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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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曾校長就閃人了,他還得安排教師會議,決定相信宋偉同學(xué)一次,畢竟人家好歹也是初中生了。 大偉:…… 第042章 知道今個兒是發(fā)放成績單的日子, 袁弟來早不早的就等在了家門口,好不容易瞅著遠(yuǎn)處有人影過來了, 仔細(xì)一看卻是毛頭和喜寶, 她忙高聲問:“臭蛋呢?咋沒跟你們一道兒回來?” 倆小只跑到跟前,喜寶說:“臭蛋一放學(xué)就跑了, 強(qiáng)子哥追上去了?!泵^這時也從書包里掏出了成績單和卷子, 一股腦的塞到了袁弟來手里:“三嬸,給你。臭蛋的, 我怕他給弄丟了,擱我這兒了?!?/br> 袁弟來倒不擔(dān)心臭蛋真給丟了, 畢竟隊(duì)上就那么大點(diǎn)兒的地方, 臭蛋又不是頭一回跑丟了, 再一聽還有強(qiáng)子跟著,她就更放心了。只是接過了成績單和卷子,她卻愣住了。 隊(duì)上自打建了小學(xué)以后, 讀書的人就越來越多了,可擱在十幾二十年前, 愿意送孩子去公社小學(xué)念書的,實(shí)在是寥寥無幾。袁弟來沒這個福份念書,所以她是不識字的, 可就算再怎么樣,看著幾乎空白一片的卷子,她也傻眼了。又見倆小只往院子里沖,她忙拉住了喜寶, 問:“喜寶,這上頭寫了啥???” 喜寶都不用瞅,就知道上頭寫了啥,畢竟剛才在教室里她盯著成績單瞅了半天:“那個卷子上寫了個‘宋’,成績單上老師寫了語文零分、算術(shù)零分,還有‘建議退學(xué),兩年后再上’。對了,最后面寫的是‘正月十六開學(xué)’?!?/br> 聽到前頭時,袁弟來心下就大叫不妙,等聽完全部的話,她整個人都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沒念過書不代表完全不知道學(xué)校的情況,畢竟家里孩子那么多,尤其強(qiáng)子和大偉剛上學(xué)那會兒,她還好奇的問過不少事兒,后來更是知道強(qiáng)子和大偉成績不好,小學(xué)六年一次都沒考及格過,當(dāng)然初中也一樣。可再怎么樣,人家也沒有慘烈到拿個零蛋回家吧? 她還想再問兩句,正好這時,強(qiáng)子逮著臭蛋回來了。 看到袁弟來,強(qiáng)子比見著了親媽還親切,趕緊把臭蛋往前一推:“三嬸兒,我把臭蛋給逮回來了,你自個兒看著喲!”又看毛頭和喜寶望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瘌毛頭你真是好樣子的,這么坑你親哥?喜寶你還幫著他一起坑我!” 喜寶笑嘻嘻的拉著毛頭往堂屋去了,毛頭更是沖著他親哥扮了個鬼臉,氣得強(qiáng)子立馬攆上去收拾他們。 幾個孩子打鬧了起來,家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然而,袁弟來的心中卻拔涼拔涼的,她期待了半年光景,尤其在曾校長當(dāng)著她的面夸贊了毛頭和喜寶后,她就更擰上了,平日里是沒咋表露,就等著期末考試,盼著臭蛋能給自己長長臉。 結(jié)果…… “臭蛋,你說這是咋回事兒?”袁弟來忍不住語氣急躁了點(diǎn)兒,一疊聲的追問著。 臭蛋一臉的茫然,不過看到親媽他還是很高興的,忙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媽!” “我問你,你咋考成了這樣?零蛋!” “媽,我餓了。”臭蛋伸手抱住了袁弟來的胳膊,“餓啊,啥時候吃飯呢?