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他們仿佛一道狂風,瞬間席卷天地,釀起一陣血色的風暴,他們身影掠過之地,必是鮮血飛濺,尸骨如山。 刺眼的血色染紅了天宇,飄落的雪花都是詭異的彌漫著浪漫的氣氛,妖異而唯美,像那被鮮血染紅的紫羅蘭,鬼魅而妖嬈。 望著不斷殺戮,那在血色風暴中穿梭的身影,林天來到神情淡漠的燕逸塵身前,嘆道:“公子,你莽撞了啊!” 燕逸塵聞言不語,片刻后,抬起冰冷猩紅的眸子,盯著林天道:“秋水劍派勢力如何?” 一來是不知這少年的身份,再加上少年那狠辣果決的手段,讓得林天都是有些敬畏眼前的少年,不由搖了搖頭,道:“秋水劍派獨霸藍月城,除城主府外,再無任何勢力可抗衡,其宗主十年之前突破至宗師境,這些年不斷發(fā)展壯大,其勢力愈發(fā)強盛!” 看著陷入沉思的少年,林天微微一頓,又補充道:“不久之前,帝國為了壓制秋水劍派發(fā)展,特意派遣了一位宗師境強者的城主過來,欲鏟除整個秋水劍派!” 燕逸塵了然的點了點頭,眸子中的猩紅光芒逐漸退去,恢復到了先前的淡然溫和,對著林天抱拳道:“多謝副城主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林天悄悄的松了口氣,說實話,先前這個少年給他的壓迫感太強,他甚至都不敢大聲喘.氣,笑了笑道:“公子手持明月令,為公子效力是應該的!” 瞧著林天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燕逸塵笑道:“副城主大人,想必是好奇我的身份吧?” 見林天點頭,燕逸塵似乎看透了他的內心,伸手托住一片飄落的雪花,笑道“我并不是如副城主猜想的那般,是明月帝國的皇子亦或者域王之子,我就是我,叫我邪晨風便好,其他的不方便透露,還望副城主見諒!” 林天聞言眸光閃爍,思索著‘邪晨風’這個名字的信息,他雖然一直以正直俠義著稱,但那并不代表他傻,相反他還很聰明。 否則,他也坐不到如今藍月城副城主這個位置上。 只是任他絞盡腦汁,也沒有得到一絲信息,他敢肯定的說,在他的記憶中,并沒有一個姓‘邪’的家族,或姓邪的少年俊杰。 如果不是他孤陋寡聞,就是這邪晨風在說假話,到底是真是假,林天也不想在猜了,見識到這個少年的手段之后,林天給自己的勸告是:敬而遠之! 兩個心思不同的人佇立在風雪之中,望著不遠處那還沒有停歇的殺戮,眸光中都是平淡,沒有一絲同情和憐憫。 雪花在飛舞,呼嘯的寒風愈發(fā)寒冷刺骨,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徹在孤峰之上,天絕峰,今日注定被鮮血染紅,留下數(shù)不清的皚皚白骨…… 在急促的風雪之中,一場血腥的殺戮在上演,那寒光綻綻的長劍,仿佛高雅的樂器一般,用鮮血演奏著最華麗最血腥的樂曲,死亡的旋律!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片刻后,風雪之下少了些寒光凜冽的劍氣,多了些皚皚白骨,灼熱的鮮血將雪花融化,形成一條血河流淌而下…… 血流成河,不過如此! 片刻后,石之軒等人站立在燕逸塵身后,身上散發(fā)著血腥的煞氣,都是眸光復雜的凝視著眼前那曾經(jīng)他們崇拜的挺拔身影。 手中握著母親從小送給他的那塊青色琉璃玉佩,溫潤冰涼的觸感安撫著燕逸塵暴戾的心靈,燕逸塵的神情平淡而溫和。 盯著燕逸塵手中那塊造型古樸卻不失精致的玉佩,林天眸光微微一閃,在少年手掌抬起的剎那,他敏銳的發(fā)現(xiàn),那塊玉佩之上,刻有一個古篆文字:塵! 似乎感受到身后眾人那復雜的眸光,轉身,燕逸塵面帶笑容的盯了眾人一眼,卻不曾言語。 