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然后便把顧明雅的那些話從頭到尾復(fù)述一遍。 葉修翰聽他說完,試著拍了下他的肩,朗聲道,“你別聽她瞎說,什么人命案子那都是沒有的事。我們當(dāng)時執(zhí)行的是秘密任務(wù),為了避免泄密,故意做了些假的資料來混淆耳目。她拿到的,應(yīng)該就是那些假資料?!?/br> 周御暗自松了口氣。 葉修翰看他一眼,突然伸出長臂,一個熊抱將人扣在身前,“兒子,謝謝你這么信任我?!?/br> 周御將他推開,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沒事,應(yīng)該的?!?/br> 葉修翰開懷一笑,露出錚亮的大白牙。 “我先上去洗澡了,你繼續(xù)幫媽涂指甲吧?!敝苡f著便拎起書包往樓上去,把一樓的空間徹底留給父母兩人。 葉修翰笑著回到客廳,用力抱住周辰羽,揉著她的腰喃喃細語,“阿辰,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br> 周辰羽也是滿臉歡欣,環(huán)住他的腰背,軟聲附和著,“嗯,我也高興?!?/br> 二樓臥室里,周御洗了澡躺在床上,翻開手機逐一回復(fù)大家的信息。 等看到恩恩的名字,手指不自覺就按到了通話鍵。 幾秒過后,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葉韶禮的聲音,“有事明天再說吧,恩恩已經(jīng)睡著了?!?/br> 周御嗯了聲,旋即掐斷了通話。 另一邊。 恩恩瞪了眼葉韶禮,起身搶回自己的手機,“你干嘛騙人?我明明就還沒睡?!?/br> “因為我吃醋了?!比~韶禮順勢將她壓在身下,咬著她的耳珠低聲道。 恩恩皺了皺眉,轉(zhuǎn)而想到這一晚上他的異常反應(yīng),頓時噗嗤笑出聲來。 笑意在心口散開,恩恩猶疑幾秒,仰頭貼住他的薄唇,細喃一聲,“來,讓我嘗嘗看,醋的滋味甜不甜?!?/br> ~l~o~v~e~●~●~biu~ 葉韶禮的吃醋日記: 嗯,醋很酸,可你吻上來的滋味特別甜。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登上來,抱歉久等了。 上一章很多人在問周御的cp,不是半夏jiejie哦,她算是中間人吧2333 摸摸,就醬,晚安mua~ 第57章 西柚味(二) 翌日。 恩恩和葉韶禮上午都沒有課, 吃過早餐后, 兩人便開車去了城北顧家。 雖然夏隱一再說不用到機場送行,但恩恩還是忍不住想過去再見她一面。 “待會到那邊估計會碰到顧老, 我讓阿ken幫忙準備些禮物吧?!比~韶禮說完便接通藍牙電話,打給助理阿ken簡單吩咐幾句。 恩恩聽了展顏一笑,露出細白的貝齒, “好啊?!?/br> 父母兩人早早出門上班, 沒有他們充當(dāng)智囊團,葉韶禮自然就成了她的首席顧問,因為這些人情往來的禮儀她實在不太懂。 況且夏隱的爺爺是一代名醫(yī),給這樣的長輩送見面禮,她還真不知道該送什么好。 “要不要讓阿ken去買些冬蟲夏草人參燕窩之類的?”恩恩歪頭看他一眼, 腮幫微微鼓起,樣子甚是可愛。 葉韶禮手握著方向盤, 目光直視前方,眼角的少許余光則落在恩恩臉上,笑道,“這你就不用cao心了,阿ken知道該準備什么。” 恩恩哦一聲, 安靜了幾秒,又問,“顧伯伯不是遠安醫(yī)院的院長嗎?為什么他還要做獨立投資商???” 葉韶禮抿唇一笑, “投資當(dāng)然是為了賺錢啦,誰會跟錢過不去。” 顧遠志人如其名, 還未成年時就已展露出過人的商業(yè)頭腦和戰(zhàn)略眼光,有志于在商場上開疆?dāng)U土,成就一番事業(yè)。 但考慮到父親顧白術(shù)的名譽以及家族的聲望,不好大肆張揚,于是他便將手里的剩余資產(chǎn)私下投給一些處于成長期的未上市企業(yè),慢慢就成了業(yè)內(nèi)有名的獨立投資商。 