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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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從他們剛剛遇到的那個偃世之人身上就可以看出了,若是只為自保,何必連殺三人。 “那我們怎么辦?” 溫辭嘴角一彎,踱出房門,倚在欄桿旁望下去:“樓下那么熱鬧,我們當(dāng)然也得參與一下集體活動啊。” *** 梁崢本以為于自己而言,殺人并非難事。 他來自一個戰(zhàn)亂世界,那里終年戰(zhàn)火不熄。自他出生,接觸的便是接連不斷的戰(zhàn)爭和殺戮。 作為一個自幼流落在外的孤兒,為了生存,梁崢殺過許多的人。 他熟悉刀刃的寒涼,也熟悉鮮血的溫?zé)帷?/br> 殺戮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只不過,他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極強(qiáng),至少,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已很多年沒有遇到過敵手。可是沒想到,在這個奇怪的游戲里,居然存在著和他一樣強(qiáng)大的人。 而且這人,從某種角度上,和他一樣是個變態(tài)。 面前這人,背了一把厚重寬刀,刀刃已被鮮血蔓延、看不清原本鏤于其上的花紋。 然而持刀之人的身上,卻沒有沾染一絲血污,猶如他那雙朗然清明的眼睛。 見到這雙眼睛,就連梁崢都不猶自主勾出了一抹冷笑。 這個人,明明在做著這世間最殘忍的事,明明他身邊散落的尸塊破碎到讓人見了就覺得惡心。 可他的眼睛卻仍然澄凈如此,一如赤子。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人?! 對于這樣的人,梁崢不僅不厭煩,反而很感興趣。 自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便多是些軟弱虛偽的人。 而這個人卻不一樣,他在這人身上看到的狠厲,竟與他自己頗為相似。 猶似故人。 梁崢將雙刀從劍鞘中利落抽出,雙腕一轉(zhuǎn),挽了個漂亮的刀花。 不遠(yuǎn)處,除了刀客外,還有三個滿身傷口的人正圍在刀客身邊戒備,然而這三人面上卻皆已帶了明顯的疲色。 梁崢眉尾一挑,足下一點(diǎn),便笑著提刀生生將其中一人砍飛了出去。 剩下幾人見到他也加入了這場混斗,面上神情早已從疲憊變成了驚恐。 梁崢對于這些人的恐懼非常滿意,他開心地轉(zhuǎn)眸,對刀客喊道:“喂!與我聯(lián)手,如何?” 然而,還沒等那刀客回答,樓梯扶手一晃,竟又有一人從樓梯上跳入了戰(zhàn)場。 場中氣氛驀地一滯,連梁崢都斂了笑意,抬眸望向這幾人。 這幾人的組合實(shí)在算是怪異。 一人懷抱古琴,一人手握長弓,還有一個則是執(zhí)了把白色折扇的單薄男子,這男子倒沒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而最后一個,就是從樓梯上跳下的那個人,此時正面帶著微笑觀賞著他們的廝殺。 見到這人,梁崢竟不由得怔了片刻。 來人幾乎是他此生見過的,樣貌最為精致之人。 而且,與自己的妖異不同,這男子俊秀卻無絲毫女氣,溫和親切,即便不笑也帶著柔和之色,一見之下便令人好感盛極。 見梁崢望來,男子眉目柔和、忽而展顏一笑,竟無絲毫殺伐與驚懼之意。 ——這人正是適才于橫欄前向下眺望的溫辭。 溫辭雖看著梁崢,余光卻瞄著場中的刀客和剩余兩人。思量一瞬,眼看著另兩個人也露出了敗勢,他便當(dāng)機(jī)立斷朝楚衡無和陸澤安比了個手勢。 琴攝七魄,箭散三魂。多方圍擊之下,不出片刻,場中便又倒了一個,只剩下了刀客、梁崢和一個書生。 書生手握紙筆,筆下生風(fēng)。處于戰(zhàn)場外的溫辭感覺不到他此番動作到底有何作用,但顯然其實(shí)力不俗,不然也不會讓梁崢露出了頗為頭疼的神色。 “喂,那個刀客,”梁崢重申,“現(xiàn)在局勢危急,你我聯(lián)手可好?” 但令他意外,刀客只是瞥了他一眼,連個回答都欠奉,回手一提刀,竟準(zhǔn)備再次將他和書生帶入戰(zhàn)場。 “你、你這人… …”梁崢也是無語,只不過也不能便宜了旁邊看戲的人。朝書生和刀客比了幾個假招式,他便側(cè)身轉(zhuǎn)到了溫辭面前,提手便是一陣刀光。 這刀極快,比起蛇妖的攻擊也不遑多讓。只不過這次溫辭比之面對蛇妖的時候更為充分,輕易便閃了過去。 見到溫辭身手如此敏捷,梁崢和蛇妖一樣吃了一驚,但他不如蛇妖般自負(fù),早有預(yù)料。 一擊不中,他便順勢低身,手中雙刀飄逸,直刺溫辭雙腳腳踝。 ——可惜,又不中! 溫辭早在刀光閃起那瞬,便向后側(cè)翻,退出了梁崢的攻擊范圍,反而是抬腿一擊,腿風(fēng)險(xiǎn)些掃到梁崢。 梁崢收刀,瞇起眼睛仔細(xì)打量溫辭。 過了幾招,他對溫辭的套路多少有了點(diǎn)了解。不過這了解卻使得他更難以置信了。 