啞得說:“許愛卿,你可知你有點像寡人的一個故人?!?/br> “君上這話,微臣仿佛從景反賊那兒聽過?!?/br> 蜀王果然在意景霄,思緒略岔開了些。 那人還活著。 他自是知道,只是不知道那人的蹤跡。 “那等反賊……活該千刀萬鍋……不過他可說你像誰?” 壓不住怨恨罵了幾句,蜀王卻也沒忘自己的目的。 “倒沒說性命,只說是一故人,原來微臣也只因為是此賊胡扯而已,不過既君上也這么說了,大概是此賊跟君上都認(rèn)識的一個人吧……” 許青珂似疑惑相問。 這反倒讓得了人密報而有所懷疑的蜀王不太鎮(zhèn)定了,但一想許青珂聰明絕頂,最擅把握人心,她也許是故意的。 “君上,與許青珂此人絕不該多言,直接出手更有奇效,因此人最擅蠱惑人心?!?/br> 蜀王聽進(jìn)去了,于是目光閃爍,道:“那人名叫白星河,當(dāng)年乃是蜀國第一美人……” 許青珂:“倒是沒聽說過?!?/br>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何況她素來不愛出風(fēng)頭,常年在北地,寡人初見她的時候……”他忽頓了下,斂去眼里復(fù)雜的神色,只幽幽盯著許青珂:“從前不覺得,這一兩年……寡人覺得你是真的很像她啊,都要以為你是她的兒子了……” 許青珂卻是笑了,笑的粲然。 “那君上覺得微臣是不是?” 仿佛在開玩笑。 蜀王被她的笑恍了眼,說:“愛卿不妨近前讓寡人好好細(xì)看細(xì)看,寡人才能分辨清楚……” 許青珂離他所在的榻也就五六步距離。 “君臣應(yīng)有距離,乃為君上安全所慮,微臣不敢上前。” “無妨,寡人不介意?!?/br> 蜀王手指摩挲手背,臉上有莫名脅迫的意味,“還是說許愛卿你不敢……” 許青珂淡淡道:“君王可以無所憂,臣子卻不能無所顧忌,這是圣祖所言,且這屋中無人,君上若是真信微臣,就不會強(qiáng)求,若不信,又何至于讓微臣近身威脅您的安全?” 言外之意是——這屋子里定有暗衛(wèi)。 獨獨她一人是孤弱無依的。 蜀王知道這人聰明,也不隱藏,只惱了她總是無懈可擊,仿佛無所不能。 “愛卿可知你這樣……跟寡人從前極為厭惡的一個人很像。” 這個人跟那個人可是同一個人? 必不是。 許青珂知道這人嘴里念的都是自己父母,可他臉上沒有半點愧疚,只有偽善。 心中波瀾微微起伏,她寡淡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