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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玄學(xué)大師的斂財(cái)人生[重生]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你干什么!”姜如辛看到自己兒子血rou模糊的背,嚇得趕緊撲過來想組織傅南生,卻被林清平拉住。

    “重塑骨血,當(dāng)然要剝皮抽筋拔骨,否則如何涅槃重生?!?/br>
    ☆、前塵往事

    那一晚,寧疏做了一個夢。

    夢境迷迷蒙蒙, 她是梨園的小花旦, 坐在墻邊的葡萄架下, 一邊修補(bǔ)著今晚的名旦映映雪姑娘的頭飾貼片,映映雪姑娘內(nèi)院喚道:“小寧,今天晚上有貴客要來聽?wèi)颍?nbsp;你快些貼補(bǔ),別耽誤了時(shí)辰?!?/br>
    “好的, 映雪姑娘?!睂幨柽B聲答應(yīng)下來,嘴里輕聲咿咿呀呀哼著小曲兒:“忽聽得叩門聲驚擾佛堂, 世外人苦修行了卻塵緣?!?/br>
    忽而,外面有人叩響了籬笆門。

    寧疏抬起頭,卻見來的人, 卻是一身戎馬軍裝的葉英俊。

    “弟弟來了?”寧疏笑起來,卻見他穿著規(guī)整的軍裝, 笑容倏爾收斂:“又要走?”

    葉英俊走過來, 牽了椅子坐到寧疏身邊, 從包里摸出兩個冰糖葫蘆:“給你帶了好吃的?!?/br>
    寧疏背過身去, 不肯理他:“回來呆不過一個禮拜, 又要走,你還真是忙得很?!?/br>
    葉英俊將冰糖葫蘆喂到她嘴邊,寧疏賭氣推開。

    葉英俊嘆息:“國破山河在,不能不走,等到戰(zhàn)事平息, 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寧疏斂著眉頭,還是接過了他手里的冰糖葫蘆,對他說道:“就這樣說好了,你我,還有映雪姑娘,我們永遠(yuǎn)生活在一起?!?/br>
    葉英俊抿了抿嘴角,輕輕撫著她乖巧的臉蛋:“你和我,沒有映雪姑娘?!?/br>
    就在這時(shí),映雪姑娘從房間出來,看到葉英俊,連忙挽了挽耳際的發(fā)絲:“英俊來了,怎么,又有戰(zhàn)事?”

    “嗯。”葉英俊起身,不咸不淡應(yīng)了聲。

    寧疏看著映雪姑娘眼眸中閃動的情愫,她嘻嘻一笑,說:“映雪姑娘,我先進(jìn)屋貼補(bǔ)頭飾,你跟我弟好好道別哦!”

    “姐,你等著我回來?!比~英俊叫住她:“一定記得等我?!?/br>
    “我當(dāng)然會等你啊?!睂幨枵f:“你是我弟弟哎?!?/br>
    一刻鐘后,映雪姑娘回了房間,臉色低沉。

    “映雪姑娘,你跟我弟弟說什么?”寧疏好奇地問。

    “他說讓我好好找照應(yīng)你,在這班子里別讓人欺負(fù)你了?!?/br>
    當(dāng)天晚上,梨園迎來了一位貴客,包了今天的場子。

    卻不知是怎地,那一晚梨園的名角映雪姑娘見了紅,鬧起了腹疼,死活不肯上場,可是包場的那位爺,輕易得罪不得,班主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時(shí)候映雪姑娘出了主意,可以讓寧疏頂替她上場。

    寧疏平日里跟著映雪姑娘吊嗓子,本事是有的,《墻頭馬上》的唱本也熟悉,只是從來沒有登過臺,緊張得臉蛋都白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寧疏被上了面妝,戴上了頭飾,這就被推上了舞臺。腳底下一片輕飄飄,渾渾噩噩中,唱起了:“出繡房再穿過荼靡架底,繞池塘踏曲徑芳草萋萋,到花園探外界恍若隔世,霍然見心晴朗杏眼迷離。”

    她聲音略嫌稚嫩,不過克服了心頭的緊張之后,便咿咿呀呀從容唱了起來。

    “小姐,你瞧,這墻外的景色多好看呀。”

    “是呀,好一派□□也。”

    便在這時(shí)候,她秀指一點(diǎn),卻見臺下有一英俊男子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眸色深沉如夜,目如寒星。

    寧疏倏忽間心底頭涌起兩句詩: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用來形容他的深邃的眉眼,豈非正好。

    恰是這時(shí)候,輪到旦角的唱詞,看著臺下的男子,她竟然愣了愣,沒跟上節(jié)奏,漏掉了兩拍。

    慘了慘了,要在他面前丟人了。

    她立刻開口唱道:“看墻外紅男綠女將春踏,無意為叉子千紅春天迷,唯感嘆□□匆匆如過隙,惜芳菲莫負(fù)明媚花期?!?/br>
    糟糕,為什么聲音在抖,啊啊啊,完蛋了!

    班主在臺下面急得恨不能以頭搶地,果然小丫頭還是小丫頭,哪有什么經(jīng)驗(yàn),這下可完蛋了,梨園班子的招牌都要讓她砸掉了。

    那一晚的場次,嘗過了墻頭傳情這一出,便結(jié)束了,下一場在明晚,寧疏晚上回去之后,被班主狠批了一頓,連帶著映雪姑娘也跟著挨罵。

    班主走后,映雪姑娘將寧疏拉倒邊上,神秘兮兮問道:“他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陸家的大少爺?。 ?/br>
    “咦?”

    寧疏想起剛剛臺下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她不禁紅了紅臉:“他…很好看??!”

