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過來?!?/br> 狗娃笑嘻嘻走近寧疏,寧疏指尖在他堅硬的胸膛位置畫了個圈。 狗娃從小幫著舅舅干農(nóng)活,身體肌rou量很充實。 “姐,你像在給我撓癢癢?!?/br> “撓癢癢是吧?”寧疏手指尖一扣,劈掌猛擊,狗娃踉蹌著退后好幾步,捂著自己的胸口,疼得嘴角直抽抽:“??!” 寧疏“還像不像老人家?” “姐,你怎么學(xué)的,太厲害了吧!”狗娃崇拜地看著她:“姐,我要跟你學(xué)!” “每天早上第一聲雞叫,你能起得來?” “哇,聞雞起舞???”狗娃感嘆:“你咋這么努力?” 寧疏為什么這么努力,當(dāng)初被人跟蹤,如果不是陸錚及時趕到,指不定連性命都丟了,學(xué)一身風(fēng)水玄學(xué)的本事有什么用,掙錢有什么用,命沒了,什么都沒了。 所以她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里,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至少在遇到危難的時候,不至于任人宰割。 狗娃跟著寧疏練了幾天,寧疏發(fā)現(xiàn),其實這家伙領(lǐng)悟能力其實很強(qiáng),天賦也不錯,就是學(xué)東西不專心,東一下的西一下,所以啥也沒學(xué)成。 當(dāng)初寧疏跟著外婆學(xué)本事那三年,如果狗娃在邊上也能跟著專心聽聽,指不定將來也能混個先生當(dāng),雖然沒有天眼,但至少本事在那兒。 年三十前,外婆帶著一家人去隔壁村走親戚,什么姑啊姨的,寧疏也不認(rèn)識,叫不上名來,外婆讓喊人,她便喊人。 圍爐邊,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看到寧疏,拉起她的手,就問她有沒有許人家。 舅媽笑著解釋說,寧寧在城里念高中呢,將來要考大學(xué),有出息呢。 村里那些女人卻直撇嘴:“女孩子出息有啥用,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生娃的?!?/br> 舅媽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手頭的瓜子往盤里一扔,說道:“嫁人咋了,嫁人就不能學(xué)本事?” “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嫁個好男人。” “男人才是女人終身的依靠。” ...... “可不是呢。”寧疏冷笑:“嫁個好男人,不愁吃不愁穿,一輩子圍著男人轉(zhuǎn),白天坐在屋門口嗑嗑瓜子兒,聊一下午沒營養(yǎng)的話題,男人晚上回來,你就得給他做飯燒水洗澡伺候著,多有意義的生活啊。不用滿世界東奔西走,自己掙錢自己花,雖然自由自在,名包名表名車,香奈兒蔻馳凱迪拉克,想要什么都得自己買,忒辛苦了些?!?/br> “所以還是你們好呢,哪都不去,就在這村子里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帶帶娃,一輩子也就這么悠閑地過去了。” 女人們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訕訕的也都不說話了,寧疏描述的那種生活,她們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可是每個人的目光里,又難免流露出了向往的意味。 那是一種真正的自由。 一種她們永遠(yuǎn)無法達(dá)到的自由。 寧疏想到上一世的自己,跟她們何嘗不是一樣,依靠陸錚上位,隨時隨地都要看他的臉色,當(dāng)他會唱歌的小小鳥兒,無論身體多么不舒服,無論情緒多么糟糕,依舊要對他笑臉相迎。 這一世,她不會再當(dāng)金絲鳥,她要靠自己的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贏得別人得尊重。 話題聊不到一塊兒去,村里的女人們也就不理會寧疏了,開始聊起了自個兒的家長里短。 與其跟她們坐一塊兒,寧疏覺著還不如跟狗娃待在一起,來得輕松自在。 狗娃坐在的門檻邊,高個兒的身體斜倚著門框,專心致志當(dāng)?shù)皖^黨,玩他的iphonex。 “陪姐出去走走?!?/br> “沒空?!惫吠揞^也沒抬。 “小子,長能耐是吧?!?/br> 狗娃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我正陪姐夫玩游戲?!?/br> “你那門子姐夫?!睂幨杈酒鹚亩洌骸班牛俊?/br> “哎!姐!你別這樣,要死要死了!你等我玩了這一局,成不?我不能坑隊友?。 ?/br> 寧疏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拎了凳子坐在邊上等狗娃。 然而還不到一分鐘,狗娃手機(jī)畫面一黑,顯示任務(wù)失敗。 他摘下耳機(jī),歪著眉毛看向?qū)幨琛?