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周澤儒雅的臉龐上滿是凝重,眸子中閃過一抹驚駭,這時(shí)他心里有個聲音仿佛在說:“你只要有任何動作,迎接你的只有死亡,沒有人能救你!” “即便是門主也沒有給我如此恐怖的感覺,恐怕只有那個男子才可以媲美此人?!敝軡晌⑽⒂行┐?,黑衣男子無形中散發(fā)的恐怖威勢,讓他想到了一個記憶深處的男子,而那個如神魔般的男子,則和面前這個臉龐稚嫩眸子中滿是不甘的少年有關(guān)。 “我不想殺他們,即便殺,也是由我來動手,而不是假手于他人,況且,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很淺顯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你如此幫我必定也有條件,而我卻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讓你看上的,所以,我拒絕!”燕逸塵眸光掃視全場,看著周圍先前嘲諷他的人,此刻一個個都面色驚恐不斷流著冷汗的模樣,心中雖有些快意,卻也知道,這不是因?yàn)樽约旱木壒?,而是自己旁邊的這個男子。 旋即,燕逸塵眸子微抬,看著臉色凝重的周澤,淡淡道:“我來這里并非是如你所想一般,拜入你的門下從而一步登天,此行只是想治愈我身上的一種怪病,而我父親說,只有你能幫我!” “我十歲成功凝練‘玄?!蔀橐幻撸菂s在一日之后,玄海忽然潰散,我的境界也因此重新跌落到玄氣九重天層次,此后,不管我如何努力修煉,都不能再次凝練玄海!” “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希望周澤長老能幫我治愈這個怪病,并非你們所想的那般!” 燕逸塵淡淡的話語響徹在眾人耳邊,讓那些原先嘲諷的星辰門弟子滿是羞愧,看著那臉龐稚嫩的少年也有些同情。 原本精彩絕艷受人矚目的天才,忽然跌落神壇,那種打擊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卻也可以想象得到。 因?yàn)樵谶@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沒有實(shí)力,沒有潛力的你,什么都不是!沒有人會將一個廢物放在眼里。 “不管你此行何意,卻也改變不了此刻你是一個廢物的事實(shí),你的病本長老治不了,也不會治!”周澤硬撐著頭皮說道,他在賭,他賭這來歷神秘且實(shí)力高深莫測的男子不會對他出手,那等強(qiáng)者,相必都是孤傲的,不會輕易的對弱者出手。 黑衣男子聞言嘴角的笑意愈發(fā)邪魅了,饒有興趣的看著燕逸塵,似乎想知道他接下來的表現(xiàn)。 看著面帶微笑的黑衣男子,周澤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自己的性命也算是暫時(shí)保住了。 “可惜…可惜了一個天賦那般杰出的天才,若是周長老能治愈他的怪病,我明月帝國將會有一顆武道新星冉冉升起?!边@是此刻,在場的所有星辰門弟子心中的想法。 “哎…”而先前那位周澤身旁面容慈祥的老者聞言,也是微微一嘆,他若是有能力,定會幫助這個倔強(qiáng)的少年一臂之力,讓他能繼續(xù)修煉。 “將來的我,一定比你強(qiáng)!”燕逸塵眼中跳動著仇恨的火焰,衣衫中的手不禁握成拳狀,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恨過一個人,而周澤卻顯然是個例外。 “呵呵……”周澤恢復(fù)到先前的儒雅淡然,淡淡說道:“看來……我若是一點(diǎn)機(jī)會都不給你,你心中不服,是吧? “沒錯,我不服!”燕逸塵大聲道。 到了此時(shí),他也顧不得什么周長老李長老,更不在乎這里是星辰門了。 心里面只有一個念頭:“你們憑什么如此污蔑我?憑什么羞辱我?不幫我治病便不幫,但冤枉我污蔑我,就是不行! “好,那我,便給你一個機(jī)會!”周澤淡淡說道。 “你想怎么證明,你不是廢物?” 那聲‘廢物’就像來自九天的天雷之聲,不斷響徹在燕逸塵心間,燕逸塵緊咬的嘴唇滲出絲絲血跡,臉上閃過一抹自嘲,“是啊,現(xiàn)在的自己,拿什么來證明自己不是個廢物呢??。 ?