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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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上太小了,又都是沾親帶故互相之間很熟悉的人家,只要有個孩子說漏嘴了,這事兒立馬能傳遍整個生產(chǎn)隊。這不,就說老袁家好了,他們家的金孫跟臭蛋一個班,當(dāng)天回家后那小胖墩就高興的告訴家里人,老宋家那個臭蛋啊,他是個傻子?。?! 虧得袁弟來并不知道這茬,不然她能沖到老袁家跟娘家人拼命。 臭蛋之所以變傻,不就是當(dāng)初半夜里發(fā)高燒落下的毛病嗎?再往前推推,還不是老袁家造的孽?! 幸好,袁弟來啥都不知道,她只是堅定的表示,臭蛋絕不改名。 不改就不改唄,趙紅英很是無所謂,仔細(xì)想想也對,一傻子將來能有啥機(jī)會用到自己的名字? “行,就這樣吧?!?/br> 袁弟來如愿以償了,可她顯然一點兒也不高興。有些話騙騙別人還行,想騙自己是真的沒有可能。想著自己辛苦生下來養(yǎng)到那么大的兒子居然是個傻子,她一個沒忍住,放下臭蛋,捂著臉哭著跑回屋了。 趙紅英簡直不知道該說啥才好了:“我不是隨她了嗎?”又見宋衛(wèi)民傻愣在跟前,忙催他,“跟我回屋拿錢,明個兒你自己抱著臭蛋去醫(yī)院,別帶上你那蠢媳婦兒?!鳖D了頓,她忍不住懟道,“怪不得老人家常說,‘魚配魚蝦配蝦,烏龜配王八’。敢情你倆就是蠢貨配笨蛋,還生了個傻子……唉,這是造啥孽喲。” 宋衛(wèi)民還能說啥呢?他啥都沒的說,只能默默的跟到屋里拿了五毛錢,轉(zhuǎn)身走人。 他是走了,毛頭卻趁人不注意,悄咪咪的摸進(jìn)了老宋頭和趙紅英這屋來。 喜寶一眼就看到他了,問:“哥哥你干啥呢?” 毛頭舔著臉搓著手,滿臉諂媚的仰頭望著趙紅英:“奶啊,奶你最好了?!?/br> “說!”趙紅英沒心思應(yīng)付個熊孩子,“說完立刻回屋睡覺去?!?/br> “奶,你聽我說,臭蛋他不想改名,我想啊。奶你能不能跟我爹說一聲,叫他給我改個名字?毛頭,我覺得毛頭比宋社會好聽多了。”毛頭笑嘻嘻的湊到趙紅英跟前,作勢要給她捏肩捶背,卻被趙紅英一把推出了門外。 “宋衛(wèi)國,管管你兒子?。 壁w紅英先吼了一嗓子,這才低頭看毛頭,“改個名不算啥,可你是要改名嗎?你想叫宋毛頭不?” “我想叫癩毛頭?!泵^委屈巴巴,改名跟把名姓一起都改了有啥區(qū)別嗎?在他看來,是沒有的。 “呵呵呵?!壁w紅英看了一眼由遠(yuǎn)及近的大兒子,立馬就把房門給關(guān)上了。 誰生的就交給誰去收拾,她才沒這個閑工夫! …… 第二天一早,宋衛(wèi)民就帶著臭蛋去縣里了,過了中午才回到家里,整個人都是垂頭喪氣的,一回來就蹲在角落里不吭聲。 倒是臭蛋,高聲嚷嚷著“我餓”,就跑到灶間討吃的去了,回頭就被提前堵在灶間門口的毛頭給逮住了,非要給他補(bǔ)習(xí)功課。 橫豎閑著也是閑著,沒人阻止他們兄弟互相傷害,反而其他幾個大的很開心的過來圍觀看熱鬧。不幸的是,毛頭對其他哥哥jiejie沒意見,卻獨獨盯上了他的親哥。 “大哥,正好我要給臭蛋補(bǔ)習(xí)功課,你也來唄,一起?!泵^一臉獰笑的看著強(qiáng)子。 強(qiáng)子足足懵了好幾分鐘,才總算是弄明白了毛頭這話里的意思。氣得他擼起袖子就準(zhǔn)備好好教訓(xùn)一下毛頭,好叫毛頭知道誰才是哥哥。 可早在毛頭四歲時,他就會用詭計坑親哥了,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六周歲半了,折騰起人來別提有多容易了。眼見親哥已經(jīng)把袖子擼起來了,他直接扭頭沖著灶間那頭大喊:“媽,哥他打我!” 張秀禾聽著聲音探出頭一看:“強(qiáng)子別鬧你弟弟。毛頭你也是,你哥傻,你讓著點兒他?!?/br>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別說毛頭了,連頭一次被親媽護(hù)著的強(qiáng)子都懵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懵圈了。 啥叫別鬧?! 啥叫你哥傻?! 啥叫讓著點兒?! 