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步天綱、男神個個是學(xué)霸[男團(tuán)]、生了五四三二一、[綜]我的日常果然有問題、田園小酒師、我是jian妃我怕誰、天生不是做和尚的命、重生七零年代農(nóng)家女、殺人游戲之謀殺感應(yīng)、欲謀不軌(nph)
春麗她們也沒閑著,也許是小姑娘特別有耐心的緣故,她們姐妹幾個搶著幫忙,瞅著柴禾不多了,還會連哄帶騙的叫強子和大偉幫著拾柴禾。而土炕上的雞蛋,也的確一天天的在發(fā)生著變化。 “大姐,你看。”喜寶小心的用雙手托著一枚雞蛋,走到窗臺底下叫春麗看,借著太陽光,能看到雞蛋仿佛變得紅了,一開始還以為是陽光的問題,仔細(xì)看去才知道是真的變紅了,里頭還有個黑黑的小點。 “咱們今天把位置換一下,我剛才摸了摸,感覺炕中間和邊邊的溫度不大一樣?!贝蝴愡^來瞧了一眼,忙叫meimei把雞蛋放回去,又親自動手,把雞蛋的位置挨個兒換了一下。 喜寶也順勢從旁邊取過她的小本子,上頭記錄了從第一天開始孵蛋,到今天的種種變化:“已經(jīng)第十五天了,就快出來了。” “越到后頭得越小心,而且還不知道能出來幾只呢?!贝蝴悇幼魈貏e小心,旁邊的春梅和春芳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倒是喜寶,聽了這話愣了一下:“不是每一枚雞蛋里頭都住著一只小雞嗎?奶是這么跟我說的。” “對啊,每個里頭都有的,可未必都能孵出來?!贝蝴悢[好了最后一個雞蛋,回頭看小meimei,見她一臉的茫然,當(dāng)下笑開了,“你不是以為到時間后,咱們家能一氣有三十五只小雞仔?” 趙紅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弄來了這三十五枚受精雞蛋,畢竟先前好多年都限制了每家每戶養(yǎng)雞的數(shù)目,這母雞能下蛋,公雞只能打鳴,又不奢望多孵小雞,很多人家都只有母雞沒有公雞,以至于受精雞蛋一下子就成了搶手貨。 正因為知道她奶在這里頭下了多少苦功夫,喜寶才愈發(fā)期盼小雞出殼的那一天,她一直都認(rèn)為,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別把雞蛋給蹭了,到了日子,就一定會看到三十五只小雞齊刷刷出殼的模樣。 難道,不是這樣嗎? 見喜寶一臉傻眼的模樣,春麗先把棉被給雞蛋們松松的蓋好,這才笑瞇瞇的湊到她跟前:“傻眼了吧?你真那么想的?。烤退闶悄鸽u孵蛋,能出一半也不錯了?!?/br> “連一半都沒有嗎?”喜寶更驚訝了。 “母雞好像會不小心把雞蛋弄出窩外頭,砸碎了?!贝蝴惢貞浿氐馗瑢W(xué)打聽來的消息,告訴meimei,“如果不算碎掉的,一般還是都能孵出小雞的,可有時候,母雞會突然撂攤子不干,特別是最后幾天,突然就跑了。我同學(xué)說,那次她媽差點兒沒瘋了,給她哥娶媳婦兒準(zhǔn)備的新棉被,就先給雞蛋們用上了?!?/br> 喜寶覺得她也要瘋了,把小臉擠成了包子褶子,開始想轍兒??蛇@事兒吧,本來就是很早以前傳下來的,她一個小孩子能有啥辦法?只能逮著空就往土炕跟前湊,幫著看火候,再幫著雞蛋翻面、對換位置,有次都上床睡覺了,臨時想起來忘記給雞蛋翻面了,又再度下床。 見她這么盡心,趙紅英反過來勸她,只要步驟沒錯,總能孵出一些的:“到時候咱們家留一只公雞,省的回頭孵蛋又抓瞎。我瞅瞅,這有十只公雞仔?” 面對無比驚訝的喜寶,趙紅英又再一次教她分辨公雞母雞,正常情況下,長橢圓形的雞蛋出母雞,越接近圓形的雞蛋出公雞。當(dāng)初因為受精雞蛋太難尋了,趙紅英選擇的余地也不大,只能不論公雞母雞先換來再說,不過到底還是母雞占了多數(shù)。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終于到了第二十一天。 