想起自己上天絕峰之時,那將整個天絕峰圍困的秋水劍派弟子,再估算了下自己帶來城衛(wèi)軍的速度,此刻,似乎也該到天絕峰山腳下了吧。 對燕逸塵的身份決定不在打探的林天道:“公子,天絕峰山腳下已被上千名秋水劍派弟子圍困,我?guī)淼某切l(wèi)軍也快到了,我們是否即刻下山?” 聞言,燕逸塵點了點頭,握著琉璃玉佩的手掌悄然握緊,星眸中掠過一抹寒芒,道:“敢對我的人出手,即便是秋水劍派,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br> 眾人身形閃爍,片刻之間,整座天絕峰上便沒有了一個人影,留下的,只有滿地的尸體,斷肢殘骸,仿佛修羅地獄一般,無窮無盡的鮮血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天令人眩暈的血河,向那天絕淵流淌而下…… 一股邪惡的氣息從漆黑的天絕淵下方彌漫而出,莫名的力量加快了血河的流淌,雪地之上那些斷肢殘骸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 …… 天地被風雪所籠罩,鵝毛大雪簌簌飄落而下,連人們的視線都是被遮擋,頗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壯闊意味。 遠處望去,天絕峰就如同一柄被冰封的巨劍一般,高聳入云,孤立在群山之間,顯得格格不入。 此刻,這原本讓明月帝國所有武者談之色變的兇地,卻人滿為患,雖然稱不上人山人海,卻也相去不遠。 雖然視線被飄落的雪花遮擋,但廝殺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山間卻十分響亮,宛若一座古戰(zhàn)場一般,廝殺聲不斷。 這里有著凌厲無匹的劍氣在縱橫,上百道色彩不一的光芒,熾盛耀眼,將天地渲染成一幅唯美的花卷。 遠遠望去,有兩方人在廝殺,一方皆是白衣長劍,仿佛絕代劍客在批量生產(chǎn)一般,個個白衣飄飄,長劍揮舞,凌厲的劍意從他們身上迸發(fā)而出,激蕩天地。 與這上千名手持長劍的武者廝殺的有五百多人,那些人背負黑色披風,披風之上繡著一輪醒目的銀月。 身披銀月披風之人各個手持大刀,縱然面對兩倍與自己的敵人,不僅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有著暢快淋漓灑脫感。 雪地之上,黑色披風飛舞之間,必定有著一名白袍劍客倒下,鮮血染紅了他們的白色長袍。 “什么狗屁的秋水劍派,勞資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今日定要殺個痛快……” “哈哈哈……一群偽劍客,以為身佩長劍,就成了令人尊敬的劍修者了嗎?我呸……” 天絕峰山腳下,一場混亂的廝殺在上演,慘烈到無法想象,只有鮮紅的血液飛濺…… (下章更精彩) 第一百四十五章 酣戰(zhàn)不休 天絕峰上,如果你駐足聆聽,耳畔響徹不休的殺伐聲,讓你仿佛置身古戰(zhàn)場一般,聆聽著沉悶的號角與廝殺的旋律。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兵戈之聲鏗鏘不歇,天宇之上激蕩的殺伐之氣幾乎實質化一般,一股血色的風暴席卷天地,在急促的風雪之中旋轉。 “哧!” 秋水劍派的弟子與城主府的城衛(wèi)軍在廝殺,隨著秋水劍派的愈發(fā)壯大,其宗派弟子也是個個心高氣傲,不曾將城主府的人放在眼中。 