強(qiáng)子一臉的扭曲,這一刻,他都顧不得找毛頭算賬了,整個人都懵在當(dāng)場,直到冷風(fēng)灌進(jìn)袖口,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袖子又給放了下來,眼角卻瞥到毛頭無比嫌棄的眼神。 “你們自個兒玩,我去幫媽干活?!睆?qiáng)子好崩潰,可他還是狠不下心來真的揍親弟弟,再說了,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更煩哪一個,是親媽,還是親弟…… “去吧去吧,多剁些白菜蘿卜,不動腦子的活兒比較適合你?!泵^保持著嫌棄的神情,目送強(qiáng)子去灶間幫忙。 他們這兒可沒男的不干活的說法,哪怕多半時候生火做飯的人都是女的,那也是因為女的平時出工干的活兒不累,現(xiàn)在是年關(guān)里,既不用出工也不用上學(xué),不幫著干些家事還能干啥? 幾個孩子倒是很快就玩到了一切,毛頭和喜寶一起幫著臭蛋補(bǔ)課,春麗她們是高年級了,老師布置了寒假作業(yè),這會兒正認(rèn)真的寫著呢。大偉本來是打算看笑話的,結(jié)果一眨眼,強(qiáng)子跑去干活了,其他弟弟meimei又都攤開書本寫起了作業(yè),當(dāng)下癟了癟嘴,轉(zhuǎn)身就出了堂屋,也去找活兒干了。 其實,家里人對于臭蛋去縣醫(yī)院看病一事,也不是完全不關(guān)心,主要是宋衛(wèi)民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太明顯了,再加上原本也沒抱啥希望,都紛紛閉了嘴,自顧自干起了活兒。 可袁弟來不能啊,她昨晚又是一宿沒睡,早上還吵著要跟著一起去縣醫(yī)院,結(jié)果被趙紅英一瞪,瞬間就老實了??删退氵@樣,一整個上午她什么事兒也沒干,就光坐在屋里床上抹眼淚了。眼瞅著自家男人和孩子回來了,她趕緊抹了把臉,急匆匆的跑出去問。 問啥?。?/br> 答案不是明擺著嗎? 宋衛(wèi)民耷拉著腦袋,面對媳婦兒的問話,有氣無力的回答:“大夫給臭蛋做了啥測試,說什么腦子沒啥問題,就是不記事兒?!?/br> “那還不是問題?”袁弟來急了,哪怕再怎么不抱希望,她還是盼著臭蛋好,畢竟那是她求了多少年才求來的兒子,更別提這五年里,她為臭蛋付出了幾乎一切,“你說話啊,大夫有沒說咋治啊?是要吃藥,還是得打針???” “啥都不用,沒得治。”宋衛(wèi)民費勁兒的站了起來,臉上盡是茫然無措,“沒得治啊……” “咋會這樣呢?咋能這樣呢?臭蛋啊,我的臭蛋?。?!”袁弟來一下子就崩潰了,甭管之前再怎么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聽到“沒得治”這三個字時,她還是沒能撐住。 院子這頭的動靜當(dāng)然引起了堂屋里孩子們的注意,不過春麗幾個都大了,知道家里發(fā)生了啥事兒,至于幾個小的…… “看啥看!認(rèn)真抄寫,把‘宋濤’這兩個字抄寫一百遍!”毛頭壓著臭蛋寫字,而喜寶扭頭看了一眼自個兒的親爹媽,不多會兒就又把頭扭過去看臭蛋寫字了。 宋濤…… 盡管臭蛋記性不好,可照著依樣畫葫蘆還是沒問題的。也不是完全沒問題,在寫了七八遍后,他突然抬頭看向毛頭:“毛頭哥哥,啥是一百遍啊?夠了嗎?” 毛頭第一次被人問噎了,真是抱歉啊,我忘了你只會數(shù)一二三。 “你繼續(xù)寫吧,我會叫停的?!泵^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要怎么解釋“一百遍”,索性跳過這個問題,繼續(xù)盯著臭蛋寫字。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宋衛(wèi)民驚慌失措的聲音:“媽!媽你快來啊,弟來她哭暈過去了!” 趙紅英把灶間讓給了三個兒媳,自個兒正在屋里收拾她的大木箱呢,聽了這話人還沒出來,聲音倒是先傳了過來:“叫個屁!你自己不會看著點,沒事兒就給擱屋里,有事兒去衛(wèi)生所,你叫我有啥用?你今年三歲啊!” 宋衛(wèi)民也是嚇懵了,心說,剛才還好好的人,咋就突然一頭栽倒了呢?趕緊把人扶住,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連著兩宿沒睡好的緣故,結(jié)果一看袁弟來那臉色,慘白得比落在房檐上的雪還白,嘴唇都有些發(fā)青了,又聽趙紅英在屋里吼的話,趕緊二話不說把人背起就往外頭沖。 