對外界而言,他們并不知道這位投資商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的代稱為ann。很多人都以為ann是位女士,只有少數(shù)幾位朋友才知道,顧遠志就是ann。 恩恩眨了眨眼,止不住好奇,“為什么要取ann這么女性化的名字?” “因為顧松音他的母親叫林婭安,ann是她的英文名?!?/br> 當(dāng)年顧白薇出事后,林婭安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沒多久就因為抑郁癥而服藥自殺。顧遠志頗受打擊,遂而從省醫(yī)院辭職,一手創(chuàng)立了遠安私人醫(yī)院,并以ann的名義參與投資并建立基金會,賺來的錢大部分都捐給了基金會做慈善。 恩恩恍然,點頭感慨一聲,“顧伯伯真是個好男人?!?/br> 葉韶禮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因為顧遠志在商場上可是一個殺伐果決的人物,用好男人這個詞來形容他,莫名有種違和感。 不過,如果單從親人朋友的角度來看,他確實是個情深義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自從家里的幺女出事之后,城北顧家的人極少出現(xiàn)在聚會晚宴之類的社交場合,低調(diào)得幾乎讓人忘了他們一家的存在。 葉韶禮也是前不久才從父親口中聽說這些故事,并第一次見到顧遠志本人。 兩人又稍微說了幾句,很快車子就停在了顧家門外。 剛下車阿ken就迎了過來,手捧著小葉紫檀的復(fù)古木盒,樣式純樸,隱隱透著股參香,看著應(yīng)該是上等的百年人參。 兩人進門后,剛好碰見顧遠志從二樓下來,齊齊招呼一聲,“顧伯伯好?!?/br> 顧遠志氣質(zhì)儒雅,面容斯文,講話的語氣也十分溫和,絲毫不見平常在醫(yī)院里的冷厲淡然。 “你是恩恩對吧?”顧遠志請兩人坐下,邊招手讓人去喊了顧半夏姐弟。 雖然已經(jīng)看過恩恩的照片和視頻,但真正見到本人,顧遠志還是有些失神,因為眼前這個姑娘和印象中小女兒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太像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老幺能平安活下來,是不是也會長成這樣可愛又討喜。 正說著話,顧老爺子恰好從外邊散步回來,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愣愣地看過來,似是驚喜又似悲悵。 恩恩走過去扶著他,甜甜地笑了下,“顧爺爺。” 老人攙著她慢慢走到沙發(fā),眼里閃過一絲淚光,“好,好,回來就好?!?/br> 四人各自坐下,顧松音姐弟兩人也從臥室走了出來,一同坐在沙發(fā)上,彼此言笑晏晏,好不熱鬧。 * 從顧家吃過飯回到學(xué)校,恩恩直奔階梯教室趕去上課,葉韶禮則回到實驗樓繼續(xù)開反應(yīng)。 臨近期末,不少老師都會給學(xué)生劃重點,為了搶占先機,恩恩極為罕見地坐到了前排,錄音和筆記并行,生怕會錯過老師口中的一詞一句。 雙胞胎姐妹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好笑,“恩恩你是不是傻,身邊擺著個優(yōu)質(zhì)學(xué)霸都不用,真是浪費。” 恩恩轉(zhuǎn)著筆在紙上勾勾畫畫,腦子里浮現(xiàn)的卻是葉韶禮眼下的黑青,想到他現(xiàn)在還要幫忙打理公司的事,心里更是不忍,舍不得看他那么辛苦。 “沒事,我不懂的再去問他。”恩恩笑著朝兩人搖了搖頭。 