恰好,這一天是休息日,不單喜寶,除了扁頭之外的所有老宋家孩子們都齊聚在這屋里,眼睛緊盯著土炕上頭的雞蛋不放。 其實從昨晚起,喜寶就隱約聽到小雞的叫聲了,當(dāng)時她還想起來看著,被趙紅英硬壓回被窩里去了。今早一聽到毛頭打鳴——呃,吊嗓子的聲音,她就一骨碌起床,第一個守在了土炕跟前。 “強子、大偉!你倆給我下地干活去!”趙紅英的叫聲從外頭傳來,被點到名的兩人瞬間就把腦袋耷拉下去了,老老實實走出屋子,還不忘叮囑毛頭看仔細(xì)點兒,等下演給他們看。 直到這倆不靠譜的走得沒影兒了,毛頭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語氣震驚的問喜寶:“他倆啥意思???叫我演小雞出殼?” 喜寶正盯著最中間那枚雞蛋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老覺得那枚雞蛋在輕微的晃動,聽了哥哥這話,隨口安慰道:“能演人為啥不能演小雞?哥你能行的?!?/br> 毛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在這檔口,被喜寶緊盯著的那枚雞蛋果然動了起來,這回是真的動了。 早在兩天前,趙紅英就親自出手,把雞蛋一枚枚對照著陽光分辨出頭來,頭朝上擺在了棉花破布堆里。因此,雞蛋一晃動,頂上的殼就被里頭的小雞給啄破了。 “出來了!”喜寶高興的一拍手,又立馬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敢貿(mào)貿(mào)然的上去幫忙,只能滿臉緊張又期待的看著里頭的小雞費勁兒的啄著蛋殼。 興許那只小雞得了鼓勵,它倒是很快就把腦袋伸了出來,之后就快多了,不一會兒,頭上頂了一小片碎蛋殼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有一就有二,又過了半個小時,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了五只小雞。 剛出殼的小雞仔看起來特別稚嫩,喜寶伺候了它們二十一天,可臨了卻不敢伸手了,生怕手頭力道掌握不好,傷到了小雞們。不過,她早就幫著準(zhǔn)備了一個雞窩,是央求毛頭找柳條編的內(nèi)框,又在外頭套了個篾竹筐子,最里面還墊了不少軟和的稻草。 雖然得了春麗和趙紅英的提醒,喜寶勉強接受了小雞們不可能全部出殼這個事兒,可她還是多準(zhǔn)備了幾個雞窩,想著就算這回用不了,保不準(zhǔn)還有下一回呢。 在春麗的幫助下,剛出殼的小雞仔被小心翼翼的轉(zhuǎn)移到了雞窩里。雞窩做得不算小,滿滿當(dāng)當(dāng)放的話,能擠下十來只。不過喜寶準(zhǔn)備得多,春麗就每五只擱在一個雞窩里。 中途,趙紅英過來瞧了瞧,見孩子們把小雞仔伺候得挺好的,就放心的離開了。她一走,臭蛋立馬抬腿跟上,毛頭只顧著幫著安頓小雞仔,愣是沒注意弟弟又跑了。 從早上,一直到中午,一共孵出了十七只小雞。春麗覺得差不多了,連趙紅英也覺得是這樣的,可喜寶還是不甘心,匆忙扒拉了幾口飯,又跑去盯著了。 幸好今個兒是休息日,喜寶第一回覺得不上學(xué)真好啊,她看著余下的雞蛋,嘴里嘀嘀咕咕的盼著小雞們別磨嘰了,趕緊出來吧。至于那些已經(jīng)孵出來的小雞,春麗姐妹仨接手了,橫豎今天她們也休息,只跟喜寶說,叫她安心盯著余下的。 喜寶果然聽話的搬了跟小板凳,坐在了土炕跟前,托著腮幫子認(rèn)真的瞅著。 比起早上的齊聚一堂,下午就只剩下喜寶一個了。就連毛頭都跑出去了,他一心惦記著趁休息多挖一些蚯蚓,完全忘了剛出殼的小雞是吃不了蚯蚓的。 “快出來啊……”喜寶好心急,可又不敢真的動手幫忙,只能不停的盼著。 興許是聽到了她的話,又有一枚雞蛋破了殼。跟連鎖反應(yīng)似的,一只小雞,兩只小雞,三只小雞…… “姐!大姐!你快來?。 ?/br> 等春麗聽到屋里meimei的叫聲跑進(jìn)來一看,頓時瞪圓了眼睛,半炕的雞蛋破了一多半,剩下的也顫顫巍巍的,一副隨時都能破殼而出的樣子。 “快快,把它們抱過來吧。”喜寶拿著個雞窩催促春麗,她還是沒敢輕易動手,實在是剛破殼的小雞,看起來太脆弱了,好像一指頭就能戳死一樣。 春麗顧不得驚訝,忙先將它們搬了家。 及至傍晚,所有的雞蛋里頭,只剩下了一枚雞蛋怎么樣都不肯動彈,旁的所有小雞都已經(jīng)在春麗的照顧下,吃起了小米。也就頭一天了,看它們剛出生趙紅英才特別給予的優(yōu)待,等明天伙食就會直線降低的。 “它怎么了?”喜寶雙手捧著最后一枚雞蛋,滿臉的不解。 趙紅英已經(jīng)開始收拾土炕了,她已經(jīng)很高興了,沒想到小雞出殼率那么高,原本還想著要是這回數(shù)量不夠,還得再想法子去其他人家換一些來,結(jié)果遠(yuǎn)超她的預(yù)期,現(xiàn)在該煩惱的大概是養(yǎng)這么多雞,合適嗎? 聽到喜寶的話,趙紅英一臉喜氣的說:“大概是孵不出來了,沒事,回頭炒雞蛋吃。” 喜寶驚呆了,忙不得的把雞蛋往胸口放:“不不……奶,這個給我吧,我還想再試試看?!?/br> “也行。”趙紅英隨口答應(yīng)了。她麻利的收拾完小土炕,雖然這玩意兒占地方,可想著萬一下回還要用,她索性沒拆,反正只要不燒火的話,當(dāng)個桌子使還是成的。 小雞長得飛快,而且別忘了,老宋家是有老母雞的,被小孩子們伺候了一天,又在趙紅英的照看下過了兩天,之后就直接丟到了屋后去了,橫豎有母雞們在,還有狗子小黃在,出不了啥意外的。 意外是沒出,倒是趙紅霞上門來了。 趙紅霞過來時,喜寶剛放下不久,手里捧著那枚咋樣也孵不出來小雞的雞蛋。為了這枚雞蛋,她特地把去年冬天奶給她新做的絨帽給拿出來了,把雞蛋放在里頭,時刻不離身。可她奶說,這都過了三天了,孵不出來了。 “二奶奶?!毕矊毧吹剿棠踢^來,忙打招呼。 “喜寶,你奶呢?對了,聽說你家孵出了好多小雞?我在隔壁都聽到雞叫聲了。”趙紅霞那叫一個羨慕啊,她家本來是有一只公雞的,可去年過年就給殺掉吃了,之后又添了只母雞,結(jié)果倒是好,突然就變政策了。她也想法子尋了幾枚受精雞蛋,叫家里的母雞幫著孵,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一枚雞蛋破了殼,其他的不是被母雞砸了,就是直接沒孵出來。 “奶在灶間?!毕矊毿男哪钅罹褪菓牙锏碾u蛋,給二奶奶指了路之后,她又低頭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趙紅霞順拐去了灶間,大嗓門從里頭傳出來:“姐啊,你倒是勻點兒雞給我呢,我拿雞蛋跟你換,兩斤雞蛋換只母雞,公雞的話,一斤雞蛋?!?/br> 喜寶回頭瞅了一眼,心里算了一筆賬,等小雞們都長大了,能下蛋了,那一天也最多就是一枚雞蛋。要是家里孵蛋的話,二十一天,能出來三十多只小雞,哪怕公母對半,那也有五十斤了。 好劃算哦! 然后,她就看著她奶領(lǐng)著二奶奶往屋后去了。 剛想抬腿跟上去,喜寶冷不丁的就覺得手里的帽子一顫,趕緊低頭瞅去,頓時大樂。 這兩天里,她真的是連睡覺都把雞蛋放在被窩里,上課的時候,也偷偷的藏在衣服里頭,最怕的就是上課到一半,小雞出殼了。幸好,這只小雞乖得很,特地選了這么個好時候出來。 “奶!奶!”喜寶不敢亂動,僵著身子立在原地,看著小雞從蛋殼里出來,然后一頭栽倒在軟綿綿的絨帽里。 等趙紅英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家小孫女木頭人一樣的捧著個小雞仔,當(dāng)下又好氣又好笑的接了過來:“我先給你看兩天,大點兒了再給你玩。哎喲,我還得把這帽子給洗了?!?/br> “我來洗。”喜寶看著她奶接過了小雞,頓時長出了一口氣,接過帽子,拍著胸口說,“我就說嘛,一枚雞蛋一只小雞,它只是懶了點兒?!?/br> 終于大功告成了,喜寶高興壞了,對于這個懶惰的小雞也多添了幾分好感,蹦蹦跳跳的去洗了帽子,然后端著個小雞窩,跟全家人顯擺她的新小雞。 …… 為了小雞仔們,喜寶前后忙活了差不多有一個月,尤其后面幾天,她連上課都在掛心,也幸虧小學(xué)課程不難,作業(yè)也少得可憐,加上她底子好,這才沒有落下課程來。 特地叮囑了她奶,不要把最后一只小雞“遲遲”給別人,喜寶徹底放下了心事,高高興興的上學(xué)去了。 等她徹底丟開心思后,才愕然發(fā)現(xiàn),好像學(xué)校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曾校長倒還是那副老樣子,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好好先生,可他畢竟是校長,習(xí)慣性的板著臉,訓(xùn)斥起學(xué)生來也毫不嘴軟。李老師的變化就有些大了,先前喜寶就覺得她莫名的對自己特別好,不過這段時間,雖然她還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可先前眼神里那種和善和歡喜卻是散去了不少。見她這樣,喜寶一方面覺得挺奇怪了,另一方面也松了一口氣,不然老有一個人用奶那種眼神瞅著自己,也怪滲人的。 除了兩位任課老師,同學(xué)們的變化也不少,班上原先幾個特別愛笑愛鬧的同學(xué),莫名的每天都有氣無力的,有個男生還紅著眼圈來上課了。 另外就是,請假的同學(xué)也多了。 終于,在期末考試即將到來之前,曾校長提前結(jié)束了上課,開了一次短暫的班會。 “最近,隊上一直流傳著某些小道消息,我在這里跟同學(xué)們說,那些消息都是假的,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紅旗公社從未收到過任何關(guān)于‘知青回城’的書面文件。你們要明白,當(dāng)初包括老師我在內(nèi),都是積極響應(yīng)上頭的政策,下鄉(xiāng)支援農(nóng)村建設(shè)。假如……我是說如果真的有回城的事兒,首先要會通知的,就是公社的干部們?!?/br> 喜寶眨巴眨眼睛,滿臉的不解,她一直以為這事兒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所以學(xué)校里那么多奇怪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個起來的嗎? “哥,你知道這是咋了嗎?” “知道,下課演給你看?!?/br> 小兄妹倆快速的說完悄悄話,又再度抬頭認(rèn)真的看向曾校長。 其實,曾校長要說的也就是那么幾句話,想告訴同學(xué)們,別為了那些個流言影響到生活,可他也明白,光靠他幾句話是不可能完全消除影響的。不然,這些日子以來,也不會出那么多亂子了。 “你們只需要記住,你們現(xiàn)在還是學(xué)生,學(xué)生的任務(wù)就是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不要去管隊上的那些事兒。還有,經(jīng)過縣里領(lǐng)導(dǎo)的商量,今年縣一中會面向全體初三學(xué)生考試。雖然你們才念五年級,可這說明了什么?形式在好轉(zhuǎn),你們將來也許可能考上高中?!?/br> “回去把我的話告訴你們的父母,之后,就認(rèn)真準(zhǔn)備期末復(fù)習(xí),咱們管不了太多事情,你們要做的就是先管好自己。好了,今天提前下課?!?/br> 能勸的都勸了,接下來也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曾校長嘆著氣離開了教室,等他一走,教室里立馬亂成一堆。 不等喜寶催促,毛頭就連比帶劃的演了起來。 還真別說,最近這一個月來,隊上的各種事情一窩蜂的涌了上來,趙建躍媳婦兒鬧著要離婚僅僅是個開頭,接著,更多的知青們得到了消息,哪怕趙建設(shè)一而再再而三的澄清,這是一個假消息,卻壓根就沒人相信。 