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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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傳來一陣□□,她才回過神來,轉(zhuǎn)身走到屋里,拿下醫(yī)藥箱,席地而坐。 夕陽的余暉慢慢消逝,天空一片灰藍。遠處的槍聲已經(jīng)消散,夜色的籠罩下,大地只剩下寂靜,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失去了呼吸。 破屋里出奇的黑,竇冉憑著感覺換了個坐姿,她伸手摸起男孩兒的胳膊,手指摸索著放在他的脖子上,屏住呼吸。 脈搏雖然微弱,卻還是有的。竇冉松了口氣。 陳斯出去了很久都沒回來,沒有表,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數(shù)數(shù):“1345,1346.....” 縮回手,竇冉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腳踝,站了起來,圍繞著男孩兒踱步,腳步落在草上發(fā)出細微的“簌簌”的聲響。腹部的傷口時時的疼痛感,讓竇冉更加清醒。 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嚻婀值摹吧成场甭?。竇冉屏住呼吸,隔著窗戶朝外看,風(fēng)穿過半人高的草叢,夜色下暗影婆娑。 竇冉停下腳步,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膽子越來越小。 真是,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男孩兒,他面色沉穩(wěn),雙眼緊閉,倒是最安靜了。 陳斯遲遲不回,竇冉又不能抽身離去,這樣的等待,讓竇冉有幾分絕望。 陡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過來。竇冉剛才絕望的心似乎又被點燃了希望,她一瘸一拐地快走了兩步:“你怎么才回來?”聲音清脆帶著笑意。 腳步聲戛然而止。竇冉等了幾秒,聽不到陳斯的回應(yīng),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笑容瞬間就凝固在臉上,腳步隨之停下來,本能的折轉(zhuǎn)方向,朝著屋后跑。 外面的人似乎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他刻意放輕腳步,在靠近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又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大喝了一聲:“whoisthere?getout!” 竇冉躲在窗戶的墻角跟,全身僵直地蹲著,卻又壓制不住雙腿的顫抖。 她耳朵豎起來,屋里傳來腳步聲,來人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竇冉余光還能感覺到電筒白色的余光從她頭頂掠過。 現(xiàn)在再不走,等會兒被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恐怕就走不了了。 竇冉打定主意,起身,弓腰,沿著墻根小碎步挪動。 那個孩子。 她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光,想起陳斯托付給她的那小子。 竇冉保持著半蹲地姿勢,僵持了幾秒,隨即轉(zhuǎn)身。 希望那個人看在男孩兒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份上,放他一馬。 竇冉越想心里越是著急,腳底的雜草咯吱作響,在黑暗中分外清晰。 突地,她腳下一軟。有幾秒竇冉想叫出聲來,可是最后還是克制住了那種幾乎沖破喉嚨的尖叫。她甚至來不及查看自己的傷口,便立刻爬起來,躲到墻角。 她貼著墻,小心呼吸,心臟狂跳起來。 “who?”那人cao著一口怪異的英語呵斥道。 竇冉忍不住打了冷顫,她捂著自己的嘴巴,臉漲得通紅。 “喵?!辈輩怖镆恢灰柏埓顺鰜恚诎抵?,它的那雙眼睛發(fā)著奇異的光芒,竇冉能感覺到它站在草叢里跟自己對視了一眼,然后抬頭看向手電筒照來方向,迅速的消失在草叢里。 竇冉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在幫忙,如果能躲過這一劫,說不定她也可以去試圖參詳一下真主了。 那人等貓消失在草叢里,似乎也松了口氣。他握著手電筒,朝著草叢里照了幾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東西。 “*!”他罵了句臟話,又踢了幾下地上的男孩兒,便離開了。 聽著他的腳步漸漸遠去,竇冉用力地吞咽了下口水。 她雙手抓住窗戶沿,緩緩起身,一雙眼睛四處張望著,確認屋里安全之后。她麻利地站起來,雙手撐著跳上窗臺,再從窗臺上跳下來。 雙腳剛接觸地面,竇冉還沒站穩(wěn),便感覺到一陣鬼風(fēng)門口急速地朝她吹過來。竇冉警醒地向前望去,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迎著外面泄進來一絲光,竇冉總算看清楚他手里的東西,那是一把□□。具體什么型號,竇冉說不上來,卻是當(dāng)?shù)胤纯菇M織最常用的,槍口直直地指著她。 竇冉想著自己這次可能是真的要完蛋了,剛才明明熟練的求饒卻說不出口,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口中發(fā)出的聲音都是氣息,腦子一片空白。 人類對于死亡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并不是什么堅定的信念可以改變的。 竇冉下意識的摸了摸懷里的相機。 