這人一直閃避,出手雖快卻無套路,明顯是沒經(jīng)過任何專業(yè)訓(xùn)練的。換而言之,他不懂武。 但是,問題也在這里,一個不懂武術(shù)的人,速度怎么快到如此地步?竟與戰(zhàn)國中以速度擅長的刺客竟亦不遑多讓! 莫非,這便是他所擅長之處? “這位公子,敢問... ...你是哪個世界的?”梁崢好奇道。 “這讓我怎么描述?”溫辭有點(diǎn)頭疼,確實(shí),似乎其他世界都有自己的確定稱呼,但在現(xiàn)代,根本沒有人會給自己的世界取名字吧,“呃,地球?” 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地球”的梁崢覺得,對方這回答基本等同于廢話,他只好換了個問法:“你們那里的人,身手都像你一樣快嗎?” 溫辭看了梁崢片刻,垂眸一笑:“... ...你猜?” 話音未落,刀光又起! 溫辭手中小刀靈活至極,雖明顯不擅搏斗,也找不準(zhǔn)要害,但是這樣快的刀速,卻著實(shí)給梁崢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而且... ...梁崢余光一掃,不知何時,那個書生亦倒在地上沒了動靜,場上竟只剩下了刀客和他們倆。 “喂,刀客,他們?nèi)齻€人,我們兩個人,你確定不跟我聯(lián)手嗎?” 梁崢覺得這個刀客不是耳朵不好就是腦子不好,非要單打獨(dú)斗,搞什么英雄主義嗎? 卻沒想到,這一次刀客真的有了反應(yīng),右手一提,刀畔生風(fēng)。 然而這刀尖所向,卻并不是另外三人,而是直指梁崢! “你瘋了?”梁崢大喊,心中一急,手上便緩了,直接給了溫辭可乘之機(jī),一刀便在他右臂劃了道口子。 梁崢從小在死人堆里長大,最見不得自己流血,這一刀直像劃在了他的心口上。 一瞬間,他眸光一斂,殺氣盛極。 然而他手中的雙刀卻微微一頓、停了下來,人也跟著向后退了兩步。 “你們是一伙的?”梁崢冷冷道。 “不算。只是達(dá)成了殺你的共識?!睖剞o的聲音天生帶著點(diǎn)慵懶,說這話時又刻意放緩了語速,聽起來簡直勝過一切挑釁的語言。 但令場中所有人意外的是,梁崢聽了這話居然絲毫沒動搖,反而冷笑了一聲。伴隨這聲冷笑,他已收了所有輕佻的神色,整個人冰冷瞬間狠厲如地獄里爬出的煞神。 他眼眸一轉(zhuǎn),掃視了一圈眾人,手指則握緊雙刀,一字一頓,冷笑道:“呵呵,就憑... ...你們?” 梁崢道完這句,便將刀一提,整個人攜著獵獵風(fēng)聲朝溫辭沖了過來! 陸澤安一看場中形勢不妙,連忙將琴一橫,開始撫弦。 然而,琴音奏了許久,梁崢卻依然好似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這一向無堅(jiān)不克的琴聲,竟對他絲毫作用也無! “不可能... ...”陸澤安喃喃,“難道,他在這世上竟沒有一個眷戀之人?” 楚衡無聞言轉(zhuǎn)頭看了看陸染,平靜無波的眼眸中也已有細(xì)微波瀾幽幽而起。 他手中羽箭早已搭在弦上,只要這梁崢對此有片刻猶豫,他便可一箭急襲,取其性命。 然而這梁崢卻似乎極其熟悉于這種偷襲的套路,明顯對此早有防范。 他身形不停變換,與溫辭纏斗在一起,身影交錯之間,箭尖竟很難確認(rèn)他的位置。 若此時倉促射箭,誤傷溫辭的可能極大。 楚衡無自然不愿用溫辭的性命去賭。 這邊蘇臨淮看到陸澤安與楚衡無兩人竟都束手無策,而場中溫辭又明顯已開始力不從心,自然也是心中焦急,忙轉(zhuǎn)眸焦急地看向了刀客。 然剛才還揮刀利落的刀客此刻卻不知為何呆怔地立于一旁,眼中似有些許迷茫。 被蘇臨淮望住,刀客遲疑地向前動了一步。 然而片刻后,他卻又身形一頓,忽而伸出手輕輕按了按額頭。 不好! 蘇臨淮眉間一緊,心中警鈴大作。 難不成... ...要功虧一簣了?! 不過令他松了口氣的是,就在他擔(dān)心的時候,刀客似乎又恢復(fù)了精神,提刀沖進(jìn)了戰(zhàn)場。 以二敵一,梁崢果然被壓制了下來。只不過,溫辭似乎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 他本就未與人殊死搏斗過,更何況面前之人身手如此之好。即便他再快,也早已是傷痕累累,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好在有刀客加入,戰(zhàn)況稍有好轉(zhuǎn)。 但就在所有人都稍微放心了些的瞬間,梁崢居然扶住刀客肩膀縱身一躍,直接跳出了戰(zhàn)場,直奔蘇臨淮而去!這一變故發(fā)生的太快,幾乎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除了溫辭。 只不過他有力反應(yīng),卻無力反擊,只能急速朝梁崢奔去,欲擋住梁崢。 然而令溫辭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沖到梁崢身后的時候,梁崢疾行的腳步卻忽然一頓,一個旋踵便將利落一刀插進(jìn)了溫辭左側(cè)肋下。 這竟是梁崢的一個誘敵之計(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