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傅南生臉頰泛起了淡淡紅暈,往沙發(fā)上一趟,悠悠道:“還沒成年,一小女孩,我能做那種混賬事?” “等她成年,也不需要很久,不過,你敢做嗎?” 傅南生深沉如夜的眸子里,泛起了淡淡的波瀾。 “她如果愿意,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她不愿意,你還有沒有一輩子,都難說。”黑貓嘆息著,離開了房間:“麒麟鳳凰,本該天生一對,可惜啊!” 寧疏洗了個酣暢淋漓的熱水澡,頓覺舒服了很多。水霧迷蒙的鏡子前,她赤著上身,微微側(cè)身,打量的白皙的后背。 左后肩白皙的皮膚表層,蔓延著深紅色的血絲,宛如一朵搖曳生姿的蓮。 乍一看有點像紋身,可是比紋身的色澤更加鮮明許多。 傅南生說過了十五之后,這東西會漸漸消失,屆時就不會癢了。 每月十五,背上的蓮再度盛開。 癢就癢吧,能夠隨意幻化模樣,這倒是想當不錯的能力。 寧疏欣然接受了這樣的異能,以及隨之而來的副作用。 她洗了澡,倒在床上蒙頭便睡,夢境深深淺淺,不甚凌亂,擾醒她的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舅舅和狗娃去醫(yī)院接舅媽回家,家里沒人,寧疏拖著昏昏沉沉的步履,去開了門。 外面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哥,手里托著深紫色的禮盒,對寧疏禮貌微笑:“小姐,這是您的快遞,請簽收?!?/br> “快遞?”寧疏打量著這位衣著規(guī)整不凡的男人,心說現(xiàn)在送快遞都這么體面? 她檢查了快遞單子,果真是寫的她的名字。 “謝謝?!?/br> 簽收以后,她將禮盒捧回了房間。 沙發(fā)上,寧疏看著那紫色的絲絨禮盒,想了很久,都沒想起自己最近有網(wǎng)購買過什么東西。 算了,打開看看。 寧疏拆開盒子,看到里面放著一件深藍色的星空晚禮裙。 裙子閃閃亮亮,宛如璀璨的星空。 繞是上一世出入名流宴會不計其數(shù)的寧疏,看到這套晚禮服,仍舊忍不住驚艷。 這時候,電話響起來,是陸錚打過來的。 “喜歡么?” 果然是他。 寧疏撫摸著禮服絲滑細膩的布料,問道:“又搞什么鬼?” 陸錚聲音聽著挺悠閑:“公司今天有個夏日晚宴,你做我的女伴?!?/br> 寧疏正要說沒興趣,陸錚立刻改口:“不,我做你的男伴?!?/br> 換了個說法,意思也就完全不一樣了,前者寧疏是陸錚的陪襯,而后者卻正相反。 ☆、夏日晚宴 湛藍的星空晚禮服鋪開來, 流光溢彩,勾勒著她已經(jīng)漸成型的曼妙身姿。 寧疏微微側(cè)身, 這套晚禮服, 正好是露背的造型, 左肩皮膚上的血絲紅蓮已經(jīng)消退,否則她倒是不敢穿這樣的露背裝。 車廂里, 陸錚毫不掩飾自己波瀾涌動的目光, 他凝望著她,仿佛在欣賞一件世間絕美的優(yōu)雅藝術(shù)品。 “別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寧疏說。 陸錚無傷大雅地笑了笑:“你美?!?/br> “我知道?!?/br> 她當然知道自己有多美。 可是, 僅僅擁有美貌是不夠的, 男人或許會因為女人的美貌而迷戀她,卻絕不會因為女人的美麗而尊重她。 夏日晚宴的地點設(shè)在青草湖畔邊的度假莊園, 一輪圓月當空,湖光山色,晚風裊裊。 寧疏挽著陸錚的手走進了莊園,俊男靚女一亮相,變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在場的人都認識陸錚, 未來陸氏集團的繼承人。 不過他從來沒有帶女伴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今天晚上, 他身邊竟然多出了一位女士,真的是相當難得。 寧疏低聲說話,陸錚便附耳傾聽,素來神色冷峻生人勿近的高嶺之花, 此刻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周圍不少名媛淑女,多是沖著陸錚來的這次晚宴,不過在她們看到陸錚攬著寧疏的腰,滿眼柔情蜜意凝望她,她們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的確招搖,也引人心生妒意。 這些年,多少女孩為求陸錚能正眼看他們一眼,盡態(tài)極妍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甚至想進了各種辦法,與他接觸。 