/br> “這樣吧,本座倒是有個好主意,我們定個三年之約,你們的那個什么少門主,好像和他一般大小吧,三年后的今日,他會來此和你們的少門主比武!” “如果他輸了,那證明他的確是個廢物,要?dú)⒁獎幰灿赡銈內(nèi)?,而你們那個少門主輸了的話,便證明你們這什么星辰門瞎了眼,有眼不識金鑲玉,你要親自給他道歉,并且要發(fā)出通告,讓這個帝國內(nèi)的武者都知曉此事。” 燕逸塵還未說話,那笑容邪魅的黑衣男子便開口道,不僅提出了建議,更是替燕逸塵做出了決定,話語中的獨(dú)du裁,不容半分質(zhì)疑。 “哈哈…好!對于我們少門主,在下還是有些信心的,便如閣下所言,三年后,一戰(zhàn)決雌雄!”周澤聞言哈哈笑道,不得不說他很聰明,從先前的氣勢中便判斷出眼前的黑衣男子定非常人,所以言語間也變的尊敬。若是常人,他定然是自稱本長老,而對于這個人,他不敢,而之所以稱對方為閣下,也是他知曉,有些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人脾氣詭異,若是稱他為“前輩”,對方會感覺你把他叫老了,對方惱羞成怒怎么辦?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有外人闖入星辰門,這么長時(shí)間過去了,而他們的那位門主至今未到,這便能說明很多事了。 他可不會愚蠢的認(rèn)為,他們的門主不知曉此事,要知道,以前有人誤闖星辰門可是被門主下令絞殺了! “小家伙,這件事本座替你做主了,你沒有意見吧?”黑衣男子看著燕逸塵笑道,詢問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似乎在說: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有意見也沒用! 燕逸塵淡漠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或許是目前唯一的辦法,能替他再保留三年的尊嚴(yán),只是,三年后呢? 廣場上的那些星辰門弟子,此刻卻沒有出演言嘲諷,嘲諷眼前的少年竟敢約戰(zhàn)他們少門主,恰恰相反,他們看向燕逸塵的眼中只有同情。 因?yàn)?,他們的少門主卿長歌,壓的整個明月帝國年輕一輩武者抬不起頭來,驚艷到讓人無力,偌大的明月帝國,能與他們少門主堪堪交手之人,一只手?jǐn)?shù)得過來。 “好了,此事便這么定了,我們走吧?!?/br> 黑衣男子看著燕逸塵淡笑道,旋即,率先向望月峰下走去。 這時(shí),眾人才察覺到,先前那黑衣男子在之時(shí),高懸天際的不滅驕陽,似乎都因?yàn)槟凶拥拇嬖诙饷Ⅶ龅?/br> 燕逸塵眸子微抬,看了眼周澤那儒雅俊秀的臉龐,旋即轉(zhuǎn)身,向山下緩緩行去。 與此同時(shí),一句略顯稚嫩的嗓音響徹在廣場上方,久久不絕。 “三年后,我會再來,洗刷今日之辱!” (下章更精彩) 第五章 邪皇收徒,解封印 “三年后,我會再來,洗刷今日之辱!” 這句話宛若九幽魔音一般,盤旋在望月峰上久久不散,更是響徹在周澤等人心間,忘不去,抹不掉。 在場眾人都忘不掉,曾有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在他們星辰門約戰(zhàn),三年后,要挑戰(zhàn)他們星辰門的少門主。 可以想象的到,這則消息,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很快會傳遍整個明月江湖,宛如平靜的大海里忽然涌起了滔天巨浪,任誰都不能等閑視之。 眾人或許不知道燕逸塵是誰,但另一個主角眾人可謂是如雷貫耳,明月帝國武道圣地星辰門少門主卿長歌。這件事注定是明月帝國三年后的盛事,為人津津樂道。 周澤看著那道緩緩走下山的背影,眸子中閃過一絲復(fù)雜,喃喃道:“三年后的你,如果沒能力擊敗卿長歌,那便說明你沒有修武的資格!” 沒人知道周澤此刻的想法,更沒有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一切都成為了一個迷。 那面容慈祥的老者喃喃道:“對不起了孩子,只能說,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這時(sh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著那個身材消瘦的少年,正步履蹣跚的穿過人群,走出這片巨大的廣場。 當(dāng)燕逸塵走至望月峰山腳下時(shí),那兩個看守山門的弟子還在,看著燕逸塵走下山來,兩人都是微微一怔。 尤其燕逸塵此刻的模樣,更讓他們心中感到疑惑。 