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寧疏冷靜地說道:“她不是人,是妖。” “寧寧,你在說什么呀?”舅媽不解地問:“你是不是迷糊了,她是你奶奶啊!” “如果她真的是奶奶,為什么那天寧小虎那樣敲打木門,哭得撕心裂肺,她都無動于衷,奶奶可是最疼她的寶貝乖孫孫了?!?/br> 此言一出,葉芙蓉倒是往邊上挪了挪,盡可能遠離奶奶,她其實心底早就疑竇叢生,而且從小在農(nóng)村跟著母親,她見過不少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 “寧寧,你是不是生病了?!睂幒忭w還是不信:“這就是你奶奶??!” “如果你們不信,就過來柜子這里看看吧?!睂幨枥淅溆U了奶奶一眼:“看看她干的好事。” 寧衡韜猶疑地朝著柜子走過來,奶奶見勢不妙,立刻又化了形,變成了大蜈蚣,朝著離她最近的舅媽撲過去。 “媽!”狗娃尖叫一聲,連忙跑過去護舅媽。 舅媽被狗娃撲得摔倒在地,再度睜開眼,發(fā)現(xiàn)寧疏擋在他們前面,手里的降魔杖已經(jīng)戳進了那大暗紅色大蜈蚣的身體里。 大蜈蚣吃痛,尖嘯一聲,連連后退,變回奶奶的模樣,倒在地上,嘶著男人的嗓子,連聲大喊:“你要殺我,那老太婆也死了!” 它上了奶奶的身,一損俱損,一亡俱亡。 寧衡韜嚇傻了,大喊一聲:“媽呀!你這是怎么了?。 ?/br> “她不是你媽了!”葉芙蓉跑過來扶起寧衡韜,顫抖的手拿起電話要報警:“這是妖怪!” “別忙報警?!睂幒忭w腦子還是沒有轉(zhuǎn)過來:“她是我媽??!” 局面一時僵持下來,這蜈蚣占著奶奶的身體,如果硬要對付它,先得要了奶奶的性命,誰先動手,誰就是殺人犯,寧疏可不想下半輩子在牢里度過。 奶奶面目猙獰,防備地看這眾人。 寧疏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 凌晨四點! 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猛地回頭看向狗娃。 “你看我干啥?” “狗娃,你學雞叫!” 狗娃不明所以:“啥玩意兒?” 寧疏說道:“不是打小就愛吃雞脖子嗎,快叫兩聲,學雞叫兩聲!” 狗娃雖然摸不著頭腦,但情況緊急,寧疏做事有她的道理,狗娃還是扯著嗓子,學起了公雞打鳴。 “咯咯咯。” “咯咯咯?!?/br> ....... 一聲比一聲高亢,一聲比一聲有力。 到最后,饒是在農(nóng)村生活這么多年的舅舅和舅媽,都不得不感嘆,狗娃學公雞打鳴,學得還真像??!差點都分不出來到底是狗娃在叫,還是真的有公雞在叫。 就在這時候,奶奶突然全身顫抖起來,像是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中,全身瑟縮著,在地上爬,東逃西竄,想要躲避什么東西。 然而她身體太大了,哪兒都躲不了,終于,那蜈蚣從奶奶的身體里飛了出來。 “媽呀!”寧衡韜尖叫一聲:“好大的蟲子??!” 寧疏眼疾手快,在那蜈蚣一飛出來的電光石火間,沖過去一棍子敲在了它的腦袋頂上。 那蜈蚣霎時間落地,動彈不得,成了一只僵死之蟲。 它的體格也迅速縮小,便成了一只巴掌大的死蜈蚣。 狗娃跑到那蜈蚣面前,伸手拎起它:“喝,就一破蜈蚣,我還對付不了你了?” 狗娃打小就愛玩這些蟲子,死在他手里的蟲子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了,寧疏以前倒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本事,吃了這么多年雞脖子,普通蟲子怕他,沒想到這成了精的蜈蚣妖,竟然也怕他。 “別得瑟了。”寧疏說:“我看這蜈蚣道活了只怕不下百年,拿回去給外婆泡黃酒喝,算是你的孝心?!?/br> “成!” 而奶奶此時此刻全身繃緊,身板猛地一挺,眼睛直勾勾盯著門外。 寧疏順著她目光看去,只見地下室的門口,不知何時,幽幽地站了兩名黑衣陰差。 奶奶的命數(shù),盡了。 那兩名陰差都已經(jīng)認識寧疏了,她可是三番兩次從他們手里奪人,他們還惹不起的人物。 一名陰差拖長了調(diào)子,不陰不陽地喃道:“持牒出醴都,勾魂不含糊?!?/br> 另外一名陰差立刻接道:“閻王要你三更死,誰人敢等四更鼓!” 寧疏擺擺手:“行了別念了,每次出場都是這套,你們帶她走吧,這次我不攔著?!?/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今天的評論都有紅包拿哦! ☆、開學 奶奶的橫死, 柜子里的骨灰盒,以及狗娃手里那條僵死的蜈蚣,這一切都沒有辦法對警方解釋。 寧衡韜被帶去警局解釋了很久,說這一切都是他的母親所為,聽信了妖道的讒言佞語,花大價錢請人從殯儀館里偷來骨灰盒, 本以為可以延年益壽, 卻不曾想是為妖邪做了嫁衣。 