等趙紅英從屋里出來時,院子里已經(jīng)沒人了,下意識的找毛頭:“你說,咋回事兒?” 毛頭頓了頓,似乎是在找感覺,然后起立站直:“‘啥都不用,沒得治?!@樣呢?咋能這樣呢?臭蛋啊,我的臭蛋?。?!’” 趙紅英渾身一顫,許久沒見這情形了,冷不丁的來了這一出,除了辣眼睛外,還真別說,挺親切的。 卻見毛頭兩眼一翻身子一歪:“三嬸暈了,三叔就‘媽?。?!’”毛頭坐回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趙紅英,“后面奶你就知道了?!?/br> 對,她知道了,所以往后有事兒能不能好好說話?! 憋了半天,趙紅英也沒憋出半句話來,只能捂著心回屋去了。心道,橫豎是公社衛(wèi)生所,就算沒錢應(yīng)該也會讓賒賬的。 事實上,宋衛(wèi)民真沒賒賬,他昨個兒從趙紅英處拿了五毛錢,早上帶臭蛋去縣醫(yī)院看病,掛號花了兩分錢,其他就沒了。又不配藥又不打針的,醫(yī)生只是簡單的給做了個測試,沒收錢就讓他們離開了。所以,他兜里的錢倒是夠付這回的醫(yī)藥費。 就是這一去,宋衛(wèi)民倆口子直到天都黑了才回了家。 “媽!弟來她懷孕了!” 趙紅英心道,這話聽著咋那么耳熟呢?甭管是語氣還是用詞,就連這時間地點都透著一股子格外熟悉的感覺,仿佛不是第一回了……一眼瞧見低頭猛吃的臭蛋,她悟了。 “嚷嚷啥啊,都那么晚了,趕緊過來吃飯。”趙紅英一面催促著一面拉拔著碗里的飯菜。 宋衛(wèi)民倒是還好,他實在是習(xí)慣了,袁弟來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哪有人沒到齊就先開吃了?想了想,她對宋衛(wèi)民說:“衛(wèi)民,你扶我去屋里躺著,然后給我盛碗飯吧?!?/br> “成。” 這老宋家祖?zhèn)鞯木褪菍ο眿D兒好,上至老宋頭,下至宋家哥仨各個如此。至于宋衛(wèi)軍,說真的,他現(xiàn)在是說天大地大親娘最大,可平心而論,他那仨哥在結(jié)婚前,那也是這樣的。你不能要求一個還沒娶媳婦兒的人天天把媳婦兒掛在嘴邊吧? 甭管怎么說,宋衛(wèi)民對袁弟來那都是沒話說的,先把人送回屋里安頓好了,再跑過來盛飯菜。 年關(guān)里,家里又不缺糧食,哪怕這倆到了飯點人沒在,該他們的也沒少一口。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鐵鍋里的稀飯還是溫的,端上飯桌的菜卻已經(jīng)半涼了。 不過,宋衛(wèi)民雖然疼媳婦兒,本質(zhì)上并不是一個細(xì)心的人,盛了一大碗稀飯,又給挾了不少菜,他趕緊送到屋里去。 袁弟來一看,稀飯加亂七八糟的菜,先是沒了胃口,再一摸飯碗,只是半溫的,挾了一口菜更是幾乎沒啥熱氣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把飯碗塞回了宋衛(wèi)民手里:“我沒啥胃口,要不你給我沖一碗雞蛋水?” “好?!彼涡l(wèi)民又忙活開了,至于那一大碗的稀飯和菜也不會浪費了,回頭他吃唄。 家里的雞前些日子剛降溫時就已經(jīng)不再下蛋了,不過因為幾只母雞年歲都不大,又挺能下蛋的,趙紅英舍不得殺掉,仔細(xì)養(yǎng)著,想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就又能下蛋了,比重新養(yǎng)小雞仔劃算。不過,就算老母雞們罷工了,之前家里還是攢了不少的雞蛋。 宋衛(wèi)民先去堂屋里跟趙紅英打了個招呼,然后才去灶間沖了一碗雞蛋,不顧燙手趕緊先給袁弟來送去,看著她美滋滋的喝完了,這才接過碗出去吃那頓遲來的晚飯。 這檔口,家里其他人早就吃完了,又因著冬日里天黑得早,強(qiáng)子他們幾個索性回屋提前鉆被窩了,趙紅英也給喜寶擦干凈了手臉,這會兒正在給臭蛋洗。 “媽,等下我來就好了?!彼涡l(wèi)民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咋說呢?上午剛聽說大兒子廢了,下午就又聽說媳婦兒懷了,一時間真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高興,這會兒看向臭蛋的眼神里格外得復(fù)雜。 “你倆還能顧得上臭蛋?”趙紅英橫了他一眼,“行,我就看著,你倆以后怎么對臭蛋?!?/br> 說完這話,她就領(lǐng)著喜寶回屋了,只把臭蛋留給了宋衛(wèi)民,橫豎這會兒院門也栓上了,連堂屋的門都是掩著的,不怕臭蛋又給跑了。 