    “陸家可是咱們江城首屈一指的商戶,聽說生意遍及全國,大少爺剛從國外留洋回來,思想新潮,一般而言這種維新人物都是看不上咱們這些唱戲的,不過這位大少爺真的很喜歡聽?wèi)虬?,?jīng)常光臨咱們梨園班?!?/br>
    “這樣么?!睂幨枵f:“以前都沒有見過他?!?/br>
    “以前你都不上臺露臉,那有機(jī)會見他,今天這出《墻頭馬上》是他最喜歡的本子,明天也許他還會來呢,明天你還想上么?”

    “我今天表現(xiàn)不好。”寧疏垂首,失落地說道:“唱慢了好幾句。”

    “沒關(guān)系,明天我依然裝病,這樣你就能上臺了。”

    “裝???!”寧疏難以置信看向映雪姑娘:“你是裝的???”

    映雪姑娘眼見說漏了嘴,連忙圓道:“哎呀,我這不是為你制造成名成角兒的機(jī)會么。”

    “啊,謝謝映雪姑娘,可是我今天搞砸了?!?/br>
    “沒關(guān)系,第一次登臺,不怕出差錯,有經(jīng)驗(yàn)之后,就會好起來了?!?/br>
    寧疏一整天都在準(zhǔn)備,可是晚上班主說什么也不肯讓寧疏上臺了:“映雪姑娘,今天晚上說什么,你都必須上臺,咱們善徽班的名聲招牌,可全都落到你的身上了,那小姑娘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還需要再積累積累?!?/br>
    寧疏躲在柱子后面偷聽班主和映雪姑娘的講話,忐忑難安,班主應(yīng)該不會再讓她上臺了吧。

    果不其然,映雪姑娘走出來,只能無奈地對她要搖了搖頭:“過來給我上妝面兒吧?!?/br>
    “好的映雪姑娘?!?/br>
    雖然知道不能強(qiáng)求,但是寧疏心里還是隱隱有幾分失落,她其實(shí)挺想唱的,唱給那個人聽。

    映雪姑娘登臺的時(shí)候,她便躲在臺幕后面偷偷打量那個人,他眉目清雋,舉手投足氣度不凡,真的好生英俊?。?/br>
    這時(shí)候姑娘曉紅端了茶水瓜子盤出來,寧疏問她:“可是盛給那位先生?”

    曉紅見寧疏臉色緋紅,立刻知曉了她的心思:“哎喲我獨(dú)自有點(diǎn)痛,小寧你幫我給陸先生盛過去吧,謝謝你!”

    寧疏接過了托盤,沖她微微一笑:“謝了?!?/br>
    端著果盤來到他面前,寧疏的手一個勁兒地顫抖。

    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舞臺上的角色,低聲對身邊人說:“李千金似乎不是昨晚登臺的那位?!?/br>
    邊上人解釋:“昨晚名旦映雪姑娘身又不適沒能登臺,臨時(shí)替換了人。”

    “原來如此?!彼c(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言。

    寧疏將茶水盤盛到他的面前,說道:“先生慢用?!?/br>
    感受到他目光望了過來,寧疏心里頭突突的,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臉色更加緋紅。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只駐留了一小會兒,便已開了,寧疏卻感覺那幾秒鐘,是她人生里意義最重大的時(shí)刻。

    以后無數(shù)個夜晚里,她都為那幾秒的停留而心悸。

    再見到這位陸家少爺,是在女師高的學(xué)堂外,臺上有激進(jìn)的學(xué)生正在發(fā)表演講,下面站了不少青年仁人志士,吶喊宣誓。

    “同志們,華夏已經(jīng)到了滅族滅種的時(shí)刻了,外敵環(huán)伺,可是國內(nèi)還是四分五裂,軍閥割據(jù),各自為陣,根本不顧咱們家國破碎?!?/br>
    “同志們,咱們要團(tuán)結(jié)起來,外爭國權(quán),內(nèi)懲國賊!”

    “外爭國權(quán),內(nèi)懲國賊!”

    “外爭國權(quán),內(nèi)懲國賊!”

    一時(shí)間群情激憤,寧疏被激動的人群擠到外面,她伸出手,也想要跟著喊幾句口號,卻險(xiǎn)些摔倒,便是這時(shí)候,一雙有力的手掌扶住了她。

    寧疏回頭,英挺的面容映入眼簾。

    這雙眸子,怎地這樣熟悉。

    這不就是她如杜麗娘般春日里入夢幽會的心上人么?

    “你是…李千金?”

    “嗯?”

    他扶穩(wěn)了寧疏,倏爾笑了起來:“我記憶力應(yīng)該不錯,你是那日登臺出了洋相的李千金?!?/br>
    “墻頭馬上遙相望,一見知君即斷腸”的李千金。

    隔著濃墨重彩的面妝行頭,他竟能一眼將她認(rèn)出。

    寧疏臊紅了臉:“對,對不起?!?/br>
    他清淺一笑,竟然笑出了風(fēng)光霽月的神采。

    “對什么不起?”

    “先生您包場看戲,我沒有唱好,讓您錯付了茶錢?!?/br>
    他說:“凡事總有第一次,以后慢慢練習(xí),總會好的?!?/br>
    寧疏終于抬起頭來,看向他:“謝謝先生?!?/br>
    “你叫什么名字?”

    “寧疏,安寧的寧,疏影橫斜的疏?!彼樕桨l(fā)紅潤,鼓起勇氣,問他:“先生您呢?”

    “我姓陸,名錚,字南生。”

    “噢,南生哥,你好?!?/br>
    ☆、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