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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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冉緊緊的跟著他,男孩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 陳斯將他平放在地上,竇冉在一邊局促的站著。陳斯說:“我剛才給你的手術(shù)刀呢?” 竇冉連忙從包里把刀掏出來,遞到陳斯手里。 陳斯單手拿刀,另一只手扶著傷口。男孩兒朦朧中感覺到危險,揮舞著手腳反抗。 “愣著干什么?過來幫忙?!?/br> 竇冉一個健步上前,抓住男孩兒的手腕。陳斯雙腿夾著男孩兒的下/身,壓制住他。 陳斯撕開男孩兒的衣服,一顆子彈陷在他的rou里,血一點點的往外滲透,宛如生命在慢慢消逝。 陳斯帶上手套,從醫(yī)藥箱里拿出酒精給手術(shù)刀簡單消毒。他下手沒有絲毫猶豫,刀刃鋒利的割開皮rou,男孩兒叫得撕心裂肺,五官糾結(jié)在一起,表情猙獰。 竇冉想起附近流匪,他們可能并沒有走遠,叫聲很有可能會把他們吸引過來。 她一只手抓住男孩兒纖細的胳膊,另一只手一把捂住男孩兒的嘴。男孩兒也毫不猶豫,對著伸過來的手就是一口。 陳斯手腕用力,刀刃一剜。子彈準確無誤的被剜出來,掉落在雜草上,沒有一點聲響。他長長的舒了口氣,低頭在醫(yī)藥箱里翻找了一番。 竇冉撤下頭巾,遞給陳斯:“陳醫(yī)生?!?/br> 她用的那塊紗布暫時換不上,只能用頭巾代替了。 陳斯遲疑了幾秒,接過頭巾,撕下一個布條,給男孩兒做了簡單的包扎。 或許是真的太疼了,男孩兒咬著竇冉的手一直沒有松口。陳斯輕拍了下他的臉,用不太標準的方言說了句:“松口?!?/br> 男孩兒意識恢復(fù)了些,微微張嘴。 竇冉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 陳斯一言不發(fā),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過她的手。酒壺里的酒直接澆在傷口上,她整個兒懵了,火辣辣的灼痛讓她蹙緊了眉。 竇冉嘴巴幾次張合,最后還是說:“陳醫(yī)生?!?/br> 陳斯即沒有表揚她,也沒有苛責(zé)她,只是淡淡地說:“陳斯,耳東陳,斯文的斯?!?/br> 第04章 陳斯。 竇冉默念著他的名字,抬頭看向陳斯。 白襯衫微微褶皺,衣角染了點血跡。他低著頭,抿著唇,低垂的眼眉和長睫毛,竇冉看不出他的情緒。 “怎么不躲開?”陳斯開口。 “啊?”竇冉愣了幾秒,“沒什么?!?/br> 陳斯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復(fù)雜,他低頭看著竇冉的手:“傷口不嚴重,你肚子上的傷怎么樣?” 竇冉搖頭。 陳斯低頭,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布條。夕陽斜射,他臉上青色的胡渣更加明顯,短發(fā)看上去毛茸茸的。 竇冉伸出一只手,放在陳斯的頭發(fā)上,她來回動了幾下,像是在安撫。 陳斯抬頭,一下拉住她的手腕:“好了。” 竇冉覺得他的手掌很大,將自己的手腕整個攥住。指腹的繭在手腕的皮膚上摩挲,有一種粗糲總是撩撥著竇冉的心弦。 陳斯從醫(yī)藥箱里拿出青霉素:“你的藥等明天到了醫(yī)療站再換?!?/br> 竇冉看著大瓶里僅剩的一點藥,不禁回想起上午陳斯說的話,一陣異樣涌上心頭:“沒關(guān)系我能挺住。” 陳斯將藥收好,拿著醫(yī)藥箱掛在竇冉的脖子上:“現(xiàn)在你不能倒下去,除了活下來,你沒有別的選擇。” 竇冉看著陳斯,他輕蹙著眉頭,目光平靜,卻透著堅定。 竇冉把他的話放在心里回味了幾遍,隱約有種熟悉感,她一時語塞。 或許,他是…… 竇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去尋陳斯的身影。 他背對著她站著,背后的汗水浸濕了襯衫,貼著他背,肌rou和線條都異常的鮮明。竇冉盯著他的后腦勺看了許久,恍惚間似曾相識。 “我去找個能帶上他的東西,你在這里等著,別亂跑。” 他朝著光亮的地方走,日光拉長他的影子,他就這么一步步走著,不曾回頭。 