警方雖然很難相信寧衡韜的話, 可是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這一切跟寧衡韜有什么關(guān)系, 殯儀館那邊被奶奶收買的工作人員的證詞也證明了寧衡韜的清白,所以警方只好放過寧衡韜,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天晚上實打?qū)嵉淖窖辈? 讓寧疏的未來直播間粉絲暴漲,僅僅是那一夜就收獲了兩萬塊的打賞收入。 寧疏將這些錢全部存起來, 現(xiàn)在她的存款將近一百萬, 在奶奶的喪事之后, 舅媽拍板決定, 房子就買傅南生對手頭的那一幢,傅南生又給他們申請了優(yōu)惠的價格,最終一百七十萬定下來, 先交一百萬的首付,寧疏將錢全部拿出來,舅舅和舅媽也將自己這么多年的存款十萬元貢獻出來,不過寧疏沒有同意, 她讓舅媽留著這錢做生活費用。 舅媽不好意思,不過寧疏很堅持,她掙錢容易,而且快,僅僅三年就掙夠了一百萬,還是在農(nóng)村,現(xiàn)在來到城里,掙錢會更加容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他們要有立足之地。 房子買好之后,寧疏又請裝修公司在原有基礎(chǔ)上進行一個精裝修。 時光一晃而逝,開學季到來,第一天上學,狗娃騎自行車載著寧疏去學校,自行車是寧衡韜給狗娃買的,雖然姐弟倆第一個學期都要住校,不過有自行車總歸要方便很多。 “到了新班級,別跟著城里那些二世祖少爺鬼混,自己好好學習,你爸媽可都是為了你才背井離鄉(xiāng)來城里打工?!?/br> 路上,寧疏絮絮叨叨地叮囑狗娃:“別又死沒出息,到處認大哥?!?/br> “哪能啊?!惫吠迾泛呛切Φ溃骸按蟾缒苡形医銋柡?,我就跟著我姐混!將來頂有出息!” “哎,紅燈!”寧疏話音未落,哐啷一聲,狗娃的自行車撞上了前面橫過的一輛黑色轎車。 狗娃跟寧疏同時摔倒在地,寧疏揉著自己的屁股,疼得齜牙。 狗娃倒是沒怎么傷著,緊張地跑過來扶起寧疏:“姐,你沒事吧!” 寧疏擺擺手,倒是沒什么大礙,抬頭看向那輛轎車,好家伙,保時捷卡宴,車門讓狗娃的自行車直接撞出個窩窩。 寧疏心里咯噔一下:“完了?!?/br> 狗娃也感覺到了不妙:“姐,這車看起來很厲害啊?!?/br> 寧疏嘆息一身:“是的,相當厲害,把你賣到夜總會都賠不起。” 狗娃聞言,臉色大變。 “哎喲”一聲,這貨直挺挺倒下來:“我不行了,頭暈,好暈??!” “喂?!?/br> 寧疏無奈地看著他,好歹她當年也是演藝圈出來的,一眼就能看出,狗娃這是在裝蒜。 小伙子反應夠機靈的。 墨色的車窗里,陸錚勾著狹長桃花眼,看著外面演得聲淚俱下的姐弟倆,嘴角不禁揚了揚,就在司機正要下車的時候,他喃了聲:“注意態(tài)度?!?/br> “是,少爺?!彼緳C立刻明白了陸錚的意思。 狗娃瞇著眼睛,見司機一下車,連忙“哎喲哎喲”叫喚得更厲害。 寧疏見司機下車,連忙說道:“這位先生,對不起,不小心撞了您的車,要多少錢,我們賠你?!?/br> 然而司機當然一眼就看出地上那人是裝的,不過既然少爺有吩咐,他也不好為難他們,于是說道:“車是有保險的,不用擔心?!?/br> 聞言,狗娃重重松了口氣。 不過司機立刻又道:“不過事故責任在你們,賠償肯定是免不了的。” 寧疏其實也沒想逃避責任,畢竟是狗娃眼神不好,撞了人家的車,保時捷呢,指不定車主心痛成什么樣子。 寧疏說:“你放心,該賠我們還是會賠的。” “這樣就好了。”司機笑了笑:“現(xiàn)在我們少爺趕時間,如果您方便請留下聯(lián)系方式,到時候會聯(lián)系您賠償事宜?!?/br> 寧疏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下來遞給司機,又問了一句:“那個...可以分期嗎?” “具體事宜,少爺會與你聯(lián)系?!彼緳C上了車,將紙條遞給陸錚。 陸錚修長的指尖捻著那張紙條,目光收斂,漸漸轉(zhuǎn)了深。 保時捷揚塵而去。 寧疏推起自行車,踹了狗娃一腳:“干的好事,撞什么車不好,逮著人家保時捷撞!” 狗娃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擔憂地問:“姐,這得賠多少錢?。俊?/br> 寧疏說:“沒個幾十萬下不來吧。” 狗娃捂胸驚恐:“那怎么辦!” 寧疏一巴掌拍他硬邦邦的胸部,沒好氣說:“把你賣到夜總會當脫衣舞男。” 狗娃騎著自行車載著寧疏進入校園,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同學的目光,主要是寧疏清美動人,坐在英俊帥氣的狗娃車后座,怎么看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抓人眼球。 倆人剛走出自行車車棚,就看到不遠處那輛保時捷卡宴停在教學樓下。 “姐,又追上來了!” 寧疏皺著眉頭,看著車門打開。 陸錚穿著規(guī)整的白色襯衣,從車里走出來,陽光灑在他的肩頭,清爽俊逸。 寧疏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