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兩方的摩擦日益加深,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一直以來,雙方都在刻意壓制,未曾出現(xiàn)過大規(guī)模的激斗。 顯然,今日是個例外。就像要噴發(fā)的火山一般,壓抑的愈久爆發(fā)之時便愈發(fā)驚人,秋水劍派與城主府的激斗便是如此。 “奶奶個熊,都給使本統(tǒng)領勁殺……”一位面容粗狂,熊腰虎背的中年漢子輕易的擊殺了一名秋水劍派弟子后吼道。 他虎目圓瞪,掃視著激戰(zhàn)的眾人,他那粗狂的臉龐上有著血跡,有他的也有敵人的,他身后披風上的銀月都被鮮血染成了血月…… 大刀洞穿了一位秋水劍派弟子的胸膛,一名長相頗為儒雅的中年男子溫和一笑,原本書生風流的他,此刻卻也豪放不羈,充滿儒雅的灑脫。 “哈哈哈,兒郎們,都使勁了殺,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今日殺他個碧血染青天,凱旋之后共暢飲,長醉不醒!” 遠處,一位年紀頗大面容英俊的青年正在與幾位城衛(wèi)軍纏斗,被四人圍攻的他卻不落下風,反而游刃有余。 “嗡!”只見他手中清亮長劍光芒大盛,劍身翻轉,一劍挑飛了圍攻他的幾人,冷聲道:“詩以墨,今日你們誰都別想安然離開天絕峰!” 話語還未曾落下,他手中長劍劃破虛空,身影極速閃爍,一劍橫空,涌動著凌厲的氣勢,向那位面貌儒雅的城衛(wèi)軍殺去。 “來的好,劍宗流,本統(tǒng)領倒要看看,你將秋水劍法練到了何種程度,竟敢如此猖狂……”儒雅男子手中凌厲的刀芒劃過,數(shù)十名秋水劍派弟子的身軀驟然炸裂,化作血霧。旋即他大刀翻轉,刀芒熾盛如霞,迎殺向那秋水劍派的弟子,劍宗流。 瞬間,兩人便是廝殺在一起,劍氣縱橫,刀芒破空,激烈到無法想象,恐怖的勁氣不時飛射,擊碎雪地巨石。 這只是這場廝殺的一幕,天絕峰山腳下,尸骨遍地,原本水火不容的兩方,在遇到偶然的導火索之后,便是毫不留情的掀起了一場殺戮。 此次,林天緊急召集了四分之一的城衛(wèi)軍,五百名城衛(wèi)軍分別由五位統(tǒng)領指揮,在林天之后,極速向天絕峰趕來。 城衛(wèi)軍想上天絕峰,而秋水劍派弟子的任務便是封鎖天絕峰,又豈會讓他人上去?就這樣,雙方便是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說起來或許滑稽的有些可笑,但這就是事實。 秋水劍派的弟子大多都只是修者,并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廝殺,所以剛開始之時便處于下風,相對于他們的毫無經(jīng)驗,藍月城城衛(wèi)軍卻各個實戰(zhàn)經(jīng)驗老辣,招招歹毒致命,充滿殺伐氣息。 一時之間,城衛(wèi)軍倒是占據(jù)著上風。 然而,好景不長,秋水劍派的弟子中雖然沒有正真的劍修者,但那一手劍術著實耍的不錯,熟悉殺伐之后,再加上秋水劍法的確不俗,憑借人多勢眾,隨之局勢逆轉,秋水劍派的弟子便是死死地將城衛(wèi)軍壓制。 “砰!”劍宗流與詩以墨對拼了一掌,恐怖的勁力使得兩人的身軀倒飛而出,激起一片雪花搖曳。 犀利的目光掃視四周,在察覺秋水劍派的弟子處于上風,將城衛(wèi)軍緊緊壓制之后,劍宗流放聲大笑:“詩以墨,段天狼,爾等敢與我秋水劍派作對,今日,爾等便長眠天絕峰吧!” “哈哈哈……” 此刻,秋水劍派占據(jù)全面上風,在劍宗流看來,他們沒理由會輸。他與詩以墨等人差距不大,都是玄師三重天境界左右,雖說城衛(wèi)軍有五位統(tǒng)領在此,但秋水劍派也是不弱。 劍宗流衣衫飄飄,長劍斜指詩以墨,嘲諷道:“待劍衍天長老擊殺那些螻蟻,你們的生命也就到了終結之時,所以,珍惜這僅剩的時光吧!” 