媽……” 要說趙紅英一貫?zāi)孟矊殯]轍兒,那么臭蛋就是袁弟來的克星了,見他這樣,袁弟來只能先把卷子和成績單收好,領(lǐng)著臭蛋去灶間找吃的了。 這要是擱在前幾年,就算家里不缺口糧,趙紅英不會叫袁弟來隨便動糧食的,就怕她揣著往娘家送。不過最近幾年里,倒是沒這個顧慮了,袁弟來徹底跟娘家鬧翻了,別說送糧食了,就算偶然在田埂上碰著了,兩邊都跟沒瞧見一樣,誰也不搭理誰。也因此,袁弟來想私底下給臭蛋開個小灶啥的,家里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橫豎都是自家的孩子,吃點(diǎn)兒就吃點(diǎn)兒唄。 臨近過年,灶間還真有不少好吃的,袁弟來心里揣著事兒,也懶得鼓搗那些麻煩的,瞅著早飯還剩了幾個紅薯餅,就給貼鍋邊上熱了熱,掰了半個給臭蛋:“等下就吃午飯了,少吃點(diǎn)兒墊墊肚子?!?/br> 有的吃,臭蛋高興極了,也不管其他的,捧著溫?zé)岬募t薯餅就跑出了灶間。袁弟來原本還想多問兩句的,見他又跑出去玩了,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個轉(zhuǎn),高聲喚道:“你別出門,就在院子里玩!” 這回,臭蛋倒是聽明白了,他轉(zhuǎn)個身就往堂屋跑了。 留在灶間里的袁弟來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枯站了會兒,聽到外頭的鬧騰聲越來越大了,知道應(yīng)該是其他幾個孩子也回來了,心下反而愈發(fā)煩悶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頭張秀禾也很煩。 張秀禾正想趁著今個兒事情不多,又難得出了太陽,打算把褥子抱出來曬曬。結(jié)果還在收拾呢,就被倆兒子堵了個正著。 毛頭先跟張秀禾抗議:“哥他說話不算數(shù),早上才答應(yīng)了會幫著看臭蛋的,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反悔了。騙人是小狗!” 強(qiáng)子也不樂意:“那我不是不知道臭蛋那么煩嗎?他這都不叫煩了,他是麻煩。我就那么一個不留神,他一下子就竄出去了,比那兔子竄得都快。太麻煩了,我不管?!?/br> 倆兒子堵在自己跟前,張秀禾只能把懷里的褥子再度放回到床上,雙手叉腰懟道:“干啥呀?都是當(dāng)哥哥的,幫著看下弟弟咋了?橫豎平時你倆也是上躥下跳的沒個正經(jīng),好不容易放假了,幫大人做點(diǎn)事兒咋了?還臭蛋麻煩,再怎么著也沒你倆煩人!” 這下,強(qiáng)子和毛頭都不干了。 “我咋麻煩了?我打小就帶著大偉玩,沒叫隊(duì)上任何一個人欺負(fù)過他!”強(qiáng)子大聲反駁,“臭蛋應(yīng)該叫毛頭帶著,就像以前我?guī)Т髠ヒ粯??!?/br> “不不不!”毛頭怒了,“我要帶喜寶玩,不帶臭蛋。媽,你不知道臭蛋他有多煩人,每天我都要拿草繩把自己跟他綁在一塊兒,尿個尿的工夫,他就能跑出學(xué)校去。還有,他從來不記得收拾課本和鉛筆,每次放學(xué)鈴一響,撒丫子就往外頭跑,攆都攆不上,我跟他說了有一百回了,他嘴上說‘好好好’,可下回照犯不誤!” 張秀禾皺了皺眉頭,說實(shí)在的,這些事兒她還真沒聽說過。 其實(shí)吧,隊(duì)上人家對于自家孩子都是放養(yǎng)著的,三歲以前盯得還緊一點(diǎn)兒,等三歲以后,如果恰好還有哥哥jiejie的話,那是完全松開手由著他們?nèi)ク?。就拿張秀禾來說,她生的兩兒兩女,都是這么個教養(yǎng)法。也就是喜寶了,趙紅英盯得緊,到了四歲以后才叫她跑出去玩。 