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一般的應(yīng)付完家里的兩尊大佬后，接下來就好辦多了，挨個兒的對付過去，直到在電話里聽到了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聲音。

    “哥！毛頭哥！你上哪兒去了？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對了，毛頭哥你最近黑了沒？”

    毛頭：……

    哪兒能不黑呢！！

    別的問候他沒聽進去，最后這個問題卻是像把小刀子一樣直接戳中了他的心。

    如果說紅樓夢劇組多半都是在室內(nèi)拍攝的，是精致的，是矜持的，同時也是繁瑣的。那么，西游記劇組就跟叫花子似的，全國各地的瞎跑，而且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劇都是在室外拍攝的，不單單是風里來雨里去，還時不時的就要上天入地。一會兒吊威亞一會兒跳水里，毛頭不單整個人黑了好幾個色度，連帶還瘦了不老少。

    當然，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起碼不能全部照實說。也虧得問這話的人是臭蛋，毛頭含糊的敷衍了幾句，總算是把這缺心眼的孩子給應(yīng)付過去了。

    之后，喜寶也借機跟毛頭拜了早年，她倒是沒說太多，只是恭祝他歲歲平安，早日上電視。

    其他人這會兒都已經(jīng)各自散開了，在電器行里這邊瞅瞅那邊瞧瞧，當然臭蛋肯定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張秀禾的，唯獨趙紅英還沒走開，就站在喜寶身旁，把這話聽了個真真切切。

    趙紅英心道，得了，有寶這句話在，毛頭上電視是肯定沒問題了，可她這個當奶的，還真就一點兒也不想在電視里看到整成黑熊精的孫子。太寒磣了，還不如瞎跑的臭蛋呢。

    等一圈人都說了話，電話聽筒最終落到了強子手里。

    強子只說了一句，就把毛頭當成氣得爆炸。

    “毛頭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你為啥不掛掉電話，讓我給你打過去呢？喂，喂——”強子一臉無辜的抬頭，“他掛掉了，我還要打過去嗎？”

    趙紅英一個沒忍住就伸手拍了他一腦門子：“這是你弟，鬧騰兩下也就算了，回頭千萬不要跟人女同志那么說話。唉，都怨外頭時興了啥自由戀愛，這要是以前，奶就給你說一門親事，一準兒不叫你打光棍?！?/br>
    以前多好呢，爹媽看著可心，把房子一蓋家舍一買，孩子就能娶到媳婦兒了。就算孩子傻點兒，大不了就降低要求，只要家里有余糧，總不至于打光棍。可現(xiàn)在呢？咋就提倡自由戀愛了，多鬧心呢！

    “奶你可算了吧，我才不想娶個村姑呢！”

    “人傻要求還多！”趙紅英沒好氣的瞪了大孫子一眼，隨后瞥了眼已經(jīng)掛掉的電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得了，起碼你能賺錢，也算是有本事，長得也不算太寒磣。我就想呢，毛頭以后可咋辦呢？沒錢人還丑，可千萬別打一輩子老光棍了?！?/br>
    強子在心里默默的給親弟點了一排蠟，不過這話也沒錯，男人的長相是不怎么重要，可也不能長得跟煤堆里扒出來似的。就說他本人好了，一米八的大高個兒，沒缺鼻子少眼睛的，又有賺錢的本事，就算長相最多也就只能打個五分，憑良心說，也夠了。

    反觀毛頭……

    “毛頭哥人那么好，怎么會打光棍呢？”一旁的喜寶不樂意了，在她看來，世上最好的人是奶，其次就是她的毛頭哥了，“他一定能娶到好媳婦兒的，奶別cao心了。”

    趙紅英認真的看了看喜寶，然后開始哄她：“那寶你說強子呢？還有大偉，啥時候娶媳婦兒？”

    喜寶啥都不知道，所以她只是順口說：“他倆啥時候想娶媳婦兒了，自然就能娶到的，我看呀，他倆現(xiàn)在壓根就沒想過這事兒?！?/br>
    得了，沒哄進，趙紅英扭頭又瞪了眼強子，拉上喜寶逛街去了。當然，逛的不是電器行，畢竟家里的家電已經(jīng)很齊全了，祖孫倆去的是街面上別個店鋪。