詩以墨聞言卻是冷冷一笑,副城主大人已經(jīng)登上天絕峰,玄師境巔峰強者,放眼整個明月帝國都是不弱的存在,有他在此,誰敢妄言翻天? 眸光環(huán)視四周,見到不斷有城衛(wèi)軍倒下,詩以墨臉色難看,那都是一起征戰(zhàn)過的兄弟,更是藍月城的精銳,他怎么能不心痛?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兒郎們,給我殺……”詩以墨仰天.怒喝,他們只有等待,等待副城主大人下山,那么局勢將徹底改變。 “殺……”不遠處,段天狼同樣高聲怒喝,手中的戰(zhàn)刀光芒大盛,與秋水劍派的一位玄師三重天武者激戰(zhàn)在一起。 聲嘶力竭的廝殺聲響徹云霄,一股無形的聲波擴散,將飄舞的雪花震蕩,使其改道。 放眼望去,天絕峰這座挺拔如劍的山峰下,滿地堆滿了尸體,滿地的雪花都被鮮血染紅,廝殺慘烈到無以復加…… 忽然。 “秋水劍派的叛逆,竟敢誅殺帝國武士,你們統(tǒng)統(tǒng)死有余辜!”沉悶的怒喝聲自天邊傳來,宛若天空中驟然響起的驚雷,猛然炸裂,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哼!”狂暴的風雪之下,一道洪亮的冷哼聲再次響起,與先前的怒喝聲仿佛出自一人之口,一股無形的力量隨著冷哼聲擴散。 “砰!” “砰!” “砰!” 聲波之中蘊含著恐怖的力量,仿佛重若萬鈞的巨錘一般,擊打在秋水劍派弟子的心口,在那無形的剛猛之力反震下,秋水劍派的弟子皆是口吐鮮血,身形被擊飛。 劍宗流等人也是吐血橫飛,那股力量太過強大,即便是他們都無法抵擋,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等他們掙扎著起身,清脆的劍吟聲宛若死神的召喚一般,“嗡”的一聲便是響起,最終響徹天際,轟鳴不斷。 “咻!”在劍宗流等人驚恐的眸光中,風雪交加的天邊驟然亮起數(shù)道璀璨的劍光,突破風雪彌漫的空間,襲殺而來。 “啊……”數(shù)不清的慘叫聲響起,撕心裂肺的痛吼聲令人毛骨悚然,在詩以墨等人詫異的眸光中,一場血色的風暴便是被醞釀而起。 所有還存活的城衛(wèi)軍皆是滿臉興奮的望著這一幕,不同的是,所有的秋水劍派弟子皆是面如死灰,身軀不斷顫抖的向后退去。 劍宗流眼眸中充斥著驚駭,顧不得嘴中狂涌的鮮血,手掌一拍地面,接著反震之力,顫抖的身軀極速閃爍,向天邊掠去。 所謂‘兵敗如山倒’,秋水劍派大勢已去,讓劍宗流恐怖的是那發(fā)出冷哼之人,一人之威便那般恐怖,此地,誰敢一戰(zhàn)? “劍衍天長老,恐怕是隕落在那人手中了吧?”極速潰逃的劍宗流想起了一個讓他驚恐的的猜測,不由催動秘法燃燒氣血,速度再次提升,風雪之中他仿佛一抹流光,涌向天邊。 “砰——”不少秋水劍派弟子見狀皆是忍受著劇痛,四處潰逃,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將他們重重擊落,嘴中再次狂噴鮮血。 詩以墨等人尊敬膜拜的盯著身前的偉岸身影,林天負手而立,瞥了眼那極速向天邊掠去的身影,輕輕一笑:“如今想走,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況且,想離去,問過本城主了沒有?”林天搖頭一笑,旋即他右手向虛空輕輕一握,一股無形的力量頓時席卷,彌漫天際。 “砰!”遠處,劍宗流的身影驟然砸落雪地,沉重的力量將冰凍的雪地都是擊穿,鮮血噴涌,染紅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