這還是親生的和自個兒奶大的孩子,隔房那幾個,張秀禾就更不清楚了,橫豎瞧著各個都健健康康、能蹦能跳的,至于旁的,她還真沒注意到。 及至聽了毛頭這話,張秀禾忍不住心里泛起了的嘀咕,不過嘴上還是說:“不能吧?臭蛋瞧著不是挺乖的嗎?” “他乖啥?。∥腋f啥,他都說好,曾校長跟他說話,他也說好,可扭個頭他就不管了,原先咋地現(xiàn)在還是咋地。氣死個人了!”毛頭鼓著腮幫子,他原本不覺得帶比自己小的孩子玩有啥難的,相反,因?yàn)橄矊毜木壒剩€挺得意有個小的跟在自己身后。見天的,哥哥長哥哥短,啥事兒都聽他的,永遠(yuǎn)都站在他這邊。 問題是,臭蛋不是喜寶,毛頭也不想當(dāng)他的哥哥。 張秀禾低頭想了想,忍不住脫口而出:“該不是那回?zé)盗税桑俊?/br> “啥呀?媽,你說呀,你接著說呀,咋叫燒傻了?臭蛋他發(fā)過燒嗎?”毛頭不解的看著他媽,一旁的強(qiáng)子倒是似乎想起了什么。 這時,張秀禾又說:“也不是啥了不得的事兒,就是吧,那一年秋收,臭蛋大概有半年多了,他是冬天生的。偏就是秋收那會兒,臭蛋病了,夜里頭燒了起來,你三叔三嬸他們白天干活累了,沒發(fā)覺,等早上起來一看,孩子都燒糊涂了。”想了想,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臭蛋這孩子,咋聽著就像是不記事呢?這都過了五歲生日了,你四歲不到就會學(xué)人家說一車的話了?!?/br> 毛頭翻了翻眼皮,癟著嘴說:“我又不傻!” “別嚷嚷的那么大聲,叫你三叔三嬸聽到了不好。強(qiáng)子你也是,不許說出去?!?/br> “哦?!?/br> “知道了?!?/br> …… 袁弟來本來是拿著紅薯餅想分給幾個孩子吃,待堂屋里的那幾個都拿了半塊,她見強(qiáng)子和毛頭不在,就走了過來。結(jié)果,餅子沒分出去,倒是叫她聽到了這么一席話。 很多事情,你不去想當(dāng)然無所謂,可一旦有人點(diǎn)破了,把所有的事兒串在一起,那就嚇人了。 急急的回到自個兒屋里,袁弟來關(guān)上門趴在床上就是一通哭。 身為親媽,加上她對臭蛋的確是花了心思的,很多事情她比張秀禾要清楚得太多了。又想起剛才聽到的那話,難不成臭蛋真的因?yàn)槟谴伟l(fā)燒,把腦子給燒壞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她就成了罪人了。 張秀禾之前大概是怕強(qiáng)子和毛頭出去亂說,隱去了很多細(xì)節(jié)。其實(shí)當(dāng)年的事情遠(yuǎn)不像她說的那么簡單,是秋收時忙碌,可那會兒她才生下臭蛋半年光景,趙紅英是給她尋了一份很清閑的工種,好叫她有精力忙孩子的事兒。偏偏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愣是把清閑的活兒讓給了娘家親媽,自個兒干起了苦活累活。結(jié)果,白日里太辛苦了,晚上一下子就睡死過去,連臭蛋燒了一整宿都沒發(fā)覺。等第二天早上起來,一切都晚了。 雖然臭蛋后來被救回來了,瞧著也沒啥問題,可現(xiàn)在呢?就算袁弟來沒念過書,她也知道,一般人是不可能考出零蛋分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宋衛(wèi)民回來了,推門問她咋了,該吃飯了。她啥都沒說,只是抹了抹眼淚,出去吃飯了。 此時,家里人都已經(jīng)回來了,張秀禾和王萍也已經(jīng)把午飯做好端上桌了,一家子老小圍坐在堂屋大木桌旁,一面說笑著一面吃著飯。 趙紅英尤為高興:“喜寶這回考了第一名呢,我就知道她是個聰明的?;仡^,喜寶你好好念書,奶供你上大學(xué)!” “我呢我呢?”毛頭不樂意了,“我也是雙百分,就是把名字……寫錯了,曾校長叫我得了個第二?!?