    路過旁邊的小吃店時，喜寶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甜香味，忙把她奶拉了進去：“奶，這家的紅棗枸杞茶又香又甜，可好吃了，上回大哥請我喝過一次，我就惦記著啥時候再來喝一回?！?/br>
    老板家的閨女正看著店呢，見到喜寶微微一怔，等聽了她的話后，當即面上一喜，快手快腳的舀了兩碗紅棗枸杞茶，又順手配了兩碟點心：“這不是宋老板的妹子嗎？來來，吃吧，我請客?！?/br>
    喜寶剛要推辭，她又說：“不然回頭我管宋老板要賬去，你們盡管吃，街坊鄰里的，有啥關(guān)系呢?！?/br>
    這么說好像也沒錯，喜寶想著上回這女同志也是熟門熟路的去電器行，當下也就不推辭了，拉著她奶就近尋了個座兒，喝著熱茶吃著點心，還真別說，滋味挺不錯的，傳統(tǒng)的老京市糕點吃起來真的不比奶味十足的西式烘焙點心差。

    吃了茶點墊了墊肚，祖孫倆繼續(xù)去逛街，喜寶是真沒啥別的想法，至于趙紅英則是多多少少發(fā)現(xiàn)了點兒啥，不過她沒說，這孫子跟孫女不同，再說就強子那德行，只有他坑人的，不用擔心他被人坑。所以，這催婚管催婚，太過于細致的事兒，趙紅英并不會插手。

    離年關(guān)還有幾天，喜寶難得的沒有跟書本為伍，就陪著她奶逛遍了大半個京市。至于其他人，有時候跟著，有時候則更喜歡待家里，尤其是臭蛋，媽在哪兒他在哪兒，旁的什么都不管不問。

    轉(zhuǎn)眼，就到了大年二十九，這天下午，宋衛(wèi)軍回來了。

    盡管如今的他已經(jīng)很少外出做任務(wù)了，不過想要完全清閑下來，一樣很不容易。好在，只要他沒有危險，趙紅英也懶得管他，橫豎兒子都那么大了，應(yīng)該有自己的想法。

    而這次回來，據(jù)宋衛(wèi)軍所說，他有足足十天的假期，還帶回來了個大好消息。

    所謂的好消息就是，四合院的事兒有眉目了，肯定沒有宋衛(wèi)軍弄到手的那個好，不過地段不差，面積也還可以，其他的就沒那么重要了。

    “早先是好幾戶人家拼一起住的，后來那地兒被國家收回來了，就是院子里頭到處都是亂搭亂建的，我去瞧了一眼，都看不出原來是啥樣兒了，你倆要的話，得好好收拾一下。而且暫時就這么一個，你倆自個兒商量著唄?！彼涡l(wèi)軍說著，就從兜里掏出了寫了地址的紙片，“啥時候去？回頭我還得管人家拿鑰匙去?！?/br>
    買房子的事情趕早不趕晚，就算里頭亂得有無垃圾場，這不也得先看看再說嗎？不過考慮到明個兒就是大年三十了，哥倆商量了一下，就決定正月初一再去。畢竟，他們在京市也沒啥親戚，用不著走親訪友的。

    話是不錯，可有這么個事兒擱在心上，哥倆直接就沒過好年，就怕別人橫插一缸子，把他們好不容易盼到的四合院給截胡了。

    等過完了一個熱熱鬧鬧的大年，哥倆直接拖上宋衛(wèi)軍就跑了，喜寶也想去，又舍不得她奶，還猶豫著呢，趙紅英索性脫了袖套解了圍裙：“走吧，咱倆也去見見世面?！?/br>
    “好！”

    他們要去的地兒，跟宋衛(wèi)軍早先買的四合院倒是不算遠，步行大概十分鐘左右。所以，順便就先去了宋衛(wèi)軍那地兒。

    說起來，這還是喜寶頭一次去，一路上她都好奇得不得了，纏著她爸問東問西。

    宋衛(wèi)軍一臉的無奈：“閨女喲，其實我也就去了一趟，之后就把要是給了你大哥，他倒是來回跑了幾個月，比我清楚多了。”