不由得他們疑惑,燕逸塵此刻目光黯淡,猶如風(fēng)雪夜中的殘燭隨時(shí)都會熄滅一般,沒有一絲年輕人應(yīng)有的朝氣,更沒有剛來星辰門時(shí)的雀躍。 不是拿著周長老的令牌嗎?周長老還親自接見了呢,怎么弄成這副模樣? 不過燕逸塵自然不會給他們解釋。 越過這兩名滿頭霧水的守山門弟子,出了這巍峨雄壯的星辰門山門。 燕逸塵霍地站住,回轉(zhuǎn)身,抬頭看著這道他剛剛進(jìn)來時(shí),夸贊過的星辰門山門。 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然后一字一頓,緩緩說道:“武道圣地,望月峰,星辰門……” “總有一天,我會再來這里!” “親手砸了這道腐朽不堪的山門!” “哎……你怎么說話呢?”這時(shí)候,那兩個看守山門的弟子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之前那個對燕逸塵很諂媚的相貌平平的外門弟子,橫眉立目,怒視著燕逸塵:“望月峰下,你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活膩了么?” 聞言,燕逸塵眸子微抬,眸子中閃過一抹血紅的光芒,仿佛一片血海一般,隱約間能從血海中看到堆積如山的枯骨,以及一張用枯骨鑄成的王座,上面有一個身形模糊的身影。 “你…你會妖法!”看到燕逸塵那血紅的眸子,相貌平平的那名弟子有些顫抖道。 “我若是再說一句,會不會也成為那眾多枯骨中的一位?”心里這般想道,旋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著那遠(yuǎn)去的少年,喃喃道:“真是一個煞星!” …… 金秋的陽光懶洋洋的掛在天際,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照耀著大地。 帝都外,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燕逸塵坐在山壁之上,平靜的望著對面籠罩在霧氣中的險(xiǎn)峻山巒,那里,是明月帝國聞名的妖獸山脈。 據(jù)說,那里是傭兵和散修武者的天堂。 “呵呵,實(shí)力吶……這個世界,沒有實(shí)力,連一坨狗屎都不如,至少,狗屎還沒人敢去踩!”肩膀輕輕的聳動,少年那低沉的自嘲笑聲,帶著悲憤,在山頂上緩緩的徘徊。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燕逸塵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任由那淡淡的血腥在嘴角散開,周澤那不屑的目光,以及那些星辰門弟子的嘲笑聲仿佛依舊盤旋在耳邊,那一句句譏諷,卻是猶如刀割在心頭一般,讓得燕逸塵渾身顫粟… “今日的侮辱,我不想再受第二次!”攤開那有些血痕的右手,燕逸塵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堅(jiān)定。 “能將心中的憤怒一直壓制到現(xiàn)在,你的心性很不錯,不得不說讓本座都有些驚訝呢!” 就在燕逸塵心中刻下誓言之時(shí),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依舊那般邪魅霸道,不可一世。 燕逸塵聞聲望去,在星辰門出現(xiàn)的那個神秘人,此刻便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襲黑袍讓他顯得十分神秘,邪氣凜然,他的身后仿佛是無盡的黑暗,縱然是白天,看上去依舊是一片迷霧。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燕逸塵起身,向這個邪氣凜然,如暗夜君主的男子躬身,行了一個武者之禮。他知道,今日若非這個神秘人忽然出現(xiàn)相助,自己能不能安然走下望月峰恐怕都是一個問題。 自從下了望月峰后,燕逸塵便想找到此人,當(dāng)面感謝一下,奈何對方一出星辰門便不知所蹤。沒想到此刻卻還能見到,聽其話語,不難猜出,這位神秘人應(yīng)當(dāng)一直在自己身后,且觀察著自己。 “堅(jiān)強(qiáng)的毅力,沉穩(wěn)的心性,難能可貴的是還知道知恩圖報(bào),不錯的年輕人?!焙谝履凶拥淖旖俏⑽⑸蠐P(yáng),掀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著燕逸塵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能讓本座滿意,本座不僅幫你解決你不能修煉的問題,更會收你為弟子,傳你本座的絕學(xué)?!?