/br> “姐夫怕你等在邊上無聊,他主動自殺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火雙更了一周,想跟大佬們請假休息一天,所以,今天就這一更吧,鞠躬?。?/br> 看起來很多大佬站傅衰衰,麒麟是傅衰衰。 不過男主是陸哥,堅定不移?。?! ☆、被囚的女人 寧疏跟狗娃漫步在村子里, 這個村子名叫上坪村,位于大山深處,比平水村更加貧窮落后,交通不便,村里女人很少,隨處可見游手好閑的男人,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抽煙, 下棋。 路過一處屋宅的時候, 寧疏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面前的是一個磚瓦房,破破敗敗,邊上堆著柴火垛, 幾只雞悠悠哉哉,在院子里閑庭信步。 午后的陽光溫暖地照耀著。 寧疏的胸腔中突然涌出一陣難以名狀的悲傷, 將她吞噬, 伴隨而來的, 是絕望, 無盡的絕望。 “姐,你怎么了?”狗娃不解地看向她:“你怎么,哭了?” 怎么哭了? 她用大拇指擦了擦眼角, 她竟然流淚了。 這股悲傷的情緒并不屬于她,可是卻突然闖進(jìn)了她的心里,讓她掉下了眼淚。 狗娃有點被寧疏的樣子嚇到,他不知該怎么辦, 只好伸出雙臂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念著外婆小時候哄他們的順口溜:“呼擼呼擼瓢兒,嚇不著?!?/br> 寧疏輕輕推開他,笑了一下:“拿我當(dāng)小孩子哄呢?!?/br>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姐夫了。” 寧疏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里就難過了,不是為我自己?!?/br> “不是為你自己,那是為啥?” 寧疏看向面前的小院子,她眉頭皺起來:“這里面有東西?!?/br> 狗娃本能的反應(yīng)是:“臟東西?” 寧疏抬腿就往院子里走去。 狗娃連忙拉住她:“姑奶奶,這是別人的家??!” “這院子有古怪,我要去看看。” 狗娃只好鬼鬼祟祟跟著她,順便琢磨著,待會兒被主人家發(fā)現(xiàn)了要怎么解釋。 對了,院子外面有一棵棗樹,就說是進(jìn)來賣棗吃的。 寧疏在前院轉(zhuǎn)了一圈,又徑直往后院走去。 “哎呀你別這樣?!惫吠奘钦娴募绷耍骸斑@是別人家,你這樣亂闖,咱會被當(dāng)小偷給抓走的!” 農(nóng)村的院子有的是完全開放,有的修著籬笆或者護(hù)欄,但一般很少鎖上院門的。 后院的竹林子前,有一個磚砌的小屋子,墻壁破舊,屋檐下掛著蜘蛛網(wǎng),窗戶是生了銹的鐵欄桿,透過欄桿朝屋子里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 寧疏距離那屋子不過兩三米的距離,突然,鐵欄桿上出現(xiàn)一只蒼白干瘦的手,死死抓住那欄桿。 “我的媽呀!”狗娃嚇得躲到寧疏身后。 寧疏死死盯著那雙手。 那是一雙女人的手,白皙,修長又細(xì)瘦,手上有青色的血管脈絡(luò),凸顯出來。 慢慢的,鐵欄桿黑窗后面,隱隱出現(xiàn)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的臉。 那女人看上去蓬頭垢面,臉色很蒼白,嘴唇很干,還有裂縫,臉很瘦,但是眼睛很大很大,圓溜溜的,眼神閃躲。 “姐,是人是鬼吶?”狗娃不確定地問。 “大白天哪來的鬼,她是人。” 看起來,似乎卻比鬼還不如。 寧疏皺著眉頭,與鐵欄桿里面的女人對視了很久。 可以確定,剛剛她感受到的那股悲傷絕望的情緒,就是這個女人的。 女人倏爾又怯怯地后退幾步,隱沒在了黑暗中。 “姐,你看,門上有鎖?!?/br> 果然,那間黑屋子的大門上,掛著一個大鐵鎖。 那女人是被鎖在屋子里的。 “姐,有人來了?!惫吠蘼牭侥_步聲,著急道:“快走吧,不然會被當(dāng)成賊的!” 寧疏死死盯著那鐵欄桿,挪不動腳步:“為什么要把活人鎖起來,為什么要囚|禁她?” 狗娃生拉硬拽,拽不動她,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狗娃著急道:“姐,走了,主人家回來了!” 寧疏剛轉(zhuǎn)身,便看到隔壁鄰屋有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婦人,端著碗從鄰居家里出來,走進(jìn)了自家院子。 估摸著是在鄰居家吃午飯。 她進(jìn)屋,看到寧疏和狗娃兩人站在自家院子里,詫異問道:“你們是啥人,怎么在我家院子里?!?/br> “那個。”狗娃指著院子里的棗樹:“我姐愛吃棗,我們...買棗。” “棗還沒熟呢,不賣,快出去!” “馬上就走,抱歉抱歉?!惫吠奚沧?,拽著寧疏離開。 寧疏路過那婦人跟前,突然甩開了狗娃的手,質(zhì)問那女人道:“你為什么要把人鎖起來?!?/br> 那婦人臉色一變:“你說啥!” 寧疏指著那間上了鎖的黑屋子:“你為什么要把那個女人關(guān)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