    強子嘿嘿一笑：“寶啊，哥就在這兒給你賣個關(guān)子，回頭你親眼瞧過以后，就知道好壞了?！?/br>
    喜寶很是無奈，好在已經(jīng)坐過兩趟車了，離目的地也不算遠了，她一手挽著奶一手拉著爸，跟在強子哥倆身后，興沖沖的往那頭走。

    這帶院子的未必是四合院，多半都是普通的自建房，而四合院最大的特點就是古色古香。宋衛(wèi)軍買的四合院，因為保存得當?shù)木壒?，幾乎沒怎么遭到破壞，原房主倒是搭了個小棚子，不過這會兒已經(jīng)被強子讓人拆干凈了，碰上門窗有破損的，他也都讓人一一補好了，用的還不是現(xiàn)代的木材，而是特地蹲守在舊貨市場里，買了些人家拆掉不要的舊門窗。

    也因此，一開小院的門，就有種走入歷史的感覺。

    進了院門，先是一座影壁，繞過去后，還有個小小的垂花門，進去才算是正院，一正兩耳四廂房，兩邊是抄手游廊，中間則是庭院。如果是春光正好，興許還能有滿目的綠意，不過這會兒真的只有一堆的積雪了。

    強子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不是最近挺忙活的，也沒來這邊瞅瞅，這雪堆得是有些厚了?！?/br>
    其他人倒是不在意，畢竟光看其他的，就已經(jīng)能看出強子的用心了，等掏了鑰匙打開屋子仔細看時，更是發(fā)現(xiàn)里頭多半都已經(jīng)擺好了家具，雖說乍一看啥朝代的樣式都有，不過已經(jīng)很不錯了，起碼配得上一句古色古香，細節(jié)就無需追究了。

    “對了，后頭還有一排后罩房，一起瞅瞅不？不過那頭沒擺啥東西，就是把地抹成了水泥地，把墻壁刷白了，旁的都沒弄。”

    橫豎來都來了，強子索性領(lǐng)著人把里外都瞧了一遍，就跟他說的那樣，后罩房幾乎沒咋弄，畢竟宋衛(wèi)軍這邊統(tǒng)共也就父女倆，哪怕算上老宋頭和趙紅英，那也一樣住不了那么多房間。要知道，這種最傳統(tǒng)的四合院，本身就是為了一大家子人設(shè)計的，老夫妻住堂屋并耳房，大兒子一家住東廂，二兒子一家住西廂，閨女則住后罩房。如果人口更多一些，還能再細分擠擠，像有些幾戶人家合住一個院子的，還有一間房住祖孫三代的。

    “挺好的，就是我現(xiàn)在還得住軍區(qū)那頭，晚上常有拉練。喜寶又要住校，這歸整出來了一時半會兒也住不了人?！彼涡l(wèi)軍有些為難的說道，“不然你倆有空來住?。俊?/br>
    強子忙擺手：“可別了，我倆有地方住，就算回頭買了四合院，多半也是先撂著。”

    “這可就難辦了，房子得有人氣才好，你幫四叔弄得那么好，我也舍不得租出去給人家住，這事兒吧……媽，要不你留下？”

    趙紅英毫不客氣的丟了倆白眼過來：“裝！你接著裝，當媽已經(jīng)老糊涂了，猜不出來你心里想的啥！”

    “想啥呀？”喜寶是真不知道，一臉迷茫的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

    被小兒子擺了一道，又碰上真正缺心眼的小孫女，趙紅英是真的沒轍兒了：“算了算了，等我回去跟老頭子好好商量一下，這是個大事兒，你總不能直接把我扣下不讓走了吧？”