毛頭也不信,他最近除了到處挖蚯蚓外,就忙著看戲聽壁角了。一個人說,也許是假的,可大家要是全都這么說呢?退一步說,就算是假的,那總有人先編排了假消息吧?不然咋就憑空出現(xiàn)了奇怪事兒呢? 喜寶聽得很認(rèn)真,她也是這會兒才知道身邊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兒。而他們這邊的鬧騰很快就吸引了其他同學(xué),同學(xué)們一面看著毛頭表演,一面紛紛補充說明。 第七生產(chǎn)隊因為各家各戶的條件都比較好,多的是其他生產(chǎn)隊的姑娘嫁過來。一來二去的,各家都有幾門外頭的親戚,而知青這事兒吧,又不單單是第七生產(chǎn)隊的,旁的地方也不少。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多半都是從家里大人那頭聽來的,很快喜寶就聽傻眼了。 其實,他們隊上的知青還算好的,曾校長是第一個表示,甭管有沒有回城的可能,反正他是不會回去的。想也知道,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絕不可能允許拖家?guī)Э诘?,本來知青下鄉(xiāng)就是因為城里養(yǎng)不活那么多人,最多最多,也就是讓知青本人回城罷了。 曾校長雖然現(xiàn)在是小學(xué)校長,可其實他在最早的時候,就被趙建設(shè)委派當(dāng)了知青們的領(lǐng)頭人,哪怕后來忙于學(xué)校的事兒,知青那頭還是叫他兼管著。 所以,他一出面,起碼有一半知青歇了那份心思,不是有多相信他,而是覺得這個消息肯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他曾慶華還不早早的搶著回城?只要他能保證回城后把媳婦兒接走,哪怕整個第七生產(chǎn)隊只有一個名額,那也絕對是他的。 換句話說,這事兒應(yīng)該就是假的了,他才會說這種場面話。 然而,也有人表示不相信,覺得他就在做戲,吵著鬧著非要跟趙建設(shè)要什么“知青回城申請表”。趙建設(shè)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他完全沒聽說過這事兒。 于是,知青們就跟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樣,有的毀了剛剛說定的婚事,有的默默的從家里搬回了知青點,還有的干脆趁著上工的時候,偷摸著收拾了家里的盤纏,直接走人了。 跑路的知青都是離家不遠(yuǎn)的,事實上并不是所有知青都是大老遠(yuǎn)過來的,尤其最近兩三年下鄉(xiāng)的,基本上都是附近縣城的人。哪怕光用兩條腿走路,最多走個兩三天,總能到的。 毛頭一開始光顧著跟喜寶說隊上的事兒,得了同學(xué)們的提醒,才突然想起那天看到趙建設(shè)急吼吼的騎著大紅旗,飛一般的沖出去,后頭還有兩個老人邊哭邊喊,叫他一定要查到那個白眼狼的家庭住址,他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把人給逮回來。 “我跟你們說?。 泵^一下子就來勁兒了,雖然只看到了開頭,可因為看的戲多了,稍稍腦補下就能出劇情,再說他事后還特地去打聽一下,還盼著出后續(xù)。 他們不知道的是,后續(xù)劇情已經(jīng)出來了,那家人糾集了家里的老老小小,捏著趙建設(shè)從公社那邊抄來的知青檔案,殺氣騰騰的跑去鄰縣了。 就在這時,下課鈴響了,不過這并不妨礙同學(xué)們繼續(xù)說自個兒的事情,只有零星幾個同學(xué),拉著臉走出了教室。 等下一節(jié)課,李老師過來上課時,毛頭突然舉手發(fā)問:“李老師,要是知青回城的事情是真的,你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