/br> “前輩請問!”燕逸塵沉聲道,內(nèi)心喜憂參半,他知道自己將有一個機(jī)會,如果能讓黑衣男子滿意,不僅能夠解除修煉問題,更能拜一位強(qiáng)者為師,可謂一步登天,反之,如果不能讓黑衣男子滿意,恐怕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修煉的機(jī)會,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可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由不得他不慎重。 “如果他日你武道有成,對于今日這些辱你之人,你當(dāng)如何?”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看著燕逸塵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決定他是不是適合做自己的傳人! 生性仁慈之人,注定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走不遠(yuǎn),能活多久,恐怕都是一個問題。 而燕逸塵的回答,讓他嘴角的弧度愈發(fā)顯得邪魅。 燕逸塵眸子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厲聲道:“有朝一日權(quán)在手,殺盡天下負(fù)我人!” “好!很好!非常好!”黑衣男子聞言長笑,邪魅的臉龐上盡是笑意,看著燕逸塵的眸光中有著說不出的欣賞,激蕩的邪氣彌漫著黑暗的氣息,將驕陽的光芒都遮擋了起來。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梟雄不殺人?” 黑衣男子有一個讓整個圣域都顫抖的名字。 邪皇——邪無塵! “行拜師禮吧,拜師過后,你便是我邪無塵的傳人,唯一的傳人!”邪皇看著燕逸塵笑道,對于這個弟子他可是喜歡的緊,將其從清風(fēng)城一直跟到了帝都,尤其是他這個弟子的體質(zhì),讓他這個邪皇都有些羨慕嫉妒恨。 荒古帝體,這種體質(zhì)有史以來僅僅出現(xiàn)過兩次,而這第三個人,便是自己的弟子,想想都有些興奮啊。 洪荒帝體的前兩位擁有者,皆是稱霸一個時(shí)代,在他們那個年代,洪荒帝體便是無敵的代名詞,沒有人可與其抗衡,其逆天程度可想而知。 “拜見師尊!”燕逸塵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拜師禮,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有些雀躍,隨即有些期盼的看著邪皇,問道:“師尊,你真的能治愈我的怪???” 邪皇的那句‘唯一’的傳人,則被燕逸塵自動的過濾了,在他看來,現(xiàn)在能否治好自己的怪病才是頭等大事,什么唯一傳人唯二傳人的,都他么滾一邊去! “自然!”邪皇微微一笑,旋即劍眉微皺,看著一臉喜色的燕逸塵道:“據(jù)為師觀察,你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病,而是有人在你體內(nèi)下了封印,將你的境界封印在玄者層次,不管你如何修煉都不可能突破,而且,在你體內(nèi)留下封印之人實(shí)力很強(qiáng),按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來這等玄氣匱乏之地??!” 邪皇有些疑惑,封印之人的實(shí)力,絕對和他在一個層次,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如他這等人物,根本不會自降身份,來對一個小孩出手。 倘若真的出手,殺了便是,又何必留下什么封印呢! “那師尊你能解開封印嗎?”燕逸塵看著邪皇忐忑道,現(xiàn)在師尊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同時(shí)他也恨死了給自己下封印之人,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何須如此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