/br> “那就看你下回能寫對不!”話是這么說的,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趙紅英是真的樂呵。班上唯二的兩個雙百分全部出在老宋家,多光榮呢! 又想到了其他孩子,趙紅英問:“麗麗考得咋樣?芳芳、梅子,還有臭蛋人呢?” 臭蛋一不小心把菜撥到了地上,噗通一下跳到地上撿起來就吃,聽到奶叫他了,他忙起來:“這兒!我在這兒。” “你考了多少?”趙紅英問。 “不知道。”臭蛋答得無比耿直,倒是春麗幾個紛紛報出了自己的成績。 春麗語文七十一分、算術(shù)七十五分,春芳、春梅的成績也類似。這仨姐妹也不知道咋了,從小學(xué)一年級開始,成績就格外得穩(wěn)定,從未跌出個七十分,卻也從未超越過八十分。又因?yàn)閺?qiáng)子和大偉開了個糟糕的頭,哪怕她們仨始終在班里屬于倒數(shù)的,趙紅英也從沒有責(zé)怪過。也是,起碼沒往家里拎紅燈籠呢。 不過,這是之前了,有毛頭和喜寶做對比,趙紅英沉默了,沒忍心責(zé)怪,卻也沒法開口表揚(yáng),半晌才開口:“你們仨壓歲錢跟去年一樣,還是兩分錢,毛頭和喜寶每個拿三分錢?!?/br> “奶!”春麗突然湊過來,主動舉報,“我哥說,要是他這回還是門門功課不及格,往后就再也不要壓歲錢了?!?/br> 強(qiáng)子:……?。。?/br> 那頭春芳也大聲告密:“我哥也是,不及格不要給他壓歲錢?!?/br> 大偉斜眼看著他親妹,殺雞抹脖的做著無聲的威脅,可惜春芳完全不怕,她在爹媽那頭比她哥受寵多了,說完這話立馬低頭繼續(xù)吃飯。就這樣,宋衛(wèi)黨還生怕她噎了,忙勸她慢著點(diǎn)兒,沒人跟她搶。 趙紅英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頭你倆的成績單,我會管建設(shè)要的?!鳖D了頓,她又回到了老問題上,“臭蛋,你考了多少?” 臭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奶看過去,隨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兩個小酒窩尤其顯眼。 毛頭終于忍不住了:“奶,臭蛋他考了兩個鴨蛋!曾校長說,叫他別念了,等過兩年再說?!?/br> 這話一出,臭蛋倒是笑容依舊甜美可愛,袁弟來卻忍不住了,捂著臉起身跑出了堂屋。 宋衛(wèi)民愣了一下,趕緊追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 午飯時的突發(fā)狀況,并未影響到其他人。趙紅英是真的無所謂,她還是認(rèn)為臭蛋年紀(jì)太小了,就算已經(jīng)過了五歲的生日,可當(dāng)初強(qiáng)子和大偉都是八九才上的學(xué),春麗幾個也都是七歲上的學(xué)。五歲的孩子懂個啥?養(yǎng)個兩三年肯定沒問題的,最起碼也能考個四五十分,就跟當(dāng)初強(qiáng)子和大偉那樣。 可袁弟來卻是真的怕了,如果她沒有聽到張秀禾的那番話,興許還能繼續(xù)自欺欺人下去,偏偏,她聽到了。 就連張秀禾,回頭也暗自犯嘀咕。她并不知道袁弟來已經(jīng)撞破了真相,還琢磨著,啥時候去提一嘴,可這事兒又實(shí)在是不好說,難不成告訴袁弟來,我懷疑你兒子可能是個傻子?就算人家脾氣再好,說這話也是純粹找揍來著。 倒是宋衛(wèi)民勸了媳婦兒好久,也虧得臨近過年不用出工了,可惜,他嘴皮子實(shí)在不靈活,勸了半晌也沒啥效果,反而把袁弟來越勸越鉆牛角尖了,滿腦子都是“臭蛋高燒燒傻了”…… 想了半下午,袁弟來越想越害怕,到了夜里,更是完全睡不著,整宿都在想萬一這事兒成真了,臭蛋該咋辦,她又該咋辦。