    “哪兒能呢？再借我十個膽兒也不敢。”目的已經(jīng)達成，宋衛(wèi)軍趕緊討?zhàn)垼€不忘給強子哥倆使眼色，示意趕緊走人。

    強子哥倆多配合呢，畢竟他倆的四合院還得靠人家呢，當下一邊一個，連哄帶騙的直接把趙紅英給拖走了，剩下喜寶瞪圓了眼睛，忙拽上她爸跟了上去。

    看過了近乎完美的古四合院，等走到十分鐘路程開外的待售四合院時，喜寶一個沒忍住直接捂了眼睛。

    沒有古色古香，只有亂七八糟的違章建筑。

    原本的影壁直接被人當成了墻面，搭起了棚子，里頭是一堆的雜物，還沒走近就聞到了一股子味道。這還是大冬天呢，夏天的話，等著蒼蠅蚊子做窩吧！

    因為前頭空地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不得已他們只能踩著一堆垃圾往里頭走，徑自穿過已經(jīng)看不出原樣的垂花門，進了所謂的正院。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里已經(jīng)沒有庭院了，擠擠挨挨的全是簡易棚頂，抄手游廊也早就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同樣是簡易棚。喜寶站在垂花門前瞅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哪里是正堂哪里又是廂房，反正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片烏黑，即便是大白天，進了里頭也照樣是伸手不見五指，抬頭看去，也只有縫隙里透過幾縷陽光。

    喜寶一臉懵逼，忍不住問強子：“大哥，剛才那個原先也是這樣的？大哥你好厲害?！?/br>
    “可別吹捧我了，我這也是頭一次看到被人糟蹋成這樣的四合院。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得救，起碼主體建筑還在?！睆娮由焓置嗣掳?，遲疑了半晌，拿手肘捅大偉的背后，“你咋說？你要的話，先緊著你?！?/br>
    大偉面上的神情真沒比喜寶好多少，聞言立馬狂搖頭：“我不要。”

    “也成，那我就先買四合院，你先去買個樓房好了，不然這錢也確實是不大湊手?！?/br>
    如果是一人買個四合院并一套樓房的話，那就勢必要挪用流動資金了，可他們的買賣已經(jīng)上了軌道，隨時都會擴張，一下子用去太多的流動資金肯定不妥當。所以，干脆一人弄一套，這樣就好很多了。

    “對，回頭冬天你上我那兒住，平時我來你這兒湊合，多好！”大偉也正有此意，倆人就站在垃圾堆里草草一商量，很快就給了宋衛(wèi)軍答復。

    宋衛(wèi)軍看著他倆討論，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得了準信后也不著急走，只問：“平常你倆也是這么隨便就下決定的？就從來沒有產(chǎn)生過分歧？”

    哥倆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強子說：“肯定有啊，可他小，我一般都讓著他?！?/br>
    大偉點頭附和：“對啊，誰叫他是老大呢？不過說句實話，他要是一吼我，我基本上就都慫了。”

    也就是說，在產(chǎn)生分歧的情況下，十有八九都是以大偉的意見為主，不過只要強子堅持，讓步還是大偉。

    “挺好的，希望你倆繼續(xù)保持?！彼涡l(wèi)軍拍了拍倆侄子的肩膀，扭頭正想找閨女和老娘說話時，卻發(fā)現(xiàn)這倆已經(jīng)跑了，“得了，咱們也走吧，反正就這樣，回頭肯定要大整改的。”

    強子心有戚戚然的點了點頭。

    等離開這邊后，他們往回走時，又再度路過了宋衛(wèi)軍買的那個四合院，不過這回路過的卻是后門了，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側(cè)門，擱在早以前，是供下人出入的。

    “爸你瞧，這戶是什么人家？里頭種了好多樹?！毕矊氈噶酥竷H隔了一條小巷子的院墻，雖說是冬日里，可站在院墻底下，還是能看到高高的樹冠，而且瞧著，起碼有七八棵的樣子。

    宋衛(wèi)軍抬頭瞧了一眼，當下就笑了：“閨女你可算問對人了，買房子之前我可把附近的鄰居都打聽了一遍。這里頭住的是，開國元勛謝老的孫子，雖說買房子借了謝老的名頭，不過我聽說，買房子的錢全是人家自個兒賺的。”