然而陸錚卻從不動心,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他不會像其他的公子哥一樣,對女孩溫柔,甚至帶著諂媚的奉承,他眼里似乎裝不下女人。 所以此時此刻,當他掌著寧疏的腰,出現(xiàn)在夏日晚宴現(xiàn)場的時候,可想而知,名媛們的臉色,該有多難看。 原來陸錚溫柔起來的時候,竟然可以這樣迷人。 原來并不是因為不喜歡女人,而是因為,早已心有所屬。 陸錚領(lǐng)著寧疏,一一見過周圍的商務(wù)人士。 陸錚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很早就已經(jīng)接手了公司的大小事務(wù),表現(xiàn)出相當?shù)臎Q斷和魄力。即使這些人比陸錚年長,卻也不敢因為他年紀小就輕視他,恰恰相反,他們對他禮遇有加,客客氣氣。 陸錚將寧疏引薦給他們,并沒有像以前開玩笑一樣,說這是我女朋友,而是鄭重道:“她是我們家請來的陰陽先生,斷風水很有一套,姓寧,叫她寧先生即可?!?/br> 眾人訝異,沒有想到,陸錚的女伴,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寧疏! “寧先生,久仰大名了!”有男人走過來,說道:“解救鄉(xiāng)村被拐婦女那件事,你干得太漂亮!” “是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造詣,失敬了。” 陸錚在她耳畔輕聲道:“這位是王總和周總?!?/br> 寧疏對他們點點頭:“王總周總,你們好?!?/br> “我們早就想結(jié)識寧先生,奈何一直沒有機會,貿(mào)然造訪,只怕擾了先生,沒想到先生竟然與陸少爺交好,真是緣分,不知先生可有名片,將來我們?nèi)绻龅斤L水之事,還望先生不吝相助?!?/br> “我沒有名片。”寧疏說。 “有事找我就行?!标戝P立刻接話道:“我聯(lián)系她?!?/br> 眾人目光再度發(fā)生變化,本以為寧疏是給陸家做事情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倒像是陸錚在給寧疏做事似的,不僅給她引薦生意,還做了她的聯(lián)系人? 這真是...相當大的面子了! 這位寧先生,當真有如此本事?! 流光溢彩,觥籌交錯。 更多的人,過來給寧疏敬酒,想與她結(jié)交。 寧疏還沒滿十八歲,雖然快了,但是并不喝酒,所以只喝飲料。 當然她也沒讓陸錚喝酒。 上一世陸錚酒量就不行,三杯倒,一喝醉了,就像個孩子似的,整晚黏著她要親親要抱抱。 她得盯著不讓陸錚喝酒。 應(yīng)酬了許久,她覺得有些悶了,恰是這時候,陸錚拉著她的手,神秘地對她說:“跟我來。” 看他臉上的紅暈,知道他多半又背著她喝了兩杯,寧疏說:“別撒風,人多著呢?!?/br> 她可不想他被眾人笑話。 陸錚卻說:“跟我來就是?!?/br> 寧疏跟著他走出了宴會大廳:“去哪???” 陸錚只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往前走。 倆人來到后花園的青青草坪上,正對面便是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河,河面波光粼粼。 悠涼的晚風拂過青草地,吹散了一身的淤滯和煙酒氣。 沁人心脾。 寧疏深呼吸,感覺身體都要輕盈許多。 陸錚拉著寧疏坐在青草地上。 “哎,我裙子!”寧疏舍不得讓這么漂亮的裙子沾染塵土,她不肯坐下來。 陸錚索性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墊著讓寧疏坐。 “別,阿瑪尼啊...” 六位數(shù)的西服已經(jīng)撲在了草地上,寧疏嘆息一聲,只好坐了下來。 陸錚朝著她挪了挪,跟她靠在一起。 他身體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衣布料,蔓延至她冰冰涼的手臂。 寧疏沒有推開他,只說道:“叫我出來,在這里干坐著?” “里面吵,出來靜靜?!?/br> 這里遠離人群,靜謐幽雅。只有晚風拂過青草的沙沙聲,還有不知名的夏蟲啼鳴。 陸錚平躺在草地上,指著星空:“你看?!?/br> 不只是不是因為今晚夜色格外溫柔,寧疏的心也漸漸柔軟起來,索性躺了下來,跟他一起看向星空。 今晚的星星格外璀璨,布滿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