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于是,反造成只有許青珂跟秦川兩個人待在尸體邊上。 總感覺哪里有點奇怪。 秦夜在不遠處看著,表情有些糾結(jié)——君上這不對勁啊。 秦川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勁,這個案子關(guān)系不小,他作為君主親自參與親自觀察,也沒什么不對。 何況,他難道還真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秦川冷漠得看著許青珂,只看到她的手捏了李遠的下巴看,又捏了脖子,但對尸體的皮rou接觸也就這么一點,對了,還拿起了他的手看,似乎捏了指節(jié)。 然后……她的手落在了李遠的腰帶上,似乎想解開腰帶。 “等等。”許青珂正要解開李遠腰帶,頓聽到秦川頗有幾分兇狠的喊聲,頓時手指一頓。 “驗尸這種事情讓仵作來,你給寡人說說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剛剛仵作驗尸,是針對外表的,脫衣的話,也只去了他的上衣看,畢竟人多。 但看著許青珂似乎要脫人褲子。 這也沒什么。 可秦川的反應……看起來自然,景霄卻壓了壓眉頭。 這個秦川…… “呵……”閣樓中妖靈笑了,笑聲嫵媚清朗,好像看出了什么了不得的門道一樣。 景修納悶,但妖靈瞥了他一眼,幽幽道:“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們男人可以玩女人的?!?/br> 嗯?女人也可以玩女人?景修是這樣理解的。 “女人,反過來也可以征服男人?!?/br> 妖靈伸展懶腰,婀娜妖嬈,朝他眨眼,“不過也總有一些男人……征服了男人?!?/br> 被迫偽裝成青樓兔兒爺?shù)木靶蓿骸啊?/br> 秦川既都這么說了,刑部的仵作已經(jīng)準備上前,但許青珂指尖一勾,直接解開了李遠的腰帶,然后脫下手套,指尖在內(nèi)衣白衫上摩挲了兩下。 這只手單純看著,恐怕沒人認為這是男人的手,可又比女子的細長一些,骨節(jié)優(yōu)美,瓷白,又有一點脆弱,性感極致。 秦川的眉梢狠狠跳了下,腦子里忽就想到了昨夜夢里一些畫面。 那只手落在他腰上。 許青珂不知君王腦子里想了關(guān)于她的夢境,她的目光從上往下,從頭部到靴子,結(jié)束。 她起身,對上秦川有些恍惚的目光。 這什么眼神。 許青珂皺皺眉,說:“尸體表面無致命傷口,且無中毒表現(xiàn)?!?/br> 還未說完,刑部侍郎打斷她,笑了,“這個我們都知道,許相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了嗎?” 有些不屑。 很多人也失望,只是如此? 第252章 蜘蛛與茶 這只手單純看著, 恐怕沒人認為這是男人的手,可又比女子的細長一些, 骨節(jié)優(yōu)美, 瓷白,又有一點脆弱, 性感極致。 秦川的眉梢狠狠跳了下, 腦子里忽就想到了昨夜夢里一些畫面。 那只手落在他腰上。 許青珂不知君王腦子里想了關(guān)于她的夢境, 她的目光從上往下,從頭部到靴子, 結(jié)束。 她起身, 對上秦川有些恍惚的目光。 這什么眼神。 許青珂皺皺眉, 說:“尸體表面無致命傷口,且無中毒表現(xiàn)?!?/br> 還未說完, 刑部侍郎打斷她, 笑了,“這個我們都知道,許相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了嗎?” 有些不屑。 很多人也失望, 只是如此? 但許青珂沒理他們,聲音淡涼得很:“但手指關(guān)節(jié)內(nèi)扭曲, 用力過度, 外加臉部表情變現(xiàn),當時祭祀舞時,他已經(jīng)感覺到身體的痛苦,只不得不忍耐, 但他沒想到自己這種痛苦會短時間內(nèi)嚴重加劇,心胸呼吸梗塞,進而猝死。要驗證這點,你們問問顏姝姑娘便知道,以她對李公子的了解,應該知道他的舞步比平常差了幾分,有好幾次跟不上節(jié)奏,無法與顏姑娘契同。” 顏姝被點到名字,雖然許青珂沒有看他,可其余人都看向她。 定了定心神,顏姝點頭:“是,跳舞時,我隱約察覺到李公子的水平比平時差了一些,還以為他是緊張的緣故?!?/br> 沒想到是因為忍著劇痛。 可為什么會猝死? 而且猝死的話,那就是意外了?這…… 眾人表情各異,明森剛想說什么,卻聽許青珂繼續(xù)說:“猝死分兩種,自然病體經(jīng)過意外引發(fā)猝死,其中包括心脈厥脫、喘證、結(jié)脈等,但他的身體強健,且常年練舞,心脈本就比普通人強大,否則必不能長期練舞,那便是第二種——后期慢性毒瞬間誘發(fā)猝死?!?/br> 毒?!??!眾人只聽到了毒這個字眼。 仵作們卻是納悶。 中毒?可他們沒查到任何中毒跡象啊。 就算是無色無味的毒,中毒毒發(fā)的時候也該有表現(xiàn)啊。 這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毒。 “慢性毒有兩種方式,一種乃食用,長期服用影響身體,第二種環(huán)境導致,比如身上配飾衣物或者居住環(huán)境中的熏香花草等,但他身上這一套所有衣物都是新?lián)Q的,包括配飾等,樣式跟其他舞者都可匹配,所以這些東西沒有問題。問題在于他換了兩次外袍跟內(nèi)衫——在即將上場之前,他差點滑倒,所以新靴子底部有磨平痕跡,手碰到了桌子,手掌心內(nèi)側(cè)有了一點淤青,桌子上倒?jié)M的茶杯搖晃,濺出茶水來,弄臟了衣袍,正好快上臺,他情急之下只能換掉外袍,但內(nèi)衫上有茶水浸濕,隨著劇烈舞動而干化,這水汽就隨著熱汗蒸騰入了身體?!?/br> 茶里有毒!然后他就中毒了?可我們沒有察到任何他中毒的跡象啊。 刑部官員跟仵作的人都納悶了。 還未問,許青珂就給出了答案。 “你們沒查出毒,也沒看到他毒發(fā)的跡象,那是因為他在毒發(fā)前服用了解藥,那茶水不是□□,而是解藥。” 所有人嘩然! 秦川都吃了一驚,北琛等人都瞠目結(jié)舌了。 解藥?那是解藥? 若是解藥,為何又會死? “對了,猝死……”商彌是聰明人,很快捕捉到了許青珂一開始就下的定論。 北琛也察覺到了。 猝死么?剛剛許哥似乎說的是…… “后期慢性毒瞬間誘發(fā)猝死。”燁的齊惶喃喃這句話,看許青珂的眼神有些深沉。 他曾被許多人拿去跟許青珂對比,其實他內(nèi)心是不甘的,但此時…… 未必!她還未完全解開這個案子。 現(xiàn)在也不過是推理而已。 “入體后解了毒,從長久慢性毒到上臺前解毒,解毒之后,身體五臟處于舒緩狀態(tài),卻因為祭祀而不得不劇烈舞動——這是最危險的狀態(tài),也是最容易被誘發(fā)猝死的狀態(tài)?!?/br> 是怎么死的呢?你倒是說?。?/br> 許青珂說著卻不繼續(xù)了,卻看向李遠的腰——腰? 秦川順著目光看去,眼睛瞇起,忽說:“玉佩?” 玉佩有問題?可不是說玉佩是祭祀配套的,一向由大藏寺的人保管,理應沒什么問題。 還是說是大藏寺有問題? 在場的大藏寺僧人雙手合十,齊念阿彌陀佛。 “李遠這樣出身的公子,加上時常練舞,衣服跟配飾常換,而且必然常出汗勤洗澡,若是食物中毒,也很容易查,最好最隱秘的方式便是固定一個配飾物件讓他慢慢中毒,這個配飾就是玉佩。而他系玉佩的繩結(jié)跟他人都不同,因這是有盤玉愛好的人才會的盤龍結(jié),因要上臺,他取下了自己尋常盤玉的玉佩,換上了祭祀佩,所以你們查不到玉佩上的毒?!?/br> 那就查誰給他的玉佩! 然而,李父卻驚慌,走出來跟秦川稟報:“君上,許相,那不可能啊,遠兒佩戴的玉佩乃是我李家祖?zhèn)鞯模泊_實有盤玉的習慣,盤了十幾年了,怎么會有毒……” 而且要怎么在玉佩上長期下毒啊,難道是有一個人天天盯著他的玉佩偷偷摸摸往上面抹毒? 這得多小心才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李大人,恐怕需要徹查你府上所有人了。” 不管侍女侍從還是李家人,現(xiàn)在都有嫌疑。 李家人沒想到這查案還查到自家來了,可許青珂這一番分析仿佛很有道理,查一查也無妨。 李父正要答應。 “不是人下的毒,查不出來?!?/br> 啥?李父傻了,刑部的人也傻了。 怎么又不是人下的了。 難道是鬼? “他的大拇指跟食指指腹還有掌心皮膚發(fā)黃,常年盤玉,也只會讓皮膚稍微粗糙,并不會發(fā)黃,除非是玉佩上的毒素被他經(jīng)常盤玉揉搓進入了體內(nèi),是毒就有三分傷體,哪怕這種毒無色無味,不會給身體任何痛苦的感受,但會削弱心肺。只是李公子性格好強,時常練舞時感覺到疲軟喘息劇烈,卻也不肯聲張,也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中毒,何況下毒的手段也不會過人的手,否則就太好查了——下毒的是蜘蛛?!?/br> 蜘蛛?。?! 許青珂提起蜘蛛的時候,混跡過江湖的秦川忽說:“貪玉蛛!” 秦川一說,太醫(yī)院那邊有一個挺博學的太醫(yī)便提及貪玉蛛的脾性。 “貪玉蛛乃冰原中才有的特殊毒蜘蛛,這種蜘蛛毒性不強,因此并不為人所知,但它的特殊之處在于毒性溫熱,積累后會損心脈,而且不容易被人察覺,不過生活在冰原的一些當?shù)鼐用窠o它取這個名字,卻是因為貪玉蛛脾性特殊,怕熱怕寒,最喜溫玉,《難經(jīng)》中就曾記載曾有人豢養(yǎng)了貪玉蛛,利用它們尋到了一處冰原玉脈,還找到了當世難得一見的寒冰暖玉。” 這位太醫(yī)平時醫(yī)術(shù)不算拔尖,但這見識不俗,如此長篇大論卻不讓人惱,反惹得李父大呼:“這玉佩就是極品暖玉??!難道就是這貪玉蛛給我兒下的毒?!” “貪玉蛛夜間攀爬到李公子取下的玉佩上休憩,會誕出毒液在玉佩上,久而久之,盤玉的李公子自然中毒,但下毒的是貪玉蛛,給李公子服用解藥的人也無跡可尋,只有地上已干的水跡跟翻倒的茶杯,但茶杯跟貪玉蛛都要有人放,而且是一個深知祭祀禮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