那人雙手握著槍,前后搖晃:“錢。”他說著拗口的英文單詞,卻簡單明確的表達了他的要求。 竇冉嘴里干燥地冒著火,嘴唇交合地黏在一起。 還沒來得及回答,那人猛然上前一步,槍口抵著竇冉的下頜:“錢,錢都拿出來?!彼柯秲垂?,額頭上青筋暴起。 槍口冰冷、堅硬。竇冉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嘴巴微微張合,竭力吐出幾個字:“我......沒......沒錢。” 槍深陷在竇冉的下頜里,冰冷的槍口和下頜骨撞在一起,遏制住她脖頸上的血管,竇冉呼吸越來越困難。 拿槍的人大聲吼道:“錢,把錢都給我拿出來。”他的英文本就夾雜著奇怪的口音,語速加快之后聽來更加詭異。 竇冉深呼吸了一口,語氣極力平穩(wěn),說:“我沒有行李,沒有錢。” 對面的人不說話,目光閃爍地打量了竇冉幾秒,最后目光停留在竇冉脖子上的相機包上。他抬手扯住相機包:“這個......給我?!?/br> 被他一拽,竇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超前蹌踉了一步,險些撞到他。手里的醫(yī)藥箱“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藥瓶散落了一地。 那人看向藥箱,黑暗中眼睛閃閃發(fā)亮。竇冉一下子意識過來,在這里藥品的價值遠高于其他。她身體稍微活動了一下,下頜抵著槍的力度便加大了些。 那人焦急地嘶叫:“別動,不準(zhǔn)動?!?/br> 他抬腳,撥動了幾下地上的藥,緩緩蹲下身子。 槍口離開身體的那一刻,竇冉頭皮麻了一陣,她咬緊牙關(guān),松懈了一些,眼睛卻依然看著那人的動作。 他慢慢蹲下身子,槍口雖然離開竇冉的下頜,卻依然指著竇冉。他伸出一只手在地上摸索到藥瓶,拿到面前看了眼。 竇冉見他分神,不由地看向門口,這時候如果逃跑,她今天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別動。” 竇冉剛遲緩的挪動了一小步,那人立刻抬頭惡狠狠地盯著她。竇冉打了個激靈,豎起雙手,身體僵直。 第26章 章平來電話的時候,竇冉正躲在樓梯口抽煙。楊珍推門對著樓梯口吼了一聲:“竇冉,有人打電話找。” 竇冉急忙把煙頭按到墻上,用力扇了扇周圍的煙氣。 進門的時候,楊珍從她身側(cè)經(jīng)過,還是捏了下鼻子,埋怨:“少抽點煙,女孩子抽煙像什么話?!?/br> 竇冉應(yīng)了聲,接起電話。 章平的聲音很著急:“學(xué)姐,你終于接電話了?!?/br> 章平顯然比竇冉著急的多,要說竇冉回國也有半個月多月了,自從那天在公司見了一面之后,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在沒有出現(xiàn)過。 他們這邊因為竇冉的不表態(tài),發(fā)的所有東西都被網(wǎng)友指定為是在栽贓陷害。唐婉婉不僅被人rou出來,最近還接二連三的受到危險。雖然打電話報警,但是警察知道他們的身份之后也變得態(tài)度冷淡。 章平拖了幾層關(guān)系才弄到竇冉父母家的電話號碼,打通聽到竇冉的聲音也算是定心了。 竇冉比平時還要冷幾分:“有事?” 章平知道竇冉?jīng)]消氣,變得小心翼翼:“是婉婉,她已經(jīng)住院了?!?/br> “哦?!?/br> 章平撓了撓頭皮,煩躁不安:“學(xué)姐你能不能?” “不能?!备]冉不等他說完就拒絕了。 “學(xué)姐,”章平語塞,對于竇冉他真的無話可說,“我求你,是我們一時鬼迷心竅了?!?/br> 竇冉冷聲:“偷東西的時候你們就應(yīng)該考慮過后果?!?/br> 章平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卻對竇冉的話無以言對。他剛想開口再說些話,電話那頭已經(jīng)傳來了悠長的“嘟嘟”聲。 竇冉掛了電話,轉(zhuǎn)身走到后面,拔掉電話線。 竇達從屋里出來看到這一幕:“這是怎么了?” 竇冉悶聲:“沒事。” 江城的秋天已經(jīng)漸入佳境,竇冉半爬在窗臺外,冷風(fēng)從她臉上略過。 她不禁想起了遇到陳斯的那天,他的胸膛很硬,身上的藥味和煙味混合著,十分真實。 竇冉軟綿綿的仿佛丟了魂魄一般,無力的靠著他。 他的大手在她的頭發(fā)上摩挲,溫?zé)岬淖屗瘛?/br> 他的聲音如同就在她耳邊,溫暖如旭。竇冉看不到他的臉,卻可以想象他冷臉蹙眉,然后說出來的話異常尖銳:“竇冉,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你?!?/br> 一瞬間竇冉僵硬的不敢動彈,等陳斯跟車離開,她才漸漸醒過神來。 轉(zhuǎn)頭便看到公交站的電視奇異卡在她拍的那張照片,很久很久都沒有動彈。 “咳咳?!备]達咳嗽了兩聲。 “爸?!备]冉回過神來,“腰還沒好,不要亂走,一會兒我媽又要罵人了?!?/br> 竇達憨笑了兩聲:“你媽那天不罵人,你還不習(xí)慣?” 竇冉覺得這倒是句實話,也跟著笑了笑。 “有煙嗎?分你爸一根。”竇達抵了抵竇冉。 竇冉嘴硬:“我哪里有煙?” “你沒煙,你爸我可是幾十年的老煙槍,你抽的什么牌子我都能聞出來?!?/br> 竇冉從口袋里掏出煙盒,遞給竇達一根:“少抽點,我媽一會兒真的要罵人了?!?/br> 竇達把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如獲至寶:“好說,好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br> 竇冉給他點上煙,竇達深吸了一口,跟竇冉并排站著。 “閨女,”竇達很少嚴(yán)肅,一下子嚴(yán)肅起來,又叼著根煙,竇冉還覺得有些滑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竇冉默然,耳邊似乎又回想起陳斯的那句話。 他再也不想見到自己。是因為看到那張照片嗎?還是他知道什么? 竇冉揣測了很多原因,始終找不到正確的答案,她不禁苦惱起來。 她抬手捏了幾下山根:“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