    “這房子不小吧？”趙紅英仰著脖子瞅了又瞅，可除了高過院墻的幾棵樹外，啥都沒看到。

    “小三進呢，院套院的，還有個不小的花園子。”宋衛(wèi)軍也不清楚具體的價格，可他買的那個就花了足足八千塊呢，這么大的四合院，鐵定還能往上至少翻一番。

    強子和大偉又開始拍馬屁，搶著說回頭一定努力賺錢，給奶買大院子住。

    趙紅英懶得理他們，瞅著天色也不早了，讓宋衛(wèi)軍趕緊把鑰匙還給人家，要能敲定就趁早把事兒辦了，自個兒則拉著喜寶回家去了。至于倆大孫子，只怕不是跟著宋衛(wèi)軍走，就是該去店里忙活了，畢竟生意人可沒休息日。

    繁忙的工作日總給人一種看不到頭的錯覺，反過來說，假期總是過得特別快。

    在把趙紅英等人送上火車前，他們先把臭蛋送回了國家隊。擱在以往，這事兒費不了什么勁兒，早先喜寶和毛頭剛來京市上大學時，就隔三差五把臭蛋領(lǐng)出去吃個飯啥的，可別忘了，這回有張秀禾。

    臭蛋倒是不至于像小時候那樣哭得異常慘烈，可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軟語苦苦哀求：“媽，你不走成嗎？媽，你就留下來陪陪我吧。媽，我舍不得你。媽……”

    一聲聲的媽，直接把張秀禾說得眼淚唰唰的下來。

    其實吧，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是正確的，像強子，打從兩三歲稍微懂點兒事起，就開始無比嫌棄爹媽，見天的就往外跑，從不在爹媽跟前撒嬌賣乖。所以，他也是張秀禾幾個孩子里頭，最不受關(guān)注的。一方面是因為底下一群弟弟meimei，另一方面也的確是他性子豁達不黏糊。

    現(xiàn)在換成了黏黏糊糊不停撒嬌哀求的臭蛋時，張秀禾那心軟和得一塌糊涂，差點兒就松口答應(yīng)了，又想起強子早些時候提過的接他們倆口子來京市定居，她咬牙說：“要是回頭你奶他們來京市了，媽肯定也跟著來?！?/br>
    臭蛋是選擇性的聽人話，當下就把這個理解成了媽會再來。于是，立馬多云轉(zhuǎn)晴，高高興興的跟著生活老師跑了。

    而離別，總是緊挨著的。

    把臭蛋送回家沒多久，就到了趙紅英等人回老家的時候了，喜寶特地買回了一堆烘焙用品，拿了去年暑假里專門用來記錄配方的本子，一面看筆記一面烘烤。趙紅英看著這個樣子就覺得不靠譜，萬萬沒想到，第一爐烤小甜餅出爐后，除了微微有些焦味外，味道竟然十分的不錯。

    考慮到蛋糕面包不好拿，而且一時半會兒的也沒處買奶油，喜寶最終還是放棄了難度較高的蛋糕面包，烤了一爐又一爐的各種口味的小餅干。

    甜的、咸的、蘇打的、撒了葡萄干的、摻了豆沙的……

    最后還是趙紅英叫了停，因為家里的罐子、盒子都裝滿了，再烤就沒東西放了。

    等到了回去的那一天，喜寶就跟前幾天的臭蛋一樣，紅著眼圈送走了趙紅英等人，她買了站臺票，卻差點兒就跟著上火車走了。虧得因為要帶走的東西多，宋衛(wèi)軍和強子哥倆都過來送行了，正好把喜寶拽住。

    宋衛(wèi)軍連聲安慰兩眼紅得跟兔子似的小閨女：“你奶還會再來的，等強子和大偉把房子啥的都折騰好了，把你大伯二伯他們都騙過來，到時候家里人都在京市，你奶想走也走不了?！?/br>
    喜寶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主要是火車已經(jīng)鳴著汽笛駛遠了，又聽著她爸安慰的話，她拿手背揉了揉眼睛，委屈中夾了nongnong的信任：“嗯，奶肯定會回來的?！?/br>
    身旁還沒來得及勸的強子和大偉無語的望天——

    妹子喲，你真不愧跟臭蛋是親姐弟，這也太好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