竇冉站在黑暗里,看著他的背影停頓了會兒,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身后傳來一陣□□,她驚醒,轉(zhuǎn)身走到屋里,拿下醫(yī)藥箱,席地而坐。 夕陽的余暉慢慢消逝,天空一片灰藍。遠處的槍聲已經(jīng)消散,夜色的籠罩下,大地只剩下寂靜,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失去了呼吸。 破屋里出奇的黑,竇冉憑著感覺換了個坐姿,她伸手摸起男孩兒的胳膊,手指摸索著放在他的脖子上,屏住呼吸。 脈搏雖然微弱,卻還是有的。竇冉松了口氣。 陳斯出去了很久都沒回來,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數(shù)數(shù):“1412,1413……” 縮回手,竇冉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腳踝,圍繞著男孩兒踱步,腳步落在草上發(fā)出細微的“簌簌”的聲響。腹部的傷口時時的疼痛感,讓竇冉更加清醒。 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嚻婀值摹吧成场甭?。竇冉隔著窗戶朝外看,風(fēng)穿過半人高的草叢,夜色下暗影婆娑。她盯著草叢看了幾秒,才松了口氣。 竇冉停下腳步,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膽子越來越小。 真是,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男孩兒,他面色沉穩(wěn),雙眼緊閉,倒是最安靜了。 陳斯遲遲不回,竇冉又不能抽身離去,這樣的等待,讓竇冉有幾分絕望。 陡然,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來。竇冉極盡絕望的心又點燃了希望,她一瘸一拐地快走了兩步,聲音抑制不住地興奮:“你怎么才回來?” 門口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竇冉聽不到陳斯的回應(yīng),笑容瞬間就凝固在臉上,立馬停下來折轉(zhuǎn)方向,快速朝屋后跑。 外面的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加強警戒退到門口,大喝一聲:“whoisthere!” 竇冉隱在窗戶的墻角跟,手捂住口鼻僵直蹲著,抑制不住心頭的恐懼翻涌,肩頭微微顫抖。 屋里的腳步聲轉(zhuǎn)了幾圈,她耳朵豎起來,電筒的光束在四處晃動。 如果被發(fā)現(xiàn),那就完了。 她深吸口氣,稍稍平復(fù)砰砰的心跳,彎腰沿著墻根輕輕挪動。 不好!那個孩子! 差點兒忘記陳斯托付那小子,她保持半蹲的姿勢,僵持幾秒,只能返回原地。 希望那人看在男孩兒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份上,放他一馬。 她心里那樣想著卻很心虛,那些人向來殘忍,別人的生命對他們而言低賤隨時可以消失,所以她很沒譜。恐懼不由地擴大,腳也忍不住發(fā)軟,她一下子跪倒草地上,摔倒的動靜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她立刻爬起來,躲到墻角小心地呼吸著,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 “who’sthere!getout!”一口怪異的英語在屋里呵斥出回聲。 竇冉打了個冷顫,用力捂著自己的嘴巴,屏住呼吸,臉漲得通紅。 千萬不能被發(fā)現(xiàn)! “喵?!?/br> 草叢里一只野貓串了出來,黑暗中,圓圓的貓眼發(fā)著奇異的光芒,竇冉能感覺到它站在草叢里跟自己對視了一眼,然后抬頭看向手電筒照來方向,迅速的消失在草叢里。 竇冉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在幫忙,如果能躲過這一劫,說不定她也可以去參拜下真主了。 