可宋衛(wèi)民卻是一臉的迷茫,他完全不明白親媽最后那句話到底是啥意思。 沒過多久,宋衛(wèi)民發(fā)現(xiàn),他看不明白的何止是親媽趙紅英啊,他連自個兒的媳婦兒都看不懂了。 臭蛋跟喜寶是不同的,喜寶只跟了袁弟來不到半個月,之后就被送到了張秀禾身邊。哪怕后來,喜寶斷了奶,那也是由趙紅英接手的。簡單地說,從頭到尾,宋衛(wèi)民倆口子也沒對喜寶盡過任何做父母的義務(wù),除了最開頭那半個月。 可臭蛋卻是打小就被他們倆口子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從出生后就一直跟爹媽睡在同一張床上。小嬰孩兒時,是躺在床尾的,后來就干脆跟爹媽睡一頭。別說晚間了,在上學(xué)前,他白日里都跟袁弟來黏在一起,半刻都不分離。 然而今個兒…… “就算要搭小床,也得明天再說?!彼涡l(wèi)民聽了袁弟來的建議,很是皺了皺眉頭,“再說臭蛋才五歲,叫他一個人睡覺,多害怕呢。” 臭蛋趕緊點頭,他只是記性不好,這話還是聽得懂的:“媽,我要跟媽睡覺,我怕?!?/br> 袁弟來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這個投入了極大心力的兒子,可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咬著牙發(fā)狠道:“臭蛋你大了,你已經(jīng)上學(xué)了,該一個人睡覺了。媽懷孕了,回頭給你生個聰明的弟弟?!?/br> “弟弟?”臭蛋有一群哥哥jiejie,雖然并不都是親的,不過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是家里最小的,大家伙兒倒是都讓著他寵著他。冷不丁的聽到弟弟,他有點兒懵了,“弟弟是啥?” “你……”袁弟來睜開眼睛,又迅速閉上。臭蛋的樣貌很好,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歲了,跟打小就可愛漂亮的喜寶還是有著七八分相似,尤其當(dāng)他露出懵懂的神情時,那殺傷力可真不是一般般。 “媽,弟弟是啥?”臭蛋顛顛兒的跑到袁弟來的床前,扒著床沿問,“弟弟在哪里?” 不曾想,袁弟來大驚失色:“衛(wèi)民,你快把臭蛋抱走啊,抱走!” “咋了這是?”宋衛(wèi)民上前拉住了臭蛋,不解的問,“臭蛋不是一直都很乖嗎?你放心吧,他不會撞到你的肚子的?!?/br> 袁弟來抿了抿嘴,什么都沒說,轉(zhuǎn)過身子背朝著父子倆,好一會兒才甕聲道:“我睡了?!?/br> 見她這樣,宋衛(wèi)民是真沒法子。低頭看臭蛋,臭蛋也正抬頭看著他,黑漆漆的大眼睛里一片天真無邪,好似在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呀? 宋衛(wèi)民到底還是先把臭蛋哄睡了,不過他并沒有聽袁弟來的,臨時搭個床鋪出來,而是把睡著了的臭蛋仍然抱回了床上。這時,袁弟來也終于轉(zhuǎn)過身來,她先看了看睡在身邊的臭蛋,然后才抬頭看宋衛(wèi)民,嘴里全是滿滿的苦澀。 “衛(wèi)民,我也沒辦法?!?/br> “啥叫沒辦法?先前你不喜歡喜寶,橫豎大嫂喜歡,媽也稀罕,給就給了唄,再怎么樣都是一個家的??沙舻澳??”宋衛(wèi)民怎么也想不通,他并不是有多重男輕女,而是打從一開始就沒能跟喜寶培養(yǎng)出感情來。小時候就不用說了,哪怕現(xiàn)在喜寶大了,她其實是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的,問題是,她看向宋衛(wèi)民這個親爹的眼神,就跟看她大伯二伯完全一個樣兒,跟臭蛋截然不同。 臭蛋看爹媽的眼神,是帶著依戀的,尤其他記性不好,在上小學(xué)前,看家里其他人就跟看陌生人一樣,是那種完全沒往心里去的感覺。也就是這半年來,因為上學(xué)的緣故,跟毛頭和喜寶相處多了,開始天天哥哥jiejie的叫了,在這之前,他眼里只有爹媽。 宋衛(wèi)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么好的兒子,袁弟來咋就說變就變了? 袁弟來:…… 她也不想變,可她有啥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