兩人聽了不停朝她擠眉弄眼,“小恩恩果然是賢妻良母,現(xiàn)在就開始心疼未來老公了?!?/br> 恩恩被她們說得臉紅耳熱,一聽到鈴聲響就迫不及待往門外跑,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兩人不厚道地大笑出聲。 正是下課時間,逸夫樓門前人來人往,恩恩一下沒留意,險些撞上迎面而來的情侶。 恩恩勉強穩(wěn)住身子,抬頭一看,那兩人竟然是杜月珂和楚湘。 和眾多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兩人親密地挽著手,十指緊扣,男的斯文帥氣,女的嬌俏妍麗,看上去十分般配。 恩恩正想上前恭喜一聲,杜月珂卻拍了下楚湘,示意他先走。 楚湘不著痕跡地瞄了眼恩恩,見她臉上沒什么反應(yīng),心里隱約有種失望的落空,隨即收回視線,微笑著朝兩人告別,“那我先去自習(xí)室了。” 等人走遠了,杜月珂才將她拉到一旁,小聲道,“柳嘉如被她爸強行帶走了,聽說還交了退學(xué)申請?!?/br> 恩恩聽得一愣。 杜月珂撩了下鎖骨旁的黑直發(fā),不緊不慢道,“她爸是個暴脾氣,知道她流產(chǎn)的事氣得不行,直接從莞城開車過來把人給帶走了?!?/br> 恩恩微怔了下,“她家里到現(xiàn)在才知道?” “應(yīng)該是吧。柳嘉如她這個人最愛面子,家里的繼母又跟她不對付,鬧出這樣的丑事,她怎么敢說給家里聽,真要說了那豈不是湊上去等著對方打臉?”杜月珂緊了緊肩上的挎包,眸里的嘆息一閃而過。 恩恩垂眸看著腳下,一時呆住,不知該怎么接話。 杜月珂拍了下她的肩似是安慰,“你沒必要對她有負罪感啊,她去流產(chǎn)墮胎又跟你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丟了面子沒了文憑也是她自找的?!?/br> 恩恩抿抿唇,“那之后呢?” “之后她家里應(yīng)該會把她送到國外去治病吧,她爸帶了份心理診斷書過來,說她有躁郁癥,不知道是真是假?!?/br> 杜月珂看了眼時間,也沒再說什么,揮揮手轉(zhuǎn)身就走了。 恩恩站在原地,仍有些晃神,總感覺躁郁癥這個詞有點耳熟,似乎不久前在哪里聽過。 她本以為柳嘉如走了之后,道歉的事會就此作罷,沒想到幾天后竟然在微博上刷出了對方的公開道歉聲明。 除了那則聲明,其余的微博都被刪掉,孤零零一篇長文掛在那里,顯得格外招眼。 沒隔幾天,唐若思也跟著道歉了。 先前被踩壓的那幾位畫手趁勢翻身,將她過往的黑料全都爆了出來,抄梗、代筆、炒作,每個點深挖下去都足以寫出十幾萬字的故事。 幾位畫手聯(lián)合在一起,借著這次的反代筆風(fēng)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終于把她逼得無路可退,最終宣布徹底封筆退出漫圈。 沒了這兩人的搗亂糾纏,恩恩的生活總算歸于平靜,不過網(wǎng)上關(guān)于她的討論卻始終火熱,久久都沒有平息。 有兩位大神的光環(huán)加持,恩恩的微博粉絲又漲了不少,有的純粹是沖著視頻而來的顏粉,有的則是為了漫改作品而來的書粉,聚在評論區(qū)里彼此聊得熱乎。 當(dāng)然也有人對她的漫改能力表示擔(dān)憂,畢竟她到現(xiàn)在只有兩部作品,雖然風(fēng)評不錯,但終究還是難以說服大眾。 恩恩自然也能感覺到這股壓力,日常除了復(fù)習(xí)就是畫畫,還專門請了位老師給她做暑期特訓(xùn),借以提升自己的繪畫功力。 好在顧松音那邊催得不急,足足給了她一年的時間做準備。 恩恩好奇問他,他只是笑笑,從來不肯多做解釋。直到后來玩游戲贏了他,才從他口中挖出來一丁點答案—— “我準備將這本處女作和漫改作品一起送給某人做禮物?!?/br> 至于這個某人是誰,顧松音沒說,不過恩恩也猜得出來,那人肯定是個女孩。