那人等貓消失在草叢里,似乎也松了口氣,握著手電筒,朝著草叢里照了幾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東西。 “fuck!”他罵了句臟話,又踢了幾下地上的男孩兒,離開了。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竇冉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弛下來,癱坐在地。 她抓著窗沿小心地探察屋里的情況,確認一切安全,她麻利地撐著窗臺跳進了屋里。 雙腳剛接觸地面,竇冉還沒站穩(wěn),便感覺到一陣鬼風(fēng)從門口急速地朝她吹過來。她警醒地向前看去,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迎著外面泄進來一絲光,竇冉總算看清楚他手里的東西,那是一把□□。勃朗寧gp35,是當?shù)胤纯菇M織最常用的□□之一,此刻槍口直直地指著她。 竇冉想著自己這次可能是真的要完蛋了,剛才明明熟練的求饒卻說不出口,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口中發(fā)出的聲音都是氣息,腦子一片空白。 人類對于死亡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并不是什么堅定的信念可以改變的。 竇冉下意識的摸了摸懷里的相機。 那人雙手握著槍,怒斥:“錢?!彼f著拗口的英文單詞,卻簡單明確的表達了他的要求。 事到臨頭,竇冉反而現(xiàn)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冷靜。她也害怕,抿緊的嘴唇里牙齒都在打顫,但她卻不想讓對方看出她的恐懼。 還沒來得及回答,那人猛然上前一步,槍口抵著竇冉的下頜:“錢,錢都拿出來?!彼柯秲垂猓~頭上青筋暴起。 槍口冰冷、堅硬。竇冉哽了哽喉嚨,竭盡全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沒錢?!彼囍憩F(xiàn)出她的“真誠”。 冰冷的槍口抵在竇冉的下頜上,被遏制住的血管掙扎似的騰騰跳動著,讓她呼吸越來越困難。 歹徒顯然對竇冉的回答十分不滿,大聲呵道:“錢,把錢都給我拿出來。”他的英文本就夾雜著奇怪的口音,語速加快之后聽來更加詭異。 竇冉深呼吸了一口,語氣平穩(wěn)地說道:“我沒有行李,沒有錢?!?/br> 對面的人不說話,目光閃爍地打量了竇冉幾秒,最后目光停留在竇冉脖子上的相機包上。他抬手扯住相機包:“這個……給我?!?/br> 被他一拽,竇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前蹌踉了一步,險些撞到他。手里的醫(yī)藥箱“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藥瓶散落了一地。 那人看向藥箱,黑暗中眼睛閃閃發(fā)亮。竇冉一下子意識過來,在這里藥品的價值遠高于其他。她身體稍微活動了一下,下頜抵著槍的力度便加大了些。 那人焦急地嘶叫:“別動,不準動。” 他抬腳撥動了幾下地上散落的瓶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注意被吸引,身子也跟著蹲了下去。 槍口離開身體的那一刻,竇冉頭皮麻了一陣,緊咬的牙關(guān)稍稍松了一點勁兒。她看著那人將地上的藥瓶舉起來看,目光掃向門口,如果這個時候她趁機逃走,是不是今天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別動?!?/br> 竇冉剛剛挪動了一小步,那人立刻機警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視她。竇冉打了個激靈,僵硬地豎起了雙手。 也許是竇冉的配合,那人雖然面露兇光,但仍是放松了一些警惕。在他再次低頭看著手中的藥瓶時,竇冉瞅準了機會,一把撲上去抓住了槍口。 “砰”一聲槍響,劃破平靜地夜空,鳥兒驚得紛飛,發(fā)出如同獰笑一般的叫聲。 陳斯捏著背包拉鏈的手猛地一怔,視線朝著槍響的方向看過去,頓時白了臉,抓起背包便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