等天亮了,她依然沒有合過眼。 宋衛(wèi)民都呆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兒子考砸了這事兒居然會給媳婦兒帶來那么多的煩惱。整宿沒睡啊,眼睛紅得就跟兔子一樣,連他都不知道該咋說了,只能一味的勸著,想開點(diǎn)兒,孩子還小呢。 問題是,袁弟來她想不開??! 瞅著外頭天蒙蒙亮了,她索性起身穿好衣服就去找婆婆了。 這時,趙紅英正在屋里給喜寶梳頭發(fā),喜寶的頭發(fā)很好,又黑又亮,小時候都是稍微留長了點(diǎn)兒就叫趙紅英給剪了的,現(xiàn)在瞅著喜寶大了,她就想著要不干脆留長點(diǎn)兒?扎個小辮子多好看呢。 才這么想著,袁弟來就來尋她了。 “媽,你能給我點(diǎn)兒錢嗎?我想帶著臭蛋上醫(yī)院看看。”袁弟來欲言又止,沒個準(zhǔn)信兒,哪怕心里再篤定,她也不想說出兒子是傻子這種話來??伤@么含含糊糊的,趙紅英咋可能答應(yīng)呢? 往窗戶外頭瞅了一眼,趙紅英滿臉的狐疑:“臭蛋這不挺好的嗎?你自個兒看,他在院里蹦跶呢,都蹦跶了有半拉鐘頭了?!?/br> 袁弟來抿了抿嘴,哀求的看著趙紅英:“媽,你就給我點(diǎn)兒錢吧,我、我想帶臭蛋上縣里的醫(yī)院瞧瞧。” “你到底想瞧啥?”想起昨個兒的事情,趙紅英悟了,“你就死心吧,醫(yī)院不給看笨病。瞅瞅我前頭生的那仨,各打各的蠢,那咋辦啊?還不得照樣過日子?行了,你別擱這兒杵著了,不就是笨了點(diǎn)兒嗎?爹媽都蠢,他笨點(diǎn)兒算啥呢。” 眼見要不到錢,袁弟來只能弓著身子苦著臉走了出去,正好一眼看到臭蛋笑得無比燦爛的站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自得其樂,她一個沒忍住,又再度落下淚來。 一咬牙,她索性簡單的扒拉了一口早飯,回頭就自個兒去了縣里。去縣里的路倒是不難找,統(tǒng)共就那么一條大道,筆直往前走,哪怕雪天路滑,磨磨蹭蹭的走上一個小時,也總能到縣里的。到了縣里就好辦了,尋了個人問路,不多會兒袁弟來就來到了縣醫(yī)院門口。 因?yàn)槎道餂]錢,她自然沒法去掛號找醫(yī)生,只想蹲在醫(yī)院門口眼巴巴的望著,好不容易盼到人家醫(yī)生下班,她趕緊逮了個面善的白大褂,舔著臉上前問:“那個……大夫,我問你個事兒。” “你說?!蹦轻t(yī)生有些上了年紀(jì),脾氣倒是好,看對方一副鄉(xiāng)下婦女的打扮,以為她是找不到地兒,停下腳步等著她發(fā)問。 袁弟來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算起來這是她第二回到縣里來,說起來也真是諷刺,上一回她是送臭蛋來縣醫(yī)院看病的,這一回還是因?yàn)槌舻啊?/br> “大夫啊,我就是想問問,小時候發(fā)燒對娃兒有沒有影響?。俊?/br> 人家醫(yī)生愣了愣,直覺認(rèn)為這人家里有生病的小孩子,當(dāng)下就職業(yè)病上來,好一番叮囑:“小孩子發(fā)燒可大可小,作為家長,你一定得仔細(xì)照料,千萬馬虎不得。我跟你說,這發(fā)燒是看輕重的,重的腦子燒傻了也是有的,孩子越小影響越大。尤其這天冷著呢,反正你記得好好照看,有條件的話,還是送醫(yī)院來吧?!?/br> 袁弟來眼圈一紅,又想哭,可還是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才不是呢,我家臭蛋不是傻子,他可聰明了,打小就特別聽話,長得也好看,又愛蹦跶又淘氣的,他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