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玄學(xué)大師的斂財人生[重生]、六零清平紀(jì)、穿越實錄、我被金主的白月光撿走了、再見陳先生、恃寵而驕之美色撩人、軍門蜜婚:嬌妻萬萬歲、神秘戀人:總裁晚上見、女尊之寵夫、廢妻重生
他的滿身心都在想著她可能會遇上的兇險,畢竟原齊恨不得將她處之而后快,這祭祀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所以他將警惕性完全提起,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任何危險,然而…… 當(dāng)顏姝往左側(cè)步,而許青珂右側(cè)步,兩人擦肩而過,而同時轉(zhuǎn)身回頭,黑袍衣袍隨著動作而飛舞拍打到的時候,刷!扇子同時打開。 那動作,那聲音,那相視一眼便達(dá)成的音感。 擔(dān)心她不會淵鴻的人,只在頃刻間就看到了淵。 師寧遠(yuǎn)心里猛然狂跳,忽想起——她跟那便宜太子燕青衣是樂道上的莫逆之交,而那燕青衣雖其他不入他眼里,但樂道的確了得。 這也意味著,他心心念念的小許在樂道上也天賦超絕。 那扇子甩開的時候,師寧遠(yuǎn)把自己分成了兩半。 一半專注于可以危險,一半?yún)s不由自主沉淪在她的舞之中。 雖說淵鴻在剛剛一眼的時候就有了默契,可他仍舊可以將她們區(qū)分開來。 ——她的小許永是唯一的,何人能堪比? 這世間人彼此若無接觸,誰曉得你內(nèi)在唯美? 是以美,多數(shù)在于皮囊。 顏姝的皮囊之美在于形容,形體纖長窈窕,鴻雁翩飛之美,顏容精致盛雅,珠玉明麗之艷。 這樣的美人,舉國出一個。 這是女人的皮囊之美,她的內(nèi)在之美可見才學(xué)文藝,但在這里看不出來,眾人更直觀領(lǐng)略到她的皮囊跟舞技。 但許青珂并未多凌駕她幾分,她在配合顏姝,配合她成就了淵鴻。 世人看到的也是淵鴻。 這種配合是低調(diào)內(nèi)斂的,身為鴻的顏姝深刻體會到了,卻無法為此做出反應(yīng),因她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舞與曲的境界中。 淵的古老士子風(fēng)華,鴻的絕世驚艷,流暢,完美融合,不分淵跟蜀,也無所謂是許青珂還是顏姝,全體只沉淪在這遼闊古老的祭祀天地中。 直到曲樂轉(zhuǎn),肅殺衍生。 淵鴻淵鴻,所謂淵鴻,便是男女,女子在前婉轉(zhuǎn),后面殺意來的時候,便是淵獨舞的時候了。 也是這淵鴻祭祀的末尾。 要結(jié)束了,殺意也來了——金戈琴音,笙律悲鳴,鐘鼓抨擊,嗜血黑衣。 她就是那一襲黑衣。 手腕婉轉(zhuǎn),扇面掠開,遮顏的一瞬,眾人看到了她腰肢的彎曲,似拉滿的弓弦,箭矢鎖命! 忽起!扇合!露出清越幽轉(zhuǎn)的眸子卻如刀。 指尖一劃,左腳踏起,扇子如劍,劍舞起,衣袂如戰(zhàn)場黑風(fēng),腳尖落地,無聲,卻有踏音落心頭,沉而烈,身形一轉(zhuǎn),扇子開,劍變成了刀,滑過空氣,出了劃破的裂帛音,這是殺的驚鴻,也見她右腳赤足踏起的蒼白跟卓越精致,如殺戮之仙神。 足尖踏了人間的紅塵血。 眼里下了一場地獄的凄涼雪。 于是指尖執(zhí)了這天下的錦旗鋒芒,她要殺很多人,也殺了很多人,最終還要殺一人。 啪!扇子再一合的時候,指了一個人。 原齊在那扇子合起且發(fā)出脆音的時候,心中一顫,好像看到一個人拔劍指著他。 距離明明很遠(yuǎn),臺上臺下,他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劍指眉峰。 不是只有他心悸,旁人也有剎那的驚懼——那一指,是何意,是天意? 但他們仿佛被蠱惑,并無力去想更多權(quán)謀軌跡,只不自覺,或者被迫屈服了神智,眼睛只能隨著她的人,她的手,她的足,她的眼,她的扇子。 隨她而走,隨她而舞,隨她而殺!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身的時候,原齊巋然察覺到了掌心的冰涼,他曾想退避,但一想到這些年來自己時刻在臺上那個人的陰影之下。 他不甘。 于是不動,只凜然了眼,眼中也有殺意。 這個人留不得。 伴舞的顏姝只在須臾就入了境——臣服于這個強大而殺意如劍如刀的男子。 隨她進行最后的一段舞。 但她猛然驚醒,因看到了幾只黑鴉。 這些黑鴉此時扇動了下翅膀,似乎有些躁動。 那漆黑的眼跟隱隱的嘎叫讓她驚醒。 她或許也是最早一批驚醒的人——越入境,越容易驚醒,因為舞者是敏感的。 大藏黑鴉的嘎嘎攪亂了她聽得分明的樂律,醒來后,卻也聽到衣袍的翻飛聲,她側(cè)身轉(zhuǎn),扇子打開的時候,眼眸半視到前方那人…… 跟她對應(yīng)轉(zhuǎn)身,扇子開,扇面鋒利棱角劃過掌心——那被簪子刺破的手掌。 閃電般的速度。 飛濺出的血。 是只有她看見嗎?還是別人也看見了? 反正顏姝駭然了,更駭然的是——那飛梭出去的鮮血隨她舞動。 甩出去了,落在人的身上。 什么人?原齊察覺到臉上有冰涼的時候,下意識伸手去抹了一把。 鮮紅的。 血。 第258章 鴉殺!帝王陽謀! 莫名的, 他想到了那一日,和睦可親且淳樸的老夫妻喝下了毒藥,然后痛苦吐血的時候, 那血也有一些噴濺在許青珂臉上。 那時她的表情讓他回味了很多年。 呆滯, 驚恐,悲痛, 絕望…… 鮮紅跟蒼白交染成就的姝色才是真正的絕美。 如此時。 鮮紅奪目。 好像還有特殊的一股味道,香甜而詭異, 帶著些微香氣。 這血有古怪! 他聽到了黑鴉嘎嘎叫的聲音, 抬頭看去, 那些黑鴉飛起了。 她恍惚想起了許青珂之前朝他淺淡薄涼的一笑。 殺意凜然。 不好!原齊臉色大變,剛要開口呼救,停落在祭臺附近被百姓供奉的大藏黑鴉全都飛起了。 烏泱泱一片, 仿佛隨著許青珂手中扇子一指。 這是第二次指著他。 然后數(shù)百黑鴉飛卷而起,越過眾人頭頂,飛向許青珂。 很多人心中猛然一跳?許青珂? 不,是繞過了她, 一如之前繞過了秦川,它們兇戾無比得直撲向原齊。 嘎嘎厲叫,像極了戰(zhàn)場上食尸吞腐的兇鴉。 帶著死亡跟血腥的味道。 原齊被第一只黑鴉撲在臉上啄破臉皮的時候, 慘叫起。 所有人驚栗起。 在此幾個呼吸前,所有人都還從沉淪在淵鴻的絕世祭祀中,頃刻間,淵鴻分開, 淵的獨舞…… 一個人的獨舞。 夜璃看得癡了,喃喃:這還是人嗎?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問:這還是男人嗎? 女子的魅,男子的厲,都在她的身上完美融合。 雌雄難辨,仿佛神祇。 齊惶想:這個人不該玩弄權(quán)術(shù),而該作為供奉,遠(yuǎn)離塵煙,可她偏要入朝堂,成了許多人心里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死敵,比如他。 顏云想:世人說我等公子如風(fēng),可我們?nèi)羰秋L(fēng),她又是什么?天穹之上遙不可及的云。 景萱靠著窗子,眸里有微光,她在想:她若是云,該自由自在的,可她并不自在,此時獨舞更透著一步肅殺跟背棄。 她很擔(dān)心。 師寧遠(yuǎn)卻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一定會出事。 —————— 她會成為很多人的信仰,秦川抓住了扶手龍頭,心中如火燒。 她天生就該是他淵的人! 他一定要要把她留在身邊,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樣的禍害。 他要看她如何禍害他。 剛這么想,秦川就看到了她劍指了自己的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